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通靈令符
啊,此言聽來頗為詭異,恐怕那處禁地踏入其中便危機重重矣。
每次他這般言語,定然預示著禍事將臨。
我心中自然明了,此類事務豈可輕易為之?
畢竟,連酆都冥帝亦不敢隨意涉足之地。
那里必定是一個極為兇險且非凡之處。
“我看此事作罷吧,九郎賢侄已對我們恩重如山,從那幽冥洞中救出我們,我們已是感激涕零,倘若再要他涉險,我們眾人良心難安。”
“沒錯,我們尚能茍活于世,已屬上蒼眷顧,若因此事讓九郎遭遇不測,叫我們如何能活下去?”
“依我之見,此事就此打住吧,不宜再行深入。”
村落里的鄉親們皆面露不忍,滿是疼惜之情。
聽此言語,我內心亦有所觸動,至少他們懂得我的付出與犧牲,他們的理解和關心對我來說便是最大的慰藉。
“諸位,爾等自幼與我一同長大,乃是吾村內鮮活跳動的生命脈絡。
此事因果,我家難辭其咎。
我之所以敢于擔當,竭力挽回,只為贖回我家給予你們的深重災厄,哪怕前方萬般兇險,我也甘愿赴湯蹈火,誓保你們安然無恙,只要還有一線生機,我都不會舍棄你們,請你們容許我去助你們一臂之力。”
我話語堅定地對他們陳述。
我村里的鄉親們本性淳樸善良,他們不愿看到我遭受任何損傷。
然而我更清楚,他們本不必承受這些苦難,而這切切源頭,正是我父所為。若我選擇逃避,作為逃亡者,只怕此生都將備受良心譴責。
故此我深知,只要有一絲可能,我都必將全力以赴,務求讓他們安然無恙。
原本他們都能平靜無憂的生活,卻因這樁禍事,竟致此生離散,魂歸黃泉。
“九郎,既你心意已決,為師自當全力支持你的所有抉擇與行動。”
“我這里有本古籍,詳載枉死城諸多秘聞,若是路途之上遇到任何困擾或是難關,不妨查閱一番,或許其中有些許可供你借力之處。書中所述,極為詳盡,料應能助你一臂之力。”
江嘯天取出一本泛黃的古卷遞予我,目光凝重地望著我,其憂慮之意顯而易見。
此刻形勢緊迫,那些黃鼠狼妖已然抵達酆都冥域,而我父必然察覺到我們將陰魂悉數帶離的事實。
若在此處耽誤過多時日,難免會遭我父阻撓攔截...
時辰緊迫,我立刻向眾人宣布道:“此刻我引領諸位同道步入幽冥界的枉死城,只是此事需秘而不宣,以免令家父察覺。為此,我們必須取道一條隱蔽小徑而行,此路兇險倍增,諸位務必緊隨于我。”
村民們皆理解地點點頭,深諳此行艱難,他們心中明白,現如今前往枉死城或許是他們的最佳出路。
自祠堂悄然離去,規避各方窺探,我們一行沿著那藏匿于邊緣草叢中的秘徑前行。我深知,這條道路不僅通不到酆都市,更不會引至城隍廟,乃至鬼門關也是遙不可及。
然而依照江嘯天前輩所贈古籍所述,此處可通往一處隱秘峽谷,穿越峽谷之后,那枉死城便會赫然顯現于眼前。
據書中記載,此地乃是三界疏管之地,無論是幽冥界還是人間,均對此處置若罔聞,以至于諸多游離于陰陽兩界之間的邪物在此出沒,它們在此避世求存,性情殘暴狡詐,堪稱人、妖之中的敗類。此地無拘無束,但卻危機四伏,萬一招惹了其中哪個麻煩家伙,那后果不堪設想。
所有人緊緊尾隨在我身后,滿心好奇地打量著這條無人涉足之路。確實,這條小徑鮮為人知,即便家父得知此事,他也必定不敢輕易率眾涉險,畢竟踏入這片禁地,恐怕將會引發難以估量的陰司大麻煩。
也不知行進了多久,我依憑古籍中描繪的地貌線索推斷路徑。
大約行進了半個時辰左右,周圍的天空景象已與幽冥界的常態迥異。在幽冥界,天空總是呈現出一抹黯淡的紅光,但此處卻是夜晚的模樣,無星無月,漆黑一片,唯有偶爾閃現的鬼火微弱地照亮腳下之路。
隨著四周景致漸變,我心頭萌生預感,或許我們已然踏出幽冥界的疆域,進入了另一片未知地域。此地的環境顯然有別于幽冥界,連天空的顏色都發生了變化。
這陰陽兩界之間的界限究竟隱藏了多少未知之地?令人費解。若非枉死城的出現,我還一直誤以為世間僅存幽冥界與人間而已。現在看來,事實并非如此簡單,世間尚有許多尚未被探尋的神秘領域。尤其是酆都城之外的世界,到底又是何種面貌呢?
