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單恒
耿清玙和宮季哲看著下面還在燃燒的焚燒架出神,巫陽對生死并沒有太多感觸,這只是他工作的一部分。和他們打過一聲招呼,巫陽朝焚燒架飛去將從尸體上飄出來的靈魂收進束魂袋中。工作結束他該回去復命了,他又飛回屋頂上打算和耿清玙和宮季哲打聲招呼。
宮季哲看他回來,走到他面前說:“你……能不能再讓我們見見鹿麟夫妻。”
巫陽點點頭說:“可以。”然后松開束魂袋將鹿麟和儷兒放了出來。
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樣,耿清玙和宮季哲心里都不好受。倒是鹿麟和儷兒看到他們非常驚訝,鹿麟結巴著說:“恩人,你……你們是……也死了?”
巫陽被他的呆傻弄得好笑,宮季哲也被他逗笑,他搖頭說:“不是,我們都是神仙,為解決山火才來到這里。”
他們是為解決山火一事而來,卻又眼睜睜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他們面前逝去,即使身為神仙,擁有強大的神力,也有許多束縛讓他們不能做想做的事,救想救的人。
“你們……”宮季哲不知如何開口,心里很復雜。
鹿麟牽著儷兒的手,感受到他們壓抑的情緒,笑著說:“我們沒事,這個傻子陪我一起死,死后我們還在一起,沒什么不知足的。入了輪回,下輩子我們也在一起。”鹿麟和儷兒看著彼此,在彼此眼中看到滿滿的愛意。
“只是……我們的孩子。”鹿麟和儷兒想到孩子,眼里心里滿是歉意和難過,他們自私一起死去,可他們無辜的孩子要怎么活下去,她剛來到這個世上不足一年。
“湦兒,湦兒,我對不起湦兒!”儷兒想到孩子悲傷地哭了起來。她不后悔跟著鹿麟死去,但是留下自己骨肉孤單在這世上,讓她如剜心割肉般疼痛,對孩子的歉意像火一樣炙烤著她,讓她不安和難過。
耿清玙微微彎腰注視著儷兒,認真地向她承諾:“我們會給她找個好人家收養她,你們放心。”
儷兒淚眼婆娑地看著耿清玙的眼睛,看到他眼里的真誠和善意,感謝道:“謝謝,謝謝你。”
把孩子交給耿清玙和宮季哲,鹿麟也很放心,但他們對孩子的虧欠無法彌補,他只能再拜托道:“恩人,還想麻煩你們一件事。我在銀鋪給湦兒打了一把長命鎖,拜托你們幫我交給湦兒,也是……也是我們留給她的一個念想。”當初從湦兒衣服里發現那錠銀子,鹿麟就覺得是上天對他們一家的恩賜。他將這錠銀子一部分用來安置他們一家,剩下的全部用來給湦兒打長命鎖,因為他覺得這銀子意義特殊,給湦兒戴著一定能保佑她平平安安。
宮季哲和耿清玙答應下來,兩人在鹿麟夫妻的感謝聲中目送著他們被巫陽帶走。
宮季哲轉頭看耿清玙,他仍然看著鹿麟夫妻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在想什么?”他直接問道。雖然耿清玙總是沒什么表情,情緒也不愛外露,但了解他的宮季哲總能捕捉到他的情緒。可現在宮季哲看著他卻不知道他想什么,宮季哲迫切想要了解耿清玙。
耿清玙看著遠處,過了好一會兒慢慢回過頭注視著宮季哲問:“你說,神不能救人,還有存在的意義嗎?”他問出來,但也沒想得到答案,而是直接離開留下宮季哲呆在原地。
宮季哲皺眉站在原處,他和耿清玙一同經歷了剛才的事,當然能明白那種生命在自己面前消逝的感覺,而且他們本來有能力救下那些人。鹿麟和儷兒還曾在濯枝神廟祈求濯枝神的保佑,耿清玙心里有多難過可想而知。宮季哲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耿清玙,神仙能力固然強大,但越是強大束縛就越多,這是他們飛升之后就一直能體會到的,從仙帝一直叮囑他們不要擾亂人界秩序也可以看出。
宮季哲沒有辦法,嘆了口氣也離開了。城門廣場的百姓逐漸散去,他們只希望這些人的犧牲能換得山火平息,差役收拾焚燒留下的遺骸和灰燼,城門廣場最后也會被時間刷洗干凈一切臟污,沒有人會想起那里發生過什么。
宮季哲知道耿清玙去找湦兒了,他沒急著過去而是先去銀鋪將長命鎖取了回來。他去到鹿麟一家的住處時,在門口就聽見湦兒的哭聲,他走進屋里看到耿清玙手足無措地坐在床邊,雙手在湦兒身上筆劃,不知道如何下手抱她。
看見宮季哲進來,耿清玙有些惱羞成怒地抱怨:“你怎么才來,她為什么哭啊!”
