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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不允


“邪惑!”
  莫觀海長嘯一聲,戴著那張如同厲鬼的木制面具飛沖而來,抬手就是一道螺旋氣勁打爆了‘長孫霞’的手臂!
  ‘長孫霞’的身體一晃,沒等催動血肉重生,背后又是襲來一道凌厲勁風(fēng)!
  她立刻抬手擋了過去。
  刀光被擊碎的同時,藏在背后的第二道寒芒竟直接斬開了她的手臂。
  看到那嘴角溢血的皇甫策還敢出手,接連受創(chuàng)的‘長孫霞’像是失去了全部耐心,被完全切開的手臂詭異扭動,‘啪嗒’一聲合住。
  抬手就掐住了皇甫策的脖子。
  “不知死的東西……”
  她的語氣滿是冷意,正要催動‘諸法網(wǎng)羅’,完全奪走皇甫策的功體與念頭。
  結(jié)果突然出現(xiàn)的第三道氣機(jī),令她眼神一凜。
  因?yàn)檫@道氣機(jī)雖然有缺,卻是遠(yuǎn)比莫觀海和皇甫策來得強(qiáng)大。
  當(dāng)她轉(zhuǎn)目看去,見到那手持一把鎏金長劍的青袍老者,頓時怒不可遏道:“姬丹書!你該死!”
  莫觀海也感受到那股恐怖升騰的氣息,立刻憑著木制面具的特性沖開‘長孫霞’身周的天地之力,抓住皇甫策遠(yuǎn)遁而去。
  皇甫策來不及道謝,亦是被那青袍老者吸引了目光,看著他手中那把鎏金色的長劍,“大胤護(hù)國之兵?那位就是東湖山莊的老祖?”
  “姬丹書這老東西可不光是東湖山莊老祖,這家伙當(dāng)年行走江湖時,被譽(yù)為天下第一劍!如果邪惑不以二品杳冥的手段去壓制,硬碰硬恐怕討著什么好處!”
  “而且這老鬼還真有本事,連大胤壓箱底的寶貝都能借來!”
  莫觀海同樣被驚了一著,“那可是真東西,他是怎么說服大胤皇室點(diǎn)頭的?”
  “或許是九皇子的關(guān)系……”皇甫策剛說完話,便是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他胸口被開出的大洞尚未愈合,又強(qiáng)行調(diào)動氣機(jī),傷勢愈發(fā)嚴(yán)重。
  莫觀海賞了他一巴掌,“閉嘴療傷,別死在老子這兒。”
  皇甫策聞言不再開口,目光卻還盯著那突然出現(xiàn)的老者。
  ‘天下第一劍’?
  聽到這個稱號,皇甫策心底也是暗暗吃驚。
  雖說他知道這所謂的天下第一,應(yīng)該只是單指大胤江湖,而且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一句美譽(yù)。
  江湖名號,可不是靠自己吹出來的,而是要靠實(shí)力打出來的。
  但能在一眾江湖武夫中打出這等名頭,足以證明東湖山莊這位老祖有多強(qiáng)。
  “東湖山莊有這種底蘊(yùn),為何到今日才肯出手?”
  不過這時,皇甫策也是有些疑惑地問了一句。
  聽到他的問題,莫觀海略一遲疑,接著就道:“因?yàn)檫@老……”
  他本要說句‘老鬼’,結(jié)果就看到那青袍老者的目光突然往這邊看了過來。
  天不怕地不怕的莫觀海尷尬地?fù)Q了個稱呼:“這家伙年事已高,不知還剩幾劍之力,自然要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出手。”
  “而且,不光是他,東湖山莊上一任莊主,也是有傷在身。兩個三品一老一殘,行事自然要低調(diào)些。”
  “這次他親自出手……應(yīng)該是要動真格了。”
  說到這兒,莫觀海的語氣一沉,帶著皇甫策拉開一段距離,完全不敢靠近過去。
  “我道你們一老一小為何至今不肯現(xiàn)身。”‘長孫霞’對那把鎏金長劍確有幾分忌憚,卻還是冷聲說道:“原來是去借這把劍了。”
  頓了頓后,‘長孫霞’沉聲道:“就算你有護(hù)國之兵在手又能如何?不被大胤氣數(shù)承認(rèn),你憑此劍就想斬我?”
