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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夜幕降下來,卞河之上,霧靄漸起,月光籠著卞河寒水。

        秦柔看著繁華旖旎的兩岸,蹙起了秀眉。

        書中的秦柔正是死于大宛二十六年的上元,而今日是大宛二十六年的三月十五,在這個時間線里,書中的女子已死了兩個月。

        如今的京都,一切安穩如舊,閭閻撲地,車馬如龍,仿佛正月里秦府的大火,未曾在京都掀起過一絲波瀾。

        十五年前,一場爆炸將秦柔這個21世紀服裝設計專業的高材生帶到這本書里。

        她還記得那日,她翻到一本小說,女配與她同名同姓,一時覺得甚是有趣,便讀來消遣,正讀至激動時分。

        實驗室突然爆炸,秦柔睜開眼時,已來至一云霧飄渺之地,仿佛是在夢中。

        一個穿著漢服的女孩子飄到自己面前,容貌竟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

        “你是?”剛經歷爆炸的秦柔腦子仍然是懵的。

        “秦柔。”

        秦柔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的裝扮,忽而猛地反映過來,她就是剛才看的書里的炮灰女配秦柔。

        秦柔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境遇。

        那女子卻似能看透她的心思“不要怕,只因你我著實有緣,姓名相同,容貌相似,你因為意外,喪生于你的世界,我便來了你的夢中。”

        秦柔驚恐“為何?”

        女子蹙著眉道“我死后久久不能釋懷,都是因為心結未解,我想,大概是因為他并沒有在那場大火里喪生,得到他應有的報應,才會如此。除此以外,我應該也沒有別的心結了……”

        見秦柔呆看著她,那女子笑道“若你能幫我解開心結,你也就能回到你的世界。”

        秦柔半晌才反應過來“我已到了書里?可我怎么才能解你心結?我得回去!快讓我回去!”

        女子消失,唯有聲音飄來“書里書外,不過都是匆匆經年,真假皆是虛妄,何況姑娘在那個世界過的并不遂心如意,而在里,姑娘運雖已起,命卻未定,難得有此機緣,在這個世界重活一次,又有何不好?

        接下來,睜眼的時候,秦柔已經成為漠北秦仲將軍剛剛呱呱墜地的掌上明珠,按時間推算,秦柔的年紀只比書中的秦柔小了數月,只是這十五年來,書中的秦柔長在京都,而她長在漠北,二人空間并不重合。

        按照書中所寫,那場大火正會在大宛二十六年的上元夜發生,也就是二人十五歲的那一年,屆時書中的秦柔也會香消玉殞。

        秦柔穿進書中之后,也曾疑惑,如果從一開始那場大火不會發生,一開始便將書中的秦柔救回來,甚至一開始就不讓兩個怨侶見面,是否就能完成任務回到現代,可每每夢到書中的秦柔,她卻告訴她,這是她的宿命,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只讓秦柔安心在這里長大,時機一到,她自然會有機會去京城,到時候這命運怎么走,便要看秦柔自己的了。

        于是這十五年來,秦柔就告訴自己忘了這任務,徹徹底底的重活一世

        別說她在這個世界過的還真的挺愜意……

        作為漠北大將軍秦仲的掌上明珠,生長在秦家軍營,萬千寵愛集于一身,忙時撿起她的專業研究研究這時代的織物錦緞,閑來只是插花品茶,踏雪泛舟,沒事和嫂嫂玩笑幾句或者向她的爹爹和兄長撒撒嬌,真可謂是是神仙日子,秦柔打小沒什么公主病,都硬生生被養成了半個公主。

        相比書中的愜意,現實世界里的秦柔,日子就過得苦多了。

        打她一出生,耳朵里聽得最多的就是父母爭吵。

        那時候,母親只砰地一聲把她關進小房間,而自己和父親在外面摔杯砸盞鬧到深夜,秦柔只好躲進小房間,使勁用手捂住耳朵。

        后來沒多久,父母便離異了,她也不知道父親去了什么地方,只記得走的時候給她買了一支鋼筆,要她以后好好念書,不要像他那樣沒出息。又后來,母親也消失了,聽鄰居說是跟著另一個男人離開了那座城市。

        秦柔只好跟著奶奶一起生活,奶奶為了供秦柔讀書,整夜整夜點燈熬油,穿針引線地做活,秦柔倚在奶奶膝頭,說要學針線活,要養活奶奶,奶奶卻摸著她得頭“傻丫頭,你要好好讀書,以后出去多見見世面,別像奶奶這樣,一輩子只能守著寸大的地方。”

        為了奶奶的期盼,秦柔那些年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從小學一路念到了博士,比起當代大學生,她的青春,過得仿佛寺廟里的苦行僧。

        不得不說,重活一世真好啊!

