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工具17
和離?
韶音不意外他會這么做。被皇上忌憚的計將軍的女兒, 對他一點用處也沒有了,他當然會甩開她。
她意外的是他如此迫不及待。目光越過他,往他身后的院子里看去, 不禁笑了:“蕭寒煜, 你膽子不小。”
帶著兩個侍衛, 就敢沖到她面前, 叫囂這些話。
“呵!”蕭寒煜看著她解下鞭子, 卻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做什么。冷笑一聲, 下巴揚起, 輕蔑又不屑地道:“計鸞音, 你以為你還能動我?”
從前她是大將軍的女兒,他要忍著她。現在么,老頭兒的虎符已經被收走,很快就會致仕, 她還有什么可依仗的?
別說她不敢對他做什么,從現在開始, 該是他對她做什么, 而她忍氣吞聲的日子了!
他眼底不加掩飾地流露出惡意,走近她, 低聲說道:“計鸞音, 你完了。”
他忍了太久,肺腑都仿佛被蝕壞, 終于到了這一日。雖然不在他的期待當中, 但他也覺得痛快。
看著她漂亮明艷的臉蛋,他心底涌出陣陣興奮:“老家伙致仕, 你以為你還是什么?你以為你還能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做不了!”他伸手捏向她的下頜, 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痛快, “你也沒資格做我的王妃。計鸞音,你這個毒婦,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終于說出心里話,將這些真話、實話,狠狠砸在她的臉上,蕭寒煜快意極了:“你以為我愛你?那都是騙你的。你以為我哄你,是出自真心?我不過是看在你是老家伙的女兒的面子上。”
“哦,還有!”他仿佛才想起什么,看向她的眼神,愈發帶著快意,“你以為當初我娶你,是為了什么?我根本不是喜歡你!”
“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歡的?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他捏向她下巴的手,被狠狠打開,臉上僵硬了一下,隨即冷笑一聲,將手負到身后,“娶你,都是我算計來的。沒想到吧?那些‘偶遇’,都是我設計的!”
他簡直憋了太久。
這些話,他早就想說了。此刻,終于說出這些話,他只覺得酣暢淋漓,通體舒泰,別提多痛快了。
“說完了?”聽完他的話,出乎意料的,她的臉上沒有震驚、愕然,也沒有傷心、絕望,甚至沒有憤怒與痛恨。出現在她臉上的,是一抹譏嘲,“你以為我不知道?”
蕭寒煜一愣。
就連剛剛發泄過后的喜悅都冷卻幾分,眉頭一皺,說道:“你少裝神弄鬼!”
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又不曾對她表露過半分。以她的愚蠢,她到死都不會知道的!
但即便如此,看著她毫不在意的樣子,還是覺得掃興。冷笑一聲,說道:“你別裝了,計鸞音,我知道你難過得快哭了。”
視線下移,落在她的手上,他勾起唇角:“手心都掐破了吧?你敢不敢露出來?”
“……”
別說韶音了,就連灰總都有些無語:“他失心瘋了?”
這是一點身為男主的姿態都不要了啊!
簡直是個得志便猖狂的小人。
“我敢。”韶音忽然一笑,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并在他回過神之前,后退一步,笑笑說道:“你摸摸臉上,有沒有血?”
蕭寒煜被打得臉一偏,頓時臉色一沉,神情陰沉得幾乎滴水,剛才的痛快蕩然無存。
他慢慢轉回頭,陰沉地盯著韶音,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你大膽!”
“夫妻之間的小情趣而已,王爺何必較真?”韶音笑吟吟地道,他要看她手心有沒有血,那她就給他看咯!兩手扯動著鞭子,像是下一刻就要抖開,將人抽個皮開肉綻。
蕭寒煜終于知道,她是個混不吝。即便在當下,她也敢不管不顧地對他動手。
回想自己只帶了兩個侍衛就敢前來,他暗暗警惕,不動聲色地后退一步。
“我會跟皇上請旨,你我和離,從此恩怨兩消!”他冷冷說道。
他是皇室子弟,嫁給他就上了皇家的族譜,要和離并不是簡單一句話的事。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韶音看著他,似笑非笑,“你做出這種選擇,我一點都不意外。只是,蕭寒煜,你別后悔。”
蕭寒煜頓時笑了:“我后悔?”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計鸞音,你現在求我,說不定我會打消主意。”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他會在她狠狠求他之后,一腳踢開她!告訴她,絕不可能!
“求你就算了。”韶音嘆了口氣,撫著手里的鞭子,“謝謝你,還是要的。”
她別有意味地看著他道:“謝謝你來見我,跟我說這些話,給我這個機會。”
什么機會?
