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混亂城市的白玫瑰2
云姝撿起玫瑰花, 扔到不遠處的垃圾桶里,她喜歡花,卻不喜歡莫名其妙、來之不明, 還有可能是跟蹤者送的花。
打開門,快速走進去, 迅速關門,再確認門鎖好后, 云姝舒了口氣。
明亮的白熾燈將略微昏暗的玄關照亮, 屋里一片寂靜, 空蕩蕩的,缺了幾分人氣。
個月前。
在云女士心腹和許律師的幫助下, 云姝處理完云女士的后事以及云家的財產, 所有的私人信息被抹消, 任憑那些人再查,也只能查到云家繼承人離開霧城的消息。
大家目光轉移時,云姝悄然在霧城找了個新住處。
可惜還沒住上多久, 就碰見這種事。
云姝將塑料袋放在茶幾上, 隨后將圓圓的布偶喵抱枕攔在懷里, 又將自己團成一小團,靜靜縮在寬大的沙發中。
落在地板上的陽光顯出幾分慘白,周圍靜悄悄的, 沒有一絲聲響。
安靜、孤獨,這就是她現在的生活寫照。
比以前還要寂寞。
半晌,云姝打開電視,恰好屏幕中是一個大型演唱會,呼天喊地的歡呼聲,觀眾臉上的興奮, 驅散了少許孤寂。
看了一會演唱會,云姝拿起遙控器換臺。
一個又一個節目從眼前略過,最后跳到了最新的新聞上,是有關霧城的新聞。
某個街道的首飾店被搶,店內一片狼藉,全部碎裂的玻璃櫥柜,被洗劫一空的首飾,監控探頭掉落在地上,形如廢物。
經理崩潰地捂著臉,站在一邊說不出話,旁邊的店員驚魂未定。
新聞工作人員淡定地介紹情況,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等首飾店被搶的新聞播報完,電視立馬接上一段新廣告,廣告中的年輕男女在霧城的小吃街道自由漫步,氣氛輕松,笑容愜意,隨意打打鬧鬧,好像生活在一個美好而和平的世界。
繼續換臺。
多個鏡頭對準一個大腹便便的官員,官員拿著話筒,紅光滿面,慷慨激昂地表示會想辦法提高大家的生活水平,為這座城市貢獻一份力量。
“對于霧城居高不下的犯罪率,您怎么看?”
“霧城是一個特殊的城市,區別于其他地區,想要改變這里,不能一蹴而就,我們要慢慢來,一點一點改變它。
“上個月一個作惡已久的犯罪團伙被抓住,我們要感謝政府和警方的付出……”
犯罪事件時常發生,監獄人數不斷增多。
燦爛的表面下隱藏著危險,繁華與罪惡并存,這就是霧城。
云姝待了一段時間,慢慢習慣了,為了減少卷入麻煩事的概率,她很少出門。
誰知道還是被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纏上。
想了半天,云姝最終打電話給許誠周,目前最熟悉的人就是他,而且他還是云女士指定的遺囑律師,在她心中可信度很高。
“喂。”
“許律師,是我。”
“云小姐?”
云姝嗯了一聲,猶豫一會,道:“許律師,很抱歉現在打擾你,我現在遇到了一件事……實在沒有辦法。”
她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了,去警局,結果他們要求她提供更確切的證據。
“云小姐請不要這樣說,我答應過云女士會照顧你,這是我的責任。”許誠周懇切道,“你遇到的事都可以告訴我。”
云姝捏緊手機,雖然許誠周將財產的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幫她省了不少麻煩,云姝相信他,但總是無法親近他。
“……是這樣的,我最近每次出門回來,都能發現家門口放了一朵白玫瑰,但總是查不到人。”
許誠周一直靜靜聽著,最后不贊同道:“云小姐,這種事情你早該告訴我,被跟蹤狂盯上是很可怕的一件事,萬一遇到危險,你一個女孩子,又沒學過防身手段,將會陷入很不利的境地。”
“這座城市從來不像表面上那樣和平。”
說最后一句話時,他的聲音有點低,聽著有些模糊不清。
云姝抿唇,因為二十多年的平靜生活和祖母的庇護,她并沒有特別強的戒備心,這會有些后悔,應該早點重視這件事。
“這樣吧,你在家嗎?在家的話,我等會上門拜訪,我們一起討論下這件事。”許誠周提議道。
云姝道:“我在家,但上門的話……會不會太麻煩你,律師平時好像很忙,我們電話里討論也行。”
