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secret
【提琴聲轉入快板,大提琴的厚重也加了進來。
胡清渠借著右手的力道一矮身,左腿前探,輕盈地滑到陳致霖兩腿之間。陳致霖哪防得住這個,登時倒抽了口涼氣,硬生生地把一連串問候語押回喉嚨,末尾還是沒忍住,把那正壞笑的人拽到眼前,貼到胡清渠耳畔罵道:“胡清渠,你真他媽是個妖精。”
周圍跳舞的人聽不到這句罵,胡清渠也裝聽不見,無視了陳致霖咬牙切齒的糾結表情笑得更歡,右腳向后一抬,挑了下裙擺,眼里星辰閃爍,變本加厲地引得對方雙眼圓睜開來。
在公共場合隨便撩人是犯法的你明白嗎。
后來出了酒吧。
陳致霖把胡清渠壓在小巷的墻上忘情地吻著她的薄唇,手不安分的在胡清渠身上游走。
胡清渠被夜晚的冷風吹的打了個激靈,醒了大半,可還是不反抗的抬起手臂掛在陳致霖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回應著這個熱情的吻。
“清渠……”
陳致霖嘴里呢喃著愛稱:“我喜歡你”。
胡清渠耳朵酥的一塌糊涂,她像是貓咪一樣呼嚕了兩聲,算是答應了陳致霖唐突的表白。
她不會告訴陳致霖,在酒吧的門打開的時候,自己的目光就一直的在追隨著眼前這個人的身影,直到這個身影也看著自己,才通紅著臉收回目光。
胡清渠覺得這個人的氣質太美好。
就像是他嘴角的唇痣一樣誘人。
“清渠……你喜歡我嘛?”陳致霖含著笑意看著胡清渠一臉糾結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胡清渠結巴著扭過頭,發出蚊子哼一樣的聲音:“恩……試試看唄……”
陳致霖捕捉到信息,發瘋的啃咬著胡清渠的神經,差點讓胡清渠腿軟跌坐在地上。
“清渠,跳一支探戈?”
“好”。
于是黑夜的小巷里,曖昧氣息的環繞中,兩人步伐默契的跳了他們初識相戀的第二支探戈,也同時把對方埋進了自己心里。
后來兩人常常碰面,有意或是無意,陳致霖總是愛抓向胡清渠那同樣不安分的爪子,裹在手心里,不停摩擦著對方的指尖,有時候還咬兩聲耳朵,說幾句情話,只是那初遇的舞,很少再跳了。
陳致霖開著酒吧,也是老板,就是長得書卷氣息濃厚,人畜無害的樣子。一邊忙活著大老板的工作,一邊常常愛調戲胡清渠。那個和胡清渠一見鐘情的公子哥,忽然就變成了一只狡詐寫在臉上的溫柔的雀。
---《風華》】
休息了三個多月,施梓禾調整好狀態后很快就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剛出了Anastasia的辦公室,和Anastasia商量好新接下來的電影的配樂。施梓禾準備下樓,出了電梯施梓禾倏不防被拐角的一抹黑影嚇到。待適應了周圍的光線,看清了那人后施梓禾才舒了口氣:
“宋牧然!嚇人哎你。”
宋牧然一臉無辜的說道:“我等了你很久啊。”宋牧然今天穿著一件粉色潮T,墨黑的短發額前流海斜斜打向左邊,琉璃般炫目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下是張泛著櫻緋色薄唇,宛如冬季第一場雪般純潔,而毫無瑕疵的臉龐又帶著一種莫名的淡漠。
施梓禾不再與宋牧然計較什么,將手中的包挎在臂彎后便攙宋牧然的手臂一路扶他出去。
雖然施梓禾不怎么搭話,但宋牧然仍在一旁,強聒不舍東拉西扯的給施梓禾講今天遇到的趣事,一邊借著施梓禾的力勢往前走著。
前幾天大熱天的,宋牧然非要逞著帶施梓禾一起去爬山,卻不想,宋牧然還沒爬幾層就中了署,到了下山時還崴到了腳。
去時熊心勃勃,回來時垂頭喪氣,看到他這樣子,施梓禾著實的嘲笑了他好幾天。
按照宋牧然的說法,和他一起爬山的是施梓禾,受傷的時候在他身邊的也是施梓禾,所以照看他的任務就由施梓禾負責。
盡管這句話的邏輯已經跑偏不知道到了哪里,這段時間宋牧然實實在在的賴上了施梓禾。
和施梓禾說了一會兒話后,宋牧然抬眼小心的望了眼施梓禾,見她神色未有什么不對這才小小松了口氣。
看她那樣子,應該是,放下那個人了吧?
