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月光寶盒”
幾人聽見諸良恩凄厲的慘叫,瞬間被恐懼籠罩在其中,我雖然擋在幾人身前,心中也是恐懼之極。只有我知道這座山谷的恐怖和可怕,也只有我知道諸良恩是唯一的倚仗。如果連諸良恩都不測的話,幾人不說出什么意外,光是困在這深山老林里,都能活活困死。想到這兒,身體也不由得顫抖起來,手心里滿是冷汗。
正僵持著不知所措,就感覺一只冰冷的小手抓住我的胳膊。我知道是余晴,反手抓著她的手,說:“沒事的,放心。”
余晴輕聲道:“我相信你。”
話剛說完,就聽見耳邊身旁一陣哈哈大笑,隨即傳來一個(gè)聲音:“早就看出來你們倆郎情妾意的,總算是勾出實(shí)話了。”
我心中一松,卻也心頭火起,一抬腳便踹了過去,怒道:“諸良恩,你個(gè)混蛋,搞什么鬼。”
肖禾也破口大罵:“諸良恩你個(gè)王八蛋,你他媽的知不知道人嚇人嚇?biāo)廊税。俊!?
我和肖禾按著諸良恩一頓亂揍。諸良恩口稱求饒,同時(shí)道:“肖禾,你小子懂什么,添什么亂……啊,輕點(diǎn),輕點(diǎn)。我投降我投降,我錯(cuò)了還不行嗎。”
鬧了半天,幾人喘著氣躺在地上休息。諸良恩嘀咕:“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真是好心沒好報(bào)。”
我冷哼一聲,道:“諸良恩,你還說。”
余晴湊過來,拉著我說:“快起來,別躺地上,涼。”
諸良恩哼哼道:“余老師,拉我一把啊,我也起不來了。”
尚天天過去拉他,氣道:“你死在地上才好。”
肖禾跳起來,郁悶道:“靠,怎么好像我成多余的了。”
諸良恩立即道:“胡說,應(yīng)該說我們仨是多余的。那什么……尚天天,你去拉肖禾一把,免得他聒噪。”
肖禾說:“用不著,我沒那么嬌弱。”
尚天天也大怒道:“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用你們支使。”
諸良恩訕訕笑道:“好了好了,不鬧了。你們要是準(zhǔn)備好了,我可要念咒語開啟月光寶盒了。”
幾人不屑。我笑道:“別扯淡了,我們快走吧,回去隨你怎么扯了。這地方我可不敢待下去了,尤其是不敢跟你待下去了。往哪個(gè)方向走?”
諸良恩哼了一聲,說:“老師,你自己走吧。我們要穿越了。來,聽我口令,般若波什么密來著,出發(fā)!”
說完,徑自向遠(yuǎn)處跑開。我們正驚愕不已,肖禾說:“肯定是這小子怕被我們打擊笑話,就先跑了。”
大家都笑,只是不及笑完,便硬生生收了回去。谷中霎時(shí)間寒風(fēng)驟起,帶著呼嘯席卷而來,飛沙走石打在臉上陣陣生疼。隨后便感覺身子被什么東西緊緊裹住,我一時(shí)無備,情急之下正要大喊,一開口狂風(fēng)就猛烈的灌進(jìn)來,瞬間把話又堵了回去。隨即便感覺身子輕飄飄飛了起來,我按著印象中余晴的位置試著伸手去抓,卻連手都抬不起來,心中緊張,不由得暗罵諸良恩。
不知過了多久,身子猛然間一松,風(fēng)沙頓無。我一個(gè)趔趄,險(xiǎn)些摔倒在地上,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腿都軟了,身上幾乎沒了知覺。我睜開眼,借著燈光就看見余晴肖禾尚天天橫七豎八地癱倒在地上,臉色蒼白,只是瞪著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我扶著幾人站起來。看看周圍,不遠(yuǎn)處燈光璀璨,甚至有些刺眼。正是學(xué)校。我有些出神,想想一日之別,竟有隔世之感。沒來由的,我心中竟生出一絲劫后余生的快感。
余晴拉著我,口中喃喃道:“居然是真的,月光寶盒,居然真的是月光寶盒,天哪。”
尚天天也是陣陣發(fā)愣,瞪著眼不住地看著周圍。肖禾掐著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語:“我靠,居然是真的?我穿越了?不是在做夢吧?我靠。”
我最先回過神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幾乎把這一日心中所有的情緒都發(fā)泄出來。幾人漸漸醒悟過來。尚天天問:“咦,諸良恩呢?”
肖禾道:“可能是穿過頭了,穿越到五百年前去了吧。沒想到諸良恩這小子居然有這種寶貝,早知道就好了,我要穿越到以前,啊不,穿越到未來看看我未來的媳婦兒……嗯,我想想,能不能兩邊都穿呢?”
幾人聽了肖禾瞎說,都是莞爾一笑,不過臉上的震驚卻依然沒有消退。這種神話傳說中扯淡的東西,居然活生生的在他們生活里出現(xiàn),的確不可思議。我心中也是震驚。雖然我知道什么月光寶盒這種敷衍之詞肯定是諸良恩順嘴瞎說的,如果有的話,我和諸良恩清早那會(huì)兒就不必滿山跑的累的跟什么似的。不過諸良恩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倒是令人好奇。
我四處看看,就見遠(yuǎn)處林子中一道白影閃過,消失不見了,我揉揉眼睛,又瞇著眼睛看看,卻再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我想,恐怕是我太過緊張,看錯(cuò)了。
想到這兒,我對幾人說:“好了,別胡琢磨了。走吧,我們先回學(xué)校,在那里等諸良恩吧。”
尚天天道:“可是……他會(huì)不會(huì)有危險(xiǎn)?”
