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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工具10


  今日來茶樓的文人雅士,  比昨日還要多上數倍。

  整個茶樓,一共三層,擠擠攘攘,  全是晃動的身影。全是昨日在現場的人,  離開后宣揚的。

  一來,  這的確是一樁趣事,  值得前來熱鬧一下。二來,  賞金夠多,  而且頭三名都有獎勵,  很是值得搏上一搏。

  至于擔心陳王,  他們這么多人都參與進來了,所謂法不責眾,陳王即便不快,難道要將他們全都報復一遍嗎?顯然不可能!

  “好,  我等現場作詩!”一名中年模樣的文士說道。

  茶樓的老板得知今日還有比試,已經提前做好準備,  桌椅板凳,  筆墨紙硯,統統備下了。

  不過盞茶工夫,  各位文士已經各就各位,  挽袖磨墨,提筆落字。

  韶音今日穿著一襲海棠紅的長裙,  嫵媚又嬌艷的顏色,  被她張揚熱烈的氣質一壓,頓時明光璨璨,  灼灼光華,  殊色動人。

  她背著手,  在茶樓里溜達。

  大大方方地任由人看——他們都要以她的容貌為題,作詩贊頌她,不讓他們看,怎么能行?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開始有人停筆。

  等到越來越多的人交卷,便統一由人張貼,方便眾人閱覽。

  韶音將蕭寒煜的新詩作也貼上去。

  老實說,蕭寒煜的字寫得不錯,疏狂豪放,遒勁有力,有棱有角,一股尊貴狂傲之氣無形中散發出來。

  不過,上面的內容就叫人一言難盡了。

  無論是肅城有名的才子,還是前來湊數的,當詩作張貼出來后,第一時間去看的,就是蕭寒煜的那份——

  這可是陳王吶!王公貴族,離他們又高又遠,聽說才情平庸,但是極好面子,所以到底有多平庸啊?

  可是一看,頓覺一言難盡。

  這,這紙面上,通篇沒有一個“吃”字,卻又滿滿的都是“吃”字。

  不知道的,以為他在贊頌鮮美可口的珍饈。

  這……

  雖然知道不應該,但是,假如這首詩當真是贊頌王妃美貌的詩作,那么……

  稍顯輕浮。

  說得再難聽點,這都可以歸為不入流的艷詩了!

  眾人表情復雜,再看向詩作的主人,只見她抱臂站立,下巴揚起,滿滿都是自信的模樣,心下更是一言難盡。

  陳王妃看不出這詩作的平庸、不切題、疑似狎戲,不怪她。畢竟她是計將軍的女兒,從小在軍營長大,看她現在的樣子,也知是愛武裝不愛紅妝的。可是,可是陳王怎么也……

  “敢問王妃,沒有拿錯嗎?”有個厚道的老實人,客氣地上前問道。

  韶音抬頭往墻上瞅了一眼,搖搖頭:“沒有拿錯。”

  “我等知道了。”那老實人道。

  投票開始。

  眾人一邊寫下支持的作品,一邊暗暗眼神交流。

  這位陳王,可真是虛榮啊!

  瞧瞧他寫的什么詩?在家里糊弄陳王妃也就罷了,畢竟陳王妃不通詩詞,稍稍糊弄一下就過去了。可是,他怎么好意思讓陳王妃拿著詩詞出來,跟他們比試?

  沒人覺得這是韶音自作主張。

  即便第一次是,可這都第二次了,難道陳王還不知情?王妃讓他作詩就作詩,問也不問一句?

  不可能的。

  他一定是知道的。

  而他為了顯得不知情,故意不出面,只讓王妃出頭,真是虛偽又軟弱!

  眾人心里輕鄙,面上卻不顯,正經走著流程,唱票,統計,得出前三名。

  “王妃,承讓了。”前三名文士站出來,對韶音拱手一禮。

  韶音的臉色不大好。仿佛沒料到,今日又輸了。

  “行吧。”她說道,對身后一伸手,從侍衛手里接過錢袋,往桌上一丟,“你們贏了。”

  三人相視一眼,齊聲道:“王妃慷慨!”

  “哼。”韶音輕點腳尖,下巴揚了揚,“這幾首詩,我都很喜歡,我拿走了?”

  三人忙道:“您請隨意!”

  反正是他們自己作的,回頭默寫一份就是了。

  韶音拿過頭三名的詩,又拿回蕭寒煜的作品,嘴巴微微嘟起,看上去有點不開心。

  “明天還比?”臨走前,她抬頭問道。

  眾人相視一眼,有些猶豫,又有些意動。

  很明顯了,陳王妃是個心胸疏朗的大氣之人,她沒有陳王的那些虛偽、小氣的毛病,就只是覺得陳王的詩作好,拿出來跟大家交流交流而已。

  多則一百兩,少則二十兩的獎金,這誰不心動啊?

  “倘若王爺有意,我等靜聽恭候。”眾人紛紛拱手道。

  你家王爺要比,我們奉陪啊!

