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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風血雨女魔頭28


  兩日轉(zhuǎn)眼即過。

  還沒有趕回的幾個門派,  陸續(xù)抵達。

  乘坐馬車的韓夫人,也終于抵達,再次登上離恨宗。

  “開審吧。”屠魔大會,  由德高望重的謝掌門主持。

  韶音不跟他搶。

  離恨宗現(xiàn)在還是轉(zhuǎn)型中的勢力,  并沒有完全洗白,  被正道所接納。

  她提供場地,  使離恨宗在這場屠魔大會中有一席之地,  對離恨宗而言,  已經(jīng)是一種進步了。

  “你是林掌門,  是不是?”主持屠魔大會的謝掌門,  走到被五花大綁,狼狽跪在臺子上的魔頭身邊,沉聲喝問。

  當初抓到魔頭,他就懷疑這魔頭是玉華門的林掌門。

  但魔頭不承認,  還毀了容。因此,林掌門派人去玉華門,  打聽林掌門的一些個人特征——這還要多謝韓夫人,  她之前非要驗身韶音,給了他靈感。

  玉華門那邊已經(jīng)傳信回來。林掌門的身上,  的確有一些特殊的個人印記。魔頭雖然把面容毀了,  但他并沒有想到,把身體上的印記也除去。謝掌門將他扒光,  洗干凈,  已經(jīng)檢查了數(shù)個來回。幾乎已經(jīng)證實了,他就是玉華門的林掌門。

  “呵,  你都知道了,  還來問老子?”已經(jīng)暴露,  魔頭也不掩飾了,大大咧咧地道。

  臺下,才得知真相的林月如,猛地瞪大眼睛,驚得站起來道:“不可能!”

  這怎么可能是她爹?!

  她爹已經(jīng)死了!被魔頭殺死了!

  聞聲,臺上的謝掌門朝她看去。

  被五花大綁的魔頭,也抬起頭,朝她看去,目光閃了閃,抿唇不語。

  其他門派的掌門見狀,紛紛投去同情的目光。

  任誰知道,一直以來憎恨的殺父仇人,居然就是自己父親,而且還是為惡江湖的大魔頭,都接受不了。

  這孩子,著實可憐。

  “你們污蔑我爹!污蔑玉華門!”憤怒的林月如,沖動地離開坐席,往臺子邊緣跑去,一張秀致的小臉漲得通紅,指著魔頭大聲道:“他不可能是我爹!他是殺死我爹的大魔頭!”

  “你們不能因為我玉華門現(xiàn)在沒落了,就隨意污蔑!”

  她激動地大力拍著粗糲的臺子表面,不顧細嫩的小手被震得通紅,甚至破皮:“我玉華門還有人在!有骨氣在!有氣節(jié)在!寧可光榮的死,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污蔑玉華門的名聲!”

  一邊說著,一邊憤怒又憎恨地盯著魔頭。

  這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死到臨頭還給父親潑臟水,他簡直該死!

  該死!該千刀萬剮!

  “月如。”看著她氣得小臉通紅,眼冒淚光的樣子,無心無情如魔頭,都忍不住動了動嘴唇。

  他生著一雙跟父親相似的眼睛。

  不再邪惡時,那雙眼睛流露出的神情,寬厚,溫和,包容。與父親教導他們師兄妹時,一模一樣。

  林月如看得愣住。

  “我對不起你們。”魔頭沒有再刻意掩飾自己的聲線,渾厚正派的嗓音流露出來。

  林掌門已經(jīng)揭穿他的身份,他再抵賴也沒有用。

  “不可能!”林月如驀地瞪大眼睛,一雙清亮的眸子瞪得滾圓,幾乎要掉出來,“你怎么可能是——”

  他怎么可能是父親?!

  如果他是父親,那當初死的是誰?那么多的師兄,又是為何而死?父親為什么不回玉華門?他知道她和母親、師兄們多么難過嗎?他為何在外大肆殺戮,成為人人喊打的殺人魔頭?

  見她不敢置信的樣子,魔頭心里難得劃過一絲不忍,緩緩說道:“替我跟你娘說,我對不住她。”

  “不,不,不!”林月如連連搖頭,仍然不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你胡說!你不是我爹!”

  怎么可能是她爹?

  她爹是玉華門的掌門,是武林正道的大俠,是寬厚仁義的林大俠!