畢竟不管怎樣,現在她和宋淇澤已經走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按照施梓禾的個性,不管心里再難受也會決然的狠下心。
到了停車場,施梓禾進去取車,宋牧然就倚在一旁柱子邊望著眼前人出身。
“哎,在發什么呆啊?”
施梓禾開車過來車挑眉問他。
“啊?沒什么啦……哎喲,讓你取個車怎么這么慢,怎么現在才來?”
“切,我能載你就不錯了,要不是因為我太善良心太軟,誰管你腳傷還是腿傷啊。”
“哎,阿禾你就不要答應啊,當初還信誓旦旦在那里作什么保證。”宋牧然嘴上雖然不屑的在說著,人已經打開車門往副駕駛的位置上坐。
“瞎。吶你就不要坐啊,干嘛一直賴我車?”兩個人像個小孩子一樣拌著嘴,風在耳邊呼嘯,周圍風景快速后退著。
施梓禾將宋牧然送回他家之后,再次拒絕了宋牧然進他家的邀請,然后開著車漫無目的在街上轉彎。
正中午的太陽投照下來,將車身的影子拉長,斑駁在油柏馬路上,燥熱的天氣,讓本就沉悶的氣氛更添上份煩惱。
兩年前施梓禾和宋淇澤一切關系的終止,應該就是在施梓禾通過媒體新聞報道才知道對方不僅失了和自己的約定,更是和未婚妻一起去了澳洲。
當時的施梓禾因為宋淇澤的失約,在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宋淇澤的到來而淋雨高燒。她在醒后躺在病床上,看到宋淇澤和未婚妻寧槿芙同去澳洲籌備婚禮的新聞報道的時候,直接窒了一口氣,讓施梓禾瞬間驚得措手不及……
所以這算是終于是沉不住先開了口么。
算是用一句簡單直白的“我要和別人結婚了。”,平靜的毫不在意的這樣的方式來告訴自己么?
那個讓自己傾近心神去愛的男人,就這樣用這樣無情的方式,輕描淡寫的來決裂他們的關系,將自己的愛毫不留情拒之門外,打包丟棄么?
終于……是不耐煩了么?
施梓禾苦笑,果然,這個游戲還是自己輸了。
還是留不住他啊。
明明處處都很用心,努力的改變自己,可還是留不住他。
吶,施梓禾,你真的是,很沒用啊。
這樣不加一點修飾的拒絕方式,毫不留情的讓施梓禾的心如刀絞,血淋淋的痛。
當時還躺在病床上的施梓禾,看著手機里刷新出來的關于宋淇澤的新聞,她張了張嘴,開口卻不知要說什么,單音節就卡在喉嚨中終未說出口。施梓禾轉動了一下僵硬許久的身體,陽光晃了一下刺到眼中有點酸澀,用盡全力才穩住自己已經不自覺變得顫抖的聲線。
前面的路口亮起了紅燈,施梓禾收起了回憶,將車停了下來,車里的制冷窗口發著輕微的運作的聲音吹著冷氣。
十二點鐘的太陽,毒辣的透過車窗打在施梓禾的身上,肆意的灼傷著她的皮膚,街上沒有什么行人,知了一個勁栝燥地嘶鳴著,偶爾吹過幾椂風也是陣熱浪,直撲過來平添幾分浮躁。
這就是東南亞的夏天,八月份的獨特魅力--燥熱的讓人發狂。
炙熱的陽光還不留情的不斷撕扯著肌膚,軀體,心臟,靈魂。
恍惚間仿佛宋淇澤就站在自己面前,然后施梓禾就看著宋淇澤不帶一絲眷戀離去的身影,她這才回神意識到,自此一別,便是永遠。
淚水在那一刻絕了提。
你呀你,宋淇澤。
很久前的施梓禾,還在向宋淇澤抱怨著說,天氣這么熱,站在太陽下不足一分鐘,體內的水分絕對要被太陽烘干脫水了。
可是,施梓禾想,現在自己已經在太陽下站那麼久,但為什么淚水仍止不住的在流?