  “那行。”韶音作勢想了想,答應下來。卷了卷詩作,大步邁出門去。

  回到將軍府,她將詩作讓下人送回房間,自己去了客院。

  這時已近中午。

  “姑爺的新詩,作出來了嗎?”韶音站在客院門口,問守門的下人。

  下人搖頭:“回小姐,姑爺沒說。”

  那就是沒作出來了。

  韶音垂下嘴角,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握著鞭子就沖進去了:“蕭寒煜!你的詩呢?”

  蕭寒煜此刻躺在床上,有氣無力,既是病得,又是餓得,奄奄一息。

  他早上喝了清粥,又吃了一碗湯藥,渴是不渴的,但肚子里沒米,實在沒有力氣。

  作詩?他這會兒腦子都轉不動了!

  又見他的王妃怒氣沖沖地闖進來,連生氣都沒有力氣了,手指動了動,勉強提起力氣說道:“我病成這樣,你眼里只有詩嗎?”

  望向她的眼神,不掩失望和痛心。

  “你生病是我害的嗎?”韶音沖至床前,毫無心疼和憐惜的模樣,扯著鞭子說道:“我問過大夫了,說你是吃多了,積食,腸胃不適應,才會不舒服!”

  “難道是我捏著你的嘴,硬生生給你灌下去的嗎?”她理直氣壯地道,“你怎么能怪我?”

  關她什么事?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蕭寒煜氣得,頓時咳嗽起來:“咳咳!”

  因著這咳嗽,蒼白的臉上終于多了幾絲血色。他竭力忍住咳,偏頭看她,目中滿是怒火:“非是積食!乃是先前忍饑挨餓所致!”

  他當然不肯承認。

  堂堂王爺,把自己吃撐了,簡直丟人丟到天邊了!

  “難道是我讓你挨餓的?”韶音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不肯認這個罪,“我讓你討好我,你偏不,難道怪我?”

  蕭寒煜睜大眼睛,看著她。

  “你我是夫妻,我都討好你那么久了,讓你討好我一下又怎樣?”見他說不出話來,韶音更是有的說了,“你寧肯挨餓,也不肯討好我,討好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還指望我心疼你嗎?”

  “我一點兒都不會心疼你!”韶音毫不客氣地直言道,俯身下去,將他抓起來,“快起床!給我作詩!我要新的詩!現在就要!”

  蕭寒煜掙扎:“放手!你放手!”

  他的掙扎沒有任何效果。他的王妃是將門之女,從小耍鞭子長大的,力氣十足。

  扣著他的肩膀,硬是輕輕巧巧地將他高大沉重的身軀拎下床。

  按在了桌邊:“寫!”

  她理直氣壯的模樣,好像寫詩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

  “你以為好詩是說寫就能寫出來的?”忍著氣,蕭寒煜沒好聲地道。

  寫詩需要靈感!

  需要醞釀!

  需要良好的環境和合適的時機啊!

  可他現在有什么?他只有渾身淤青,肋骨斷裂,腹瀉,饑餓,和羞辱。

  “對啊!”韶音理直氣壯地說,“我今天去茶樓喝茶,看到他們吟詩作對,都是一盞茶的工夫。怎么,你做不到嗎?”

  蕭寒煜頓時噎住。

  承認做不到,那就是他才能平庸。

  承認做得到,就是他之前敷衍。

  “我當然能做到。”他忍了忍,抬頭看著她說道:“但我現在又累又痛又餓,著實沒心情。”

  韶音撇撇嘴:“詩寫得不怎么樣,閑事倒挺多!”

  受此羞辱,蕭寒煜簡直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可惜,他現在龍困淺灘,不得不忍著她。

  “待我身體好些,必為你寫,如何?”他用溫柔的聲線說道。

  這可真是從未有過的了。

  韶音笑瞇瞇的,拍了拍他的肩:“我喜歡你這樣說話,聽起來像人話了。這樣,今天的午飯就不要求你作完詩才吃了,你先吃飯,吃完飯再作詩。”

  說完,還邀功道:“我對你好吧?”

  好個**啊!

  蕭寒煜臉上肌肉直抽,努力做出和煦模樣,去捉她的手:“我知道,音音是心腸最軟的。”

  “干嘛?”韶音在他手背上打了一下,發出清脆的一聲“啪”,她看著他愕然的神情,哼了一聲,抱臂說道:“我的手是你想捉就能捉的?”

  蕭寒煜心頭涌上一股狂怒。

  非是他想捉!他一點都不想捉!但,這不是要討好她嗎?

  “你我是夫妻!”他忍著氣道。

  夫妻之間,捉個手,怎么了?不應當嗎?

  “我知道啊。”韶音抱著雙臂,斜睨著他,“我說過了,會對你很公平。你以前怎么對我,我現在就怎么對你。從前我想跟你親近,你總嫌我淫.蕩。現在,也該是我嫌你了。”

  她很不客氣,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直接說到他臉上:“你受著傷,生著病,還餓著肚子,居然還想抓我的手?蕭寒煜,你就這么饑渴嗎?你是蕩夫嗎?”

