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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殺王爵】


南洲。
  基美第42王朝。
  四大衛城之一:南底比。
  衛城南大門處又發生了騷亂,這已經是本月以來的第八次,守城將士們苦不堪言。
  “報,兵長大人,不好了,城外難民又沖門啦!”
  一名身著輕薄甲胄的士兵連跑帶爬的登上城樓,慌張的表情布滿全臉。
  而此刻還在盤腿禱告的兵長,睜開一只眼睛,斜瞅著眼前的士兵,罵罵咧咧道,
  “你是瞎眼了嗎?沒看到老子我正在禱告呢嗎?還不給我滾蛋。”
  他似乎根本沒聽到士兵的報告一樣,閉上了眼睛,繼續禱告。或者說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大人,現在沖門的難民中有【登階者】,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士兵似乎想到了關鍵,急忙補充道。而聽到【登階者】這個詞的兵長瞬間睜開了雙眼,
  “你他媽的不早說,你想害死老子嗎?趕快去叫祭祀院的大人們前來。乖乖,這是要干嘛啊?這幫賤民們,怎么不餓死在路上。”
  兵長邊囑咐,邊穿鞋跑向城樓望臺,嘴里還咒罵著。
  可就在他腦袋剛剛露出望臺的臺沿,一支羽箭破空刺入他的眼睛,洞穿了他的頭顱。
  兵長到死都沒有看到是誰要了他的命。
  就在羽箭穿顱釘在夯土墻上之后,城墻下的難民振臂歡呼,這是他們第一次用暴力解決問題。
  射箭之人正是那個士兵口中的【登階者】,被一路北上的歷難人潮奉為英雄的霍魯斯,此刻的霍魯斯高聲呼喊,
  “大家不要害怕,只要大家能進城,那就有希望。”
  被英雄這么一激勵,城下的難民們發瘋般的沖向城門,而城門內的士兵們竭力的抵擋著,他們當下最希望的就是祭祀院的大人們趕快到,否則就他們這十幾人,根本抵擋不住外邊近萬人的難民潮。
  他們其中當然有同情難民的人存在,但他們不可能開門的,無論他們怎么哀嚎,如何求饒,都無濟于事。
  這一周滿城傳言的席卷全境的瘟疫,聽說就是這群難民帶來的,一想到他們形容的,得了瘟疫的人會變成行尸走肉,并殺死所有活動的物體。
  一想到這些,這十幾人的士兵小隊又是一陣用勁死命的抵擋著。
  而就在他們越來越吃力,門閂馬上斷裂的時候,祭祀院的大人們極速到達。
  他們眼看著三位趕來的綠袍祭司齊齊飛過城墻,也就一瞬間的安靜,門外便傳來了前幾次同樣的凄厲慘叫。
  門內的士兵們知道,單方面的屠殺又開始了。對于信仰太陽神的他們,全都低下了頭顱,祈禱著,不敢去細聽那悲慘的聲音,那血肉橫飛,肢體分離的可怕撕裂聲音。
  不多時,向外逃跑的腳步聲越來越小,而打斗的聲音依然存在,這門內的十幾個士兵好奇心作祟,全部趴在城門縫看了過去。
  所有人瞪大了雙眼。
  只見一只遮蔽太陽的巨鷹已經抓起一名綠袍祭祀飛向了天空。而他的翅膀已被熊熊火焰灼燒成黑色,恨不得下一刻就燒成灰燼。
  可即便如此,它依然向高空飛去,帶著鷹嘯之神,半空中的另外兩名綠袍祭祀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它,目送它帶走自己的伙伴。
  整個場面這些士兵也是人生頭一次看到,全部呆在了原地。而就當他們打算回頭時,那兩名祭司已經飛掠向還未跑遠的難民潮。
  士兵們疑惑不解,為什么還要去屠殺他們呢?可是轉頭一想,他們早晚感染瘟疫,早死晚死的事。
  想到了便也就釋然了,他們不再去看,重新壓上新的門閂,以備下次。
  此刻在高空中,幻化成巨鷹的霍魯斯眼神冰冷的看向缺少了一只胳膊,雙眼已被他啄瞎的綠袍祭司,
  “告訴我,為什么這樣對自己的臣民,難道我們無權生存下去嗎?”
