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入夢境
陳清奈背后一涼,他該不會是把原書中對男主做的事情,都轉嫁到我身上了吧。
她恐懼地想要掙脫,可肩上的力量終究將她牢牢困住。
原書中,司忱進了浮生夢境會偶遇羅意婉意外被卷入的魂魄,倆人在相依為命中漸生情愫。
而,盧庭生也會以好兄弟的身份陪在司忱身邊,表面上像個正派君子幫助他們,實則暗中若有若無地誘惑司忱破戒,創造他和羅意婉的獨處機會。
還有時不時蠱惑司忱背離正道,做些有違正道的事情。
其中就包括,煽動司忱去濫殺妖怪來增進法力,想要把司忱拉下萬丈深淵。
而這,就是陳清奈目前面對的一幕。
只是司忱是正道男主,抵擋得住盧庭生蠱惑,但她只是個錯入異世的普通人,可就說不準了。
“盧大哥,我不急,腳踏實地地修煉才是正道。”
陳清奈說完,就感覺渾身無力,而且發現手腕上盧庭生送她的竹鐲散發出清透的淡綠色光芒。
緊接著,眼前一片虛白,然后就進到了陌生的地方。
陳清奈茫然地站在一個屋子里,四處張望,只覺陌生。
整個屋子全是黑色系的物件,壓抑中透著尊貴華麗,看起來像是個女子的房間。
唯一不符合的就是顯眼處的位置,用鎏金鐵架放了一副盔甲。
盔甲做工精致,威風凜凜,但整體顏色偏亮,實在不符這個屋子的裝飾風格。
“你當真不愿?”
陳清奈忽然聽見一道怨憤的女子聲音,不由得轉過頭去。
她往里走了幾步,看見榻上坐了一個黑衣女子,正一臉怒氣沖沖地盯著地上的少年。
女子憤恨地盯著地上的少年,冷哼一聲,吩咐身邊幾個人過來。
怒聲下令:“既然你骨子硬,那就讓看你骨頭硬不硬過我魔族的活死窟。”
“帶下去,不服軟—不住手!”
陳清奈還沒來得及躲起來,就發現那幾個人竟然直接從她身體穿了過去。
而且,就在那一瞬間,她認出那少年就是她之前夢中的盧庭生。
等等。
陳清奈感覺到一絲不對勁,然后重新看向榻上的女子。
那張臉……
這不就是盧庭生今天下午在后院刻的木偶嗎?!
他還說這是他的老朋友。
陳清奈瞬間像是吃到了大瓜一般,關鍵是,這里的人們根本看不見她。
她好奇地跟著押解盧庭生的幾個魔族人,一路來到了一處閣樓。
陳清奈抬頭看了一眼,上面寫著——凰瑞樓。
陳清奈記得自己在原書中沒太提及魔界,看來此處是額外加的設定。
但,盧庭生從前為何會在魔界呢?
陳清奈帶著無比的好奇心走了進去,看見那幾個魔族人把他扔進蛇窩里。
任由蛇撕咬、絞殺,盧庭生都只是悶聲忍耐著。
陳清奈此時想到了姬君染,姬君染本體就是一條蛇。
按理說盧庭生曾經被未開智的蛇折磨,再加上他那有仇必報的性子,或多或少都不太會對姬君染有好臉色。
可是旖山上,倆人似乎并沒有太針鋒相對。
盧庭生可不是會無緣無故對他人有好臉色的,除非當時他就是想利用姬君染。
“一個靈力稀少地可憐的下等鹿妖,也敢如此挑釁曲陽王,誰不知我們曲陽王可是多羅夫人最疼愛的徒弟,瞧上你,那是你的榮幸。”
蛇坑上面站滿了吃瓜看戲的魔族人,每個人臉上布滿了不屑,還有嫉妒、仇視。
很快,旁邊就有人附和著說:“曲陽王要不是看上你這張臉,把你從妖界帶了回來,你早就被妖帝殺了,一個下等小妖也敢去妖殿周圍試探,簡直是不自量力。”
“多羅夫人外出游歷,如今曲陽王便是此處的天,你呀,生了一副極好的容貌,卻不懂得利用,真是愚蠢。”
魔族人七七八八地談論著,陳清奈也前傾著身體,往下望了幾眼。
看著盧庭生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她有些不忍地收回目光。
按照他們說的話,再結合上個夢境。
盧庭生是個靈力稀微的小鹿妖,還去了妖殿周圍,應該是惹了禍,差點死了,但是被曲陽王,也就是屋里那個女戰神給救了。
但是鹿妖這個設定,真的有點萌哎。
魔界女戰神和妖界受氣小鹿妖,還挺有趣的搭配。
本來陳清奈還覺得盧庭生和曲陽王有一絲cp感,可魔族人接下來的話,直接打消陳清奈所有的磕點。
“這鹿妖太頑固不化了,曲陽王前前后后又是下情絲、喂春/藥,結果他就是不愿意,惹得曲陽王親手打斷他好幾根肋骨,把屋子砸地狼藉一片。”
“你這消息太落后了,曲陽王早就對他沒耐心。可又不甘心,便把他困在身邊折磨,下了劇毒,活生生沒了大半條命。
今天已經是最后期限,今夜之前,若不再順從,只能死路一條。”
陳清奈心中波濤洶涌,暗嘆這什么抓馬情節。
盧庭生也太慘了吧。
怪不得后來那么渴望權勢,這沒能力的時候,真是被欺負地太慘了。
陳清奈皺著眉,去看蛇坑里的盧庭生。
瞧著他頭頂漸漸顯露地鹿角,越發不忍起來。
他其實就是一只懵懂可憐的小鹿啊。
陳清奈頓時圣母心泛濫,與蛇坑的盧庭生遙遙相望。
緊接著,陳清奈就覺察到不對勁。
她的心中似乎多了很多不屬于她的情緒。
極致的煩躁、濃厚的恨意……
直到,盧庭生被蛇咬地奄奄一息,才被抬了上來。
有人問:“小鹿妖,再問一遍,你愿不愿意服侍王上,要不然,等著你的可就是蛇咬這么簡單了。”
“絕無!”
