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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阮欣翌日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快八點了,  床的另一邊早沒了人影,打開手機,屏幕上就顯示傅司硯給自己發(fā)的消息。
        【早安,廚房里有早飯,  記得吃。】
        黃姨每天都會做早飯,  他這么提醒,  早飯應該是他親手做的,  阮欣點到編輯欄打了謝謝兩個字,想了想,  又改成了好的。
        回完消息,到衛(wèi)生間洗漱,下樓就見黃姨一臉哀愁的站在客廳。
        “黃姨,  你怎么了?”
        黃姨聽見動靜,抬起頭,擠了一個笑臉說:“欣欣起來了,司硯早上給你做了早飯,  我去幫你端出來。”
        阮欣嗯了一聲,  坐在餐桌上等著早飯。
        早餐份量不算多,剛好夠阮欣吃,她拿著手機對著餐盤拍了幾張照片,  正準備吃的時候,  余光剛好瞥到黃姨,  她雙手卷著圍裙,面色愧疚,  在阮欣的再三追問下,  她才憂傷的表示,  是不是她做的早餐不好吃,  大少爺嫌棄,才會自己動手做早餐。
        連大少爺都喊出來了,自責她辜負了傅老爺子的囑托,沒照顧好大少爺和太太,還說她做的早餐不好看,每天都是包子雞蛋這些東西,阮欣都不好拍照發(fā)朋友圈。
        阮欣看她眼眶里淚珠不停打轉,哭笑不得,連忙起身安慰。
        “黃姨,您別這么說,您做的早餐很好吃,您都做了幾十年的飯了,司硯的手藝哪里比的上您,不過是我看別人的老公有時候會給老婆做早餐,才纏著他給我做的。”
        她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黃姨聽了破涕為笑,“對對對,你們年輕人是不是管這個叫愛心早餐?”
        阮欣羞澀的點了下頭,黃姨知道傅司硯做早餐不是因為嫌棄自己,是和阮欣夫妻感情好,整個人腳步輕快了許多。
        阮欣吃完早餐,給傅司硯發(fā)了個空盤子的圖片,然后才背著包去公司。
        阮欣看到自己的工位時,愣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她的椅子上鋪了一條純白色的毛絨墊子,辦公桌上擺了兩個陶瓷花瓶,里面插了兩束鮮花,還有一個櫻桃芝士小蛋糕。
        看到小蛋糕阮欣就知道是誰的杰作了,她把包放下,對著王莉喊,“莉莉。”
        王莉筆直的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欣欣姐。”
        “這些都是你弄的?”
        王莉一臉諂媚的說:“是啊,欣欣姐,天氣越來越冷,這沙發(fā)太硬太涼,我怕您坐著不舒服,這兩瓶花是我昨晚和花店訂的,都是最新鮮的,如果您不喜歡,我可以再給您重新訂兩束,您喜歡什么花,我就給您訂什么花。”
        阮欣:“......”
        這姑娘吃錯藥了?
        “這些多少錢,我轉賬給你。”
        “不用不用,您千萬不要給我轉賬,這都是我自愿的,是我的榮幸。”
        “......”
        旁邊的李秋曼看到這一幕,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有些人表面上冰清玉潔,背地里也不知收了多少禮。”
        這話明眼人都知道說的是阮欣,她最近因為巴結阮書雅那事成了整個公司的笑柄,整個人說話尖酸刻薄了許多,阮欣低頭給傅司硯發(fā)消息,沒功夫搭理她。
        王莉突然指著李秋曼道:“大早上,你陰陽怪氣說誰呢?”
        李秋曼被她罵的一愣,辦公室里人也不可思議的看著王莉。
        這小實習生,膽子肥了?