  而綠袍祭司毫無表情的透著冷漠的語氣回答著,
  “你們都是神拋棄的子民,神棄之人,也配活著?呵呵。”
  聽到此話的巨鷹霍魯斯再也沒有顧及,
  “神棄之人?不配活著?哈哈哈,好,那我就看看你如何不死。”
  話音未落,巨鷹已經開始在空中用鷹爪撕裂著綠袍祭祀。
  此刻只看見空中掉落下來一塊塊血肉,而神奇的是綠袍一聲不吭,極其詭異。
  當最后一下掏空了腦袋里的組織,霍魯斯松開鷹爪,頭顱朝著大地掉落下去。
  剛好了結點綠袍的霍魯斯還在興奮中,他余光看向地上的綠袍二人,他們正轉而屠殺起手無寸鐵的難民。
  一聲鷹嘯,只見霍魯斯如子彈從天而降,速度快到抓不到他的破空碎影。
  其中一名綠袍還在催生氣息幻化火焰,右手化刀順勢一揮,在觸碰到空氣的軌跡里,全部變為火墻,他抬腳便踹向火墻,火墻因勢利導,重重砸向求生不能的難民群。
  就在這時,霍魯斯張開翅膀硬生生扛住了火墻,瞬息之間,化險為夷。
  “大家快逃,快往前方的大河逃,想活命的好快逃跑啊!”

  霍魯斯希望能救下更多的人,對他而言,他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國家,視他們如魔鬼瘟疫。直到今天,他來過,看過,他也死心了。
  他攔下火墻后,火墻熄滅,他轉身看向綠袍二人,
  “你們看著我,我到底是誰?”
  他以為他們認識,但他們冷漠的眼神,和剛才空中的那人一般無二,他便明白了,不是難民們是瘟疫,是城里的那位出了問題。
  “好,既然你們連我都不認識了,那,便去死吧。”
  只聽他說出死字,綠袍二人眼中映照出的是,一個人身鷹頭,手持黃金權杖的人,權杖之上是一個圓環,圓環中間是一只展翅飛翔的雄鷹。
  而此刻的鷹頭男人,早已威嚴神圣,身后如同夕陽余暉照向綠袍二人,
  霍魯斯口中輕念咒語,而此時綠袍二人正瘋狂的扔出火球,火焰之刀揮砍霍魯斯。
  但每一顆火球還未近身,便看見一只鷹隼虛空而出撞向火球,鷹隼抓住火球的瞬間,將其熄滅。而他們揮砍的火焰之刀,更是被不斷從霍魯斯身后出現的鷹頭人身,手持長矛的戰士格擋下來。
  就在此時,霍魯斯口中音符形成陣陣波動,飄向四周,
  “誅盡。”
  霍魯斯頭頂上空,法陣展開,余暉之色遍布陣中,兩只【護國之隼】撲向二人,他們如同爬蟲般被抓在爪子里,而下一刻,便進了它們的口中,瞬間蒸發,無影無蹤。
  而被此時景象嚇呆的不僅僅是城外的難民,還有城內的那十幾個士兵。
  霍魯斯依然保持著神圣狀態,轉頭喊向城內,
  “看門,否則死。”
  ——————
  馬賽軍校眾人。
  這已經是出發的第三天,贏夜眾人終于到了南洲第一強國,基美第42王朝,還有半天時間便可以看到四大衛城之一,北底比。
  這也是向導剛剛介紹給眾人的,一路上也多虧了他們,一路照看著那幾名傷號。
  亞歷山大終于喝干了自己手中的水壺,北洲的他,根本無法忍受南洲的炎熱。
  “波拿巴,你那里還有水嗎?我的沒有了。嘿嘿。”
  贏夜坐在馱獸上,手向下一探,抓到了一只水壺扔了過去,笑道,
  “你這憨憨,省著點喝,我們還有半天的路程呢,要不一會兒你只能和我的馱獸一起吃草料嘍。”