        唯獨一點不如意,便是秦柔時時思念著自己的祖母,白日過得安穩歡樂,夜間想起奶奶又輾轉難眠。

        而只有回到京都她才能開始任務,這十五年來,秦柔總有意無意地向秦仲撒嬌,暗示自己想回京都看望祖母。

        只是一提進京之事,秦仲就緘口不言,秦柔的種種打算只能一再擱置。

        直至大宛二十六年上元,秦柔琢磨著,那場大火已帶走了書中秦柔的性命,而自己也已到及笄之年,又有婚約在身,秦仲再怎么樣,應該也不好放她在漠北久滯,白白耽誤歲月,也許時機已到。

        于是,第二日,秦柔親手為秦仲做了他最愛的云片糕和蓮子粥。

        “爹爹,祖母日前來信,說京都的雪斷斷續續下了月余,我長這么大,還未見過雪呢。”

        秦仲頗有深意地抬頭瞧了她一眼“哦~我說今日怎么對你爹這么殷勤?還親自去小書房做飯,怎么,又鬧著要回京都?”

        秦柔又給秦仲夾了一塊云片糕,這云片糕是她過世的娘親最擅做的糕點,她第一次學會做給秦仲時,雖只得其形,不得其魂,也已讓秦仲的眼圈兒紅了半晌,倒不是為了秦柔終于長大懂事,而是當真思念亡妻,如今,秦柔做云片糕的手藝越發精湛,與當年她娘親所做并無二致,秦仲每每嘗到,依然欣慰動容,秦柔明白,他這爹爹對亡妻的死已釋懷,卻仍然不能忘懷,想起亡妻也是想起那段他最快樂的日子。

        果然,秦仲嘗了口云片糕,便揚起了嘴角,可見心情大好。

        秦柔借勢撒嬌道“爹爹~阿柔著實想念祖母。您也知道,祖母身子不好,京都只有二叔與嬸嬸照料祖母,雖然盡心盡力,但又有洺妹妹與年前剛出生的小弟弟要操心,難免顧此失彼,如今爹爹已在漠北卸了職,何不請旨回京,一家人團團圓圓多好。”

        “請旨回京?哪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秦仲嘆了口氣,聽著秦柔提及秦老太太,秦仲心頭當真是難受,自古忠孝難兩全,這十多年來,他又何嘗不想在母親身邊盡孝,可這兩年朝斗越酣,當下請旨回京,以他在軍中的勢力,難免不惹人側目,若又被拉扯進京都那無休止的明爭暗斗中,一招棋錯,便是滿盤皆輸,想到此,秦仲的眉頭緊了又緊。

        秦威卻在一邊適時道“阿柔說的對,京都縱是狼穴虎窩,咱們一家人也該同進同退,有什么好怕他們的?”

        秦威扒了兩口飯又道“再者,阿柔今年已到了及笄之年,與韓家的婚事也該早做打算,他家中秋來信,就問過阿柔安好,咱們不能耽誤了妹妹啊。”

        聞言,秦柔適時低著頭,臉上爬了兩朵紅云。

        秦仲明白過來,兩個孩子一唱一和,這是早有準備呢,無奈笑道“好啊!你這丫頭,拿你祖母做幌子,竟是恨嫁了不成?”

        “哥哥講的,關阿柔什么事?”秦柔將臉埋起來。

        “不關你的事?!你這哥哥從不在這種事上用心,年前連你今年及笄,都要忘了,還當你是十歲的娃娃呢,這會兒沒來由的,怎么突然想起了你的婚事?這主意不是你出的?”

        秦仲又當爹又當娘地帶大兩個孩子,怎么會不了解二人心思。

        秦柔無奈,于是也拋出心肺來,雙眼婆娑地看著秦仲“爹爹,女兒并非想嫁人,便是一輩子侍奉爹爹,承歡膝下,女兒也愿意。只是這些年,爹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將祖母的信翻來覆去地讀,爹爹有多掛念祖母,爹爹嘴上嘴上不說,可阿柔心里知道。”

        一朝被秦柔戳破這多年心事,秦柔再無可言,半晌,深嘆口氣。

        秦柔以為秦仲不愿多提,誰料沒過兩日,秦仲喚來秦威、秦柔和兒媳林氏。

        “也罷,這些年來,我駐守漠北,大小征戰數百,我秦家,也對的起先帝了。但愿圣上垂憐,剩下的日子,能讓我回京盡孝,做一閑散野人吧。”