        李秋曼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實習生罵,臉色陰沉的瞪著王莉,王莉毫不畏懼的翻了個白眼。
        阮欣見她這反常的樣子,三兩句就從她嘴里套出昨晚她看到自己和傅司硯手牽手過馬路的事。
        一整天,阮欣都在聽著王莉的花式彩虹屁,提醒了好幾遍都沒用。
        臨近下班的時候夏依彤約阮欣晚上出去玩,她給傅司硯發(fā)了條消息,得知傅司硯晚上不在公司加班,就拒絕了夏依彤。
        夏依彤:【見色忘友。】
        阮欣回了個笑臉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到家的時候,傅司硯還沒回來,黃姨向她請假說晚上她家里有些事,要早點回家,阮欣也沒問她什么事就答應了。
        半個多小時后,傅司硯回家,兩人一起去廚房吃了飯,傅司硯去他的書房辦公,阮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用手機和夏依彤聊天,黃姨還沒走,刷完碗以后又開始打掃生,說她鍋里給傅司硯熬了湯,等湯好了再走。
        傅司硯工作忙,有時候連吃飯都來不及,黃姨經(jīng)常會為他熬一些養(yǎng)胃的湯。
        八點多的時候,黃姨端著湯出來,正準備上樓給傅司硯送過去,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突然轉身看著阮欣道:“欣欣,你能不能幫我把湯給司硯送上去?”
        阮欣應了一聲,走過去接過湯碗,黃姨連聲道謝,迅速把圍裙脫下,叮囑道:“這個一定要讓司硯趁熱喝,司硯這幾個月經(jīng)常出差,好容易回來一次,你可要看著他喝下去啊,對身體好,不然過兩天他又要出差了。”
        阮欣聽了她的話便理解為黃姨是擔心傅司硯出差在外不好好照顧自己,想趁著他在家的時候好好給他補一補。
        “好,我會看著他喝的。”
        書房里,傅司硯正在批閱文件,阮欣端著湯站在門前敲了敲門。
        傅司硯以為是黃姨,頭都沒抬,說了聲進。
        阮欣端著碗進去,書桌前,傅司硯一身白色襯衫,低著頭,微垂著眼睫,濃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道陰影,全神貫注的工作,阮欣走到她身邊,傅司硯聞到她身上的味道,把頭從文件中抬起來看她。
        阮欣把湯遞到他跟前,說:“黃姨家里有事急著回去,讓我?guī)湍惆褱珟蟻怼!?
        傅司硯把湯碗接過去放在一邊。
        阮欣問,“不喝嗎?”
        “等會喝。”
        他骨節(jié)修長的手指在資料上翻動,手里捏了支鋼筆在文件上批注,阮欣本來不想打擾他工作,想到黃姨的叮囑,把碗端起來,“還是趁熱喝吧,涼了對胃不好。”
        傅司硯似乎很忙,沒空喝那碗補湯,說道:“放著吧。”
        “不行,我要看著你喝掉,你喝完我就出去,就一分鐘的事。”
        阮欣見他沒動,干脆直接把碗湊到他唇邊,“快,黃姨熬了幾個小時,不能辜負她的一番心意,不用你動手,張嘴就好了。”
        傅司硯抬頭看了她一眼,阮欣眼角彎彎,“喝呀。”
        阮欣五官很精致,化了妝明艷動人,素顏時皮膚白皙,水汪汪的眼睛,臉頰一對小酒窩,淡雅的氣質里帶了點活潑的俏皮。
        傅司硯在她的催促下薄唇輕啟,阮欣抬起手臂讓湯順利的灌入他嘴里,眨眼的功夫,一碗湯喝個精光,阮欣順手抽了一張紙塞到他手里,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好了,擦擦嘴,黃姨交代的任務完成了,你繼續(xù)工作吧。”
        傅司硯眉頭微皺,抿了下唇,“這是什么湯?”
        “養(yǎng)胃湯啊,黃姨給的,說是你經(jīng)常出差,趁著這兩天在家,要好好給你補身體。”
        傅司硯聽了她的話,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向外走。
        阮欣一臉莫名的跟在他后面,“怎么了?湯的味道不好嗎?”不至于啊,黃姨煲湯的手藝一向很好。
        傅司硯下樓直奔廚房,打開煲湯的鍋,黃姨著急走,鍋里剩下的食材還沒有處理,傅司硯用漏勺舀了一下,就看到勺底的人參和鹿茸。
        傅司硯舉著勺子正對阮欣,聲音低沉,“阮阮,這就是你說的養(yǎng)胃湯?”