幽冥界雖廣袤無垠,然而其周邊必有邊界,界外之地又將何以呈現呢?目前為止,只知道枉死城的存在,至于其他,則一無所知。
就在眾人渾然不覺之際,前方一團黝黑的巨大陰影忽然躍入視線之中。我凝視前方,赫然發現是一座巍峨高山,猶如屏障般遮蔽天日,將內外分割開來。只見兩山之間僅留下一道狹縫供人通過,那逼仄壓抑的空間使人無法預見穿過后的情境……
我凝視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緊張之意。
這枉死城究竟為何方神圣之地?
那些原本踏上此途的亡靈們,此刻已是心神俱疲,精氣耗損至極。
行走在幽冥之路的過程,他們皆已深感肉身之力正在衰弱。畢竟作為陰魂,唯有依賴香燭之焰才能維系生命精華,而長久得不到香燭補充的他們,如今已是虛弱不堪,能夠抵達此處實屬不易。
“諸位切莫松懈,讓我們逐一穿越這道隘口,唯有如此,方可踏入枉死城完成報到!”
我急切地看著眾人提醒,深知他們此刻已然疲憊至極,幾乎到了想要放棄的地步。這狹長的通道似乎無盡延伸,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然而,我們絕不能在此刻放棄,既然已抵此地,只要穿過這片峽谷,便可抵達枉死城——那個可以避開陰陽兩界紛爭,尋得一方安寧棲息之地的地方。
倘若停下腳步,只會白白耗費時光,并無法恢復體內亟需的能量。我必須催促大家迅速前行。
不容多想,我率先步入那黑暗的通道之中,緊隨其后的陰魂們亦步亦趨,無人愿落單。
此時此刻,四下昏暗無比,先前外界閃爍的鬼火也消失不見,狹縫之內毫光不現,只能依憑觸碰四周巖石的感覺,步步謹慎地深入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當光線重現時,我們終于走出了這條幽深狹縫。眼前矗立著一座巍峨的石門,上書三個熠熠生輝的大字——枉死城。
正如傳聞所述,只要穿越這片峽谷,便可降臨枉死城。此地陰氣濃郁異常,我清晰察覺到,這里的陰氣與平日所見迥異,遠超陰司之地,令人膽寒。原本以為陰司的陰氣已是濃重至極,而在枉死城,一切卻顯得更為深沉。
枉死城呈現出一片寧靜,未聞絲毫哀嚎之聲。在陰司之地,尤其是在刑罰區域附近,總會充斥著亡魂們的悲痛哀鳴。然而,在枉死城,卻讓人感受到一種難以言表的安穩,仿佛即便身處此地,也不必過分擔憂自身安全。
我們一行人繼續朝大門邁進,只見門前佇立一名守衛,眼神冷漠地審視著我們的到來。
我忙向守衛解釋:“這些人是我村落中枉死的鄉親,特地帶他們至此地,希望他們能在枉死城安度余生。”
守衛面容肅穆地瞥了眼我身后那群亡魂,沉吟片刻,問道:“可有通行令牌?”
我一時語塞,未曾料到進入枉死城還需此物。原本以為,只要是枉死之魂,都應得以安然居于此處。如此看來,我們歷經千辛萬苦來到這里,豈非最終仍要被拒之門外?
我滿心困惑地望著那位守城修士,“此處竟還需靈引令牌方可通行?可這既是冥途枉死城,那些因冤屈而亡之人,按理說,應都能踏入此地才對。”
“枉死城早已容納不下眾多冤魂,城主在此之前已有嚴令頒布,自此后欲入枉死城者,必須持有各地冥府令牌,方得準入。”
守城修士語氣莊重地回答。
聞此言,我心中頗感不適,未曾料想竟會有這般變故,自己也是無可奈何至極。
畢竟我們歷經艱辛終于抵達此地,若就此讓人返回,實乃顏面無光,眾人亦必頹唐不已。
“令牌何處獲取?”我帶著一絲探究之氣回問道。
守城修士肅然答道:“令牌可在各地幽冥土地堂或山中冥神祠中取得,總之必須具備陰陽兩界的證明,證實其確系枉死者身份,方有可能獲得。如今冥司鬼域堡已收納無數枉死之魂,我枉死城的要求自然更為嚴格,絕非任誰皆能輕易踏入。”
提及土地堂,我不禁疑惑:
“爾等素與冥司之人無往來,為何土地堂隸屬冥司管轄也能發放令牌?”