很快,蕭寒煜就知道了。
“住手!你這個瘋子,毒婦,住手!”他又驚又怒,大聲喝道。
就跟從前一樣,她將他抽得鮮血淋漓,滿地打滾。
不過,這一次她抽得格外狠。像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一樣。她珍惜極了,用鞭梢撫過他的每一寸肌膚,汲他的血,舐他的肉。
蕭寒煜被打得昏死過去。
然后,被他剛剛獲得自由的兩個侍衛抬出府。
“陳王這是怎么了?”
“為何一身是傷的被抬出來?”
將軍府門外,有人看見這一幕,不禁詫異道。
兩個護衛看著昏迷的蕭寒煜,想了想,答道:“是王妃用鞭子打的。”
他們王爺都要跟王妃和離了,顯然是不在乎王妃名聲的。
“啊?這是怎么回事?”
“王妃為何打王爺?”
“難道王妃又犯了什么錯,陳王舍不得責罰她,便自己受了?”
眾人聽聞,紛紛詫異問道。
兩個護衛聽罷,頓覺有哪里不對。被一雙雙關切的眼睛看著,只覺額頭上冷汗直流,想說“不是”,又擔心自己不會說話,再說出叫人誤會的話來。
兩人支支吾吾,不再說什么,抬著蕭寒煜,飛快走了。
他們的不解釋,在眾人看來,就是默認。一時間,陳王和陳王妃的最新恩愛日常,飛快傳播起來。
這流言跟蕭寒煜請求和離的折子,前后腳來到皇上的面前。
流言內容是他派去肅州的另一撥人暗地里調查的。這種調查,當然不會是在大街上聽聽流言就算了,而是從將軍府的下人口中打聽到的。
將軍府的下人們能說什么?畢竟他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姑爺經常惹小姐生氣,然后小姐就把他打一頓。
而請求和離的折子,則是蕭寒煜被抬到客棧后,當天晚上醒來,忍痛立刻書寫而成。
折子上寫,計鸞音簡直是個蠻不講理的潑婦,對夫君不知敬重,對皇室毫無敬畏,一次次猖獗放肆,他實在受不了這個潑婦,他要和離!
看完兩份折子,皇上冷笑一聲,隨手扔到一邊。
陳王,簡直是一派胡言!
蕭寒煜所做的一切,在皇上這里,有另外的解讀——
要說計鸞音是個潑婦,怎么從前好好兒的,一絲風聲都沒傳出來?
也別說是蕭寒煜能忍。就算他能忍,可為什么他從前能忍,計將軍剛剛被忌憚,他就不能忍了呢?
還有最重要的,他究竟去肅州干什么?為什么跟計鸞音傳出神仙眷侶的事跡?他是愛虛名的人嗎?驕傲如他,為什么計鸞音對他非打即罵,他能忍到現在?
綜上,皇上認為蕭寒煜本想挑唆計將軍造反,但因為計將軍的權勢被奪,他一來覺得計鸞音沒用了,二來則是心虛了,想要盡快撇清干系,才會上這份折子。
“當朕是傻子嗎?”皇上嗤笑一聲。
雖然他很不想遂了蕭寒煜的心意,但和離這事,卻應該同意。
計將軍即便權勢被奪,在軍中也有著不可小覷的地位。蕭寒煜既然有了反心,那就讓他離得遠遠的,一點權勢都借不到。
不僅如此,他還要送蕭寒煜一份大禮。
準許和離的圣旨很快降下。流程走得極快,連一旬都沒用到。
“謝主隆恩!”蕭寒煜跪下接旨,眼底掩不住的笑意。
他終于跟計鸞音和離了。這個毒婦,別想再占著他妻子的位置。
等他登上大位,他的皇后也不會是她!
因為圣旨的內容涉及到兩個人,所以他們是在一起接的旨。站起身,蕭寒煜看向韶音,挑挑眉頭:“計鸞音,望你日后好自為之。”
皇上的圣旨寫得很有意思,他沒有按照蕭寒煜的說法,斥責計鸞音的德行問題,而是用了華麗辭藻夸了她一遍,然后說兩人沒有緣分,不合適,盼兩人好聚好散,日后自行嫁娶。
蕭寒煜沒有多想,當著傳旨太監的面,看似關心實則挑釁地道:“以后收斂一下脾氣,不要再動不動就打人了,人都有心,都會失望。”
以“計鸞音”過去這些日子所表現出來的行為,他這樣說,一定會惹得她大怒,解下鞭子就朝他抽過來。
如此,正好叫使者看見,也有了見證人。等出去將軍府,就徹底抹黑她,讓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厭惡她、唾棄她,使她再也抬不起頭來。
他打算得很好,然而對上他挑釁的目光,韶音如看陌生人一樣,視線一掃而過。然后對傳旨太監點點頭,道了聲“辛苦了”,便轉身走了。
蕭寒煜愕然看著她的背影。
傳旨太監也有些驚訝,暗道這跟皇上所想的,倒是差不離了。
他是皇上的心腹,聽皇上漏過幾句。皇上覺得蕭寒煜這次被打,是他故意的,他故意上門激怒王妃,激得她動手,他就可以上折子請求和離了。
“公公這邊請。”將軍府沒什么待客之道,蕭寒煜卻是有的。笑著往外做了個“請”的手勢,就將傳旨太監帶走了。
他想跟傳旨太監打聽一些事,可巧了,傳旨太監也不急著走,他還有任務在身。
神仙眷侶陳王和陳王妃和離的事,很快傳出去。
未幾日,肅州的風向漸漸變了。
“不是吧?陳王竟是這般人品?”