聽人提起過,律師每天都很忙,尤其是能被云女士看中的律師,業務能力強,每天要見的客人,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許誠周態度依舊溫和,“還是見面更方便,我現在正好有空。”
對方都這樣說了,云姝不再拒絕,“好,那我在家里等你。”
許誠周掛掉電話,盯著手機半晌,冷淡的臉龐緩緩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
在家等他。
真是動聽的一句話。
一小時后,大門被敲響,從監控中得知是許誠周到來,云姝開門,將人迎進來。
“許律師,麻煩你大老遠跑過來。”
“不用客氣,這是分內之事。”許誠周和初次見面幾乎沒有變化,仍是西裝革領,一副精英的模樣。
云姝去廚房倒茶,許誠周趁機環視周圍,每處都和上次臨走前一樣。
沒有人來到這里,只有他是唯一的例外。
這很好。
云姝將泡好的茶放在茶幾上,隨后坐到旁邊的沙發上,“許律師,這事該怎么解決,我根本找不到那個人的身份,裝好的監控每次都會壞掉,他好像是故意的,故意做出這種行為。”
許誠周安撫道:“別急,我們慢慢解決。總會有辦法。”
兩人坐在沙發上討論。
許誠周忽然道:“你有沒有想過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
“你孤身一人住在這里,很容易引起心懷不軌之人的注意,我的建議是你換個住所,住到我附近,我也方便照顧你。”許誠周道,“不然我在你旁邊找個房子也可以。”
“這……還是算了吧,太麻煩你了,我會過意不去的。”云姝歉意道。
讓一個精英大律師不停遷就她、照顧她,她實在有些過意不去,而且和許誠周的關系并未熟到那個份上,她適應不了,感覺太奇怪了。
許誠周沉默著,沒有說話。
燈光落在他臉上,打出一片濃濃的陰影,安靜到詭異。
就在云姝擔心他生氣的時候,許誠周又恢復之前的模樣,“抱歉,是我提出不合時宜的提議。”
云姝連忙擺手:“不不不,是我的問題,不是許律師的問題。”
“既然如此,你就先多注意周邊的情況,盡量多收集證據,遇到任何問題立刻通知我,我會在第一時間趕來,我保證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害怕的話,也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都在。”
云姝心中一暖,許律師看著冷淡,但是個好人,即是和云家的交易已完成,依舊看在云女士的面子上照顧她。
“謝謝許律師。”
送走許誠周,云姝安心不少,開始思考剛才和許誠周討論的幾個辦法。
多搜集一些證據,提交給警局。
搬離這所小區,或者身邊多一位能保護她的人。
守株待兔,想辦法將人抓住。
想來想去,只有第二個方法可行,但難保那人不會想辦法跟上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人抓住,查清身份,再申請禁止接觸令,可這并不容易。
接下來一段時間,云姝再次減少出門次數,經常站在二樓窗戶前觀察周圍。
仍舊一無所獲。
而白玫瑰已經從偶爾送一次,變成每天一朵。
灰色的大理石折射出冷寂的色彩,被剝去所有枝葉的白玫瑰沉寂其上,花香散去,柔軟潔白的花瓣染上塵埃。
而這些無一例外,歸宿都是垃圾桶。
云姝越來越緊張,經常打電話給許誠周,對方永遠都那么耐心,靜靜聽她敘說。
“你這段時間情緒繃得很緊,發現了嗎?”許誠周問道。
云姝當然發現了,但無可奈何,只要想到有人藏在陰影處,悄然無聲地注視著她的生活,虛浮的心就無法放下。
“我會多注意的。”
“嗯,我的建議你再多考慮下,一個人住并不安全。”
“……我想想。”
云姝掛掉電話,開始思索是否真的需要搬家,許律師人很好,又是知名律師,和他住的近,應當很安全。
……再想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就搬家。
云女士告訴過云姝很多霧城上流的隱秘,也給她留了人脈,不到萬不得已,云姝不想動用這些,因為這意味著她會回到大眾的視線中。
云姝努力回憶和云女士的相處,終于在模糊的記憶中挖到一句話。
“羅蘭街道東南方向盡頭的十字交叉口有一家咖啡廳,里面的老板很有意思,為人也不錯,如果遇到問題,可以試著去找他,說不定能得到解決。”記憶中的云女士說這句話時,眼中是遮不住的欣賞。
