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攻略對象不配合(4)
玄錦衛副統領玄影,看上去平平無奇,在行人中大概都不值得多看一眼,但領教過的都知道,他的身手少有人及。
作為皇家最神秘的存在,玄錦衛比暗衛更加強大且忠心,他們武功高強、能力出眾、來去無影。
沒有人知道玄錦衛都有些什么人,他們會什么又能做什么,只知道這三個字就代表著無處可逃的恐懼。
這樣的力量自古便屬于皇家,但卻不一定是皇帝,就像如今,玄錦衛只聽命一人,卻不是皇帝,而是靖王。
此刻,箭袖勁裝的男人垂手立于屋內,腰間懸著一枚淡青色鏤空玉佩,手持長劍,身姿挺拔,“王爺。”
暗紅色衣角越過桌角停在椅前,君晨炘撩開衣擺坐下,一邊接過他遞來的信紙,一邊分神:“最近那邊有什么消息?”
一問那邊就是特指小王爺和逸王府了,作為靖王得力心腹的玄影自然清楚,“秦家有些不對勁。”
秦家在京中也算是世家,如今的丞相秦焯當年是名動京都的探花郎,其妻乃安平侯府郡主,雖已沒落但到底是公侯之家。
二人成婚多年僅有兩女,長女姿容出眾、飽讀詩書,兩年前便已成婚,如今隨夫家外放為官。
相比大小姐,二小姐秦樂瑤就‘神秘’多了。
京中只知秦夫人孕時曾受過驚嚇致使女兒早產,大概因此,所以這位二小姐生來體弱多病且癡傻多年。
十九年來,秦樂瑤從未出現在人前,滿京只知道秦家有位宛若孩童的二小姐,卻從未見過。
但就在不足一月前,這京中突然冒出來一位才貌雙絕、行事奇特的瑤公子。
這位瑤公子容貌出色,出口成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知道許多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在狀元樓的高談闊論連眾多學子都不禁嘆服。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眾生平等論,什么女子不必依附、男子敬愛女子、下人百姓世家貴族皆是相同
“反正都是些荒謬至極的言論。”玄影嗤笑,“不過前日那位瑤公子與鎮國公世子在狀元樓爭吵,暴露了身份。”
鎮國公世子是皇后親侄子,在京中一向橫行霸道又惹是生非,他慕名來到狀元樓自然是要邀人相談,直接指了個下人去請。
卻未曾想這位瑤公子根本不給他面子,還在大堂中喊著:王侯將相又如何?難道就更高貴嗎?
可想而知,此話雖得了在場普通學子的尊崇和小部分世家公子的驚訝,但鎮國公家這位可是聽不下去的。
于是兩廂拉扯之間長發散亂,身份暴露,原來是女兒身,又不知是巧還是什么,秦家那對庶子庶女恰好也在樓中。
那對兄妹驚訝之下脫口喊出她的名字,瞠目結舌的眾人左右看看,竟是秦家那位癡傻數年的二小姐。
因為身份暴露,這三日滿京的談論都和這位秦家二小姐有關,雖有人不滿,可也有人言語間更加推崇。
“另外望江樓傳來消息說,這位秦二小姐似乎”玄影悄悄抬眼,“似乎對小王爺有些好奇。”
君晨炘放下手中的薄紙,后仰靠向椅背,“哦?”
“她并未明問,只是望江樓的掌柜發現她常坐樓下,和小二說話時總是有意無意提及逸王府及小王爺。”
望江樓是京城最大的酒樓,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富紳百姓都是常客,但沒有人知道它的背后是靖王。
所以秦樂瑤應該只是想找個最方便打聽消息的地方,卻沒想到會撞在君晨炘手里,大概更沒想到君晨炘會關心這個。
玄影擰了擰眉:“王爺,您看這會不會是皇后或者鎮國公那邊的意思?”
“是與不是,重要嗎?”君晨炘只在聽到‘秦樂瑤’這個名字時眉頭微挑,之后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秦焯雖然算不上鎮國公的人,但秦夫人和鎮國公夫人卻有些情誼,而且皇后千方百計要往君清朔身邊塞人早就不是秘密。
玄影:他們王爺以前再意氣肆意,也沒有現在這么‘囂張’吧?而且小王爺也該成婚了吧?
并不知道怔愣出神的得力屬下正在想些什么,君晨炘放下手里的信紙,吩咐:“派人把秦樂瑤盯住,看她想做什么。”
“是。”玄影回神,拱手,“天色已晚,王爺早些歇息,若是無事,屬下便先行退下了。”
君晨炘擺擺手,偌大的書房在勁裝男子走后落入安靜,書桌后的男人仰頭靠在椅背上,骨節分明的指尖抬起。
叩叩~兩聲悶響落在桌角,安靜的書房內應聲落下一道包裹嚴實的黑色身影,在書桌前跪地,“王爺。”
君晨炘揉了揉眉心一副頭疼的模樣,開口帶了些低啞,“逸王府什么情況?”
