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獲得贓物
連升道：“有了這個，包管拿去就換了錢來。”
張?zhí)斓碌溃骸暗俏业臇|西好，不曉得他識貨不識貨。”
連升道：“跟二老爺時候久了，這些東西天天在眼里經(jīng)過，雖不全懂，也還曉得一二。”
張?zhí)斓碌溃骸叭绱烁昧恕Ｎ矣谶@鑒別珍寶的上頭也有限。這些東西是個遠(yuǎn)房親戚托我替他銷的，且拿出來替他估估價錢，免得吃虧。”
一頭說，一頭便取出鑰匙，開了箱子，搬出那幾件東西來：一個搬指，一個金表。
張?zhí)斓麻_箱子的時候，像怕眾人看見似的，先把眾人一齊差了出去，只把連升留下。
等到東西取出，連升拿到手里一看，恰恰與省城開的《失物確認(rèn)單》上寫的一樣。
他看了又是喜，又是氣；喜的是真贓實犯，果不出我之所料；氣的是這班不長進(jìn)的管帶，干此下作營生，偏會偷偷摸摸。
現(xiàn)在東西已經(jīng)被我拿到，意思就要想聲張起來。
后來一想：“本官前頭如何吩咐，設(shè)或鬧的不得下臺，大家的面子不好，不如且隱忍起來，等到回過本官再作道理。”
當(dāng)下不動聲色。
等張?zhí)斓掳褨|西拿齊，仍舊把箱子鎖好。
只見他拿個扳指套在大拇指頭上，對著連升說道：“這個綠玉的顏色倒很好看，同這只金表，你估估看，能值多少錢？”
連升肚里好笑，笑他不認(rèn)得翡翠，當(dāng)作綠玉。又把表擎在手里，轉(zhuǎn)動表把，旋緊了砝條，又摸了摸手感，和鑲嵌的鉆石，再晃了晃。
張?zhí)斓侣犚娊鸨頃虻糜许懧暎纳嫌X得詫異，肚里尋思：“怎么金表會打得響呢？不要是個小鐘罷？”
連升拿東西翻來復(fù)去看了兩遍，因問總爺：“要個什么價？”
張?zhí)斓碌溃骸澳阏f罷。”
連升道：“據(jù)小的看起來，一個扳指要他一千五。”
張?zhí)斓碌溃骸耙磺灏馘X？”
連升道：“一千五百兩。”
張?zhí)斓掳焉囝^一伸道：“要的太多了！不要嚇退他不敢買，弄得生意不成功，就是少些也不妨，好歹由你去做。這個表呢？”
連升道：“這個表是瑞士來的，在這里總得賣他三百兩。”
張?zhí)斓碌溃骸安灰嘞佣嗔T？”
連升道：“多什么！小的此刻拿了去，包管總有一樣成功。”
張?zhí)斓侣犃怂裕纳想m非常之喜，然而總不免心里砰砰地亂跳。把兩件東西鄭重其事的交代了連升。
連升接過，用手巾包好，揣在懷里。
又伺候張?zhí)斓逻^足了煙癮，然后辭別上岸，先尋到巡撫的貼身長隨關(guān)二爺船上，托管家去艙里回說：“縣里上回派來查東西的捕快，有話要面稟關(guān)大老爺。”
關(guān)二爺吩咐叫他進(jìn)來。
捕快進(jìn)艙，先給關(guān)二爺請過安，便垂手站立在一旁。
關(guān)二爺就問：“東西查著了沒有？”
捕快道：“回二爺?shù)脑挘盒〉淖悦杀究h大老爺派了這件差使，日夜在心，城里城外統(tǒng)通查到，一點影子都沒有。好容易今天才查到。”
關(guān)二爺一聽大喜，忙問：“東西在哪里尋著的？”
捕快暫時不肯說出，但回得一聲是：“在船上拿到的。請二爺看過是與不是，小的再回去稟知本縣大老爺。”一面說，一面將東西取出，送到關(guān)二爺手里。
關(guān)二爺?shù)溃骸皠e的尚在其次，就是這個扳指是我心愛之物。你看這個綠得有多好！都蕩漾著!如今花上二三百兩沒有地方去買。你居然能替我查到，這個本事不小！停刻我同你們艾大老爺說過，還要酬你的勞。這個賊現(xiàn)在哪里？”
捕快道：“這個賊就在這里。贓雖拿到，然而這個賊小的不敢拿，等回過本官，還要回過金統(tǒng)領(lǐng)，才好去拿他。”
關(guān)二爺?shù)溃骸跋胧沁@個賊本事很大，你吃他不了？是不是和金統(tǒng)領(lǐng)沾親帶故”捕快但笑不言。
關(guān)二爺將東西看了一遍，仍舊拿手巾包好。
捕快接了過來，又回道：“小的此刻就要進(jìn)城到本縣大老爺前去報信，明天再來回大老爺?shù)脑挕！标P(guān)二爺點點頭兒，叼起煙桿兒繼續(xù)抽著。
捕快辭別進(jìn)城，稟知門稿，轉(zhuǎn)稟本官。
艾大老爺一聽是張?zhí)斓伦鲑\，甚為詫異，便說：“真贓實犯，難為他查著。但是這事情比較棘手，該怎么辦呢？”當(dāng)時先把捕快傳了進(jìn)去，問他怎么查到的。
捕快據(jù)實供了一遍，又說：“原贓已送到關(guān)二爺那里看過，的的確確是原物。現(xiàn)在請大老爺?shù)氖荆撛趺崔k這個賊人？”
艾大老爺聽了無話，滿腹躊躇，便問：“你同關(guān)二爺說出賊人的名字沒有？”
捕快道：“小的沒有稟過大老爺，所以沒把人頭說給關(guān)二爺知道。”
艾大老爺?shù)溃骸昂煤煤茫姨澞銢]有說給他。毀了一個張?zhí)斓率切。瑸榈氖墙鸾y(tǒng)領(lǐng)面子上不好看，而且也不好去回。倘若被他說兩聲‘我?guī)淼娜硕际琴\’，請問你還是辦的好，還是不辦的好？依我意思，先把那關(guān)二爺請了過來，拿話透透他，大家也好商量一個辦法。你先下去，回來我同關(guān)二爺說過，自然有賞的。至于那個姓張的，也不能如此便宜，且給他點心事?lián)鷵?dān)。就是東西拿了出來，難道一百五十塊錢就給他白用嗎？”
捕快諾諾稱是，又謝過大老爺?shù)亩鞯洌讲磐肆讼氯ァ?
這里艾大老爺便差人拿片子到城外去請關(guān)二爺，說是東西查到，請他進(jìn)城談?wù)劇?
不多一會，關(guān)二爺果然坐著轎子進(jìn)城。
才跨下轎，便對艾大老爺說道：“你們縣的捕役本事真大，我的東西居然查到!”
艾大老爺?shù)溃骸澳先思业臇|西，敢查不到嗎？”
一頭說，一頭坐下。
關(guān)二爺?shù)溃骸昂眯值埽阌秩⌒α恕|西有了，我得還你的錢。”
艾大老爺?shù)溃骸拔业腻X，您盡管用，還說什么還不還的，見外了不是。”
關(guān)二爺?shù)溃骸拔业臇|西有了，自然要還你的錢。”
艾大老爺?shù)溃骸澳愕臇|西雖然有了，但是那一百五十兩還無著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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