自己和宋淇澤就像一場笑話,如今宋淇澤的舉動就像是狠狠的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施梓禾的臉上。
火辣辣的疼。
還記得施梓禾曾經和宋淇澤的母親顧瑤見過一次面。
那天的顧瑤,對施梓禾來說還算很是有風度,但她那天對施梓禾說的那幾番話,卻如一把匕首直直刺在施梓禾的心底,然后又毫不留情的抽出。
那暗中帶著殘忍的怨意,在施梓禾心底的傷口處種下了毒素,讓他生根發芽,化膿潰爛,更甚那巴掌帶來的傷痛。
顧瑤在談話中沒有前奏的直接進入主題,并表明了她的來意。
顧瑤那帶著標準公式一樣的笑里面,藏著的厭惡痛恨的眼神始終在施梓禾心里揮散不去。
其實顧瑤在那天亦說了一些對施梓禾妥協的話,可是見施梓禾依然不為所動,到最后,那個素日端莊文雅的婦人終于開始卸下了慈和的偽裝。那是她顧瑤唯一的兒子,因此決不能就斷在施梓禾的身上。
施梓禾拿著勺子攪動著面前的咖啡,來掩飾自己現下的舉措不安,對面的顧瑤卻仿佛不知道施梓禾的尷尬,繼續說道:“你這樣做,只會毀掉他。”
施梓禾當時怔愣在那里,原來自己這樣做,在毀他么?
“我想……是宋夫人你誤會了……”
明明只有十個字,吐出來的時時候仿佛有幾個世紀那么長,發顫的尾音泄露了施梓禾內心的惶恐不安,緊張與悲傷。施梓禾的眼瞳不知覺顫了一下。
啪!——
干脆的巴掌聲突兀的響起。
施梓禾驚愕的看著面前的顧瑤。
“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愛著他么?都只不過是你自私的接口吧。”顧瑤諷刺的說道:“像你這樣愚蠢的想法只會毀了他!”
“總之。”
顧瑤鋒銳的眼神再次打量著施梓禾,她說道:“我兒子是絕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那冰冷果斷的語氣,在后來的宋淇澤沒有如約出現之后,更顯得意味深長。
施梓禾曾經覺得,這世上的無數次的相遇,就是為了尋找自己遺失的另一半靈魂。遇到了,相愛了,從此長生不老,永世不滅。
這是自己所向往的愛情。
可惜,對現在的施梓禾來說,她的愛情就是個如鯁在喉的秘密,必須如履薄冰,直到在暗無天日的心底潰敗腐爛。
施梓禾曾以為,她的痛不會持續很久。
但到了如今,那些愛,那些開不了口的話語,可能要成為終成了鐵盒的序,變成了日記變成了過去變成了回憶,成了不能說的秘密,埋藏在歲末的秋天里。
上次施梓禾作為特邀嘉賓參加的綜藝節目,施梓禾和宋牧然那期播出之后,就有熱情的粉絲開始將兩人組成了cp,還挖出了早年兩人合作過的事跡。
一時間“和睦”cp在網上圈了不少的粉絲。
而在圈內,宋牧然在追施梓禾的事基本上身邊的親人和至交好友都知道了。
經過這幾年的種種事,宋牧然覺得,只要兩個人相愛,其他的都不用去太在意,因此就沒有讓媒體知道自己的對施梓禾的態度,以防對施梓禾產生不必要的困擾,但宋牧然也覺得不用刻意去隱瞞,即使被外界誤會也無所謂。
關于宋牧然新戲的情況,莫姐基本上已經給宋牧然做好了安排,在跟其他明星和贊助公司協商之前,莫姐還是和宋牧然溝通了下。
“牧然,施梓禾如今在作曲界很有名氣,這次我們新劇要不要邀請施梓禾來配曲?”
“不了,這部戲讓別人去發揮吧。”
最近已經有記者捕風捉影的報道宋牧然跟施梓禾關系的事了,倒不是宋牧然不方便找施梓禾,只是他不想那么高調,而且宋牧然也不想施梓禾被媒體說三道四。
“那行,人員安排和劇本沒什么問題吧?”