“小王爺已經安全回府,逸王新安排進院子的兩個下人已經被我們的人換上,熏香也隨時備著。”
一身暗黑色勁裝的男人頓了頓,又道:“小王爺這兩個月來并無異樣,御醫每月都會請脈,小王爺很好。”
男人點頭,起身遞來兩指寬的紙條,“這個人,去盯住他。你親自去,所有的消息本王都要知道。”
“是。”男人拱手接過,收入袖中后旋身消失在原地。
另一邊的逸王府,夜色已深才回府的君柏盛扶著管家的手下了馬車,眉眼間帶著一股濃重的郁色和疲憊。
往里走,等在前廳的逸王妃已經迎到門邊,“怎么回來的這么晚?陛下”未完的話被一個側目堵回喉嚨。
“你們先下去吧。”接過茶的君柏盛擺擺手讓管家帶人下去,不大的花廳轉瞬只剩他們夫妻二人。
逸王與王妃青梅竹馬,素來恩愛,逸王妃生產時又傷了身子,故此夫妻二人只有君清朔這么一個兒子。
而能讓逸王在宴后還被留在宮中這么久的,恐怕極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兒子。
對上夫人詢問的目光,君柏盛卻難得搖了搖頭,“與朔兒無關。”但眉眼間的沉重卻半分不少。
王妃皺起的眉頭也未曾松過,端起邊上的魚湯輕攪散去熱氣,抬手遞過去,“那又是何事值得夫君這般煩憂?”
“唉。”君柏盛輕嘆一句,“陛下想讓我去北境。”
“北境?!”饒是王妃也驚了一下,那可是與西玥接壤之處,而且這個時候,為何要王爺去北境?
君柏盛并未瞞她,“陛下懷疑靖王和西玥這個七皇子似乎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而現在鎮守北境的將領石千恪,是靖王心腹。”
這其中都是些顯而易見的東西,比如當初險些被廢的太子君澤元,比如一步之差就要登臨帝位的君晨炘。
再比如,此次突然提出要在慶昱留下的西玥七皇子。
七皇子景淵的說辭既敷衍又無聊,官場上摸爬滾打的百官都能看出的東西,皇上君澤元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只是他們不明白的是,這樣的借口怎么會從七皇子嘴里說出來,總不能是故意讓他們看出來的吧。
君澤元還未想明白,但軍權這事兒早就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如今這個時候北境更是重中之重。
“陛下的意思是,讓我暗中帶些人去瞧瞧,即便探查不出什么,也要壓住石千恪不敢亂動。”君柏盛解釋。
“那為何是夫君你呢?”
這當然是因為君澤元信他,因為他身份足夠,因為君柏盛有明面上讓人不易懷疑的借口:為愛子尋藥。
最重要的是,并沒有人知道逸王可不是個普普通通的閑散王爺,君清朔那一身的武藝都是他教的!
王妃眉頭更緊,“可夫君若是此時離京,如今陛下靖王都在,妾身只怕朔兒無狀,再沖撞了他們哪一個。”
“無妨。”君柏盛擺手,“咱們之間的齟齬與朔兒無關,而且有陛下看著,不會讓他遇到什么危險的。”
這夫妻倆顯然還不知道,他們正擔心著的‘朔兒’這會兒正心大的不得了——披著外袍坐在桌前,面前站著個只露了雙眼睛的黑衣人。
男人一身夜行裝,手里的長劍卻根本沒有拔出來,定定站著的模樣分明沒有被主人發現的窘迫。
片刻前,這個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黑衣人剛到床邊,抬手還沒觸到君清朔隨意搭在床邊的手,就先對上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
于是就成了如今這般,不過君清朔看上去既無懼意也不惱怒,倒是饒有興致的模樣,“挺厲害的呀。”
“小王爺似乎對在下的到來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出口嗓音仿佛含著砂礫似的,但也聽的出來年歲不算大,不過并沒有熟悉感,君清朔挑了挑眉,“你殺不了我。”
“過兩招?”
“你確定?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躲過外面的層層護衛到了這里,但只要鬧出動靜,你馬上就會被一眾高手圍住了。”
男人聞言好像愣了愣,“你知道外面這些下人都不簡單,也知道暗中有護衛,那你”
這人一身夜行衣、帶著面巾只露出眼睛,但是這雙眼睛也著實有些奪目,透過窗戶的月光映著墨眸,琉璃似的帶著清冽冷光。
君清朔眸底倏然劃過一道暗光,面上不露聲色地低頭倒水,“反正暫時對我沒有惡意,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倒是活的自在。”那雙眼睛怔愣片刻后輕笑,拱手,“我會再來的小王爺早些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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