  一番話氣得蕭寒煜直翻白眼,險些厥過去。

  至于為什么沒有真的暈倒,還要多虧這短短幾日當中,她給他帶來的震撼,將他的忍耐能力提高了百倍不止。

  “你,你——”

  他指著韶音,手抖得像中風一樣,嘴唇哆嗦著,半晌沒說出第三個字來。

  “蕩夫。”韶音彎下腰來,笑吟吟地看著他,在他耳邊吹氣,“我的浪蕩王夫,你想摸我的小手啊?是不是?只要你承認自己淫.蕩,我給你摸一下啊?”

  蕭寒煜氣得,一把推開她,起身就走。

  但他渾身無力,別說推開她了,自己差點摔倒!踉蹌了一下,黑著臉走到床邊,躺下了。

  閉上眼睛,再也不聽、不看。

  “吃了飯就好好作詩。”韶音說道,手指摸了摸鞭子,“晚飯前我要看到。如果你沒作出來,或者作得不好,你知道我的——”

  她尾音拉得很長,陰測測的。

  半晌,傳來蕭寒煜空洞的聲音:“知道了。”

  還能怎么辦?只能先忍著她啊!

  韶音得了他的回應,立時轉身出去,對下人吩咐道:“給姑爺一碗飯,一碗湯,再來個炒菜。然后盯著他,讓他早點把詩作出來。”

  前面那句,是吩咐下人的。至于后面那句,是提醒房里的蕭寒煜,別想偷懶。

  一碗飯,一碗湯,再加個不知道是葷是素的菜,就想換他一首好詩。

  蕭寒煜從沒做過如此賠本的買賣。

  捏緊拳頭,恨得牙齒都咬出血來。

  他如何氣怒惱恨,就不在韶音的關心范圍了。跟老計吃過午飯,又開始給他講故事。

  “……小寡婦是個烈性的,她婆婆死了,小叔子死了,兒女也被當著面殺了,頓時就瘋了,沖上前死死咬住那畜生,生生撕下一條肉來。”

  說著,她唏噓道:“她若是再軟弱點,興許就能死前少受點罪。但她咬了那畜生一塊肉下來,那畜生怎么肯饒她?”

  “用剪刀剪開她的皮,從腳剝到頭頂,又用火燒她,折騰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終于斷氣。”

  老計聽得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他活到這把年歲,也是尸山尸海中闖過來的,生死都不能叫他皺一下眉頭。可是她說的這樁慘案,卻叫他渾身不自在,難受極了。

  他皺著眉頭,手掌攥成拳頭,拄在膝上。繃著一張臉,表情糾結得不行。

  “你瞧,她一家子都死得這么慘,倘若死后冤仇得報,下了黃泉也能安心投胎了。但是結果怎么樣?沒人記得他們了。”

  “再也沒有一個人敢提。”

  “還有人被買通,說起來這事,就是她得了瘋病,掐死兩個孩子,又害死公婆,最后掉進河里淹死了——”

  說到這里,被老計抬手打斷。

  他糾結地看著女兒,話在嘴邊轉了又轉,五官皺成一團:“音音啊,你到底想說什么?”

  這些日子,女兒每天都會在他耳邊,說起一樁樁慘案。

  他當然不會覺得,女兒只是隨口一說,給他解悶的。

  他是直腸子,他又不是傻!

  “爹,你想不想讓百姓過得好點?”韶音見他終于問起,也正經了起來,聲音不高,但很沉重:“爹想不想這樣的慘案,越來越少?想不想每個含冤的人,都能沉冤昭雪?”

  那當然是想啊!

  “可爹是個將軍。”老計為難地道,“爹也不會審案啊。”

  而且,他奉命守著邊關,一步也不能離開啊!

  “我想換個皇上。”韶音聳了聳肩,對著親爹攤手道:“換個精明強干的,心里有百姓死活的,愿意治理江山,治理出清平盛世的皇上。”

  她說得如此隨意,仿佛只是隨口一說,絲毫不知道這有多么大逆不道一樣。

  老計剛剛聽了一耳朵慘案,這會兒對皇上也是不滿,便沒有斥責她。反而揪了揪胡須,惆悵道:“皇室無人啊!”

  能換個勤勉精明的皇帝,當然好啊!

  老計是忠心,但不是愚忠。他忠于皇帝,可他更忠于百姓,這天底下再沒有比百姓更重要的了。

  可是,皇室就只剩下幾個不成器的王爺。王孫倒是有一堆,可也沒聽說誰成器。蕭寒煜從前看著還可以,但現在看,他就是個畜生。至于太子?可惜了,皇上根本沒有兒子。

  他似乎根本沒有生出取而代之的想法。又或者看清了女兒的意圖,但是沒有說。

  韶音便沒再說。

  她不會逼他。這是親爹,他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等等,讓他慢慢想,她不會叫他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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