  說話之時,她暗自轉(zhuǎn)運(yùn)功體,藏在背后的手掌猛地?fù)舫觥?br />  一道驚天動地的掌勁爆發(fā),瞬間就吞沒了那青袍老者的身影。
  結(jié)果只見一道刺目的劍光仿佛劃分天地,直接將‘長孫霞’的掌勁劈開。
  “你死期將至還不自知,便讓你逞些口舌之利。”
  姬丹書說著,豎起鎏金色長劍,輕輕一轉(zhuǎn),便在半空中揮出開屏般的劍光!
  旋轉(zhuǎn)不定的劍光隨著他手臂揮落,鋪天蓋地涌向‘長孫霞’。
  ‘長孫霞’長嘯一聲,身前有金色氣霧爆涌,但卻完全擋不住那毫無死角的劍光。
  很快就被洞穿了胸腹,喉嚨,甚至是眉心。
  她的整個頭顱當(dāng)場爆開,紅白之物沿著金色氣霧轉(zhuǎn)動,最后收縮回來化成了新的一顆頭顱。
  見此一幕,姬丹書面不改色,長劍朝前一遞。
  飛縱的劍光凌厲無比,再次削下她的腦袋。
  ‘長孫霞’高高飛起的頭顱滿是怒容,無頭的身體卻在此時自行動了起來。
  在這種時候,身體的控制權(quán)被人所奪,雖然遠(yuǎn)遠(yuǎn)稱不上是致命,但也讓她無比憤怒。
  “洞元!”
  那顆頭顱張開嘴,傳出無比憤怒地尖嘯。
  遠(yuǎn)遠(yuǎn)逃走的身體陡然一僵,演變成左右互搏的情況。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連你的殿主都想讓你死,真是可笑。”姬丹書語氣淡漠,手中的護(hù)國之兵倏然斬下。
  漫天氣機(jī)化為崩天裂地的一劍,劈向那顆頭顱!

  ‘長孫霞’終于露出了一絲驚容,半截脖子中的血肉飛速蔓延,臨時化成沒有皮膚的肉身,竟是二話不說逃往山脈。
  顯然是想要追上干癟葫蘆,直接奪舍謝秀的身體。
  與此同時,她念起莫名口訣,背后鉆出幾顆肉芽,當(dāng)場一具具分身,意圖以‘性命’攔住這一劍。
  可那些分身在姬丹書這一道劍光面前卻是脆弱無比,如同遇陽春雪,瞬間消融!
  ‘長孫霞’頭也不回,繼續(xù)操控著分身去消磨那道鎖定著她的劍光。
  雖說硬接這一劍,她也絕不會隕落。
  但念頭受創(chuàng),很可能就會被洞元趁機(jī)而入。
  亦或是出現(xiàn)更糟糕的后果!
  “諸法網(wǎng)羅被荒雨歇動了手腳,外界還有姬丹書……這是早就料定的結(jié)果?他們怎會聯(lián)手合作?”
  “不,不可能是提前安排好的計(jì)劃!如果荒雨歇早就知情,瞞不過諸法,也瞞不過我!”
  “這一切都是巧合?”
  ‘長孫霞’眼神隱蔽地看向天穹。
  她不相信這世上有巧合!
  “天地氣數(shù)不允許有人打破桎梏,連我也受到了影響么?”
  想到這里,她心頭一定,立刻就掐住指訣,隨即只見原本坍塌的洞元殿廢墟,忽然傳出一陣莫名震蕩。
  緊接著,一具具身穿道袍,頭戴斗笠的詭異道士從廢墟中爬了出來。
  這群深埋在洞元殿下的道兵離開地底,立刻取下頭頂?shù)亩敷摇?br />  露出那一張張極不協(xié)調(diào)的臉龐。
  “攔住他們!”
  ‘長孫霞’沉喝一聲。
  下一秒,那些道兵的后背便是高高隆起,嘩的一聲鉆出兩只膜翼。
  旋即振翅飛上高空,毫無猶豫地?cái)r向那道劍光。
  原本死死鎖定長孫霞的劍光勢如破竹,迎面就將數(shù)名道兵攔腰斬?cái)啵r血和內(nèi)臟漫天橫灑,一股刺鼻的腥臭氣息順風(fēng)散開。
  “叫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來替你送死?那可保不下你的性命!”
