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醉酒
原該在檐上走的好好的遲暮,不知怎的一個踉蹌直接滾了下去,摔在了萬辭面前。
“誰?!”萬辭被這飛來的橫禍嚇的拔出了腰間的匕首,躬身看清了臉才呵道:“遲將軍?你這是怎么了?”
遲暮被他扶起來,站穩后卻嚴肅的看著他。
“咦,好大的酒味,遲將軍,你這是喝了多少?”遲暮還是沒答話,直直的盯著,萬辭被他盯的發毛,“遲將軍,你怎么了?你別這樣看我,我總感覺你好像要把我頭擰下來。”
“你去哪?”遲暮沉著聲音開口問道。
見遲暮終于出聲,萬辭也就不怕了,直接用木箱推著遲暮向前走:“天要黑了,我趕時間,將軍不如和我邊走邊說。”
遲暮被他推的有些無奈,自己穩好了步子,走在一旁,又問道:“你做什么去?”
“王爺讓我給王妃的父母送去這木箱。”萬辭如實答道。
“他們二人好么?”遲暮道。
“挺好的呀。”萬辭狡黠一笑答道。
遲暮不應聲了,跟著萬辭又走了一段路才抬起頭來道:“這不是去丞相府的路。”
“對呀,王妃的父母只是丞相的遠房親戚,王妃嫁給了王爺后,才被丞相安排住到了城中。”萬辭悄聲答道。
遲暮聽出了他的意思,擋在他前面瞇著眼看向他。
“嘿嘿,遲將軍,你可別這樣看我,你要是把我嚇到了,我想說什么就忘了。”
遲暮捏緊了拳頭抬手落在萬辭面前。
“哎哎哎,我說我說。”怎的和王爺一個樣,兇死了。萬辭心里念叨著,又道:“遲將軍想聽什么?”
遲暮放下手繼續走著道:“全都說。”
“遲將軍已有一年未曾和王爺傳信了吧,這一年王爺可發生了不少事呢。”萬辭悄悄撇著遲暮的臉色慢慢開口。
“自去年王爺成了婚,王妃便隨著王爺回了東南,要說王妃呀,雖然父母只是丞相的遠戚,但因生得好容貌,自小就養在了丞相府的,也是大家閨秀中的姣姣女子,今年春王妃有了身孕,消息也送來了都城,王府和丞相府都歡喜的不行,皇上還派人送去了賀禮。算來再有兩個月就會給王府添一位新丁了。”
遲暮又捏緊了拳頭。
“哎呀,到了,這木箱太重,遲將軍你幫我去敲個門可好?”萬辭笑道。
遲暮的拳頭在院門上重重砸了幾下,很快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門內的來的是一對老夫婦,把他二人迎進門顫顫巍巍地問道:“請問,您二位是?”
“二老莫怕,我是安和王的侍衛,遵王妃之命,來給您們送來這物箱的。”萬辭上前回道。
二老一聽,便不敢懈怠,“有勞,有勞,快請進,我去給你們熱茶。”
“不必了,屬下急著回去復命,便不留了,這是王妃的信。”萬辭從懷中掏出王妃的信彎腰遞給二人。
送完了信,萬辭就出了院,遲暮看著兩位老人目送他們很久才關了門。
遲暮站在巷口看著那院門,雖是裝飾的華麗,卻明眼就能看出沒有精心打理,想來只有那兩位老人守著空房罷了。
“遲將軍,你想聽聽王妃的故事嗎?”萬辭看他停住了腳步,便也站在他一旁問道。
遲暮不作答,卻看向他。
萬辭向他作了個請的手勢,和遲暮邊走邊說著。
王妃確實是因為生的好看,便很小被丞相抱走養在了府中,去做自己女兒的替嫁。皇上想給安和王賜婚,帝后便把這個表妹推了出來。
王妃遠嫁東南,丞相的權利在前朝今日都無法撼動,二老只能看著女兒離他們越來越遠。
這份心情,還有另一人感同身受。那人便是王妃的竹馬,兩人年少相識相伴,卻看著一個遠嫁他人。
“遲將軍,這種感情你可會懂?”萬辭看著遲暮問道。
遲暮睜大了眼睛,訥訥的道:“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萬辭接道,“王爺亦說了這句話,那你知道王爺是如何做的嗎?”
遲暮不敢想。
“賜婚第二日,王妃逃出丞相府,來了王府,她同我說不想嫁,也不想辱了王爺的名聲,來求助。”萬辭看著遲暮,“你想的沒錯,王爺娶了她,還帶走了那鄰家竹馬,留在東南王府,任她坐在王妃之位,過成了兩戶人家。”
“怎可如此。”遲暮啞聲道。
“這是兩全法。”萬辭道。
“兩全?”
“遲將軍,我能知道這些事,不過是因為王妃逃來府中那日,王爺不在,是我接待了她。”
“王爺怎的不在?”遲暮聽著他的話是猜到了,卻還是問出口。
“王爺去城門尋你,可王爺去晚了。或者說,是你先一步離開了。”
萬辭已走進府中很久了,遲暮還在門口杵著,像個蹣跚學步的孩童,邁出的腳還沒站穩便急急的收了回來。
遲暮又回了那間酒樓,抱著酒壺看著那沒邁進去的府門。
醉的睡了過去,又被店家叫醒,搖搖晃晃的捧著一壇酒翻進了墻。
院靜夜深,門外酒壇碎裂的聲音吵醒了蕭霽寒。
急忙的握著劍沖出門去,卻看見趴在地上的遲暮,丟了劍把人拖進屋內,萬辭也慌亂的闖了進來。
“王爺,怎么了?”
