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哭錯了
通一朝著張輅甜甜一笑,旋即又開口問道:“五師兄,你這衣服怎么穿的跟孝袍一樣?”
張輅擺弄一下自己的服侍,說道:“我穿的就是孝袍。”
依著通一對張輅的了解,張輅親人不多,能值得披麻戴孝的長輩也只有一個大伯,不過也已經死于東昌之戰。
通一不解,便開口問道:“五師兄,沒聽說你還有什么親人啊?”
不等張輅解釋,通一已經上前一步,看到了墓碑上的字。
那上面可是清清楚楚地寫著“師父之墓,張輅敬立”幾個大字。
通一一下子便愣在當場,她怔怔指了指墓碑,朝著張輅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張輅開口回答道:“就前幾天的事。”
通一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便奪眶而出,她跪在地上,哭聲響徹云霄,甚至還蓋過了韓沁的哭聲。
悲情往往是會傳染的,看著通一傷心欲絕的模樣,韓沁也是哭得更加傷心了。
張輅雖也難過,但心中也多了一絲莫名其妙,羅師父去世,韓沁哭得傷心可以理解,但是通一哭哪門子哭?
韓沁抹了抹眼淚,同樣抽泣著問出了心中所想:“這位姑娘?你認識我羅叔?”
羅叔是誰?通一搖了搖頭,一邊哭泣,一邊回答道:“不認識。”
還不等韓沁再問,便聽通一哭訴道:“掌門啊,您養了我這么些年,我都沒能好好孝順您,您怎么就死了呢?我下山之前還見您好好的呢,您怎么就跑到張輅這來了,還死在了這里,掌門啊,您的命苦哇!”
感情通一見了墓碑上的字,還以為里面埋葬的元月道長,如此才鬧出了這么一出烏龍。
遙在武當山的元月道長本在打坐,卻不知為何覺得后背一冷,口中喃喃自語道:“貧道內功都如此深厚了,難道還會得風寒不成?”
張輅一腦袋黑線,趕忙拉了拉通一,開口說道:“通一你別哭了,我師父他老人家沒死。”
通一揉了揉眼睛,那墓碑上的字她看得真切,便指著墓碑說道:“五師兄你就別安慰我了,掌門都躺倒里面了,你還騙我?”
張輅沒辦法,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說道:“我真沒騙你,我師父他老人家真沒死,想來他老人家如今還在武當山上呢。”
通一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問道:“真的?五師兄你真的沒有騙我?那你跟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張輅只得把羅克敵的死給通一講了一遍。
通一一拍大腿,趕忙說道:“以前就聽說五師兄你還有別的師父,我竟把這茬給忘了,實在是不應該。”
張輅擺了擺手,“不礙事的,只是你哭成了我師父他老人家,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通一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知道就知道唄,他還能有什么感想?能活那么大歲數就不錯了。”
遙在武當山的元月道長又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今天還真是怪了,看來是年紀大了,以后還要多多注意身體才是。”
元月道長搖著頭,回了房間多加了好幾層衣服。
通一長得好看,演技還好,跟誰都是自來熟的模樣,之前他就注意到了韓沁。
身為女孩子,她自然感覺到了韓沁可能也喜歡張輅,不過那時候她哭得傷心,便也沒有多說什么。
現如今嘛,通一眼珠子一轉,再次傷心地哭了起來,別管是真傷心還是假傷心,反正她那眼淚是真的不要錢一般往下掉。
張輅撓了撓頭,問道:“通一,你怎么還哭上癮了?不都告訴你我師父他老人家沒死嘛?”
通一指了指旁邊依舊梨花帶雨的韓沁,說道:“我看這位姑娘哭得傷心,便忍不住跟著難受。”
聽了這話,韓沁同樣看了看通一,兩人就這樣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哭了起來……
羅克敵的葬禮,本該是極為肅穆才是,卻不想被通一的闖入搞得多了一絲喜劇的色彩。
……
將羅克敵安葬后,滿月客棧自然重新開業了,許是因為之前打發客人離開的緣故,重新開業之后滿月客棧的生意已經大不如前。
每日的客人連往常的一半都不到。
即便生意不好,韓沁依舊充當著店里的跑堂,只是羅克敵死了之后,她的笑容便少了,臉上也多了一絲陰郁。
不過這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感。
這一日韓沁依舊在忙前忙后地招呼著客人。
通一卻沒心沒肺地坐在大堂之中伸了個懶腰,路過的張輅自然賞了她一個暴栗。
通一痛呼一聲,捂著自己的腦袋瓜,沒好氣地朝著張輅問道:“五師兄,你干嘛?”