“絕不!”
陳清奈詫異地捂住嘴,因為她的聲音和盧庭生虛弱的聲音同時響起。
連內容、語氣、音調都一模一樣。
只是其他人都聽不到她的聲音,而是拖著盧庭生去了另一個密室。
陳清奈不可思議看著留下一地血痕的盧庭生。
上次他還有些不信,但這次她準確地意識到她能感受到這個時候的盧庭生的情緒。
而且,這一切應該就是盧庭生曾經經歷過的一切。
難道,是因為他的心在她身上?
陳清奈真實地感受到了盧庭生心中所有的情緒。
只是令陳清奈意外,但又感覺合乎情理的就是——
她沒感受到一絲畏懼。
盧庭生真是個頂頂堅韌的存在。
要是她掉進那個蛇窩,一定會被嚇死的。
她最怕滑溜溜還會動的東西了,比如,泥鰍還有蛇。
陳清奈就這樣跟著盧庭生,看著他受盡酷刑,又被扔回了原來的那間屋子。
她看見那個女人款步走來,半蹲在盧庭生身旁,滿眼不甘地說。
“小鹿妖,你骨頭可夠硬的,可本王就偏愛你這口,你要是說句哄我的話,本王就解了你的毒,怎么樣?”
盧庭生嘴角上揚,卻無半分笑意,滿是嘲諷。
“本王給你多下了一根情絲,就不信你不會愛人。”
施云知站起身,毫無半分憐憫地踹了盧庭生一腳,直接撞碎桌子一角。
然后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地上的盧庭生,說話既天真又惡毒。
“今夜,你便在這里留宿吧,本王要看著你慢慢腐爛成一具枯骨,多有趣啊。”
聽了這話,陳清奈心酸地看向盧庭生。
他若是有靈力強些,或許也不必受到這般欺辱。
魔族人都說是他的臉誘惑了他們的王。
可是盧庭生長得俊俏,這又不是罪過啊。
陳清奈看著盧庭生痛苦地躺在地上,臉上卻沒有半分懼意。
而且,她是能感受到他所有情緒的。
盧庭生,你很疼,很不甘心吧。
陳清奈不知不覺地走到盧庭生身邊,整個人坐在地上,盯著被劇毒折磨的盧庭生,久久失神。
若是出身不同,他會不會真得會是他偽裝的人間君子一樣。
意氣風發,眉眼帶笑。
抑或是和司忱一樣,有疼愛他的師傅,有和睦的親人朋友,也總會是一只純真快樂的小鹿。
地上的盧庭生疼得渾身發抖,卻咬緊牙關,一聲都不出。
由于靈力不足,兩只鹿角早已展露無遺。
現在,連身上也漸漸恢復了鹿身的形態,依偎在碎掉的桌角旁。
很是可憐無助。
陳清奈忍不住出聲,念叨了幾句:“盧庭生,可惜你現在不知有一個法器叫洗髓笛,可以修復靈根。”
“洗髓笛就藏在仙魔邊境的茯苓山下,一只花妖的手中,正等著十萬年后屬于它的主人。”
“那個人就是你。”
陳清奈自顧自說著原書的情節。
原書中其實沒介紹盧庭生千年之前經歷,只是從他囚禁阿鼻地獄開始講的。
后來他來到人間,也是為了找洗髓笛,讓自己脫胎換骨,可以獲得更高的法力,一統四界。
陳清奈盯著地上的盧庭生,心中很復雜。
她感受著盧庭生的所有情緒,也很好奇他是怎么活過這一夜的。
又是如何成了下任妖帝。
可惜,身為作者,她也不知道他的往事。
陳清奈看到盧庭生沖著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她順勢轉過頭,看到了一根血紅的皮鞭。
記得魔族人說,那個女人天天折磨他,睡前總會抽他幾十鞭才罷休。
那,他是不是想到了曾經的屈辱痛楚了。
四周寂靜無聲,盧庭生只是迷離地望著屋頂。
看上去很是無辜軟萌。
陳清奈看著可憐兮兮的盧庭生,又是一陣驚艷。
她忘了。
他從小就是個蠱惑人心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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