  怎么會是這個無惡不作,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她實在難以接受這個真相,眼淚“嘩”的涌出,止也止不住,渾身不受控制地發(fā)抖,站都站不穩(wěn):“你不是,你不是,你污蔑我爹……”

  眾人見狀,眼中都劃過不忍。

  這孩子,著實叫人心疼。

  她本是來參加屠魔大會,為父報仇的。結(jié)果,真相卻是這樣,對這個孩子來說,太殘忍了。

  “林兄弟。”蘇玉臺將她抱下去,不忍地安慰起來。

  她被抱下去,屠魔大會繼續(xù)。

  謝掌門收回視線,重新落在魔頭的身上,繼續(xù)審問:“蘇莊主口中的藏寶圖,是什么?”

  “藏寶圖?”魔頭的視線也收回來,不再看女兒,斜眼看向蘇莊主的方向,眼里劃過不懷好意,“我已經(jīng)給蘇莊主了。怎么,你們不知道嗎?”

  蘇莊主剛剛挨了九劍,內(nèi)傷外傷全都有,此刻是強撐著坐在這里,聞言氣得一下子站起來,又因為起得太猛,臉上都白了:“胡說八道!你何時給我了?!”

  他如果真的給他了,也就算了。明著吃虧,暗地里占便宜,蘇莊主是樂意的。

  但是,根本沒有啊!

  謝掌門等人也不信,冷哼道:“如果他已經(jīng)得到藏寶圖,那晚何必多此一舉,去殺你?”

  蘇莊主一時貪婪,殺他之前,多問了一句:“藏寶圖在哪里?”

  反倒在此刻證明了他的清白。

  “呵。”望著臺下,諸多名門正派的弟子。又轉(zhuǎn)頭看向臺上,圍了一圈的老朋友。慢慢的,魔頭臉上變得猙獰起來:“藏寶圖。”

  哪有什么藏寶圖。

  只有無數(shù)白骨,與一份無上的武功秘籍。

  可恨,他沒能練成!

  心中既恨,又不甘。氣血沸騰,內(nèi)力不受控制地涌動,將他的筋脈沖擊得鼓起。他臉上忽青忽紅,面孔變得扭曲起來。

  “他走火入魔了!”一位掌門立即道。

  謝掌門忙要抬掌制止,卻忽然聽到一陣大笑聲:“哈哈哈哈!”

  被捆得五花大綁的魔頭,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大笑。笑聲中帶著狂妄,帶著不甘,夾雜著怨恨,還有不易察覺的后悔。

  他拋棄一切,追求無上武功。名聲不要,地位不要,妻子孩子不要,一手培養(yǎng)的弟子也殺了。

  結(jié)果,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咚!”他兩眼發(fā)直,嘴邊涌出血跡,僵硬地倒在臺子上。

  他此刻還有微弱的氣息。

  但是在場眾人都知道,他筋脈斷絕,已經(jīng)不成了。

  靜默。

  只有微弱的嗬嗬聲,是魔頭仍然在笑。

  直到這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消失不見。

  謝掌門這才上前,彎下腰,探了探他的鼻息。沉默片刻,他直起身道:“他死了。”

  “不!”臺子下方,在蘇玉臺的安慰下,哭聲小了一些的林月如,再次淚崩,撲上臺子,“爹!”

  她再怎么不承認,心里清楚地知道,這就是她爹。

  她不可能連自己爹都認不出來。

  這一次,沒有人攔她了。連蘇玉臺都沒攔,由著她奔向臺上,抱著失去氣息,身體開始僵硬的魔頭,嚎啕大哭。

  魔頭死了。

  他死了,前塵往事,一筆勾銷。

  謝掌門最后瞥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轉(zhuǎn)而看向碧水山莊的方向:“蘇莊主,現(xiàn)在到你了。”

  “關蘇某何事?”蘇莊主冷冷道,根本不起身。

  謝掌門亦是冷哼一聲,目光清高傲慢,看向他道:“藏寶圖,究竟怎么回事?林掌門從何得到?碧水山莊又是如何得知?他修煉的邪功,你知道多少?”

  “我都不知道。”蘇莊主坐得穩(wěn)穩(wěn)的,被這樣質(zhì)問,面色絲毫不改。

  他什么都不知道。

  林掌門已經(jīng)死了,這個秘密就永遠埋在地下了。

  碧水山莊手中還有一些線索,慢慢追查,興許能夠查到什么。但是這些,不可能讓謝掌門等人知道。

  他完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人死了,什么證據(jù)都沒有了,謝掌門等人能拿他怎么樣?