  說著,眾人齊聲大笑。而抓住水壺的亞歷山大自顧自的喝著,他可不想那么多,很累的。
  “哦,沒事,你們不會不管我的,嘿嘿,給,波拿巴,給你留了半壺。”
  贏夜接住水壺,手感告訴自己,幾乎沒有了,他無奈的笑了笑,重新掛在馱獸上。
  一行人繼續走在荒漠上,此刻陽光烤著大漠,熱氣彌漫,馱獸呼呼喘氣,艱難前行。
  又走了半天,眾人看到了衛城的夯土城墻,進出城門的人絡繹不絕,不多時來到城門口,因為他們擁有優先通行證件,便未再排隊。
  他們簡單進行著物資補給,今晚不停,繼續朝王城底比斯前進。
  眾人中還醒著的只有贏夜和盧安,而其他人已經蓋著厚厚的毯子,躺在馱獸背上入睡了。
  看著一顆星星都沒有的荒漠大道,盧安問起贏夜關于南洲和各國的事情來。對他而言,他的世界僅限于西洲的弗倫西亞。
  贏夜的面具時間要到了,但還是簡單說了幾句。
  “南洲呢,古稱陽灼洲,自古以來便部落眾多,紛爭不斷,自從太陽神與戰爭之神降臨世間,南洲陸續建立起以基美王朝,阿克蘇姆王國,桑科帝國,三國鼎立的大陸格局。”
  “那哪個國家更強大呢,是基美對吧?”
  “嗯,是的,其中更以基美王朝實力最強,擁有雙神發源地的王朝,其王朝已傳承近兩千年。”
  贏夜最后說道。
  “遍布基美王朝的亂域更是南洲國家中最多的,民眾多數信仰太陽神,并逐漸對另外兩國進行信仰入侵,而如今,其他兩國已然成為了以太陽神為國教的國家。”
  “而這些就是我了解的,更細致的,可能需要我寫個報告,哈哈。”
  贏夜很想結束交流,因為他馬上就到時間,需要摘下面具了。
  幸好此刻盧安也有了困意,便又聊了幾句,結束了交談。不多時,在眾人都睡去后,贏夜摘下了面具,一個人望著夜空,今夜無星,但不影響他此刻的心情。
  他似乎有了要回家的感覺,腦袋里已經浮現了那個素未謀面的外祖母。他還在想著,周禮,以及一群記憶深處兒時的伙伴。
  想到這里,贏夜不自覺的笑了起來。笑聲似乎吵到了亞歷山大,趕忙停了下來。
  不知不覺中,時間到了,他將面具重新戴上,又變回了波拿巴的樣子。
  ——————
  第四天的中午,一行人終于抵達基美王城:大底比斯。
  此時向導已將馱獸遷走,接下來贏夜等人需要等待官方通道開啟,大概三個小時時間。而每個國家的官方通道都是帶有錨點的單向法陣。

  比如大秦單向通道可直達萊希聯邦的王城:湖森。每次最多50人。但萊希卻無法直達大秦,而萊希單向通道是伊凡羅斯的莫斯格勒,但眾所周知,兩國交惡,萊希絕不會自己使用,而伊凡羅斯的單向通道便是大秦的皇城:升陽。
  這也是為什么最開始打算通過伊凡羅斯去往大秦了,但因為伊凡羅斯已經封鎖全境了,他們才繞道南洲。
  而大底比斯的單向通道正是大秦屬國:鮮國。
  而此時看著其他三個小隊成員已經出去觀光游玩了,亞歷山大幽怨的看著贏夜,哀求道,
  “波拿巴,你就讓我們去轉轉吧,這還有三個小時通道才開啟,我們在站內干等著好沒意思啊。哪怕一個小時也好,求你了,波拿巴。”
  旁邊幫著贏夜采買好物資的盧安和謝爾比,看到亞歷山大這沒出息的樣子,齊齊瞪了他一眼,
  “就知道玩,馬上就要到東洲大秦,而我們還要準備最終選拔,自己什么實力不知道嗎?還玩兒?”