宮季哲站在床邊欣賞了一下耿清玙這副難得一見的模樣,之后才笑著說:“我去取長命鎖了”他轉頭看向湦兒也不太清楚她為什么哭,猶豫一下說道:“可能是……餓了?”湦兒還那么小,可見是只能喝奶的,他們上哪給他找奶喝?
“先把她抱起來哄哄吧,再哭下去感覺她要不行了。”耿清玙有些著急,他一直嘗試著想把湦兒抱起來,但是不懂怎么下手,又怕太用力傷著她。
宮季哲倒是會抱孩子,但顯然他更想看耿清玙抱。他裝作不懂的樣子,在旁邊指導耿清玙,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讓耿清玙把湦兒抱在懷里,而湦兒也哭累睡過去了。
宮季哲和耿清玙坐在床邊一起低頭看著入睡的湦兒,宮季哲拿出長命鎖給湦兒戴上,長命鎖只有湦兒小手那么大,戴在湦兒身上并不會顯得太累贅。
兩人開始思考該把湦兒送給誰,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到牛爺,因為現在他們最了解的人只有牛爺,他人品不錯,把湦兒交給他不用擔心,最重要的是牛爺他是妖怪,湦兒也是妖怪。
沒有別的選擇,宮季哲和耿清玙還是抱著孩子找到了牛爺。
宮季哲隱去一些細節把鹿麟的事大致說了一下,并請求牛爺能收養湦兒。牛爺一開始并沒有馬上答應,畢竟現在他府里可謂是妖滿為患,山火的原因他今年的收成也不會太好,一堆人和事情等著他料理,他現在都自身難保又如何能保障這個小嬰兒。
宮季哲明白牛爺的難處,他和耿清玙盡力勸說。他們知道牛爺擔心山火的事,勸慰著如果焚燒特殊命格的人真的能夠熄滅山火,那谷城再過不久可能就能恢復正常了,到時候牛爺再重振旗鼓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牛爺最后還是被他們說動,更何況谷城的和平是靠湦兒爹娘的性命換來的,牛爺心善,他不可能裝作不知道,又看在兩人的面子上,他還是同意了。
湦兒有了新家,宮季哲和耿清玙的心也放下了。看得出牛爺是喜歡孩子的,他沒有成家也沒有孩子,答應收養湦兒后他就親自將湦兒抱了過去,輕撫孩子睡得紅撲撲的臉頰看著孩子笑。
宮季哲和耿清玙不能再在谷城耽誤,兩人向牛爺告別。
去國都的路上,宮季哲向掌管耕種的稷農神發了一條傳訊咒,將谷城的情況告訴給他,并請他在谷城得到恢復后幫助這里的農民,保佑他們耕種能有好的收成。
兩人御風而行很快就到了耀靈國國都陽城,相比于人間煉獄般的谷城,陽城宛如天界仙京。國都的奢靡繁華隨處可見,路上隨便一個行人的穿著都比谷城百姓要精致講究,道路兩旁擺著各種小攤,賣首飾的、賣玩具的、賣字畫的什么都有,簡直讓人眼花繚亂,城里的酒館客棧花樣比谷城還要豐富,從名字來看都能瞧出不一樣的特色。
宮季哲本來不打算在客棧落腳,而是想找濯枝神廟在那兒呆一段時間。因為他們還不清楚國師的身份,這里太過熱鬧又是國師的地盤,人多眼雜,他們只有越低調才能收集越多信息。可是他們來到這里之后,找遍整座陽城都沒找到濯枝神廟,最后只好放棄。
宮季哲挑了一家十分偏僻冷清又不起眼的客棧住下,店里似乎很久沒有開張,宮季哲和耿清玙進到店里站了許久小二才出來迎接,宮季哲開了兩間上房,小二帶他們去到房間宮季哲便讓他離開了。