“這些就是莫姐你的事啦。”他又不專業,不發表意見。
“別把我的戲排的太滿了就行。”
“這個你放心吧,我不讓你另外接活的,等拍完保證還原一個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你。”她這個拼命十三郎可是才剛剛恢復身子。
宋牧然笑笑,說道:“行。”
聽莫姐都這么保證了,他還能說什么,更何況他從來就不會去阻止莫姐給自己規劃的工作。
Anastasia這邊給劉婭黎談定了一個品牌代言后,施梓禾打過來約飯的電話。Anastasia欣快的答應下來,兩人從泰國菜到日本料理,從鵝肝到涼面,基本上能吃的都說了個遍,也沒定下來到底吃哪個。差不多把腦海中有記憶的菜譜全背了一個遍,兩人這才敲定好決定去吃海底撈。
掛了電話后,Anastasia已經下樓走到了停車場,想起電話里那邊的施梓禾,一派輕松的在和自己聊天的模樣,看樣子像是沒之前那么消沉低落。
幾個月前施梓禾來找自己請假,Anastasia心里大約也有了幾分數,于是就幫她把還沒處理完成的工作都分配給了其他人。
自己也算是少數的知道倆人真正關系的人吧。
想到第一次撞破他們兩人在一起打KISS的場面,三個人都尷尬的不行,后來走時,素日淡然的施梓禾對她說道:“不要,告訴別人。”但臉頰的兩團紅暈還是表明那人內心的羞澀和不安。
“我只是回來拿東西。”
Anastasia聳了聳肩:“什么都沒有看到。”
但當時的自己內心震驚不比他們小多少。
之前Anastasia就一直有種感覺,兩人的關系很微妙,那種感情總是和友情要多了層別的什么。而且外面也有一些宋淇澤和施梓禾的風言風語,但是自己畢竟不是那個圈里的人,既然上面有人把施梓禾安排給了自己,那自己就只管操心著工作上的事就行,因此Anastasia也沒多在意。
所以啊,這兩個人是在談戀愛吶。
Anastasia在離開后,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件事。
“唉,確定還要等下去么?天快要下雨的樣子啊。”
“啊等什么啊,我們不是來看海的嗎。”
施梓禾故作淡定的向海面拋貝殼,來掩飾被識破的尷尬。
Anastasia很無奈的跟著施梓禾丟貝殼。
“突然打電話過來,說一起出去打網球,然而自己卻玩的心不在焉,明顯有心事的樣子。沒打幾分鐘卻說要看海。開車來到這里了卻一刻也坐不住,隔一會便看看身后的公路,好像路上隨時會出現一道身影一樣。手機翻翻又收回,這么明顯的動作你當我瞎了哦。”
施梓禾身子頓了一下,繼續丟手中的貝殼
“那又怎樣。”
“什么叫那又怎樣啊?唉,咳咳,阿禾,你要等的人是宋家那位吧?”
“你突然提他干嘛。”
“我只是提一下他你這么激動又干嘛。”
““
“最近很少見你們兩個在一起啊。”Anastasia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注意著施梓禾的神色。
Anastasia開玩笑說著:“哇~阿禾你說宋淇澤不會真的跑去結婚了吧。”
“你八吧誒。”施梓禾神色不豫的扭頭看著Anastasia說道:“安靜地看海會怎樣嘛。”
Anastasia笑嘻嘻的應著,然后就盤膝肘著頭看海。
兩個人應該發生什么事情了吧。雖然施梓禾什么都沒有說,但是單看兩個人的態度,Anastasia還是能感覺到。
一個突然銷聲匿跡,一個瘋狂的加大工作量整日沒休,就算是外人也能看出兩人的不對勁。
因為自己是在娛樂圈知道這關系的人吧,所以在后來兩個人若是有發生矛盾或者問題什么的,施梓禾多會跑過來找自己傾訴。
只不過這次的事兩個人都好像不愿多說甚么啊。
后來,本來是一直在陪施梓禾一起等宋淇澤的Anastasia,中途公司來電話說要商量關于劉婭黎參加的一個品牌店站臺的事,就先行離開。
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點,外面早已下起了大雨,Anastasia正準備回家卻接到施梓禾身邊的助理的電話,說施梓禾一直未見回她電話,打電話沒人接,找也找不到。因為助理知道施梓禾下午是跟Anastasia一起的,所以就打電話來問問Anastasia是不是在公司那邊。
而在Anastasia打了幾通宋淇澤的電話也未接聽后,便帶著她身邊的小助理開車來到海邊,果然看到昏倒在沙灘的施梓禾。
宋淇澤他,難道一直沒來么?