  “盧安說的對,亞歷山大,別最后因為你耽誤了傳送,別看我們這才第四天,我們傳送到鮮國后還要走至少五天的路程才能到升陽城。這時間你耽誤一天就等于放棄了選拔。”
  聽到二人的批評,亞歷山大還是看向贏夜。
  贏夜此刻剛簽好通道傳送需要的官方手續,這才回過頭,笑道,
  “你除了吃就是玩,我們好羨慕你的生活,好了,既然那么想去,那就讓盧安他們陪你去吧,對了,記好傳送站的電話,有急事第一時間打給我,我在這里守著。”
  他其實并不是那種死板的人,而且他一直有一個原則,在不影響正事兒的前提下,開心最重要,尤其是讓自己身邊的人開心。
  而當下便是。
  最終只有盧安和謝爾比跟著亞歷山大出了門,一邊走一邊打鬧,而湯姆哈迪因為本身有傷,這幾天又奔波在路上,便留下來休息了。
  看著湯姆哈迪,贏夜突然想起了杜倫尼給他看的報告,開口問向湯姆,
  “對了,湯姆,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當時所在的戰場附近,有一座奧爾梅克先王的神墟,是叫【死神神墟】對吧?”
  被突然問起的湯姆哈迪先是一愣,轉而恢復平靜,淡淡道,
  “嗯,是的,你不是問我的傷口的事嗎。我其實也想到了,是不是那個死神留下來的。不過,波拿巴,你真的見識淵博,居然知道那座神墟。”
  湯姆哈迪低頭看向胸口,又抬起頭,似乎在回憶,
  “我記得那天,我拼命的去叫身邊的戰友,但他們卻好像失去了感知,再然后我便被第一個爬起來的戰友揮刀砍中胸口。我記得他十分鐘前就在我的身旁被羽箭射中心臟而死。”
  他目光投向了前方,似乎前方就有當時的場景,然后低下了頭,
  “當時的我只有一個念頭,我要逃回去,哪怕是死,也要將這個消息告訴我們的將軍。但很可惜,當我將消息告訴將軍后,他們建議我好好休養,讓我忘記此事。那一刻我知道,他們覺得我瘋了。”
  ——不,他們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贏夜伸出手,拍著湯姆的肩膀,想要告訴他這是真的,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轉而說道,
  “其實我是相信的,但我卻希望你漸漸的適應它,對的,你胸口的傷口,假如它一直存在,而你一直活在過去,痛苦的永遠是你,我的朋友。”
  他知道,永遠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但他希望盡可能的降低湯姆心中的陰影。
  看著湯姆表達著感謝,贏夜便不再問下去了,這件事只是開始罷了,也許有一天贏夜也會如此。
  贏夜一個人走向了門口,看著城內人群熙攘,叫賣聲不絕于耳,古樸的街道充滿了異域風情。
  他伸了個懶腰,望向天空,突然間,他似乎看到了什么。
  ——那是什么?巨鷹?
  贏夜調動精神力再次看向天空,只見剛才的巨鷹已經向贏夜這邊。
  贏夜內心莫名的感到不安,雖然他根本沒見過這種大鳥,但他用常識都能確定,這根本不是能夠出現在人類國度的生物。
  亂域多的是,但這里,基美王朝的王城,這怎么可能的。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轟的一聲巨響,巨鷹似乎被一股力量硬生生的砸到了地面。
  而湯姆哈迪此時也沖了出來,急忙看向前方不遠處的亂石堆,此刻民房成片的倒塌,而傳送站正好就在這坍塌民房的街道盡頭。
  贏夜立刻叮囑湯姆哈迪必須留在此處,等他尋找他們三人回來。
  此刻的他不敢用精神力調動【儺】與【光】,能夠將如此龐大身軀的巨鷹打落在地,那怎么可能察覺不到自己的氣息。
  他快速沿著街道,借著四散而逃的人群,往剛才三人的方向跑去尋找。
  而就在他剛要轉過街角時,身旁廢墟中的大鳥動了。
  ——我尼瑪,非要這個時候搞事嗎?
  贏夜想也不想,不做停留,立刻疾跑起來,希望自己能盡快遠離此處。

  可是下一秒,狂風乍起,他整個人就像被颶風裹挾著,動彈不得,任由颶風將他帶向天空。
  贏夜被卷的昏頭轉向,此刻他不再有所顧忌,小命要緊。他迅速調集精神力,傳向眉心,只見那金光閃爍,金瞳覆目,身后日輪顯現,嗡嗡作響。
  他身形一閃,擺脫了那無匹的力量,待到他落地,抬頭仰望。
  那只巨鷹已然重新飛到了天空,那一身狂野的氣息,只叫贏夜身形不穩,差點失去了平衡。
  ——這,這是位【王爵】?