        秦仲終于說服了自己,在離京的第十五年,請旨返回京都,小皇帝那邊倒是應的快。

        于是年后,一家人先走陸路,又走水路,好一番折騰才到了京都。

        秦柔生平頭一遭坐船,生生吐了一路,可憐小臉蠟黃蠟黃兒,連半分姿色都沒了。

        秦威卻在一邊笑她,好在,秦柔有個好嫂嫂,從來都站在秦柔的這一邊,秦威在兩人處沒少吃癟,三人一路打打鬧鬧,倒也能打發時間。

        如今,船將就岸,京都就在眼前,秦柔倒是出奇得安靜了下來。

        作為曾經的旁觀者,她真切地明白,這看似繁華興盛的城郭,地底下卻是一灘泥沼,哪怕只是邁進去半只腳,也再難全身而退。

        來到書里以后,秦柔也曾以旁觀者自居,試圖冷眼看這一切,可到底是十五年的光陰啊,她不是木頭,她和秦仲秦威以及身邊所有人的牽絆,都在一朝一夕的相處間越來越深,有時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其實并不屬于這里。

        為了自己的目的,引秦家人,走京都這條前途未卜之路,秦柔始終不知是對,是錯。

        秦柔還記得書里說,男主戚玉章在大婚之后依賴姜敖勢力扶搖直上,翁婿攜手在朝堂上撥弄風云,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個成了新一任的翰林領袖,二人地位愈發不可撼動。

        她一個隱退的三品將軍之女,試圖蚍蜉撼大樹,是否枉費心機,白白牽連身邊人。

        秦威歪過頭,見秦柔一味發呆“喊著要回京都的是你,喊著要嫁人的也是你,可對于這指腹為婚的夫君,你倒是從來沒有多問過半句,今日到了京都,怎么又這般安靜?”

        秦柔只是笑笑,沒答。

        嫂嫂安氏過來“我適才聽船上人說,這韓家公子是個不學無術,只知棉花問柳的公子哥兒。雖是指腹親事,也已過了十五年,我們又不在京都,又不了解韓公子品行,這婚事也不知妥不妥,旁的不說,只是一定要人品貴重,不該耽誤了阿柔的終身。”

        秦威當時就火了起來“棉花問柳?他敢?”

        秦柔終于給了點反應“三人成虎,這話許是謠言,嫂嫂也不可盡信,放心,我有分寸。”

        秦柔哪里有什么分寸,不過是對這樁婚事絲無毫興趣罷了。

        秦柔根本不在意他是真風流,還是假紈绔。

        對于秦柔來說,她只想盡快完成任務,不愿妄想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只要他做的不要太過分,她就能與他相安無事。

        更何況,深情滿腹的下場,那位帶她來到這里的前輩,已經給她演示過了,多少情愫都歸于灰燼,最后徒留了個恨字帶到死后,想想就叫她心寒。

        再者,秦柔在現代白白活了三十個年頭,一朝穿越重頭再來,又成了個花季少女,外面是光鮮亮麗,可這心里嘛也算是腐化老舊。

        怎么說也活了足足四十年吶,哪比得情竇初開的小丫頭,而那韓惟不過十七八歲年紀,自己做他長輩也已足夠,要秦柔放下臉面身段去與一個后生做卿卿我我的小夫妻,這種為老不尊的事,秦柔想想就要悶紅了臉。

        秦柔干咳一聲,心想,還是各自安好的好,他做他風流倜儻的闊少爺,秦柔做秦柔清心寡欲的乖小姐。

        彼時,船已靠岸,岸上站著的竟是禮部侍郎韓向,也就是秦柔的未婚夫韓惟的父親,秦柔未來的公公。

        這韓向看著面善,倒像是好相處的。

        秦柔聽聞這些時日,韓向滿京都為他們安排回京事宜,廢了不知多少功夫,竟比她家那嫡親的二叔還要上心些。

        秦柔卻隱隱覺得不太對,怎么看,這未來的公公都未免太殷勤了些,總有些生怕到嘴的鴨子跑了,便在前面挖好了坑,埋好了草,就等著她往里跳的架勢。

        照理說,韓家官至四品,就算這樁指腹親事不成,應當不愁婚嫁才對。

        古代公子尋花問柳也不是奇事,莫非還有什么更過分的舉止?秦柔心內嘆口氣,也不知這韓惟是何方神圣,竟至他老夫親,如此賠本賺吆喝,上趕著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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