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往事
我哈哈大笑,肖禾訕訕一笑,去叫王元吉起來。
百里北收起微笑,道:“定兩間啊,我不要和那個老不死的住一起!
王元吉剛剛被叫醒,迷迷糊糊仍未醒神,聽見這話,豁然睜開眼睛,叫道:“你個老變態怎么會在這里?”
百里北冷哼一聲,道:“你管得著嗎,我還沒問你個老不死的怎么在這里呢!
王元吉道:“那你也管不著。要是求我治病免談!
百里北道:“誰找你治病,你個老不死的偷我法術珍本的事,老夫還沒和你算帳呢!
王元吉怒道:“誰偷你那破爛兒了,老夫看不上!
百里北道:“看不上?這個叫肖禾的小子是你的弟子吧?挺差勁的,你敢說他學的那三腳貓法術不是從我那兒偷來的?”
王元吉道:“我們家肖禾英明神武天縱之才,當然是自學成才,怎么會看得上你那些跳大神的把戲!
二人來言去語吵得不亦樂乎。諸良恩肖禾面面相覷,我則心系余晴,被他們吵得頭都要炸了。出門我先打輛車,和肖禾二人直奔學校。余晴見了我們,道:“怎么這么快回來了?咦,肖禾你臉色怎么這么憔悴?”
肖禾搖搖頭,沒有說話,我道:“肖公子陰盛陽衰,現在正止語養心呢。雖然其實也沒什么用!
三人出來,找地方點了餐。不多時,諸良恩三人趕到,幾人大快朵頤,倒也熱鬧。酒足飯飽,百里北忽然道:“陸老師,下午未及細問,你何以引發如此之多妖魔邪祟?”
我知道百里北修為高深,他既有此問,想來是有意援手。不過老頭子太沒有眼力價,這種人多嘴雜的場合哪能說這些事情,更何況還有余晴在場。余晴也曾被我們拖累,見識了些靈異之事,但都被我們忽悠了過去,況且有諸良恩這個守護大神在,倒好糊弄。但是其中具體因由,尤其是關于我在其中的角色,統統被我隱瞞下來。
我下意識看了一眼余晴,回頭笑道:“您這可是高看我了,我哪有那個膽量?就算我有那個膽子,也沒有那個能耐。您應該問問您那寶貝徒弟諸良恩,那些妖魔邪祟都是他惹來的,我可是受害者!
百里北滿臉疑惑,轉眼看著諸良恩道:“是嗎?”
諸良恩自然明白我的心思,點點頭,道:“嗯,我這是誘而殲之,為民除害!
百里北大皺眉頭,道:“修行之人當守靜。萬物修成皆不易。他們不害生人,我等自當懷濟世慈悲,不可妄然加害!
諸良恩表情一冷,淡淡道:“哦?是嗎?師父教誨,我自然謹遵不怠。您放心,我降的都是當降之妖。對了,陸老師,余老師,好久沒有這么齊聚一堂了,咱們捌玖年去?”
百里北默然不語。我見諸良恩轉移話題,覺得氛圍有些怪異,連忙稱好。余晴肖禾自然無異議。王元吉道:“什么捌玖年?”
諸良恩沒有說話,肖禾答道:“酒吧。”
百里北皺眉道:“修行之人當時刻惕厲警醒,保養元氣。你們怎么能去那種地方?”
諸良恩道:“修行之要,在心不在行。正心正行,自然邪不侵正。與所在何干!
百里北搖搖頭,嘆道:“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好?墒翘斓勒颜,切不可逆天違道行事。”
諸良恩淡淡一笑,道:“天道昭昭,惜乎徒有其表。人心即天心,天道不公,必是人心不古!
百里北擺擺手,道:“也好,你們好自為之。切記不要過分消耗元氣。既然如此,我和這個老不死的就先行回去歇息了。”
王元吉道:“我想和肖禾他們一起去!
百里北撇了他一眼,道:“你個老不死的,那地方是該你去的嗎?”
王元吉大怒,道:“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個老變態懂什么!
諸良恩道:“兩位師父別生氣。這樣,神醫前輩,我師父說得對,那地方的確不太適合您去,我給您指條明路如何?”
王元吉不屑道:“你跟這個老變態一樣,忒多鬼心思,我不相信你!
諸良恩嘿嘿一笑,猛然將我的手按在桌子上,手指輕輕一動,將我的手掌割出一道傷口,又迅速抓起王元吉的手按在我手心,沾了一片血漬。
我來不及喊疼,一切已電光火石般落下帷幕。余晴目瞪口呆地看看諸良恩,又關切地看著我。肖禾一臉淡漠,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我捏著自己的手掌抽著冷氣,大怒道:“諸良恩,你干什么?又來?”
諸良恩玩味地笑笑,道:“陸老師,什么又來?”
我脫口就要說昨夜肖禾陳落蘭之事,余晴伸手將我的手抓住,拿著紙巾輕輕擦拭傷口,我生生將話咽了回去。王元吉愣了大半天,忽然回過神,興高采烈地跳起來便走,道:“太好了,總算到手了!
百里北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有些怔愣,隨即回過神目光復雜地看了看諸良恩,半晌笑道:“好,看到你這些年沒有荒疏修為,我很高興。”
說完起身離開。諸良恩看著他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隨即回過頭看到余晴還在為我拭傷口,道:“好了余老師,壓根就沒多大傷口,您不用跟補自行車胎似的那么細致。還能擦出青花瓷是怎么著?”