  就見姬丹書微微搖頭,祭起那把鎏金色長劍。
  兩指搭住劍脊,順著紋路抹開柔和光暈。
  鋒銳劍意沖天而起,蕩開一層環(huán)狀的虛影。
  萬千劍光席卷而去,眨眼間便將那些道兵的身軀洞穿,余下劍光更是化成一股洪流,繼續(xù)追殺遠(yuǎn)遠(yuǎn)逃竄的‘長孫霞’。
  “這老東西真是夠兇,幸虧當(dāng)年老子沒上東湖山莊找事!”看到如此兇狠的打法,莫觀海不禁暗暗磨牙,由衷地感到一絲后怕。
  當(dāng)初他為了習(xí)得吞天地入腹的法門,四處找人挑戰(zhàn),不少一流大派都被他上門踢館,在江湖上幾乎成了人嫌狗厭的名聲,人人都稱他是瘋子。
  不過,瘋子又不是傻子。
  像東湖山莊,萬里軍,乃至天罡府這種藏著老怪物的地方,莫觀海還是掂量了一手,沒有前去尋釁。
  看看姬丹書這老鬼猛成什么德行了?
  莫觀海甚至覺得,就算自己當(dāng)年戴著現(xiàn)在這張面具,都要被姬丹書毒打一頓。
  “這位前輩的氣機(jī)確實(shí)有些不穩(wěn),但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只有幾劍之力吧。”
  皇甫策收回有些震驚的目光,轉(zhuǎn)而看向莫觀海。
  莫觀海老臉一垮,雖說隔著面具看不真切,但他的語氣卻暴露了態(tài)度:“老子才剛救了你的命,少說兩句話,別給老子添堵!”
  說罷。
  他根本不問皇甫策的意見,拎著皇甫策就追向那片劍光。
  此時,‘長孫霞’被追殺得無比狼狽。
  盡管放出了數(shù)道分身,又喚來深埋在地下的洞元殿道兵,但這些阻攔根本就于事無補(bǔ)。
  很快,她就被不知多少劍光貫穿身體,其中暗藏的天地之力透著幾分詭異,那股力量能夠最大程度滅殺她肉身的生機(jī)。
  “是那把劍的力量……”‘長孫霞’心中知曉大胤護(hù)國之兵的厲害,更是不敢被劍光擊中。
  尤其此刻這具肉身,本就是利用‘諸法’臨時塑造,真正適配的那具身體,已經(jīng)被諸法網(wǎng)羅中的念頭所奪,竭盡全力遠(yuǎn)離她的頭顱。
  ‘長孫霞’的眼神死死鎖定帶著謝秀逃竄的干癟葫蘆,越是這種絕境,她反而愈發(fā)冷靜下來,“這就是你們隱忍多年,為我準(zhǔn)備的殺招么……”
  “可惜你們來得太晚了!”
  她的眼神一厲,隨即只見被劍光斬碎的道兵竟是全都變成了蠕動的肉塊。
  所有肉塊相互吸引著,拼湊成一具極其古怪的身軀。
  胸前生出一排手臂,頭顱與那些手掌連接在一起,背后更是鉆出一對極其巨大的肉翼。
  那對幾乎能夠透光的肉翼薄膜泛著血色,延展開來足有十幾丈。
  奮不顧身地?fù)踝×巳缬甑膭狻?br />  原本勢如破竹的劍光就好像鈍刀劈在木樁表面,發(fā)出沉悶聲響。
  “斗笠?”看到連接著頭顱的手臂下方藏著不少斗笠,姬丹書凌空踏步,原地掀起驚雷般的爆鳴。
  手中那把鎏金長劍精準(zhǔn)無誤地刺穿斗笠,手腕一轉(zhuǎn),橫斬出刺目寒芒!
  剎那間,千百道縱橫交錯的劍痕布滿長空,將無數(shù)個道兵拼湊成的怪物撕碎!

  “用妖物血脈培養(yǎng)出這種怪物,邪惑宮……該殺!”
  殺聲一起,姬丹書再度騰身直追,將‘長孫霞’逼得退無可退,只能轉(zhuǎn)過身來,對著他伸手一抹!
  仿佛擦掉了一層灰塵,將姬丹書整個人憑空抹去。
  但那把鎏金長劍卻仍在半空漂浮,失去了主人的掌控,這把護(hù)國之兵居然自行飛向了‘長孫霞’。
  “無主之兵,也敢放肆!”
  ‘長孫霞’沉喝一聲,抬掌就將長劍擊飛。
  結(jié)果只是與劍身接觸,她那血肉模糊的手掌便是被整個切開,眼神頓時變得更為憤怒。
  便在此時,倒飛出去的長劍被莫觀海伸手握住,又險(xiǎn)些被劍身拽得控制不住動作,半是驚訝道:“這把劍好大的脾氣!拿著!”