“大將軍剛剛卸任,他就跟人家女兒和離?”
“真惡心!”
原先因為詩作對蕭寒煜印象不好,又被韶音洗腦,漸漸對他印象轉變的文士們,此時就有話說了,一個個激動無比。
“我早說過,此人虛偽懦弱,心胸狹窄!”
“當日他要撕了詩作,我就看出來了,他根本不是什么雅士!”
“那時我就可惜,王妃嫁給這么個東西。”
一時間,說什么的都有。
群情嘩然。
茶館里,酒樓里,菜市場,街頭巷尾,平民百姓家,總之有人的地方就在談論。
“他可真是沒良心!”
“當初咱們大將軍還沒卸任的時候,他求娶咱們計小姐,說得多好聽!”
“原來就是個勢利鬼!”
“看他這回能娶個什么樣的!”
這般發展,是蕭寒煜所沒想到的,不禁目瞪口呆。
“胡說!簡直胡說!”他怒道,臉色漆黑,“是誰在散播謠言?給本王查!”
他能查出個屁。
事情是傳旨太監做的,蕭寒煜能查出來才怪了。他找不出罪魁禍首,于是遷怒到韶音的頭上,正要找她算賬,傳旨太監來了,笑瞇瞇地道:“咱家出來時間不短了,也該回京了。陳王殿下何時回漢州?不如一起同行?”
蕭寒煜頓時一凜,正色回道:“本該早些回去。只是計家過于猖狂,滿肅州的謠言令人生怒,本王忍不下這口氣!”
傳旨太監知道這事跟計家沒關系,但他也不說,笑瞇瞇地道:“宰相肚里能撐船,陳王殿下何須動怒?您可是陳王,回到漢州后,與計家便再無瓜葛,有什么都傳不到您耳中。”
“公公言之有理。”聽到這里,蕭寒煜就知道不能說什么了,于是次日就帶人回漢州。
傳旨太監跟他同行一路,路過漢州卻沒進去,回京復命了。
剛離開二十里,就跟一路人匯合,他問道:“調查得如何了?”
“陳王果然狼子野心。”為首的人道。
雙方對視一眼,俱都變色,迅速打馬回京。
在傳旨太監滯留肅州,探蕭寒煜口風的時候,皇上另外派了人去漢州,將蕭寒煜查了個底朝天。
蕭寒煜早有反心,他府里自然不干凈,查出來不少罪證。
而此刻,蕭寒煜還不知道。他一進了漢州,就聽到不少人唏噓:“可惜了咱們計將軍,戎馬一生,流血賣命,結果給人如此輕侮。”
還有人罵他:“畜生不如!”
聽得蕭寒煜臉色鐵青,手一指道:“割了此人的舌頭!”
隨著那人被拉下去,流言表面上沖淡了幾分。然而背地里,對他厭惡的人更多了。原本只是罵罵他,因為他輕侮了他們敬重的計將軍。但是現在,他殘暴的名聲一起,使得人人都厭憎畏懼起他來,覺得他人面獸心,畜生不如。
并且,他割了百姓舌頭的事,亦很快傳去了其他城池。
為此“驚動”了皇上,特意下旨申飭他。
“為何會如此?究竟是誰在暗中害本王?!”接了圣旨后,蕭寒煜才知道,割舌一事竟傳遍了大梁,甚至添油加醋,把他說得殘暴兇惡,頓時氣得眼前發黑。
還能有誰?韶音讓蘇宜年在暗中運作,皇上更是派人暗中大力運作,他不臭才怪了!
跟他暴躁的情緒相反,韶音很滿意現在的結果,還去信夸贊了蘇宜年。
她對他說,如今將軍府不如以往,他隨時可以收手,她對他的獎勵和承諾不會變。
蘇宜年想傍上陳王府和將軍府的心是真的。但他敬重大將軍的心,比他圖謀利益的心,還要重幾分。
得知蕭寒煜在計將軍被奪權后上折子請求和離,他被氣壞了,使出渾身解數,發誓搞臭這個人。
韶音覺得這個人有些意思,笑笑不再提了,倒是給他派去了幾個好身手的護衛。
至于皇上,他自得做了一場好安排,當然要去收割勝利果實。此時,羅清影的胎相已經坐穩了,他又開始帶著她微服私訪,在民間找樂子。
“什么神仙眷侶,要我說,天底下真正的神仙眷侶只有一對,便是咱們圣上和淑妃娘娘。”
“就是,什么陳王和陳王妃,快別惡心人了。陳王那等狼心狗肺、虛偽勢利、忘恩負義之徒,也配和咱們圣上相提并論?”