  贏夜內心猜測,因為他穿越到現在雖然時間很短,但他悲催的命運,讓他已經遇到了三位王爵。
  王爵帶來的威懾,贏夜記憶猶新。
  贏夜管不得這大鳥王不王了,他繼續調集氣息,眉心金光再次閃爍,瞬間,身影消失在原地,隱約間也有了破空聲響起。
  而當他離開那片廢墟,四處尋找盧安三人時,一個極其危險而且十分熟悉的氣息從他的頭頂掠過。
  這一瞬間的凝滯,差一點讓贏夜口吐鮮血,剛要轉身隱藏進小巷,等待時機再去尋找時,那個熟悉而又危險的氣息又來到了他呢上空?
  一口鮮血還是吐了出來,贏夜立刻調動精神力,運轉周身氣息。然后頭也不抬的繼續奔向下一個巷子口,對于他這種逃跑專家而言,不要有好奇心,既然第二次危險來臨,不用想,這特么是找自己的。
  ——這個國家我也也沒仇敵啊?這倒霉催的。
  贏夜心里十分苦惱與不解,但依舊沒有放下逃跑的念頭。
  可就在這時,第三次威壓帶著磅礴氣勢,恢弘而至,還在奔逃的贏夜,眼睛一黑,嗓子一甜,一口更大的猩紅鮮血噴射而出。
  整個人轟隆隆撞碎三間簡易民房,生生被第四間民房的石墻擋住了。
  贏夜喉嚨不斷的傳出咳咳咳咳的聲音,眼神迷離,身體掙扎著想站起來,但卻無濟于事。
  他到現在已經想到了是誰。
  太陽神的地上行走,大祭司,塞薩爾。
  而就在他再一次掙扎著想起身的那一刻,塞薩爾飄然落下,
  “哦?你的氣息?沒錯了,你是贏夜?你居然沒有死?”
  贏夜現在很想說話,可是口中全部是猩紅血液,而整個身體有多處骨折,他自己正在拼盡全力的調動氣息治愈著。
  他終于能夠抬起頭看向塞薩爾了,
  “諄進多的祭師,寧吼。(尊敬的大祭司,您好。)”
  “你說什么?好吧,讓我猜猜,你這副皮囊應該就是用那個面具變成的吧?把面具給我,我放過你。”
  聽不懂贏夜在說什么的塞薩爾,此刻看向贏夜,他知道此刻面具就在他臉上。
  而贏夜已通過精神力全力治愈了骨折和內臟的損傷,當他聽到塞薩爾想要面具時,他二話沒說,再次調動精神力,撕開了空間的口子摘下面具便扔了進去。
  瞬間,贏夜變回了原貌。
  贏夜知道,面具在,人活著;面具無,人必死。
  而他的這般操作,也讓不遠處的塞薩爾眼神瞬間陰沉下來,
  “哦?你在賭我不敢殺了你?可笑。”
  說著,塞薩爾便手持【圣隼之杖】輕輕點向了贏夜。
  ——什么情況?
  贏夜被這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塞薩爾整無語了。
  他借著僅有的力氣往旁邊順勢一滾,下一刻原有的位置出現了一個人形大小的空洞。
  贏夜不等塞薩爾再出手,拼盡最后的精神力,全部調集在眉心,當金光再次閃現,他【人間蒸發】了。
  而此刻塞薩爾疑惑著又在贏夜消失的地方點了一下權杖,一個更大的空洞炸開了。
  “哦?消失了?還有,他眉心的金光?神裔印記?”
  塞薩爾喃喃自語了一句,便不做停留,朝著巨鷹的方向飛射而去。
  此時已經進入神之界域的贏夜一頭扎在了床上。
  被嚇了一跳的上官綺羅正要開口罵他,突然看見滿口鮮血,渾身是傷的贏夜。突然驚叫了一聲,立刻上前去扶他,
  “贏夜,你怎么了?怎么被傷成這樣?”