羅蘭街道,十字交叉口,咖啡廳。
云姝在紙上寫下回憶起的地址,決定去見這家咖啡廳的老板,不論對方能不能幫她解決問題,去一下總不會吃虧。
如果能揪出那個人最好不過。
第二天一早,云姝招了個出租車。
剛上車時,司機一臉緊張地打量她,云姝甚至感覺對方隨時會按下報警按鈕,出聲道:“麻煩帶我去羅蘭街道十字交叉口。”
輕柔動聽的嗓音讓司機大大松了口氣,身后這位小姐雖然打扮嚴實,但應該不是壞人。
不能怪他太謹慎,而是霧城這座城市太特殊。
“好的,馬上出發。”
司機利落踩下油門。
街道兩邊人來人往,打扮靚麗的女孩結伴而行,相互依偎的情侶甜甜蜜蜜,面上帶著幸福笑容的一家人湊在一起聊天,一派和平景象。
然而在等紅綠燈時,有人騎著摩托,戴著頭盔,直接搶走一位女士手中的挎包,周圍出現陣陣驚呼聲。
摩托車唰地一下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留在原地的女人抖著手撥打報警電話。
出租車司機隨意瞥了一眼,收回目光,紅燈變換,綠燈出現,汽車繼續前進,連一聲感慨都沒有。
十分鐘后,出租車到達目的地。
云姝付完錢,下車,站在街道的這一邊,朝前方望去。
十字交叉口的咖啡廳,外面是米白色的墻壁,墻柱上懸著樣式古老的燈,每盞燈下面掛著一個小花籃,里面塞滿了白色的小花,透明光滑的玻璃上印著鎏金色的英文,下方的黑色長椅旁有一輛裝飾用的黑鐵自行車。
云姝穿過馬路,推開咖啡廳的門,隨便找了個里面的位置坐下。
今天是工作日,現在是上班的時間,所以里面只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人,都在埋頭做自己的事。
“歡迎光臨。”高挑靚麗的女性走過來,露出友好的笑容,將黑色的飲品單放在桌上,“請問需要什么?”
云姝抬眸,微怔,這人原來是這里的員工,她看她穿著便服,還以為是客人。
云姝翻開飲品單,看著上面一排排咖啡,猶豫著不知道該點什么。
連雯笑容不變:“你喜歡苦咖啡嗎?”
“有點不習慣。”由于祖母的影響,云姝從小到大喝的都是茶。
連雯彎下腰,將飲品單往后翻,“那不如試試這款白咖啡,偏香甜,□□也很少,或者試試看摩卡,香味醇厚,酸味和甜味比較多。”
“那就來一杯白咖啡。”
連雯收起飲品單,“我們這的咖啡豆都是現磨的,所以需要等一會。”
云姝點頭,“好。”
于是,云姝就看到她走到柜臺后,開始研磨咖啡豆。
原來不僅是服務員,還是咖啡師。
咖啡廳很安靜,淡淡的咖啡香氣飄散在空氣中,悠悠蕩蕩,令人神色不由自主緩和,云姝緊張的精神逐漸放松,即使問題解決不了,來這一趟也值了。
白咖啡被送上桌,淡淡的奶金黃色配著潔白的瓷碟,很是誘人。
送完咖啡的連雯剛準備轉身離開,就被喊住,打扮嚴實的客人小聲道:“那個、請問你們這里可以幫忙解決問題嗎?”
連雯停下腳步,驚訝回頭。
云姝以為自己說的太模糊,補充道:“聽說咖啡店的店長很厲害。”
她從云女士那里得到的信息也不多。
連雯若有所思,笑道:“當然可以,請跟我來,老板在休息室里,現在去正好。”她對另一邊趴在桌上的人道,“許運銘,我去一下后面,你看好前面。”
許運銘頭也沒抬地揮揮手,“知道了,去吧。”
云姝起身,跟在連雯身后。
咖啡廳后面有一條走廊,右側是大廳,左側是好幾個房間。
“老板的房間是最里面這個。”
連雯敲響房門,等里面傳來一聲懶散的“進來”后,推開門。
雜亂有序的房間,散落著各種書籍,灰色的窗簾隔絕外面的陽光,桌上擺放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儀器,拐角處放著粗麻繩,空氣中有若隱若現的煙味。
靠在沙發上的人微垂著頭,黑發凌亂,遮住眉眼,寶石藍色的襯衫長袖隨意擼起半截,修長的手臂松散搭在沙發上,整個人像是埋在黑暗中,散發出一種懶散的、漫不經心的氣場。
說直白點,就是沒什么干勁。
云姝安靜了,說實話,這一刻,她深深懷疑起云女士的判斷。
這人看起來好不靠譜,和她猜測中的厲害人物幾乎是兩個形象。
連雯重重咳嗽一聲:“老板,來生意了。”又對云姝道,“你坐對面的沙發上,將事情說清楚,他會決定接不接這單。”
云姝依言坐過去。
裴野牧隨意看過去,隨后露出感興趣的目光,稍稍坐直身體:“說吧,有什么事?”
