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14
坐進車里,沒有立即發動車子,而是解鎖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錢!
就只有一個字的內容。
消息發送成功,韶音倚在座椅靠背上,一手撐腮,一手卷著發梢,眼底玩味。
不多時,手機鈴聲響起,霍炎彬打電話進來了。
接通。
“喂!彼穆曇敉钢紤小
電話那頭,霍炎彬的聲音含著怒,帶著冷:“我答應你了,你還鬧什么?”
剛才,韶音吃飯時收到的消息,只有四個字“我同意了”。
并沒有轉賬提醒。
在霍炎彬眼里,他已經做出這么大的犧牲,她該知足了。什么一百億不一百億的,不過是她發瘋,任性的那么一吼。
只要他同意陪她,遂了她的心意,她根本不會計較一百億。畢竟,她愛的是他這個人,而不是錢。
“我知道你答應了!鄙匾袈掏痰鼐碇l梢,卷起,又松開,“所以,那一百個億,什么時候到賬?”
她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并沒有即將得到他的欣喜若狂。
霍炎彬有些意外,皺起眉頭道:“你說真的?”
到現在,他還覺得她是在使性子,并不是真的要那一百億。
冷哼一聲,韶音猛地松開發梢,腰身挺得筆直,精巧的下頜揚起,聲音拔高:“霍炎彬!我告訴你!我是來真的!”
誰跟他鬧著玩?
“你想愛誰,隨你的便!”
“但你不愛我,就不要想從我這里討到便宜!”
“你休想!你做夢!不可能!”
她語氣決絕,沒有絲毫妥協和商量的余地。
但是,她越是如此,越顯示出她對他的愛而不得、因愛生恨。
她都是因為愛他,她太愛他了,才會如此。
“錢什么時候到賬,藥什么時候給你!绷⑼晏蚬啡嗽O,韶音立刻掛了電話。腰身一軟,重新倚回靠背,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另一邊,被掛了電話的霍炎彬,回想剛剛通話的內容,不禁抿住了唇。
他意識到,她是來真的。
她不僅僅要他陪她,還要一百個億。
她已經瘋成這樣了!
眉頭緊緊皺起;粞妆蛴志庉嬕粭l短信,發送過去:“一百億和我,你只能選一個。”
她不能那么貪心,什么都要。
答應陪她一晚,已經是霍炎彬忍辱負重,十分委屈自己了。就算他再覺得虧欠她,也不可能無底線縱容她,既給她一百個億,又陪她一晚。
消息發出去,如石沉大海。
等了二十分鐘,沒有等到回復,霍炎彬心煩意亂地按住太陽穴,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然后開始給她轉賬。
他雖然身價千億,但那并不是流水資產。相當大一部分,是他持有的霍氏的股份。
上次給她一百個億,已經將他手頭能動的資產,都動得差不多了。她現在立刻要一百個億,他拿不出來。
陸陸續續轉了二十個億,他再次撥打電話過去:“這是定金。”
停車場里,韶音輕輕笑了,慢悠悠編輯一條消息,發了過去。
【龍景湖酒店,3702!
霍炎彬收到她的回復,只見是明確的酒店房間,心情復雜極了。
他情不自禁地攏了攏西服外套,仿佛這樣能好受一點。等到手機屏幕暗下去,他才狠了狠心,發動了車子。
猶如奔赴刑場的壯士。
*
四十分鐘后。
霍炎彬打開3702的門。
韶音已經在了。坐在柔軟的床墊上,一手撐在身后,一手拿著剔透的高腳杯,里面晃動著猩紅的酒液。
套房內的燈光被她調得很暗,她穿著一條暗紅色絲綢睡裙,樣式不算大膽,但也襯托出她充滿風情的身材。昏暗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能看出來她化了妝,眼尾勾得長長的,看上去就像魅惑的妖精。
記憶中那個溫柔的,懂事的,總是體貼入微的女孩,此時完全變了模樣,讓霍炎彬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他擰起眉頭,緩緩走近,低頭看著她道:“變成這樣,你很高興?”
語氣含著斥責,仿佛對她怒其不爭。
韶音原本微微瞇著眼,姿態慵懶。聽到這句話,立刻睜圓了瞳仁,盯著他道:“我不高興,難道要哭嗎?”