  贏夜此時幾近暈厥,用盡力氣吐出了塞薩爾三個字,便昏死了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贏夜終于蘇醒了過來。他此時身體完全沒有痛感,精神力飽滿。
  他下意識的看向四周,自己還在床上,而上官綺羅正坐在床邊一直抓著自己的手。
  上官綺羅這時看見贏夜醒來了,立馬開口,
  “贏夜,你好些了吧?你剛才快嚇死我了。”
  但下一刻,發現自己抓著他的手,馬上松開了,有點不知所措的看向自己的腳尖。
  被這姑娘突如其來的害羞搞得有點不知所措的贏夜,撐起了身子,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說明后。
  他再看床邊的上官綺羅,眼神極其兇狠,好像下一刻就要出去剁了塞薩爾一樣。
  贏夜笑了笑,安慰著大小姐。
  他當下還不是和這位美人打情罵俏的時候,他見到問過自己睡過去的時間后,發現并沒有耽誤事情,便簡單道別離開了界域。

  再一次回到現實,他帶回了面具,而在他閃現出來的瞬間,不做等待,立刻飛速躲閃數次后,發現塞薩爾已不再此處。
  贏夜終于有了喘息之機,估算了一下時間,以及遠去的戰斗,他趕緊往傳送站奔去,他想確認一下,那三人是否回來了。
  當他回到傳送站,發現還是湯姆哈迪一人在的時候,他心中的不安又出現了。
  對湯姆哈迪照舊叮囑,自己又出發去另一個方向去尋找了。
  不多時,贏夜已來到底比斯南門不遠處,可是令他無比驚訝的場景就出現在自己的眼中。
  底比斯南門已經血流成河,殘肢斷臂隨處可見,而還有生機的民眾正拼命的呼喊著。
  他再往門口看去,似乎有極其龐大數量的人潮,咚咚咚震顫著大地往南城而來。
  贏夜被這場景搞得找不到頭緒在哪里,他也不再多想,氣息運轉后飛躍上城墻,終于看見了全部的樣貌。
  他粗略看去,足足有5萬人之多的難民正朝著底比斯南門趕來。
  男女老少,傷病殘疾,全部都是衣不蔽體,瘦骨嶙峋。
  贏夜看在眼里,震驚在心中,他無法相信,這就是南洲最富有強大的王朝嗎,怎么會有如此之多的難民?怎么可能?
  在他看來,哪怕是前世在電視上,都沒這么直觀的見過如此之多的難民潮。
  贏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跳下了城墻,來到已經敞開的南門,而剛才還未注意的細節,現在都已經清晰明了。這死傷無數的幾乎全是守城士兵。
  甚至還有幾名綠袍祭祀,不,贏夜又仔細看了一眼,居然還有一名藍袍祭祀,那可是公爵位階的存在。
  贏夜蹲下身子,看向傷口,
  ——果然,是那只大鳥。
  贏夜確定了傷口,果然與自己猜測的無誤。
  他現在要爭分奪秒的去尋找三人了,否則再過一個小時,錯過了傳送法陣開啟,那么他們恐怕就走不了了,他望向身后城外的人潮。
  心越來越沉。
  贏夜心神一定,虛空出現了一道裂縫,憑借心念拽出圣裁劍,奔向南門,不多時,整個南城門被贏夜拆了個七零八落。
  他也許現在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與此同時,就在贏夜東邊的祭祀院上空,剛才還是巨鷹狀態的霍魯斯,此刻已變成了鷹頭人身的神圣之姿。而臨空與之相對的正是剛才要置贏夜于死地的塞薩爾。
  塞薩爾此刻居然變成了豺頭人身的姿態,而他身上已經出現了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塞薩爾緩緩吐了口氣,對著霍魯斯開口道,
  “我的朋友,你確定要與整個太陽神教會,與整個國家為敵嗎?你忘記了自己曾經是人人敬仰的大祭司了嗎?”
