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醉不歸
這條街位于學校背后,毗鄰著這所大學和它的附屬中學,有著得天獨厚的經營條件,除了學生,鮮有形形色色常住人群,環(huán)境單純,因此造就了繁榮而實惠的校園一條街。在這里,衣食住行吃喝玩樂,一個環(huán)節(jié)不差,巧妙地將學生圈養(yǎng)在這個不大而自由的圈子里。而作為現代大學生休閑娛樂談情約會的重要配套,酒吧則成為這條特色街上的特色。
我和諸良恩走進的這家酒吧叫做“捌玖年”,新開不久,看樣子人氣并不是特別旺,也或者因為我們來得過早,F在天色才擦黑,畢竟距離夜生活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我平時并沒有老師的架子,與學生熟絡,往常倒也不時喝酒聚會。更何況,我也還算是一個剛畢業(yè)沒幾年的年輕人。對于這種熱鬧場合,有著親切的向往。
諸良恩叫了酒,我拿起一瓶咕咚咕咚灌下幾口,長長吁了口氣,心情漸漸平復。正要說話,諸良恩手機鈴響,他接起電話,不知對方說了什么,便回答說:“我們在捌玖年,你來吧!
諸良恩掛斷電話說,臉色古怪,道:“是肖禾,一會兒過來。”
我往嘴里灌了口酒,隨口問:“他不是去約會么,這么早就結束了?”
諸良恩說:“不知道,聽起來仿佛不是很開心!
不多一會兒,肖禾就闊步走進來,掃一眼四周,徑直來到我們桌前。平時總是笑瞇瞇的臉色現在陰沉著,也不說話,拿起一瓶酒一口氣喝個干凈。
我和諸良恩對視一眼,大概能猜到發(fā)生了什么。正想說話,就聽諸良恩問:“肖公子,你不是去約會么,怎么這么快結束,還上我們這兒蹭酒來?”
我心想諸良恩你是真損,這么明顯的事情還看不出來嗎?
肖禾第二瓶酒也已經灌下去一大半,聽見諸良恩問話,停下來打了個嗝,道:“約會個屁啊,我失戀了!
諸良恩哈哈一笑,說:“又被甩了?那你剛才接電話還好好好成成成可以可以沒問題沒問題個屁啊!
肖禾滿臉漲紅,不知道是喝酒太快還是害臊。聽了諸良恩的話,只是喃喃說:“屁話,沒有又。這次情況特殊。來來來,喝酒喝酒!
三人拿起酒碰了碰,肖禾第二瓶立即見底,伸手又拿過一瓶。我連忙攔著:“慢點喝,慢點喝。”
諸良恩看樣子并不想放過肖禾,又追問道:“我很好奇你那特殊情況是什么個情況!
肖禾嘆了口氣,推開我的手拿過酒,喝了一大口,把瓶子重重拍在桌子上,說:“她打電話說想見我,我說好好好,說想去喝咖啡,我說成成成,說你先去訂位子我等一會兒才能到,我說可以可以,說可能還要帶一個朋友,我說沒問題沒問題。我去諾信定了位子等她來,結果她不但帶來了她的朋友,而且還他媽的是她的男朋友!
我聽著心里不禁感慨,這他媽都是什么世道什么人啊,現在年輕人的戀愛談的真是天馬行空。然后安慰肖禾說:“事已至此,節(jié)哀順變吧,來,喝酒!
諸良恩半晌無語,想了想說:“諾信?就是那家nobelieve?你可真成,早和你說那店名不吉利!
我聽著可笑,說:“關人家咖啡館店名什么事,你行了,少說兩句,別火上澆油了。”
諸良恩到吧臺拿了副撲克牌,邊發(fā)牌邊說:“我可不是說風涼話,事到如今都是他咎由自取,一天天吊兒郎當,我都懷疑那姑娘是不是壓根就不喜歡你,都是你狗皮膏藥似的死纏爛打。我看誰也不怪,就怪他自己。”
肖禾已是醉眼朦朧,說:“不喜歡我,為什么還和我在一起!
諸良恩說:“你當初死皮賴臉猥瑣諂媚的樣子,自己都忘了?我特別好奇你那女朋友是何方神圣,把你迷成這樣,也沒帶我開開眼見識見識。行了別瞪我,該你出牌了。”
三人心不在焉地玩牌,也該肖禾點兒背,沒玩兒幾把又是幾瓶酒下肚。諸良恩把牌往桌上一摔,說:“算了不玩了,這家伙衰神附體,倒霉到家了。”
我說:“你們年輕人就是自制力太差。”
諸良恩電話響,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沖我擠眼睛:“陸老師,看來您很有經驗啊!
我不理會他,拿起酒喝了口。諸良恩接完電話,臉色古怪,說:“是尚天天,要過來找我們。”
我隨口問:“女漢子找你做什么?”
諸良恩抬頭想想,皺著眉似笑非笑,說:“她說帶個朋友過來!
我驚愕道:“她該不會是肖禾的……”
諸良恩搖搖頭,說:“不是!
肖禾已經喝多了,在一旁嚷嚷著玩牌。諸良恩像是哄小孩子似的,拿起把牌塞到他手里。
幾分鐘后,尚天天進來,身后跟著著個男生,目測在一米八以上,一表人才,只是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緒。
尚天天看到我在這里明顯愣了一下,只是很快掩飾過去,有些拘謹地走到跟前說:“陸老師好!
我點點頭,笑著說:“別客氣了,坐下來聊吧!
尚天天坐下來,拉著后面那男生也坐下,說:“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蘇恒。隨后又指著我說:這位是我們陸老師,這兩位是我同學,也是我好朋友:諸良恩,肖禾!
大家互相問好,尚天天看一眼諸良恩,似乎有話要說,卻并未說。肖禾搖晃著腦袋,眼神迷離打量尚天天和蘇恒半晌,忽然哭出來,盯著尚天天說:“你都和他在一起了,為什么還來這里,是存心來刺激我嗎?”
尚天天一臉茫然,轉臉問諸良恩:“這孫子怎么了?”
諸良恩把前因后果講了一遍,笑著說:“這家伙喝多了,估計是把你當做那負心的姑娘了。”
尚天天冷笑一聲:“從來都是男人負心,卻常常把自己裝扮成無辜的受害者。”
蘇恒坐在一旁悶不吭聲,偶爾端起酒喝一小口,聽到這話似乎有些尷尬,聳聳肩淡淡道:“與我無關”。諸良恩只當做沒聽見,瞇著眼喝酒。肖禾在一旁抱著酒瓶子不撒手,也不喝,只是坐著發(fā)呆。我忽然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卻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幾個人很快又熱烈起來。尚天天把目標瞄準肖禾,不斷勸酒,諸良恩阻攔未果,也連連中招。蘇恒起初還想阻止尚天天,結果反而被諸良恩和尚天天聯(lián)手灌了不少。我為人師表,勉強自保,但也幾乎喝到極限。
夜半三更,曲終人散。肖禾已經吐了幾次,雖不至于不省人事,但也是滿嘴胡言。尚天天一邊猛灌肖禾,忽然淚如雨,不知為何,喝得更猛烈。諸良恩愈喝愈冷靜,蘇恒愈喝愈焦慮。我實在忍受不住,也跑去吐了,然后勸大家點到為止,解散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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