宮季哲讓耿清玙在房間休息,他們等晚上再潛入皇宮。
……
當月亮升至頭頂,陽城的夜晚來臨。入夜后這座城市也不見冷清,街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燈籠,為夜歸人引路,有些小攤商鋪剛剛打烊,而一些夜晚的生意才剛剛開始,調笑聲招攬聲隔幾條街都能聽見。
兩個身影從上空越過,沒有人察覺,他們像兩只小鳥掠過宮墻進到皇宮,守在城墻上的護衛沒有任何反應,依然堅定地站在原處守衛這座皇城。
宮季哲和耿清玙最后在御書房屋頂停下,兩人隱去身形穿過屋頂站在御書房的房梁上向下看去。
耀靈國皇帝單恒正伏案批閱奏折,一個看上去應該是太監總管的人站在他身旁伺候,整個御書房非常安靜,只有翻動奏章和書寫的聲音。太監總管看了看時間,彎下腰輕聲對皇帝說:“皇上,時候不早了,可要準備休息?”
單恒的目光仍然放在奏章上,頭抬都沒抬說:“這種時候讓我如何休息?”他用筆桿敲敲面前堆得像山一樣的奏折,“山火一日未熄,這奏折就一日不停地送來,說的全都不是正事,只會抱怨!”
總管被他突然發脾氣嚇得把腰彎得更低,趕緊安撫道:“皇上辛苦,皇上日夜操勞,山火一定會很快平息下去。不過皇上也要注意龍體啊,您常犯頭風精神不佳,國師讓您每日都要好好休息。”
聽他提起國師,單恒放下筆按揉眉頭放松,問總管:“今日國師還沒過來?”
總管回道:“算著時間應該快到了。”果然他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小太監走進來請示,說是國師到了在外面等候。
單恒讓他請國師進來。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的男子走進來,他身穿繁復的黑色常服,以各種珠飾點綴,樣貌是放在人群里也瞧不上的那種平庸,五官沒有特別出彩的,但眼神看起來卻很溫柔多情。他向單恒行禮,單恒讓他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看國師坐下,單恒問他:“國師,最近山火一事可有好轉?”
“回皇上,詔令發布以后確實壓制住不少地方的山火,可見以特殊命格的人壓制災星的辦法確實有效,要讓山火平息只是時間問題。”
國師聲音溫和,不疾不徐但也不能緩解單恒的擔憂。
他聽了并沒有感覺很開心,有些憂心道:“這個辦法是不是太過殘忍了些,他們都是無辜的生命,國師沒有其他更溫和的辦法了嗎?”
“一切都是天意,臣也是想了很久才求得這個辦法。”國師的話聽起來很遺憾,又安慰單恒:“臣知道皇上宅心仁厚愛民如子,但是皇上應該也知道,不盡快平息山火就會引來更大的災難,如今只是犧牲一小部分人就能換得全天下太平,孰輕孰重皇上應該明白。”
單恒還是有些猶豫,他抓起一本奏折隨意翻了幾下,丟到一旁有些煩躁地對國師說:“那也應該權衡一下,你可知名單里都有些什么人?為何戍守峪涼關的鎮北將軍都在名單里面?名單送過去,峪涼軍十分不滿,軍師直接寫了十幾封奏折送回來。峪涼關是國之要塞,軍心動搖不利于邊關和平!”