  霍姆斯抹去嘴邊鮮血,卻嘲諷起眼前的故人,
  “人人敬仰?你說的人人就是活在這座王城中的貴族嗎?你想當看門狗你當就好了。我還是剛才的那句話,讓難民進城,讓他們活下去。他們也是這個國家的臣民。”
  塞薩爾聽到霍姆斯的話后,仿佛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轉而看向南門外的人潮,回過頭淡淡道,
  “霍魯斯,你是不是流浪太久,忘記了自己也是貴族了?區區幾萬賤民罷了,也配你來向我質問?今天,他們都得死。”
  說罷,塞薩爾身形消失,下一刻便到了南門上空,而當他看見南門死傷無數的士兵后,陰沉的眼神浮現,看向越來越近的難民潮,而此時霍魯斯也趕了過來。
  塞薩爾眉毛一挑,手中權杖憑空一點,一只如同鷹隼的召喚物便沖向了霍魯斯,而霍魯斯只是單手輕輕一拂,鷹隼瞬間潰散。
  “哼,用我的禁物想傷害我?要不要我教你如何使用呢?看門狗?”
  他的話音未落,整個人便消失又出現在了塞薩爾面前,
  “王爵和王爵同樣存在差距,你覺得你和拉塔爾能夠贏過我?”
  轟
  霍魯斯說話間,一拳轟出,破開空氣,毫不講道理的將塞薩爾捶向了西邊。
  塞薩爾落地之處,整片民房坍塌,而霍魯斯此時又出現在廢墟上空,
  “我今天能殺了王爵,那我就能再殺一個,塞薩爾!”
  轟!
  又是一拳,破空而出,那方空間猛烈的震動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廢墟之物被震起數米高,而就在其中的塞薩爾此時已經閃爍身形,消失不見。
  此時的塞薩爾,權杖已經不在手中,而自己胸口處肉眼可見的凹陷下去了。
  他實在不明白,同樣是【主位王爵】,為何自己盡落下風,但此刻已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了。
  塞薩爾身形再次消失,下一刻便又回到了南門,他現在必須阻止難民進城,當下法老并不在王城,假如是因為自己讓現在城內的貴族受到傷害,那么自己會是什么下場,他太清楚不過了。
  不再多想,塞薩爾吟唱起咒語,只見身后出現一層又一層黑金色光紋,光紋散開又聚合,最終定在了最外圈,然后是一個天平出現在光環中間,天平一側是羽毛,而另一側空無一物。

  但下一刻,他朝著城外難民潮的方向,憑空一抓,盡一萬人的心臟似乎出離了身體,緊接著第一個心臟放在了天平上,判決:死;然后第二個開始極速的落在天平上,判決依然是死。再看城外道這里的空中,有信仰匯聚而成的虛影光線逐漸變成純白色。
  可就在這時,還在凝神運轉天平法陣的塞薩爾,突然停止了施法,身形再一次的消失,而隨著法陣的消失,還未稱重的心臟又回到了難民身上。那些被稱重的難民,此時已經癱倒在地,無法醒來了。
  至此,塞薩爾便屠殺了近5000個鮮活的生命。
  而此刻,出現在這里的霍魯斯面色凝重,眼神中充滿怒火。他無法相信,曾經的那個與他有同樣志向的好友,現在為何變成如此冷酷殘忍的人。
  此時的霍魯斯不再去追擊塞薩爾,而是守護這剩余的難民。
  再看出現在西邊城門的塞薩爾,整個人仿佛瘦了三圈,此刻已不見剛才的威能,皮膚如樹皮,而嘴唇深紫近黑,而胸口的凹陷似乎比剛才更嚴重了。
  再看當時深可見骨的傷口,已經被霍魯斯的神性灼燒成沸騰狀態,黑白相間的身體組織完全失去了生機。
  塞薩爾的眼神逐漸迷離,剛要再次閃爍逃遠,卻一頭載了下去。
  轟!