張輅直接坐到通一對面,開口說道:“你都來了好幾天了,準備什么時候回武當去?”
通一撅著小嘴,說道:“怎么?五師兄這里難道還差我這一碗飯不成?”
張輅聳聳肩,“當然是不差你這一碗飯,就是怕我師父他老人家會掛念你,對了,還有四師兄,你這次下山又沒告訴他,他一定擔心壞了,你說你一個女兒家,老想著往外跑,我這客棧人來人往的,你一個女兒家總是多有不便的。”
通一撇了撇嘴,指了一下不遠處正在招呼客人的韓沁,小聲說道:“沁兒姐姐也是女兒家,她都在你這跑堂了,也沒見你說不方便。”
幾日的接觸下來,通一已經和韓沁的感情頗為要好,兩人也按照彼此的年齡互稱姐妹,每到晚上更是會睡在一個房間,頗有些相見恨晚的味道。
張輅看了看韓沁,默默搖了搖頭,這才小心翼翼說道:“這能一樣嗎?韓沁已經沒了家人,除了我這里,她也沒什么地方可以去了。你不同,武當派就是你的家,那里還有我師父他老人家,還有四師兄,他們都能算作你的家人。”
通一才不管這些,她挑了挑眉毛,索性直截了當地問道:“我知道沁兒姐姐喜歡你,那你呢?你喜不喜歡沁兒姐姐?”
張輅沒有回答,只得佯裝喝水避免尷尬。
通一卻是壞壞一笑,又問道:“五師兄,你說是琴兒姐姐好看?還是我好看?”
聽了這話,張輅剛剛入嘴的水便直接噴了一地。
張輅沒好氣地說道:“你一個小孩子,整天腦瓜子里裝的都是些什么?”
通一坐直了身體,挺了挺自己的胸膛,朝著張輅說道:“五師兄你仔細看看,我不小了。”
當初認識通一的時候,她確實還是一臉稚氣的模樣,現在嘛,真的是已經初具規模了。
好吧,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張輅自認為是個老司機,不想今日竟被超了車去。
這如何是好?
當然是只能忍了。
看張輅沒有說話,通一的笑也更燦爛了一些。
這個時候,滿月客棧之中進來了一個身背寶劍的青年。
只看其打扮,便知道是江湖人士。
背劍青年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看上去也頗有些高手的感覺。
韓沁見有客人光臨,自是熱情地迎了上去,“不知客人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背劍青年眼中一抹亮光閃過,別看他年紀不大,但行走江湖的時間已然不短,他這些年行走江湖,可是見識到了不少的美女。
他以為自己早已見識過了人間絕色,可今日見到了韓沁,才知道了什么才叫絕美。
這也難怪,韓沁的美不止是體現在外表上,她畢竟是縣主,那舉手投足間透出的氣質,又哪是尋常女子能夠比擬的?
這一時間,背劍青年竟然看失了神。
韓沁見這人沒有說話,便又耐著性子問道:“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韓沁這一句話,也算是把背劍青年的神拽了回來。
背劍青年趕忙捋了捋自己頭發,朝著韓沁拱手說道:“在下嵩山派無鋒劍神王維仁,不知小姐高姓大名。”
韓沁對這種自然沒什么好感,要是放在以前,有人敢跟她這樣搭訕,她一定會打得那人爹媽都不認識。
只是如今位置發生了改變,韓沁自然不會像以前那樣任性妄為了。
便眉頭微蹙,回答道:“我不過是這滿月客棧中的跑堂,哪來什么小姐一說。”
王維仁眼睛瞇了瞇,仔細端詳韓沁幾遍,這才又說道:“小姐休要蒙騙在下,我觀小姐模樣秀美,想必是哪個大家族的小姐吧?”
王維仁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不遠處的張輅和通一都聽到了他說的話。
通一嘴角上翹,朝著張輅輕聲說道:“這個王維仁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是不是好人張輅還分辨不出,不過他對嵩山派可沒什么好印象,主要也是因為嵩山派有個寒光雙劍郭紹慶,當初郭紹慶可是在金陵城濫殺無辜來著。
既然有了這樣的刻板印象,張輅自然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下來。
韓沁那邊,她朝著王維仁輕輕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小姐,我不過是這家店里的跑堂而已。”
聽了這話,王維仁像是放下心來,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說道:“當個跑堂才能賺幾個錢?不如小娘子就跟了我吧?我在江湖中也算是聲名顯赫,你跟了我,可比在這里當個跑堂要好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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