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燈兒身世大白
溫柚的眸光閃動,殺意與猶豫相互交替。
良久,她看向挽月。
“給她五十兩。”
“姑娘!”
挽月不解又有些怨氣,在溫柚的眼神下,她十分不情愿的取了五十兩遞給那婦人。
婦人接過銀子后,眼睛便都亮了起來。
溫柚冰冷的聲音澆滅她此刻內心的激動。
“若你有半字虛言,你們文家,從此消失在京都。”
婦人聽得出真假,心中一凜,將銀子仔細的收入懷中。
約莫半個時辰,溫柚看著帶著笑臉轉身離去的婦人,手指微微摩挲。
挽月看著她的小動作,唇邊便溢出一抹笑,每當姑娘有這個動作的時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燈兒眼淚似乎已經流干了,她聲音已經嘶啞,神色黯然,抱著那個布袋。
她規規矩矩的跪下,磕下頭:“婢子多謝姑娘,姑娘之恩,婢子此生難還,只愿余生伴在姑娘左右,當牛做馬以還重恩。”
溫柚嘆口氣,扶起她:“燈兒,我不需要你還恩,從今以后,你是自由的,你只屬于你自己,文家和我都不該成為你的束縛。”
燈兒扯出一抹笑,搖了搖頭:“若是姑娘不要我,我便無處可去了。”
“我沒有不要你。”
“那今后,燈兒的家人便只有姑娘您與挽月姐姐了。”
燈兒又重重的磕了個頭,隨即站起身來,往自己屋里去。
溫柚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嘆口氣。
文家的事情的確是有些出乎意料,即便是小宅小院,后院的爭斗也從未停止。
文伯兄妹倆的親生母親是與文家相鄰的一家人,那婦人嫁入文家后,一直未曾有孕,文家的老夫人自然是不愿意,那婦人眼看著掌家的資格沒了,恰巧聽聞隔壁方家夫人懷上了。
便起了心眼,稱自己也有了,方家夫人生產那日,她便也說自己羊水破了,以假孕之身,買通給方家夫人接生的接生婆,將這一對龍鳳胎送到了文家。
而方家那邊收到的說法便是,接生的時候由于難產,孩子沒能保住,方家夫人氣急攻心,當場便沒了氣息。
后來方家便舉家離開了京都,再沒了消息。
溫柚問過燈兒要不要去找方家,說不準她的父親尚且還在人世。
燈兒想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她說她與哥哥自小便互相扶持長大,如今哥哥已經不在了,對她來說,有沒有父親母親都不重要了,況且,她也不愿意去打擾那已經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庭。
“挽月,文府主母因涉及命案罪大惡極流放千里,你且去與順天府說一聲,帶著我的玉佩。”
挽月接過道了聲是,如今溫柚的面子,順天府無論如何都會照拂一二的。
燈兒的事情算是件插曲,主仆三人的生活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時不時接到太后的邀約便去宮中坐坐,時不時被江歸晚帶著四處玩樂。
燈兒除了最開始日日跑去文伯的墳前哭,后來便也在挽月的陪伴下情緒總算是好轉一些。
轉眼,天氣便已經入夏。
溫柚在這約莫一個月里,聲名大噪,不提那已經被流放的文家主母,便是文家后來舉家上溫府來告罪,也是讓得京都嘩然,至于那文家主母到底做了什么,眾人卻是又懶得追究。
加上這些日子,太后常常召溫柚入宮,寵愛之意溢于言表,眾人這便知道,如今的溫柚已經是站在那巔峰處的人物了。
至少在整個京都貴女中,溫柚的名聲已然是最盛的,若不是她已經與離王殿下定了親,只怕這時溫度提親的門檻都要被踏破。
而這一月,慕云知報平安的書信也總算是傳回了京都,溫柚一直提著的心才緩緩沉下來。
這日,溫柚剛從馬車上下來,便碰見同樣是前往皇宮的江歸晚。
“咦阿柚,你又去仁壽宮啊?”
“太后娘娘說近日進了一批新的綢緞,讓我去看看,你怎么在這?”
江歸晚撇了撇嘴:“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吧,怎么連皇宮都不能進了?”
“你不說我都差些忘了,你這個侍讀學士倒是格外清閑。”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皇宮里走,沒走幾步,便聽見一陣隱隱約約的夾雜著痛苦的悶哼聲。
溫柚與江歸晚對視一眼,都是皺了眉頭,悄聲的前進兩步,落入眼簾的便是角落處兩三人正圍著一個東西拳打腳踢。
待溫柚走近,她才看清那縮在一團的小小身影。
她面色微變:“阿谷!”
聽見聲音,那打人的兩三人連忙轉身,看見溫柚與江歸晚先是一驚,隨即匆匆行了禮便趕緊離開。
溫柚也顧不得許多,快步走到那小團子身邊蹲下,連忙拉過他,小家伙臉上已經紅腫起來,嘴角都溢出些鮮血來。
這一月溫柚在宮中也見得他一兩次,這小家伙也很是懂事,向來是吃飽了便悄悄的離開,很少給溫柚添麻煩。
她扶起小團子: “怎么回事?”
小家伙看見是她,咧開嘴笑了笑:“沒事。”
溫柚神情嚴肅起來:“是不是又去御膳房偷東西了?剛才那幾個人分明是御膳房的廚師。”
阿谷垂下圓圓的小腦袋。
溫柚嘆口氣:“我不是跟你說了若是再餓了就去西香殿嗎?那里會有吃的。”
悶悶的稚嫩的聲音傳來:“我…我習慣了,一時之間改不過來。”
江歸晚在一旁靜靜的看著,目光盯在小團子的臉上,眼里有些好奇,他沒想到這宮里竟有個這樣的小團子,只是,這小團子怎么有些眼熟。
溫柚看了眼他臉上的傷勢,拉著他起身:“行了,走吧,去給你處理處理傷口。”
她說完看向江歸晚:“你先去忙吧。”
江歸晚點了點頭,又好奇的看了眼阿谷,才轉身離去。
直到面見陛下后,出宮的路上,他才目光微變,難怪他覺得那小團子眼熟,那小團子眉眼間竟有幾分像陛下!
可從未聽說過陛下還有個如此小的團子,聽溫柚的意思是,似乎還常常吃不飽,若真是皇子,又怎么會過得如此落魄?
他滿肚子疑惑,卻又得不到解釋,只得憋在心里。
這邊溫柚回到西香殿后,先是將阿谷身上的傷勢處理妥當,她才語重心長的好一番教育了阿谷,隨即才趕往仁壽宮。
太后見到她,給她親自挑選了幾匹好的綢緞,又喚宮中的裁縫給她量了尺寸做了幾身衣裳。
溫柚雖受之有愧,但在太后堅持下,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用過晚膳后,溫柚便也留在了宮中,等著連夜趕制的衣裳試穿,約莫也得有個兩三日。
回到西香殿的時候,夜色已經暗了下來,初夏的風還算涼爽但已然帶了些悶熱。
溫柚身上已經冒出些細汗,挽月與燈兒便去給她放好熱水。
挽月與燈兒也算忙活了一日,溫柚便也讓她們去休息了,唯有溫柚的那間房間,點上了小小的一盞燈,有些昏暗。
她走進浴桶中,卸下一身疲憊。
不知何時,她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直到一陣奇怪的味道傳入鼻中,她才突然清醒。
睜開眼,她面色有些古怪,這味道,似乎是有人在燒香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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