  一間民房被砸毀,他艱難起身,環顧四周,似乎有點熟悉。
  他沒在意,現在的他只能將精神力盡可能保存,他不知道下一秒霍魯斯會不會對他致命一擊。
  他走了幾步,突然余光發現了什么,停了下來。
  而此時的贏夜也正好在他的對面街巷尋找著其他三人。
  二人四目相接。
  ——真幸運,又遇到了他。
  ——真倒霉,又遇到了他。
  短暫的內心活動后,贏夜頭也不回的飛奔逃跑,而緩過神的塞薩爾同樣飛奔而去。
  貓鼠追逐便在此處的亂巷間展開。
  可是過了不久時間,贏夜似乎感覺到了哪里不對勁,他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此時的塞薩爾。
  ——不對,他現在的狀態。
  是的,贏夜發現了此時的塞薩爾完全沒有剛才的精神力波動。
  或者說,他的精神力正在瘋狂的催生,又瘋狂的毀滅。贏夜定睛看去,心中大驚。
  凹陷的胸口,三道黑白爛肉,瘦了好幾圈的身體。
  正在思考的贏夜看著塞薩爾也停了下來,疑惑的看向贏夜,似乎在說,我在追你,你不跑嗎?
  可是塞薩爾換來的是贏夜全身金光乍現,金發沖天,眉心生光,金瞳覆目,背升日輪。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贏夜額生雙角,嘴咬獠牙,全身覆甲。
  塞薩爾到現在都從來沒有想過,眼前這個弱雞小鬼會有反殺他的心思。
  可是,事情往往都朝著不可估計的方向發展。
  嗖。
  瞬間,塞薩爾的視野中,贏夜已經憑空消失了,下一刻便來到了塞薩爾面前。
  高傲的塞薩爾心中滿是鄙夷,口中清哼,
  “狂妄。”
  他瞬間調動精神之力,運轉氣息,他心中所念是消失。
  滋………
  一只手臂被砍掉,被高高的拋向空中。
  鮮血如注的從塞薩爾的右肩噴射而出。
  短暫的愣神后,慘烈的嘶嚎脫口而出。
  塞薩爾調動精神力想要止血,但已無濟于事,剛才開啟天平法陣已經耗盡了自身原有的精神力。
  而重新滋生的精神力還要維持法陣所帶來的衰老反噬,霍魯斯帶來的神性灼燒,以及全部骨折的胸骨不斷凹陷造成的對心臟的危害。
  這三重足以致命的威脅,新生的精神力都不足以覆蓋掉,現在哪還有更多的給斷掉的手臂。
  但這就是致命的選擇題,選,死,不選也是死。
  贏夜持劍站在塞薩爾面前,笑了笑,
  “現在,我給你選擇,逃跑,還是繼續?”
  “不選嗎?那我替你選,繼續!”
  贏夜說完,根本不給錯愕的塞薩爾時間考慮,又是一劍,僅剩的一條手臂被贏夜砍斷,順帶著整個人被挑飛了出去,然后重重的砸在最開始贏夜被塞薩爾堵住的地方。
  贏夜一看,還是那兩個空洞,突然想起這塞薩爾的權杖已消失不見了。
  他不緊不慢的走向在地上拼命運轉精神力的塞薩爾,然后蹲了下來,看著原有的傷口。
  他知道,自己是撿了個大大的便宜。
  但就在此時,
  時刻都想要斷氣的塞薩爾,眼神看向贏夜,吃力的吐出了幾個字,
  “弱者,你以為自己能跑得掉?”
  說完,塞薩爾開始狂笑,但猩紅的鮮血從口中噴涌,讓他此刻的面目可怖。
  而贏夜此時也眼神深邃的看著塞薩爾,似乎在理解他話語中的含義。
  但最后,他收回了視線,不再猶豫。
  一劍沒入心臟。
  塞薩爾終于閉上了眼睛,沒有了脈搏。
  贏夜此刻身體在不住的顫抖,呼吸沉重,渾身濕透。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就在那沒入心臟的一劍刺出后,贏夜便意識到了。
  宛然如夢。
  不知又過了多久,他終于從殺人后歇斯底里的狀態中回過了神。
  再次看向塞薩爾的瞬間,發現一團如同果凍狀的半透明物體,出現在他的尸體胸口處,還未消散的塵土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這個物體。
  贏夜腦海中一閃,他猜到了,這就是希德拉所說的神性物了。
  【主位王爵】的神性物。
  贏夜此刻頭腦瘋狂運轉,發現沒有任何辦法保存或者立刻使用它。
  最后他無奈的將其扔進了界域,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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