        阮欣看清勺子里的東西,驚愕道:“這......這是......”補腎壯陽的。
        暖黃的燈光下,傅司硯垂眸看她,目光晦暗不明。
        阮欣覺得他這種眼神肯定以為自己是故意整他的,急忙解釋道:“黃......黃姨給我的時候說是補身體的,我沒多想。”鬧了這么個烏龍,阮欣垂頭捂著額頭,不敢看他。
        傅司硯把勺子丟回鍋里,扯了下襯衫領口的紐扣,目光盯著她白凈的臉,一步步走向她。
        阮欣被他灼熱的目光燎的心口發(fā)慌,身體僵硬的向后倒退,直到后腰撞上料理臺,退無可退,傅司硯站在她的面前,伸著胳膊搭在料理臺上,把她整個人籠罩在身前,俯身湊到她的臉前,悶笑著說:“你給我喝這種湯,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暗示什么?
        聽懂了他的意思,阮欣大窘,紅著臉說:“我沒有。”
        鼻尖縈繞著男人身上濃烈的氣息,阮欣睫毛顫了顫,心跳如雷,傅司硯的臉突然向下壓低,眼看著唇就要落到她的臉上,阮欣順手摸了一個鍋蓋擋在身前,可憐兮兮的說:“傅司硯,我真不知道黃姨給你熬的是那種湯,我以為就是普通的養(yǎng)胃湯才會端給你喝的。”
        兩人對視片刻,傅司硯松開她的左手腕,在她臉上捏了捏,一言不發(fā)的轉身離開廚房。
        阮欣沒想到他這么輕易就放過了自己,有些意外,盯著他的背影,把鍋蓋放回去,撓了撓頭,跟在他身后,訕訕地說:“那個……你還好嗎?身體有沒有什么反應,熱不熱?”
        傅司硯停在書房門口,說:“沒事,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回房休息吧。”
        他又伸手解了兩顆紐扣,露出性感的鎖骨。
        阮欣咬了咬唇,提議道:“要不我去看看外賣上有沒有綠豆湯吧,我聽說綠豆湯可以敗火。”阮欣試圖挽救。
        “不想發(fā)生點什么,就回房間。”
        “……?”
        阮欣用兩秒的時間弄懂了傅司硯話里的意思,腳底抹了油一樣跑回臥室。
        【緊急情況,緊急情況,我錯把補腎壯陽湯當成養(yǎng)胃湯給傅司硯喝下去了。】
        阮欣回到臥室就拿起手機給夏依彤發(fā)消息。
        三秒后,夏依彤直接發(fā)了語音通話過來。
        阮欣按了接通,那邊就傳來夏依彤疑惑不解的聲音,“什么叫錯把補腎壯陽當成養(yǎng)胃湯啊?”
        阮欣把剛剛發(fā)生的事跟夏依彤說了一遍,夏依彤聽完發(fā)出杠鈴般的嘲笑聲,“你們家保姆有毒吧,男人三十猛如虎,你老公這還不到三十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怎么想的啊,給他熬那種湯。”
        阮欣解釋道:“補品都是老爺子送的,估計是老爺子急著抱重孫子,跟黃姨說了什么,也是我大意了,黃姨說趁著傅司硯在家這兩天趕緊讓他補補的時候就該想到老爺子之前送的那些補腎益氣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這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點是這種補湯喝了不會出什么事吧?”
        她現(xiàn)在就希望人參鹿茸的功效都是外界吹出來的,實際上沒什么效果。
        夏依彤:“出事倒是不至于,頂多就是獸性大發(fā),床上多做幾回唄。”
        阮欣自我安慰道:“只是一碗補湯而已,沒到非得上床才能解決吧。”
        夏依彤冷笑一聲,“你老公十天半個月才回來這么一次,又被他的新婚嬌妻親手喂下滋腎生精,大補元氣的湯,哪個男人能忍得住啊,如果這樣他都不把你按到床上弄哭的話,我都要懷疑他不行了。”
        阮欣大腦一片空白。
        夏依彤給她打氣,“去吧,皮卡丘。”
        阮欣欲哭無淚,“你說我把臥室的門鎖上不讓他進來怎么樣?”
        “那你也太殘忍了吧,怎么能把一個急需發(fā)泄的男人關在門外呢,不過你那邊現(xiàn)在什么情況?”