  他將長劍塞到皇甫策懷里,一個人沖了過去。
  還沒等皇甫策反應(yīng)過來,莫觀海已是張開五指,放出五道飛縱的流光。
  結(jié)果就被‘長孫霞’隨意擊落。
  “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暗器手段,也敢拿到我面前?”
  ‘長孫霞’彈指射出一道金光。
  莫觀海的腦袋往前一撞,用木制面具擋住了迎面而來的金色氣勁。
  木制面具張開血盆大口撕咬起來,兩口將把金光嚼碎,徹底吞了進(jìn)去。
  “有點(diǎn)力道啊。”莫觀海晃了晃頭,隨即冷笑道:“你這老怪物確實(shí)練得一身通天本事,可惜運(yùn)氣太差,遇上了克星。”
  “克星?”
  “就憑你那一塊碎片?”
  ‘長孫霞’冷冷道:“以為得了塊大妖遺骨就能無往不利,你這蠢貨難怪會落到今天這等下場。”
  “老子跟你很熟么?狗東西!”莫觀海懶得與她廢話,飛速欺身而至,掌心含著一團(tuán)螺旋氣勁,連環(huán)出掌朝她打去。
  不過,莫觀海的所有招式,都早已被‘長孫霞’所看穿,輕而易舉地躲開了幾記殺招,也不見如何動作,便是將莫觀海整個人翻轉(zhuǎn)過來,一腳踢向皇甫策!
  轟!
  莫觀海的身體節(jié)節(jié)爆退,喉頭涌上一口腥甜,被他強(qiáng)行咽了回去。
  這時皇甫策的傷勢也已復(fù)原,抬手按住莫觀海的后背,又看向手中那把顫鳴不止的長劍,有些凝重地說道:“東湖山莊那位老前輩被送到何處了?”
  “你小子師父死得太早,自己摸索到今天也真是難為你了。”莫觀海吐出口悶氣,“那是二品的‘不可知’,姬丹書那老東西被遮蔽了。”
  “被遮蔽了?”皇甫策皺了皺眉:“二品有如此逆天的手段?那豈不是沒有對手了?”
  “如果是真正的二品打三品,根本用不著這種手段。拿不可知遮蔽一個活生生的人,沒有任何意義,因?yàn)樗鼩⒉涣巳耍荒馨讶死ё !?br />  莫觀海則是搖了搖頭:“被遮蔽的存在分量越重,對于二品武夫自身的虧損也就越大。要不是邪惑這鬼東西沒那么容易死,他用這種手段遮蔽姬丹書,自己都得搭進(jìn)去!”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話,那遠(yuǎn)遠(yuǎn)遁去的‘長孫霞’突然爆成了一片漫天飄散的血霧。
  只剩下那顆頭顱還保持完好。
  “這就是代價。”莫觀海冷笑一聲,“他用這種法子規(guī)避濫用不可知的后果,但也不敢隨便使用,估計(jì)會傷到根本。”
  “放心便是,姬丹書也沒那么好殺,最多就是被困住一會兒,咱們撐到他逃出來便是。”
  這句話令皇甫策心下稍安,強(qiáng)行抓住那把鎏金色長劍:“自當(dāng)如此。”
  待到‘長孫霞’重新凝聚一具身體,就看到那二人又向自己飛了過來,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不耐的表情:“你們這群令人惱火的螻蟻!”
  “荒雨歇,把我的肉身還回來!”
  “否則等我殺光這群廢物,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她對著那極力遠(yuǎn)離自己的無頭身體怒喝一聲。
  而她的話似乎起到了效果。
  那具無頭身體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正當(dāng)‘長孫霞’微微一怔時。
  她就感覺到頭顱深處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腦海當(dāng)中像是有一個極其清晰的聲音正在說著什么。
  “這就是諸法網(wǎng)羅?”
  “好像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很快,就又多了另一道聲音。
  這兩道突如其來的聲音,令‘長孫霞’目眥欲裂,“你敢!”
