第419章 她連死都不敢
總共三副碗筷,六七個碟子,在亓玄的收拾下成功碎了將近一半。
耳畔不斷有叮鳴聲傳來,玉屏從旁聽著,嘴角不住抽搐。
他這哪是來收拾的啊,分明就是搞破壞來了!
最后一只盤子被扔進(jìn)食盒,眼見他還要伸手去摸桌上的茶壺,玉屏額角一跳,連忙伸手?jǐn)r住。
“停!這茶壺是我們院里的!”
亓玄一愣,訕訕收回手,“奧。”
玉屏不放心,將茶壺又挪遠(yuǎn)了些,正準(zhǔn)備開口趕他,亓玄卻先湊過來。
往外頭看了一眼,小聲,“昨日,側(cè)妃她沒有為難你吧?”
玉屏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她對鳳吟晚的感情,那他更是十分清楚。
攬清院閑置三年,這回突然住進(jìn)了別的女人,玉屏心里定是不痛快的,可這命令是王爺下的,他又不能不從……
玉屏一怔,明顯是未料到他會這般問。
“側(cè)妃與我無冤無仇,為何要為難于我?”
她和小姐好著呢,昨晚還是在同一張床上睡的。
亓玄聞言頓時放下心,看她一眼,又出言解釋。
“你才回府,不知曉側(cè)妃的脾性,她一向不喜旁人伺候,性子比之王妃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聽他竟要在自己面前編排鳳吟晚,玉屏當(dāng)即皺眉,“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
再讓他碰下去,這桌子都得斷條腿!
她一個勁兒地將人往外趕,出門卻正對上自家小姐吃瓜的眼神,當(dāng)即一怔。
“側(cè)妃?”
方才亓玄編排的話,也不知小姐聽見了沒。
亓玄明顯也沒想到她就在門口,見狀心中一虛,當(dāng)即也頷首。
“側(cè)妃。”
二人神態(tài)局促,鳳吟晚倒不甚在意,眼神飄在亓玄臉上,帶了幾分意味不明。
“亓侍衛(wèi)收拾好了?”
語調(diào)倒是平和,亓玄聽了卻只覺心里發(fā)毛。
點點頭,面上極快恢復(fù)了肅穆,又道:“王爺?shù)姆愿酪呀?jīng)辦完,屬下告退。”
他說罷,提著食盒,帶上人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了。
鳳吟晚一路瞧著他出去,抱著胳膊暗暗咂舌。
眼見人都走遠(yuǎn)了,她卻還在看,玉屏不解。
“小姐,您看什么呢?”
亓玄有什么好看的。
鳳吟晚眼神不偏,問她,“你有沒有覺得他不太對?”
“不太對?”
玉屏皺眉,“哪里不太對?”
鳳吟晚輕笑了聲,扭頭看她。
“哪里都不太對。”
玉屏聽完更懵了。
還不等再追問兩句,鳳吟晚卻已邁步朝雜物間走去,方才秦如憐被帶下去后就扔了那里。
跟著過去,果然便見她跌坐在地上,狼狽的樣子像是隨時都要昏死過去。
被餓了兩天,昨夜又挨了鳳吟晚一掌,秦如憐這會兒動一動都十分艱難,實在是沒了多余的力氣。
鳳吟晚睨她一眼,轉(zhuǎn)頭對玉屏吩咐,“去拿些吃的來。”
她可不想這規(guī)矩才立到一半,人就昏了過去。
那沒意思。
昨日的糕點還剩下不少,玉屏很快端來。
鳳吟晚從中挑出一樣,指尖一松,丟了過去。
“吃吧,秦姑娘想必也是餓了。”
糕點落地,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秦如憐的跟前。
這樣直白的羞辱令秦如憐惱怒不已,用盡力氣抓起那糕點,狠狠便砸了出去。
饒是她用了狠勁,力道卻也十分有限,糕點只滾到門邊便停了下來。
鳳吟晚嘖了一聲,手上用了些力氣拎起她的頭發(fā)。
“脾氣倒大,可惜就是不能當(dāng)飯吃。”
秦如憐吃痛皺眉,再抬眼時,便見她手腕一轉(zhuǎn),一枚丹藥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掌心。
鳳吟晚眼神睨過去,眼底透出的涼意分外滲人。
“秦姑娘可知這世上有一種丹藥,人吃下去后可以十天半月不吃東西,卻能夠保持意識的絕對清醒。”
“在極度接近昏死的狀態(tài)下,卻能更為清晰地感受饑餓,你說,那是不是會比死了還要難受?”
人活著,病痛饑餓最是難捱。
原本挨餓就已經(jīng)十分痛苦了,這樣折磨人的丹藥吃下去,那簡直就如軟刀子一般,叫人生不如死。
可她連死都不敢,又怎么敢生不如死!
秦如憐說不出話,但她的眼神已經(jīng)暴露了內(nèi)心的恐懼。
鳳吟晚揚眉,捏著丹藥的手朝她嘴邊湊去。
“我倒正想看看這所言是否屬實,不如秦姑娘試試?”
雖是疑問的語氣,可她一手扯著秦如憐的頭發(fā),完全不像是在商量。
秦如憐吃痛,下意識便要張嘴嘶氣,嘴唇一下碰到那丹藥,當(dāng)即又驚恐地閉上。
鳳吟晚睨了一眼,直接抬手捏住她的下頜。
“看來還是需要本側(cè)妃幫你。”
她指尖捏著丹藥,眼看就要送入自己口中,秦如憐見狀頓時就如瘋了一般用力掙扎。
鳳吟晚冷眼看著,見她瘋得差不多了,指尖一松,收了手。
攀在下頜上的力道突然退去,秦如憐當(dāng)即便像灘爛泥一樣摔到地上。
根本不敢停歇,她迅速爬到門口,抓起那塊糕點便塞進(jìn)嘴里。
本就是塊極噎人的米糕,方才又在地上滾了幾圈,沾上了不少灰土,一吃到嘴里,嗓子頓時就如同被堵住了一般,難受極了。
秦如憐干咳不止,卻又怕鳳吟晚再逼她吃那可怖的丹藥,被憋到面色發(fā)紫也不敢吐出來半點。
半晌,見她也快要憋到極限了,鳳吟晚收回眼,淡淡做聲。
“看來秦姑娘對這糕點很是喜歡,那就再給她拿那幾塊吧。”
玉屏?xí)猓?dāng)即點頭,“是。”
一連幾塊米糕吃下去,還是干吃,一點水都不給,秦如憐反復(fù)舔著干裂的唇,直覺自己快要噎死過去。
玉屏將她帶到院中時,鳳吟晚正在石桌旁斟茶。
那茶色秀香馨,只一下,秦如憐便聞出了是上好的廬山云霧。
今年下邊只供上來兩盒,皇帝賞了夜聽瀾一盒,另一盒,在長樂宮。
茶水從玉壺中淅淅瀝瀝灑落,清幽的香氣混在水珠中四下濺開,如干涸之地乞求雨露,秦如憐看著,不自覺地就咽了咽口水。
卻是還不等回神,面前,鳳吟晚冷寒的嗓音便已響起。
“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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