對此,守城修士微微擰眉,嚴肅地道:“所謂土地堂雖掛靠冥司,但未經土地神明首肯,我等便無法得知此陰魂陽世壽命及枉死詳情,此類規定乃是必不可少的。”
既然如此,看來唯有求取于土地神明方能得到令牌。
然而說到土地神明,此事倒也并非難事,畢竟家父正是此地的土地神,找他求助,當是易如反掌之事。
我立刻向村民們宣布:“諸位在此稍候片刻,我去為大家取令牌,在我回來之前,請各位切勿隨意行動,務必在此等候。”
鄉親們的面色皆顯憂慮,凝視著我。
“九娃,你已經為我們做得夠多的了,你父親必定知道你擅自帶我們離開,此時你若再回去,無疑是把自己置于險境之中!”
周婆婆滿眼擔憂地看著我這樣說。
其他村民聽罷,心頭同樣緊張起來。
他們目光堅定地看著我,語氣嚴肅地說:“沒錯,九娃,你所做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里,深知你付出了多少艱辛努力。這一路從人間跋涉至此,耗費了多少時日,又消耗了多少精力,實在不易。如今你又要奔波勞累,身體怕是難以承受。”
“九娃,罷了,我們的命數如此,能掙扎存活至今已是難得。你就別再這般來回奔忙了。”
村民們紛紛表示關心與憂慮。
每個人的神情都流露出對我安危的深切關注……
眾人見我忙碌不停,定然心中不安,此村之人皆為淳樸的農耕修士,懷揣善意與敬畏天地之念,自然不愿看見他人辛勞不已。
然而我深知,我之所行,始終以守護村民的安寧為重。此事因我家而起,若我不挺身而出,必愧對鄉親們。
我堅定地看向大家說:“諸位鄉親,我理解你們的擔憂,但還望你們信我,費盡周折將大家帶到此處,我不愿有任何變故發生,既不想令你們失望,亦不想讓自己失望。這一切,皆出于我自愿,只須諸位信賴于我。”
村民們見我神色莊重,均知我心意已決,再多言語亦無用處。言畢,我毅然轉身向外走去。
憑借著記憶中的路徑,我盡量沿原路返回,盡管困難重重,生怕迷失方向,然而不論多大困擾,我都不會放棄。
直至過去了整整兩個時辰,我才終于回到土地廟前。久未踏足此處,正好借此機會拜見祖父。
土地廟一如往昔,當我踏入其中,祖父身旁書童般的陰靈立刻認出了我。
“家祖何在?”我疑惑地問。
書童陰靈訕訕一笑,“他在內室休息,我去喚他醒來,您稍候片刻。”
隨后,書童陰靈步入內室,不多時,祖父帶著惺忪睡眼走出,見我到來,眼中頓時閃爍出驚喜光芒,滿面笑容地看著我說:“九娃,你怎么來了?”
祖父向來對我疼愛有加,許久未曾見面,此刻見我忽然出現,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喜悅。
我于是將事情始末詳細告知祖父。聽完我父親所作所為,祖父臉色驟變,萬萬沒想到,父親竟喪心病狂至如此境地。
“家父此舉,其心究竟何在,我不敢妄斷。但從你口中得知土地廟安然無恙來看,他尚存一絲良知,尚未對你下手。”提起父親,我內心稍感寬慰。
然而祖父面色嚴峻地看著我:“想當年,我也曾是道門宗師,他招惹我豈非自尋死路!只是沒料到,這孽子竟做出這般禽獸不如之事,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不讓他降生世間!”
我聽后尷尬一笑,即便父親罪無可恕,但他存在于此世上,才使我有機會降臨人間。
祖父擰緊眉頭,語重心長地說:“枉死城與我土地廟頗有淵源,此事陰司并未察覺,而枉死城若有意圖取代陰司,陰司自然會有所顧忌。因此,此事你知曉便可,切勿對外泄露。”
我聞聽此言,不由得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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