  她立刻就掐住指訣,在眉心一點(diǎn)。
  隨即立刻就閉上雙眼,整個人陷入詭異的安靜當(dāng)中。
  但這具血肉模糊的身體依舊朝著干癟葫蘆追殺過去。
  另一邊。
  范不移,聶渺,胥紫山三人圍坐在那瞎眼青年身邊。
  季知春站在幾步外,神色有些凝重。
  而在另一邊,崔賦以弱水功形成一片‘牢籠’,將隱真和會真二人困在其中,低聲道:“進(jìn)入諸法的念頭……這辦法真的有用?我聽著怎么有點(diǎn)玄呼呢?”
  師素抱著雙臂,一樣盯著那瞎眼青年,“如果是到這邪惑宮走一趟之前,我也不信這世上會有如此詭異的功法。但諸法的本事,我們已經(jīng)親眼所見,就算不信這家伙的話,也該相信他們二人的判斷。”

  崔賦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我是覺得太過冒險(xiǎn),就算諸法網(wǎng)羅之中不比拼實(shí)力,那老怪物都不知活了多少年,他的念頭難道會輸給咱們?”
  不得不說,崔賦的擔(dān)憂,正中幾人心里的猜測。
  倘若諸法網(wǎng)羅內(nèi)比拼的不是實(shí)力,而是各自的念頭,那一個活了不知幾百年的老怪物,他的念頭難道會輸給這三人?
  就在這時,極少開口的申屠烈沉聲說道:“如果真如洞元所說,諸法網(wǎng)羅比拼的是念頭,范盟主在其中恐怕會非常強(qiáng)。”
  “伏魔刀意?”
  師素沉吟一聲,點(diǎn)頭說道:“伏魔刀意能斬心中魔,確實(shí)克制這種邪門功法,但現(xiàn)在伏魔刀不在他手上,那刀意還能剩下幾分,也是未知之?dāng)?shù)。”
  就在幾人交談之時。
  盤坐在瞎眼青年背后的胥紫山身體一晃,眉頭陡然皺緊,像是遇到了什么情況。
  ……
  ‘諸法網(wǎng)羅’之中,胥紫山伸出雙手,看向自己的掌心,隨即又抬眼看向?qū)γ婺翘嶂验L劍的黑影。
  對方似乎察覺到了胥紫山的目光。
  緩緩舉起那把仿佛云煙凝聚而成的長劍,對胥紫山行了一禮。
  “請。”
  那道黑影的聲音極其空靈,如同直接在腦海當(dāng)中響起。
  胥紫山的‘精神’一震,感受到那股強(qiáng)大的劍意,無需多言,便已知曉黑影來意。
  于是就豎起劍指,凝重道:“請!”
  第一道黑影的實(shí)力不高,雖有一手極其精妙的劍術(shù),但胥紫山只用兩招便擊斷了對方那把長劍。
  等到黑影散去,第二個走出來的影子就比方才那黑影強(qiáng)出一大截。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胥紫山連敗六道黑影,氣息翻騰不止,嘴角也流下一絲鮮血。
  “若這是幻境,未免也太過真切,諸法網(wǎng)羅……他從哪里找來這么多劍道宗師?”擦去嘴角的鮮血,胥紫山看到第七個黑影從前方走出,不禁感到了有些棘手。
  暫且還不知在此地受傷或是死去會有什么代價,稍微衡量一番后,胥紫山果斷選擇棄戰(zhàn),離開了第七道黑影的劍意籠罩范圍。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道黑影并沒有追上來,仍然站在那里,等待著胥紫山的‘挑戰(zhàn)’。
  “難道這些念頭不能追出太遠(yuǎn)?”
  正當(dāng)胥紫山思索其中有何規(guī)律時,眼前的場景突然破碎,化成一團(tuán)扭曲的煙云。
  緊接著,他隱約看到了范不移的身影,心頭微動,立刻向那片云煙追去。
  ……
  另一邊。
  身中不可知的姬丹書環(huán)視周圍,隨后又伸手觸摸著前方那片朦朧光影,喃喃道:“不可知?”
  雖然認(rèn)出了這門手段,但他并沒有多少驚訝。
  ‘邪惑’是二品武夫,此事在江湖上早有流傳。似他這種老古董,早年間更是與邪惑打過交道。
  不過這也是姬丹書第一次親自體會二品的‘不可知’,一時也不得脫困之法。
  “那老鬼又送進(jìn)來一個?”
  突然間,姬丹書聽到身后響起一個聲音,瞬間轉(zhuǎn)過頭去,就看到一團(tuán)渾身散發(fā)著浩光的東西。
  奇怪的是,他沒有察覺到任何氣息,若非對方開口打破沉默,他甚至都沒有留意到背后還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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