茶樓里,痛罵蕭寒煜的人不在少數。
“不可能!”羅清影攥緊帕子,清麗的臉上露出焦急之色,“他不是這樣的人!”
皇上正聽得心里高興,就聽到身邊愛妃在為陳王說話,不禁眉頭一皺。轉頭看去,目光一閃:“愛妃很了解陳王?”
羅清影剛剛是脫口而出,說完后,一顆心就提起來,緊張得不行。這會兒被皇上看著,她更是心跳得厲害,口舌發干:“我,我曾見過陳王一面,我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
她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皇上,她與蕭寒煜的確是相識的!
那是他初見她,她不顧自己安危,沖出去保護一名幼童,勇氣可嘉,善良可愛。當時,皇上就坐在路邊的茶館里,因此得見這一幕。
但當時,有別的男子沖出來,真正將她和幼童救于馬蹄下。那人,仿佛就是蕭寒煜?!
皇上的臉色微微變了。他一直知道,淑妃心里沒有他,哪怕懷了身孕,她的心有一部分在他身上了,可到底沒有全落在他身上。
她心里喜歡的人,莫非是蕭寒煜?畢竟,英雄救美,很容易救出真感情。
危險的光芒在他眼底閃爍,看向羅清影的眼神,叫人寒毛直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皇,皇上?”羅清影臉色白了,磕磕巴巴地道。
皇上淡淡道:“無事。”
轉過頭去,繼續聽別人罵蕭寒煜。
只是這一次,他臉上沒了笑意。沒坐多久,就起身回宮了。
羅清影自己回了寢宮,心里忐忑不已。暗暗有些懊惱,她怎么沒忍住呢?
可是,她如何能忍住呢?那是陳王殿下啊!
就在計將軍被奪虎符后,韶音就沒有再封閉蕭寒煜的耳目,他現在已經跟羅清影重新聯系上了。
羅清影已經知道,蕭寒煜當初沒有回信,是有人從中作梗,并非他背棄諾言。
只是,她雖然不怪他了,可他卻有些怪她。雖然他沒說,但羅清影摸著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心里知道,他必定是怪她了。
她滿心惆悵,對窗出神。
心里愛著一個人,身子給了另外一個人,這讓羅清影悵然糾結不知所措。
皇上將她的表現看在眼里,愈發肯定了心中猜測,氣壓一日比一日更低。
這一晚,羅清影的寢宮闖進一道人影。
“影兒!”不放心京中傳言,更不放心羅清影的蕭寒煜,放了替身在府中,自己悄悄來到京城,潛入皇宮。
羅清影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你,你怎么來了?”
想上前擁住他,想到什么,她臉色一變,后退半步,捂住了小腹。
蕭寒煜看見她的動作,臉色微變。緩緩走向她,問道:“是他逼你的,是不是?”
羅清影想說是。但,只要他用心打聽,就知道她不是被逼迫的。
她別過頭去,淚珠簌簌落下:“那計鸞音呢?她與你,也是你逼迫她的,是不是?”
他自己娶了妻子,為什么還來責問她?他難道不知道,她身不由己嗎?
“我已經與她和離了。”蕭寒煜暗嘆一聲,走過去將她擁住,“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我聯絡不上身邊的人,沒來得及與你說。擔心你誤會,一得空,便來與你解釋。”
他喜歡她,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是她,就是這個女人,再不可能是別人了。
她被皇上搶走,他也沒打算放棄。這是他惦記著的明珠,他要親手奪回來。
包括她的人,包括她的心。
“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如果你聽到什么風言風語,全都是假的。”他擁住她,在她額上親吻一記。
羅清影順從地依伏在他懷里,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只覺得一陣心安:“我——”
她想解釋,關于懷了孩子的事。但,她又不知道如何解釋,心里好不為難。
“我都懂。”蕭寒煜體貼地道,更加擁緊了她。
兩人緊緊相擁的身影,映在了窗戶上。
誰也不知,寢宮外已經被宮廷侍衛團團圍住。
一名名身著鎧甲,手持長刀的護衛,將淑妃的宮殿圍了三圈,氣勢森嚴。別說鳥兒,就連只蚊子都飛不出去!
而皇上則緩步走進庭院,手持彎弓。他看著窗戶上映出的影子,神情陰森而扭曲,嘴角浮出一個冷冷的弧度,彎弓,搭箭。
“咻——”
箭支穿破窗戶,直直射向高大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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