“不要叫救護車!”
一旁受到驚嚇的小助理準備拿起手機打急救電話,Anastasia見到果斷喝止了她,救護車一來記者自然會聽到風聲,馬上都要有原聲帶發行了,出了這檔事記者指不定要怎么寫
大雨滂沱,不斷沖刷著地面。Anastasia冒著雨,和助理一起將昏迷已久的施梓禾抱到車里。
“先送回家再說。”
跟著上了車,Anastasia對司機說道,隨后車子快速地駛向遠去。
私人醫生隨后就趕到,急忙對昏迷中的施梓禾進行診治,Anastasia退到門外,看著屋內躺在床上的施梓禾因為淋雨著涼而引起的高燒,深深陷入昏迷,緊鎖的眉說明那人正承受著難言的疼痛。
而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無論怎么呼叫都打不通的電話,Anastasia不禁有些惱怒和慌亂,宋淇澤,這次你到底在玩什么!
手機震動拉回了Anastasia的思緒,入眼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清渠,早飯我做好了放在桌子上了。我先走了。”陳致霖的聲音從浴室外面響起,胡清渠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用很放松的聲音“嗯”了一聲,就聽見陳致霖關門的聲音。
胡清渠打開衛生間的門,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她迅速看了一眼,疾步走向玄關,換好鞋子,開門的一剎,仿佛又與十幾年前她從陳致霖那個小屋子里出來,四處尋找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師爺的場景重合了起來。
陳致霖,這次我不會讓你再玩失蹤了。
胡清渠事先已經讓助理開了車來,就停在地下車庫。她走到那里的時候,胡清渠剛好看見陳致霖的車的尾燈消失在車庫的轉角處。
胡清渠一個人上車,發動,悄無聲息地隨在后面。她自信自己的技術不會讓陳致霖察覺到,但依然不敢靠得太近,亦不敢離得太遠。
陳致霖的車擠在早高峰的車流里,她想要跟上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胡清渠手心里攥著汗,眼神依然堅定,面上沒什么表情。
開了也不知道多久,堵車堵得有些麻木的時候,陳致霖的車急轉彎開上了一條沒什么人的小路上。這條路在兩棟高樓之間,高樓的樓門都開在背側,所以小路上一般不會有什么人流,在這樣分秒必爭的早高峰,更沒有人會特意繞到這里。
胡清渠心里似乎意識到什么,疑惑和了然交加,讓她突然感覺有些暈眩。她習慣性地看了一下車上的時間。
八點五十九分。
數字此時悄無聲息地跳到了九點,胡清渠急促地呼吸著,心里卻平靜了下來。她現在思路異常清晰,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更知道陳致霖要做什么。
胡清渠把車停在路口,自己帶上帽子,拉緊了身上的大衣,在樓宇的陰影中往小路深處走著。
沒走多遠,胡清渠就看見陳致霖的車停在一邊,已經熄了火。胡清渠四下看了看沒有人影,再往前是一個死胡同。她把視線轉向兩邊的樓上,一側的逃生樓梯的門是開著的,黑洞洞的縫在綠色的門和紅色的磚瓦之間異常顯眼。
胡清渠看了看另一邊樓上緊閉的消防通道的門,舔了舔唇。
她走到緊閉的消防通道門前推了推,果然,門并沒有鎖。
陳致霖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時候,會考慮很周全,比如做不想讓人發現的事情,一定會偽裝一下。
胡清渠心里模模糊糊有一團影子,似乎是知道,陳致霖會做什么。但當她仔細的去想的時候,又會毫無頭緒,甚至還會覺得無厘頭。但不論如何,胡清渠的直覺告訴她,陳致霖這次不是去做一般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陳致霖有危險。
---《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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