        “我在臥室,他在書房工作。”
        夏依彤噗嗤一笑,“既然他都沒什么反應,那你還糾結什么,就當沒事發(fā)生唄。”
        阮欣嘆了口氣,夏依彤那邊有人喊了她一聲,隨后就聽她說有點事,要臨時補拍一場夜戲。
        阮欣掛了語音,在床上坐了會,拿著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阮欣蓋著被子躺在床上,盯著緊閉的臥室門,外面如往常一樣靜悄悄的,她上下眼皮開始打顫,就在快要闔上的時候,突然從床上彈坐起來。
        她還不能睡。
        萬一她睡著了,傅司硯體內的補腎壯陽湯起了效果,沒忍住獸性大發(fā)怎么辦。
        她在床上坐了會,還是不太放心傅司硯,穿了拖鞋下床。
        外面的燈沒開,她用手機屏幕照著亮,輕手輕腳的走到傅司硯的書房外,書房的門沒有關緊,從門縫里泄出幾道昏暗的光線。
        她慢慢靠過去,趴在門縫上往里看。
        書桌前的椅子上沒有人,視線范圍內都看不見傅司硯的身影,她又把門縫推大些,才看見他站在書房左側的書柜前,手里拿了本書,地上影子拉的很長。
        他微垂著眸,襯衫袖子卷到手肘處,露出一截肌肉流暢的小臂,額前垂著幾縷凌亂的濕發(fā),比平時頭發(fā)一絲不茍的樣子多了抹不羈。
        阮欣敏感的察覺到,他現(xiàn)在身上穿的衣服和剛剛的不一樣,頭發(fā)也是半干的,這是剛洗了澡出來沒多久啊。
        不會是冷水澡吧?這個天氣洗冷水澡很容易就著涼了。
        阮欣心亂如麻,有些內疚,目光不由自主的下移,看向他的襠部,看看他有沒有消火。
        傅司硯察覺到她的窺探,忽然偏過頭,深邃的眼眸凝著她。
        阮欣嚇了一跳,急忙收回盯在他下面的目光,抬起頭,尷尬一笑,耳根有些發(fā)燙。
        “你在那里干什么?”
        阮欣調整個姿勢,靠在門框上:“睡不著,隨便轉轉。”
        傅司硯瞇了瞇眼,那雙宛若深潭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就像能把她看透一樣。
        “隨便轉到我書房來了?”
        阮欣笑了下,信口胡謅,“是啊,別的地方燈都是關著的,只有這里燈是亮著的,我就轉過來了,哎,你書房裝修還挺好看的,我能進去看看嗎?”
        傅司硯把手中的書放回書柜上,抬腿走回書桌前坐下,淡淡道:“你書房的裝修和這個一樣。”
        “……”
        阮欣被他直接戳穿,厚著臉皮往里走,假裝沒有聽出他話里趕客的意思。
        傅司硯瞥了她一眼,垂頭繼續(xù)工作,沒有搭理她。
        阮欣在書房轉了一圈,不時用余光偷看他,大概是她偷看的次數(shù)太過頻繁,在她第二十次偷偷看向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椅子上沒了人,頭頂籠罩著一片陰影,傅司硯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后,深邃的眼眸看著她,晦暗不明。
        “看好了嗎?”
        阮欣后背抵著書架,覺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灼熱,大概是她總惦記著那碗湯,讓她變得疑神疑鬼,總怕他下一刻就化身魔鬼,她舔了下唇角,仰著頭,露出纖白的脖頸,問道:“你渴嗎?我去幫你倒杯涼水吧?”
        “不渴。”
        “那你熱不熱,這個天氣溫度還挺高的。”
        不等傅司硯回答,阮欣摸到空調遙控器,滴滴滴幾聲,溫度調到二十二,這樣,如果他燥熱的話,也能緩解點吧。
        她調好空調溫度,轉過身,一股寒氣從空調出口涌入,阮欣下意識打了個寒顫,傅司硯還站在那里,表情一言難盡,從她手中拿過遙控器,把空調關了。
        “哎,別關啊,你不熱嗎?”
        阮欣想把遙控器拿回來,傅司硯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掌溫熱有力,微微俯身貼近她,嗓音沙啞低沉,“你不睡覺,這么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是希望我熱嗎?”
        他的呼吸灑在她的脖頸,像一股電流劃過,阮欣背脊繃直,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飄入她的鼻腔,她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熱了。
        她深吸口氣,斟酌道:“我今天失眠,所以睡不著覺。”
        “哦?”傅司硯微微挑眉。
        “聽說運動有助于睡眠,你能陪我一起,運動一下嗎?”