死馬當活馬醫。
云姝將送花的事說出來,“我想請你幫我找出這個人,這樣下去,我沒辦法安心生活。”
裴野牧唔了一聲,依舊一副松散的姿態,“才搬來霧城沒多久,家中親人去世,換了個住所,幾乎沒有任何社會關系,那個人準確掌握你的動向,監控被毀壞……”
“有關注過你的鄰居嗎?有沒有奇怪的人?”
云姝回道:“觀察過,大家都很正常。”
裴野牧黑眸在她身上轉了轉,在脖頸處停下,昏暗的光線中,能清晰看到那處白皙的肌膚,瑩潤無瑕的白,渾然天成的白,極其自然的勾起人內心的渴望。
“還有其他疏漏的信息嗎?”
云姝努力回想,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暫時想不到。”
裴野牧耷著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氣氛安靜下來。
蔥白的手指攥緊,云姝緊張道:“是我給的信息太少了嗎?可我只知道這些。”又默默嘆氣,“如果不行就算了。”
連雯同為女性,最清楚遇到這種事的惶恐,“這怎么行?你回去后怎么辦?”
云姝道:“沒事,我朋友是個很厲害的律師,我打算搬到他附近。”
裴野牧忽地開口:“能說說你這位朋友嗎?”
云姝雖不理解,但也如實說出來,沒什么好隱瞞的,除了云家的部分。
“原來是這樣。”
對面那人抬起頭,云姝這才發現他有一雙眼極為黑沉,眉宇折起一絲陰郁的帥氣。
“讓那個人過來。”裴野牧像是隨意一般道,“等他過來,說不定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云姝遲疑兩秒,還是發信息詢問許誠周是否有空,確定許誠周有空后,她又將咖啡廳的地址發過去,麻煩他過來下。
“他說很快就到。”
裴野牧神色不明:“很快嗎。”
如許誠周所說,他來的很快,二十分鐘不到。
“在西街那邊會見顧客,剛結束就收到你的信息。”許誠周解釋完,看向旁邊兩人,“這兩位是?”
云姝一頓,不知道該如何介紹,她也是第一次和他們見面。
幸好兩人直接自我介紹。
“我是連雯,初次見面,許先生。”
“裴野牧。”
云姝解釋道:“我來找裴先生解決那件事,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許誠周目光一凝,隨后勾起得體的笑容,“那就麻煩裴先生了。”
裴野牧若無其事地拋下一顆炸彈,“也不是很麻煩,畢竟人都送上門了,事情已經解決大半。”
休息室的氣氛凝滯似死水。
云姝回不過神,裴野牧的話是什么意思?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許誠周面色不變,“裴先生真是有趣,但這玩笑可不能隨便開,萬一觸犯法律就不好了。”
裴野牧打量著他,向后一靠,輕嗤:“不愧是大律師,心態素質就是好,真是讓人佩服。”
“裴先生似乎沒有聽進去我的話。”許誠周面色漸冷。
裴野牧恍然未覺,繼續道:“這位大律師想必沒有聞過自己身上的味道,紫羅蘭的花香,除了羅蘭街道有,就只有隔了一小時路程的中央廣場有,能沾染到這種程度,你一定在咖啡館外站了有一會。”
“是在思考云小姐在咖啡廳里有什么事,在思考等她出來,如何自然的問出過程。”
經裴野牧一提醒,云姝確實嗅到了那股花香,如果像許誠周所說,他一刻不停的趕過來,不會是這種情況。
云姝錯愕側眸,仍舊不敢相信,“可他是律師,每天都很忙,不可能有空。”
裴野牧道:“你的話就好像在說一只鳥就該全天二十四小時飛行,不會停下一樣。”
云姝臉色微紅,有些尷尬。
確實,她對許誠周的了解都來源于他的講述,他說自己很忙,每天要處理很多業務,她就信了。
具體的時間安排,云姝一概不知。
許誠周面無表情,“裴先生,你要知道這個理由未免有些太過牽強,僅憑花香辨別,太過兒戲,是想把我們當傻子耍弄?”
“大律師,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說話的不僅是人類的嘴巴了。”裴野牧懶著嗓子,“西街到羅蘭大街中間正在修路,汽車無法通行,要說走過來也可以,昨天下了雨,必經之路有一段泥濘,可我看你的鞋子挺干凈的。”
這人毫不留情嘲諷道:“如果你是走過來,那我只能感慨,你還記得換雙鞋,真是愛干凈,又或者咱們的大律師會魔法,哇哦,那可真是太厲害了。”
安靜,安靜,還是安靜。
沒等答話,裴野牧也不需要回答,他的眼神再次落到許誠周的口袋上,“又或許,你可以將口袋里的東西拿出來。”
許誠周沒有動作,眼神逐漸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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