他對她有什么好嫌棄的?
曾經的夏如音那么好,他從沒表露過贊許。現在她變了,他竟然開始嫌棄了?誰給他的臉?
“嘩!”
快到不給人絲毫反應的時間,她將一杯酒全都潑在他的臉上。
看著他,冷冷地道:“是你逼我的!霍炎彬,是你把我逼成這樣!你是最沒有資格指責我的人!”
愛她的人,才有資格指責她!
霍炎彬離她站得近,她這一潑又很突然,他完全沒能躲過。
酒液順著他深邃的五官流淌,滴答滴答,將昂貴的西服和襯衫打濕。
尊貴的霍氏總裁,何時如此狼狽過?
他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剛要說什么,看到她因為氣憤而劇烈起伏的身前,怒火陡然熄了一半。
她似乎比他還生氣。
視線上移,落在她的臉上。對上她燃著憤怒的灼灼明眸,一時微怔,不由想起她從前的樣子。
她一直很漂亮,很可愛,從小就是。而且,她從來不會惹他厭煩,說什么話,用什么音調說話,做什么事,用什么風格做事,全都無法令人討厭。所以,他接受了她跟在身后。
一晃竟然十幾年了。
“音音,收手吧。”他抹了把臉,有些心累,有些說不出的疲憊,“那一百個億,我會打到你的賬戶上。今晚的事,就算了吧!
他不愿意跟她胡鬧。
到此為止,是為了她好,也是為了他自己。
事到如今,他竟然還想著保住貞操。
矯情!
韶音直接朝他冷笑一聲,指著門口道:“那你走吧。”
霍炎彬一愣,隨即松了口氣。
還好,她還沒有徹底無藥可救,立刻說道:“好,我這就離開。今晚的費用,都包在我賬上!
他已經不指望她出一分錢了。
“你盡管走。”韶音一直看著他,直到他走到門口,一只手摸上了門柄,才出聲道:“走出這個門,往后可就沒有這么便宜的事了!
她聲調不高。
但語氣莫名叫人無法忽視。
霍炎彬身形頓住,轉身看過去,問她:“你什么意思?”
韶音依然坐在原處,絲毫沒有挪動位置。不過,由單手撐在身后,改為了雙手撐在身后。
酒杯不知何時被她扔了。他余光一掃,在厚厚的地毯上找到了歪倒的酒杯。
“我是說,下次你再求我,就沒有這么容易的條件了!彼f道,目光將他從上到下,一寸一寸,掃過。
霍炎彬渾身不自在,眉頭狠狠擰起:“你一定要這樣?”
韶音揚眉,挑釁地看著他。
不錯,她就是要這樣。他能如何?
霍炎彬不能如何。
他現在有求于人。她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只能按照她劃下的規矩來。
煩躁地扯開西服,他朝她走去:“這是你說的!”
她不要后悔!
他可不會對她太客氣!
在他靠近的一瞬間,韶音“咻”地坐直起來,握住他的肩膀,一個用力,兩人身形顛倒。
“霍炎彬,你也不過如此。”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曾經,他就連親吻她的臉頰都不肯。牽一下她的手,就仿佛恩賜一般。
現在還不是躺在這里?
……
翌日。
霍炎彬再次恢復意識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鐘。
窗簾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拉開,光線明亮,十分耀眼。
他不禁抬起一只手,遮擋在眼前。不動不知道,一動才發現,手臂酸疼無比。
想到昨晚的一切,他頭痛地閉上眼睛,重新倒了回去。心中對文晴雪的愧疚,達到了巔峰。
十分鐘后,他才重新睜眼,又變成了那個疏離冷淡的霍炎彬。
視線所及,沒有第二個人。
她可能已經走了,他這樣想,緩緩坐起身。余光一掃,發現床頭柜上多了一個小藥瓶,下面壓著一張紙條。
他伸手去夠,剛一動彈,頓時“嘶”了一聲。
半天,小藥瓶拿到手里,他看清下面壓著的字條:“這是第一療程!