他越說越氣,頭隱隱有些作痛,倒是身旁的國師一副氣定神閑地喝著茶,沒有因為他說的話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但是皇上也看見了,峪涼關的山火熄滅了。”
單恒看著他說完笑出來的模樣,看起來很得意。他當然知道峪涼關的山火熄滅了,但是他失去了一名優秀的鎮北將軍!如果不是山火熄滅,他拿什么安定峪涼軍軍心。
他還是有些不滿國師的做法,無論是不是為了壓制災星,都不應該影響朝中局勢,他想警告國師幾句,又聽國師說:“臣覺得現如今最重要的是熄滅山火,越來越多的百姓死于饑荒和疾病,一個鎮北將軍犧牲,能換得上萬百姓的健康安穩,鎮北將軍死得其所。”
他當然知道其中利弊,只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他還是警告國師,“不要再碰朝廷的人。”
“皇上不相信臣?”
單恒抬起頭看著國師的眼睛,這人雖然在笑,但是他眼里的總藏著讓單恒看不明白的野心,讓單恒感覺很不安。國師問他信不信他,單恒怎么能不信?如果不信就不會一直把他帶在身邊,是國師把他推上皇位,也是國師讓他坐穩這個位置,國師是他最信任的人,正是相信他,所以在他說出這個辦法時,即使覺得殘忍他還是下了詔令,力排眾議在全國實施。
他有些疲憊地回道:“我自然信你。”
國師不置可否轉而說道:“皇上該休息了。”說完他讓總管出去。單恒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點頭起身隨他往寢宮走。
站在房梁上的宮季哲和耿清玙聽他們說了那么久的話,這時單恒站起來才真正看到他的樣子。斜靠著房梁站著的宮季哲突然身軀一震站直身體,他又仔細看了一眼單恒。
耿清玙坐在房梁上一只腳垂在下面,看他這個樣子疑惑地問道:“怎么了?”
宮季哲猶豫地搖搖頭,還不太確定自己的想法,看單恒和國師離開御書房,他趕緊和耿清玙說:“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兩人悄悄跟著他們來到寢宮,看到過國師伺候單恒脫下龍袍,讓單恒上床盤腿坐著。宮季哲想到近一點的地方看他們要做什么,在快要靠近龍床的地方,他不心觸到一層禁制,心下暗道一聲糟糕。
“誰!”果然國師察覺到什么,警惕地回頭看向外面,剛才一臉溫柔隨和的模樣消失殆盡,變得嚴肅陰沉。
宮季哲被耿清玙拉著站在房梁一動不動,等國師放下警惕。
坐在床上的單恒看國師一臉戒備,問道:“怎么了?”
過了一會兒,國師回頭又換回那副平和的模樣說:“沒什么。”
宮季哲和耿清玙松了口氣,耿清玙責備地看了一眼宮季哲,宮季哲也知道自己分心才導致失誤,向耿清玙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不過宮季哲也沒有錯,他怎么知道睡個覺這國師還要放個結界,一定有鬼。宮季哲能這么想耿清玙當然也想到了,他給宮季哲一個眼神,兩人靠近龍床想看個究竟。
沒想到他們一動作,一把劍就朝他們飛了過來,宮季哲暗罵一句,身體向后一彎好險避過。沒想到這國師居然這么警惕,宮季哲和耿清玙沒有顯出身形都能被他察覺。
那把劍似有所感,被他們躲過又飛了回來,宮季哲知道這里不能久留,他和耿清玙一起向寢宮外飛去。那把劍追著他們飛了出來,快要追上他們,宮季哲喚出雨劍將其格擋開。
國師跟著出來接住被彈開的劍大喊:“站住!是誰!”