余晴頭也不抬道:“用你管!
諸良恩嘖嘖道:“呵,這恩愛秀的真是猝不及防啊。哎,我說二位老師,你倆感情這么好,打算什么時候結婚生子百年好合?”
我笑道:“去去去,你怎么也問這個問題?”
余晴啊了一聲,停下手里動作,臉紅道:“還有誰問這個了?”
我愣了愣,暗暗后悔自己口不擇言,猶豫半晌,道:“夏詩盈。”
余晴表情一滯。諸良恩道:“我去,你們倆都談到這個深度了?”
我連忙擺手,急道:“你小子胡說八道什么。余晴,不是那意思,夏詩盈也就是隨口一說,催著咱們倆結婚。”
余晴有些不快,同時滿臉疑惑,道:“她催我們干什么?”
我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閑聊時突然說起的。還說我們倆要真想通了,錢的事情不用擔心。”
余晴一愣,滿臉古怪的表情。諸良恩肖禾面面相覷,同聲感慨:“牛逼!
我吞吞吐吐道:“我本來下午找你,也是為了提一下這個事情。雖然我知道夏詩盈的提議有些匪夷所思,但還是實實在在打動了我。我知道,我現在或許還沒有能力讓我們足以美滿可以幸福,如果你覺得為時過早,我也可以等!
余晴滿臉通紅,低頭沉默不語。諸良恩裝模作樣對肖禾道:“這話題是有點突兀吧?肖公子,你要是余老師你答應嗎?”
肖禾也揶揄道:“那必須答應,感天動地的愛情,要是沒有進婚姻墳墓的悲慘結局,成不了大氣候!
諸良恩嘿嘿道:“好啊肖公子,話里有話,你是個壞人!
肖禾道:“彼此彼此。”
我怒目而視,倆人滿不在乎地眉來眼去。余晴思索片刻,道:“正之,我考慮考慮!
肖禾搖頭晃腦道:“這還用考慮,要是我的話,我就不用考慮。”
諸良恩一拍他肩膀,道:“去,怎么哪兒都有你……其實要是我我也不考慮。”
余晴拉起我的手,道:“我先回去了。”
我反手牽住她,道:“我送你——你不和我們去酒吧坐坐?”
余晴笑道:“不必了,我想靜靜,好好想想!
我正不知所措,余晴已站起身,頓了頓,又回身道:“正之,你是認真的么?”
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當然,不論她提不提,我自然都是真心實意!
余晴點點頭,笑了笑,轉身走了。我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暗自懊惱自己可能有些唐突了。諸良恩道:“哎,真沒意思。”
肖禾附和道:“怎么個沒意思?”
諸良恩道:“太不浪漫,一點都不像求婚!
我回過神:“什么求婚?”
諸良恩怪笑道:“陸老師,您不會跟我們說那不是求婚吧?”
肖禾道:“我覺得應該算。”
我冷汗道:“我沒想到這一層。算么?”
諸良恩翻個白眼,道:“廢話,這要是不算,那余老師要是說可以的話豈不是也不算了?”
我恍然大悟,霍然起身,道:“我去追她。”
說完轉身便走,肖禾忙擺手道:“行了陸老師,已經晚了。再說余老師都已經答應了,您這情商去了,沒準人又反悔了。”
我又是一愣:“?答應了?答應了嗎?”
諸良恩肖禾面面相覷,痛心疾首異口同聲道:“作孽啊。”
肖禾道:“她要是不答應問你認真不認真做什么。唉,我都替余老師著急!
我繼續恍然大悟,道:“對,是這個理。那么問題來了,現在我該怎么辦?”
諸良恩豁然起身,道:“還怎么辦,當然是去喝酒慶祝了。”
三人出來直奔捌玖年。酒過三巡,我的興奮卻更加濃烈,忍不住激動的渾身發抖。肖禾也是久違的歡快,道:“陸老師,我太高興了。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替您和余老師高興!
諸良恩拍拍肖禾肩膀,慨然道:“好了肖禾,你和落蘭情比金堅,絲毫不遜色。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情足矣。”
我感動道:“此情可待,你和落蘭一定有重逢之時。”
肖禾灑然一笑,卻沒有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諸良恩又道:“不過,我還是覺得詩詩姐忽然提這個有點古怪,您把來龍去脈詳細說說。我幫您分析分析!
我沒有隱瞞,將中午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末了問:“怎么樣?分析出什么沒有?”
諸良恩皺著眉,想了想,忽然笑道:“沒有。其實我就是想聽聽八卦而已!
我:“……你大爺的!
喝了半晌,我忽然心中一動,道:“良恩,看起來,你和百里前輩的關系并不太親近?”
諸良恩臉色一滯,苦笑道:“嗯,不大好。”
肖禾道:“師徒如父子。修行之人最是心志忠純。況且你不是說你自小也是由你師父撫養長成么?怎么會這樣?”
諸良恩表情糾結,道:“我對師父他老人家,愛有之,恨有之,敬有之,怨有之。一言難盡,說來話長!
我好奇道:“說說唄,我們有的是時間。”
諸良恩仰頭灌了一杯酒,吐了口氣,道:“既然你們想聽,那就說說吧。這個事情,起因在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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