“無事,是遲暮,他好像醉酒了,你去燒些熱水吧。”蕭霽寒把人扔在地上,捏著鼻子回道。
“是。”
萬辭關上門走出去,蕭霽寒蹲下身,用手拍了拍躺在地上這醉鬼的臉喚道:“遲暮,醒醒。”
醉酒的人不回話,只剩下打起的鼾聲證明還活著。
蕭霽寒便不再喚了,在一旁看著他。
“王爺,熱水燒好了。”萬辭站在門外喊道。
“進來。”蕭霽寒打開門,讓萬辭進來,“把他扔去沐浴。”
“啊?”萬辭驚悚道,“王爺,屬下不要。”
蕭霽寒看著他道:“理由。”
“屬下不敢,屬下不要,屬下去把水打好。”萬辭慌亂的跑出門,又拎著熱水跑進來,跑了三圈才停下來,“王爺,你屋中的浴桶準備好了,屬下先告退了。”
說完就逃出了屋中,留下蕭霽寒在屋中吼道:“萬辭,我是讓你帶他沐浴,你現下是想讓本王來伺候他不成?”
蕭霽寒站在地上思考了一刻,在扔下不管和為他沐浴之間猶豫著。
睡熟的人發出一聲囈語。
蕭霽寒沒聽清,蹲下身來又拍他“遲暮,你說什么?”
遲暮這次掙了眼,抬起頭模模糊糊的看著面前的人,不知看清了沒有,卻是喚對了:“蕭霽寒。”
“清醒一下。”蕭霽寒扯著他的腕,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王爺。”遲暮剛坐起身,就把他拉進了懷里。
“等等!”蕭霽寒一聲驚呼跌落,睡時穿的單薄,這會兒直接撞進了滾燙之中,擁的緊實,蕭霽寒燥著臉把他推開,露出一絲縫隙,“你先去沐浴,太臭了。”
“好。”遲暮應著,卻不肯松手。
蕭霽寒只好在他懷中站起身,把他半扛半拖,扯道了浴桶旁,“你先放開我。”
“好。”遲暮放開手乖乖的站著不動。任蕭霽寒別扭的扒下他的衣服,身上在這幾年留下的傷疤暴露在視線中,蕭霽寒看的走了神。
“霽寒。”遲暮哼唧著。
然后就被蕭霽寒推倒跌進了浴桶中,水濺起了一圈,身體撞到桶邊,“霽寒,疼。”
蕭霽寒退了一步,沒被水濕了衣衫,看著他這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道:“沐浴,若還是滿身酒味,我就把你扔出去。”
遲暮沐過浴,酒也醒了好些,紅著臉看向椅上坐著看書的蕭霽寒。
“”蕭霽寒看向他,又轉回臉問道,“怎么穿我的衣服,還穿成這樣?”
“我的衣服臟了,再穿,你豈不是要嫌棄我,還是你想看我不穿?”遲暮癡癡的笑道。
“袒胸露懷,你如此和不穿有什么區別?”蕭霽寒瞪他。
“有,我沒穿褻褲。”遲暮誠實道。
“既然清醒了就去睡覺。”蕭霽寒道。
“哦,好。”遲暮應著,走過去,躺在了蕭霽寒的榻上。
“我,我是叫你去客房睡!”蕭霽寒走過來怒道。
遲暮還是癡癡的笑著,爬起身,吹滅了一旁的燭燈,一把將蕭霽寒攔腰抱起,一同倒在床上,伏在他耳邊道:“王爺,我不走。”
蕭霽寒不肯動,沐浴后的人身上更燙了,兩層薄薄的衣衫似有若無,耳邊熾熱的呼吸在黑暗中被放大,無孔不入的流竄著。
“霽寒,我好想你。”
“恩。”
“羌狼我打贏了,我們不能嫁娶。”
“恩。”
“那你也把我藏起來,好不好?”
蕭霽寒從他懷中鉆出來,借著月色看向他:“你,你知道了?”
“恩。”遲暮睜開眼看著他回道。
“怎么知道的?”蕭霽寒拍開他想再擁上來的手問道。
遲暮委屈道:“我今日跟著萬辭去了丞相那遠戚家。”
“那怎么這么晚才醉了酒來找我。”蕭霽寒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問道。
“我不敢來,喝酒壯壯膽,沒想到喝的多了。”遲暮咿咿呀呀的哼唧著。
“青,自己跑到東南去的?”
蕭霽寒不給他抱,遲暮便蹭著腦袋鉆進了他懷里,臉貼在他胸口,手錮著他的腰道:“它自己跑了,我到處都找不見它,它也想你了。”
蕭霽寒想推開他,卻被手攬的更近了。一個人的體溫捂熱了另一個人,有不適也有眷戀,良久,蕭霽寒拍著他的背喚道:“遲暮。”
懷中的人沒有回應,不知何時睡熟了過去,“混蛋。”蕭霽寒罵著,還是輕輕用手把他的發捋順,抱著那顆毛茸茸大腦袋一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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