        她抬著下巴,水汪汪的眼睛真誠的看著他,她修長的脖頸之下,精致的鎖骨,真絲睡衣包裹著她玲瓏的曲線,凝脂般的腳踝裸露在外,眼睫微微上挑,像是在勾引他。
        傅司硯眼眸一暗,呼吸漸重,喉結微動,手上力道加重幾分,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目光意味不明。
        “你要我陪你運動?”
        阮欣胳膊抵在他的胸口,姿勢曖昧,猜到他應該是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勾著唇角,露出一個純潔的微笑。
        “對啊,跑一跑,出出汗,累了睡得就快了。”阮欣指著家里健身房的方向,催促道:“去嗎去嗎。”
        傅司硯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就在阮欣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他松開她的手腕,面無表情的轉身向外走。
        阮欣站在原地沒動,走到門旁的傅司硯回頭看了她一眼,說:“不是要運動?”
        運動?
        他答應了?
        阮欣眼眸一亮,應聲道:“來了。”
        健身房里各種健身器材都有,阮欣平時從來沒有來過這邊,她從小就不愛運動,上學時體測八百米是她最恐懼的事,今天為了讓傅司硯把體力消耗掉,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在阮欣的提議下,兩人開始在跑步機上跑步。
        二十分鐘后,阮欣汗如雨下,身旁的傅司硯悠然自得,跑得毫無壓力。
        阮欣停下來,捂著腰,整張臉泛紅。
        傅司硯道:“你累了,回去睡覺嗎?”
        阮欣見他精神抖擻的樣子,咬了咬牙說:“我不累,我一點都不累,繼續(xù)。”
        阮欣強撐著,額角汗水不停的往外冒,跑步機的速度調到了最慢,她還是覺得太快了,不免哀怨的睨了眼在跑步機上神色如常的傅司硯。
        真不愧是喝過補腎藥的男人,跑了這么久都不累。
        傅司硯瞥見她幽怨的小眼神,眸中劃過一抹笑意。
        他跑步機的速度是她調的,幾乎是她的兩倍,本來想把他累趴下,沒想到他什么事都沒有,她自己像是去了半條命。
        她深吸口氣,心里給自己打氣。
        我不累,我不累,我一定能堅持把傅司硯的體力消耗完。
        阮欣抬高腳步,下意識跟著傅司硯抬腿的頻率,忘了自己跑步機的速度慢,一個趔趄,差點打滑摔倒。
        跑步機停了下來,腰間橫過一條手臂,傅司硯把她從跑步機上抱下來放到坐榻上,阮欣整個人癱在上面,筋疲力盡,覺得自己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傅司硯站到她面前,問,“回臥室嗎?”
        她搖了下頭,“不行,我現(xiàn)在不想動,歇會。”
        傅司硯走到凈水機旁倒了杯溫水,走到坐榻前,便見阮欣閉著眼,呼吸均勻,臉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臉頰酡紅,已經(jīng)睡著了。
        她丟在一邊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傅司硯見她眉心輕蹙,像是要被吵醒的樣子,伸手把來電掛斷。
        一秒后,鈴聲又堅持不懈的響了起來,傅司硯看了眼來電顯示。
        彤彤。
        是夏依彤。
        他拿起手機走向門外,按了接聽。
        對面立馬傳來女人連珠炮似的聲音,“喂,欣欣,我戲已經(jīng)拍完了,你那邊現(xiàn)在什么情況了,傅司硯他有沒有獸性大發(fā)啊。”
        說完她又猥瑣一笑,“剛剛不接我電話,該不會是共度良宵了吧,喂,你怎么不說話,是信號不好,聽不到我說話嗎?”
        傅司硯淡淡的自我介紹,“我是傅司硯。”
        夏依彤嘰嘰喳喳的聲音戛然而止,片刻后,她掐著嗓音說:“傅司硯......傅......傅先生,怎么是您,欣欣呢?”
        傅司硯道:“她睡著了,沒有急事的話,明天我讓她給你回電話。”
        睡著了?剛剛不是還在糾結給傅司硯喂了湯嗎?這么快就睡著了?
        傅司硯還替她接了電話。
        “那她沒事吧?”
        “她剛和我一起做了運動,很累。”
        夏依彤:“......”
        對不起,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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