宮季哲自然不會回答他,現在還不清楚國師身份,他們不能暴露。國師一直追著他們直至城門,宮季哲和耿清玙才將他甩開。
回到客棧,宮季哲看耿清玙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濯枝神還沒被人這么攆著追過,玙璠神君又給濯枝神帶來一次全新體驗。
耿清玙回房坐在椅子上抬眼看著宮季哲,“說吧,怎么回事。”
宮季哲像個犯錯的小孩,低頭認錯:“對不起,清玙,我分心了,沒注意。”
“為何分心?因為那個皇帝?”他看耿清玙一臉不解,因為心情不好臉色很差,皺著眉頭一副想罵他的樣子。
生氣起氣來都好看。雖然很不合時宜,宮季哲還是在心里這么暗暗感嘆。
他清了清嗓子恢復正色,解釋道:“確實是因為他。他……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不,應該說他就是我的那位故人。”
“是誰?”
“你還記得我曾和你提起過的那個孩子阿恒嗎?”宮季哲回想起前世和阿恒在一起的日子,記憶已經變得很模糊。
耿清玙點點頭說:“記得。你說你在濯枝神廟撿到他將他收養,封他為太子,親自教他武功,陪他到七歲,還說很遺憾沒能陪他再久一點。”
耿清玙能記得這么清楚宮季哲著實有些吃驚,他驚訝又有些開心。宮季哲知道耿清玙對沒用的事情是不愿意了解更不會記住的,就像之前耿清玙被仙帝安排去臥仙山照顧一批神樹幼苗,一起去的還有另一位山神,兩人在一起共事好久,宮季哲經常去臥仙山找耿清玙都和那位山神認識了,可是一問耿清玙,他居然記不住那位山□□字。
宮季哲自己都要記不住前世的事情了,他那時也只是當做故事和耿清玙分享,沒想到他能記得這么仔細。宮季哲開心地笑出聲來。耿清玙嫌棄道:“你又犯什么傻。”
宮季哲又嘿嘿笑了兩聲繼續和耿清玙說道:“耀靈國的皇帝,單恒,如果我沒猜錯,他是阿恒的轉世。”
他這么一說,耿清玙有些猶疑,“你能確定嗎?”
宮季哲搖頭道:“還不能,我是看到他的樣貌和手指才猜到他是阿恒的。雖然我沒見過阿恒長大后的模樣,但是單恒和小時候的阿恒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尤其是眼睛,都是眼尾有些下垂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而且阿恒右手無名指上有顆痣,單恒也有。這顆痣不是天生的,是阿恒小時候練劍,他覺得雨劍厲害就趁我不注意悄悄拿走,后來被雨劍刺傷了右手,傷好之后無名指就留下這顆痣了。”
宮季哲說完又陷入對前世的回憶里,已經記不清楚什么了,只有操不完心的國事和對耿清玙的思念,阿恒來了以后,他的生活便全是照顧小孩的日常了。
“既然不確定就找辰吉神問問。”耿清玙的聲音把宮季哲喚醒,他說完又有些不確定和疑惑地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他有些異常,好像少了點什么。”
“少了真龍之氣。”宮季哲肯定地說道。
每個帝王身上都有真龍之氣,會隨著他們年齡的增長而顯現。成為帝王之前真龍之氣能保護帝王,成為帝王之后真龍之氣能鎮壓國土提升國運。真龍之氣會在帝王死后消失,帝王死后國家要么滅亡,要么由下一位帝王接管,由他的真龍庇佑。
真龍一般不會出現在帝王面前,只存在于帝王的識海中,只有功德圓滿能夠飛升的帝王才會見到真龍現形,保護帝王度過雷劫。宮季哲飛升時就是他的真龍保護他渡過了九道雷劫,在他飛升之后真龍就神隱了,宮季哲也不知道它現在在哪里。
因為宮季哲當過皇帝也見過真龍,他對真龍之氣更加敏感,很快就察覺到單恒的異常。倒是從來沒見過帝王沒死國家沒亡而真龍之氣不見的帝王,宮季哲和耿清玙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妙了。
如果單恒真的失去真龍之氣,這也能解釋耀靈國國土內的山火為什么頻頻爆發且很難平息,如果真龍在的話,是不會出現這種狀況的,至少不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
宮季哲和耿清玙覺得這耀靈國的皇帝和國師都有問題,很有必要仔細調查一番。兩人商量許久,打算再潛進皇宮,找個身份潛伏在他們二人身邊,也許能得到更多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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