像是為了對應那二十億的定金,她只給了第一療程的藥。
但是這也可以了。
他拿到藥,想要第一時間給小雪送去。然而目光所及,是撕碎的襯衫,以及皺皺巴巴的西褲。
荒唐。
他腦子里閃過兩個字,閉了閉眼,拿出手機,給高助理打電話:“送一套衣服到龍景湖酒店!
在他等待的過程中,忽然浴室的門被拉開了,以為已經走了的人,此刻衣著整齊地走出來。
動作輕快,仿若無事發生。
霍炎彬的眼神沉了沉。
韶音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看到他發沉的臉色,只當沒看見一樣,沖他溫柔地笑:“你不用有壓力,我有過男朋友!
也許他注意到了,也許他沒注意到。
但韶音想讓他知道。
她聲音溫柔極了,仿佛知心解語花,擁有著最善解人意的玲瓏心腸:“我擔心你有壓力,在這之前,已經找過男朋友啦!
她好體貼哦。
好愛他哦。
什么都為了他著想。
知道太純粹、沉重的愛,會給他壓力。擔心得到她的第一次,會讓他心里愧疚,所以……
灰總沒忍住,“噫”了一聲:“你這是什么渣女語錄?”
她要錢又要人,是他逼她的。
她不是第一次,也是為他著想。
這跟喂屎有什么區別?!
對霍炎彬而言,當真如同被喂了一口屎。她是不是第一次,其實他沒有那么在乎。畢竟他不愛她。而雖然她之前深愛著他,可是他們已經分手了,她找別人也不奇怪。
可是,她不應該告訴他。
他一點都不想聽。
男人臉色難看,沒有接她的話,只冷冷說道:“這件事,我不希望小雪知道!
韶音挑了挑眉,轉過身去,沒好氣地道:“這件事不會從我嘴里露出去一個字。”
擦完頭發,將毛巾一扔,拿起包包就走了。
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棄如敝屣。
看著她離開的瀟灑背影,霍炎彬腦海中閃過這四個字。門被打開,又被關上,他沒有抬頭,眼瞼遮住了神情,他一動不動地坐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高助理帶了衣服來。
“你先出去!彼麑Ω咧碚f道。
高助理低眉垂眼,不去看霍總干巴巴的、憔悴得幾乎沒有人色的臉孔,很識趣地應聲:“是。”
等高助理出去,霍炎彬找到套房里的急救箱,進入浴室。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他才出來。而在這期間,他也從鏡子里看到自己現在是什么鬼樣子,氣惱得摔了棉簽!
再看脖子上印著的痕跡,更是羞怒無比,這讓他怎么去見小雪?!
“你把這個帶給她!彪x開酒店后,霍炎彬將一個小藥瓶遞給高助理。
他這幾天都不方便見文晴雪。
“是。”高助理低頭應道。
文晴雪拿到藥,給奶奶用上了。藥效很好,老人家的狀況好多了。
文晴雪高興極了,想到三天都沒見到男朋友了,特意煲了湯,提到他的辦公室。
三天過去,霍炎彬脖子上的印記沒有變淺,反而愈發刺目。他擔心讓人看到,傳到小雪耳中,引起誤會,于是買了遮瑕膏,自己涂上了。
襯衫領子扣得結結實實,不怕被人看到。見到文晴雪進來,他神情如常。
“你來了?”他坐在轉椅上,對她溫柔笑道:“奶奶好些了嗎?”
文晴雪用力點頭,眼睛水汪汪的:“好多了!奶奶讓我謝謝你,我煲了湯,你要不要喝一點?”
“好!被粞妆螯c點頭。
他面對她時,總是忍不住笑起來。而這時,因為心虛的緣故,他刻意讓自己笑得更明顯。
他比之前憔悴了,文晴雪一眼就看了出來,只當他忙得不得了,還要照顧她的心情,愧疚又感動。
坐進他懷里,雙手攬著他的腰,臉頰貼在他肩上:“謝謝你。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辦!
霍炎彬身體僵硬。
舀湯的動作頓住了。
渾身冒冷汗。
痛。
他渾身冷汗淋漓,嘴唇一下子白了,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
一動也不敢動,僵成一塊石頭,臉色變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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