我笑道:“不會(huì)的,你想想,他能把我們送出來,自己肯定更安全。再說了,就算他穿越錯(cuò)了地方,再穿回來就是了。”
這話說得我自己都有些古怪,心中暗笑。
肖禾點(diǎn)點(diǎn)頭,說:“也對,天天,我們先回去再說了。”
尚天天還在猶豫,余晴過去拉著她,看著我說:“我看,要不還是再等等吧。”
我笑了笑,正要說話,就聽見諸良恩的聲音陰陽怪氣從遠(yuǎn)處傳來:“唉,真是人心不古世態(tài)炎涼啊。同樣是老師,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陸老師,你看看人家余老師,再看看你,你知道你這是什么行為嗎?你這是典型的卸磨殺……額,典型的過河拆橋行為,應(yīng)該嚴(yán)厲譴責(zé)。”
幾人都是一喜。我倒不覺意外,淡淡道:“我管你去死。”
肖禾張牙舞爪迎上去,伸手在諸良恩身上亂摸,嘴里道:“寶盒呢?寶盒呢?”
諸良恩哭笑不得,說:“寶盒一次性的,別惦記了。”
肖禾撇撇嘴,說:“你小子花花腸子太多,我可不相信你。”
我笑道:“好了,別鬧了,回去吧。看你們一個(gè)個(gè),弄得跟叫花子似的,成何體統(tǒng)。”
幾人在蛇洞里爬來爬去,又臟又臭,臉上身上都是臟兮兮的,尤其是諸良恩,因?yàn)楦巧呔蛄艘粓觯律榔茽,血跡泥土粘了一身,乍一看跟從小煤窯里逃難出來似的。
回到學(xué)校,本來想著先去吃點(diǎn)東西,然后回去大睡一通。可惜余晴尚天天堅(jiān)決反對,讓她們穿成這樣去拋頭露面,簡直比殺了她們還可怕。好在幾個(gè)人除了我以外都是住學(xué)校,余晴也住在學(xué)校的教師公寓,倒也方便。我跟著諸良恩肖禾到他們宿舍先草草洗漱一番,然后下來吃東西。
現(xiàn)在剛剛晚上八點(diǎn)多鐘,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shí)候。況且在學(xué)校,遍地是談情說愛的小情侶和出來混日子的學(xué)生,倒也熱鬧。我和諸良恩肖禾先到了后街一家館子點(diǎn)了菜,等余晴和尚天天。
三人坐著無聊,肖禾又追問“月光寶盒”的事情,被諸良恩一陣搪塞。肖禾問不出什么有價(jià)值的消息來,不由懊惱,忽然眼珠一轉(zhuǎn),想起了什么,道:“良恩,你打算怎么處理和尚天天的關(guān)系?”
諸良恩道:“什么關(guān)系?”
肖禾嘿嘿笑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尚天天喜歡你。可你卻在敷衍她。”
諸良恩皺皺眉,說:“有什么好處理的,那不是還有個(gè)蘇恒么?那是元配,你怎么突然說起這個(gè)?”
肖禾幽幽嘆了口氣,說:“照我看,那蘇恒也不過是個(gè)幌子而已。咱們?nèi)艘黄疬@么久,天天心里怎么想,我想你也清楚。我只不過是覺得,萬一因?yàn)檫@個(gè)事情鬧得不歡而散,就不好了。”
諸良恩搖搖頭,說:“我和她不可能的,你們別火上澆油就好。”
我插話道:“我倒是也覺得尚天天不錯(cuò)啊,雖然性子強(qiáng)硬了些,不過倒也和你般配。”
肖禾呵呵冷笑:“咱們諸良恩喜歡的是溫柔賢惠的,自然不會(huì)看上天天這樣的女強(qiáng)人。”
諸良恩低著頭,半晌才說:“你們不懂的。”
過了一會(huì)兒,諸良恩又說:“不過說實(shí)話,我也不是瞎子,但確實(shí)不知道處理這個(gè)事情,你們有什么辦法么?”
我縮了縮腦袋,說:“別看我,我為人師表,這種不靠譜的事情我不參與。”
諸良恩笑笑,說:“老師您現(xiàn)在是春風(fēng)得意,當(dāng)然不會(huì)想這些了。咦,我有辦法了。”
諸良恩眼睛一亮,看著肖禾說:“肖禾,要不你把她拿下,這可是一箭三雕好事啊。”
肖禾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跳起來叫道:“你開什么玩笑,天天知道了非殺了我不可。再說……”
諸良恩打斷他,說:“沒什么再說的,你想想,你追到她,既安撫了她的情緒,又撫慰你剛受創(chuàng)傷的心靈,還能把我置身事外,不是皆大歡喜么?再說了,大家知根知底,原本交情就不錯(cuò),更進(jìn)一步也方便。”
肖禾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別介,我可駕馭不了。”
諸良恩壞笑道:“這么說來,你是有賊心沒賊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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