  “好,好。”謝掌門怒笑一聲,袖袍一拂,轉(zhuǎn)身落座。

  他目光掃過臺上眾人,說道:“碧水山莊貪利輕義,不僅隱瞞魔頭的蹤跡,甚至私下劫殺魔頭。為了獨吞藏寶圖,更是不惜趁夜刺殺林掌門。此舉,已經(jīng)違背正道宗旨,我青山派自今日起,與碧水山莊再無恩義,永不再往來!”

  聞言,蘇莊主的表情僵了僵。但隨即,又變得如常起來。

  不來往就不來往。

  區(qū)區(qū)一個青山派而已。

  “我離恨宗自今日起,與碧水山莊再無恩義,永不再往來!”緊接著,韶音追隨著老掌門的腳步,立刻表態(tài)。

  表完態(tài),她還沖老掌門笑了笑。

  老掌門哼了一聲,嘴上沒說什么,但是看著表情是滿意的。

  “嗤。”對此,蘇莊主不以為然。

  離恨宗,臭名昭著的門派,從來跟碧水山莊也無往來,而且碧水山莊也不屑與之為伍。怕她什么?

  端起酒杯,甚是自在悠閑地飲起酒來。

  “我玉華門,自今日起,與碧水山莊再無恩義,永不再往來!”下方,被蘇玉臺抱著肩膀安慰的林月如,勉強抑制著情緒,含恨地說出一句。

  旁人不說,蘇玉臺率先愣住了。

  “林兄弟?!”

  林月如推開他,站起身來,用仇恨的視線看向蘇莊主的方向:“殺父之仇,林月如記住了!”

  不錯,她爹是魔頭。

  但蘇莊主先是劫殺父親,后是暗殺父親,他根本不是“除魔衛(wèi)道”,他是為了私利!

  縱然父親變成了魔頭,但那也是她的父親。謝掌門等人,為了武林正義,可以取父親性命。但蘇莊主為一己私心,為了什么可笑的藏寶圖,她無論如何不能接受!

  “呵。”蘇莊主朝她看去,發(fā)出一聲冷笑,“竊賊的女兒!”

  不就是區(qū)區(qū)一個沒落的玉華門?算得了什么!

  “你說什么!”林月如頓時怒視過去。

  蘇莊主輕蔑一笑,說道:“你爹從我碧水山莊偷取藏寶圖,不是竊賊,又是什么?”

  “你胡說!”林月如氣得渾身發(fā)抖,拔劍就要沖過去,“你污蔑我爹!”

  蘇玉臺拉住了她。

  “林兄弟,你冷靜。”他說道。

  林月如自然掙扎不已:“你放開我!”

  “你爹,他的確……”蘇玉臺支支吾吾起來,但看著她激動不已,看向蘇莊主滿是憎恨的目光,仍舊忍不住說出口:“他的確闖入碧水山莊,偷盜了藏寶圖。”

  林月如停下掙扎,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當日是這樣的……”蘇玉臺不想在她心中落下一個隨口說謊,只顧維護自家利益的形象,于是將那日的事情說出來。

  他親身經(jīng)歷。

  是因為他玩忽職守,才令林掌門闖入藏書閣。

  也因此,蘭音受連累,被推出去頂鍋,挨了鞭子,后來離開碧水山莊,失去音訊。

  “你胡說!”聽完他的解釋,即便信了兩三分,但林月如仍舊是一把推開他,捂著嘴巴,向外跑去。

  這個可憐的姑娘。

  韶音的目光追隨著她,滿含憐憫。

  她為父報仇而來,本該經(jīng)歷一場大仇得報的痛快。結(jié)果,真相如此不堪。

  “林兄弟!”蘇玉臺想追,但被韓夫人叫住了,“玉臺!過來!”

  看著母親嚴厲的神情,蘇玉臺猶豫了下,叫了名離恨宗的弟子,說道:“你去關注下林兄弟,別讓他想不開。”

  那名離恨宗弟子正看熱鬧,看得帶勁。聞言,翻了個白眼:“在下乃離恨宗弟子,而非碧水山莊的弟子,你認錯人了。”

  蘇玉臺頓時一噎。

  隨即,眼里有了怒氣,抿緊唇,拂袖走了。

  歪門邪派,就是歪門邪派!一點道義都不講,絲毫不通情理!

  他回到碧水山莊的席位,叫了名山莊的弟子,吩咐下去。那名弟子低下頭,抱拳道:“是,少爺。”

  轉(zhuǎn)身去尋林月如了。

  “你怎么跟那魔頭的女兒攪合在一起?”見到兒子,韓夫人率先厲聲問道。

  蘇玉臺一愣:“什么女兒?”

  “你該不會看不出來,那少年是女扮男裝的?”韓夫人微睜眼睛,愕然問道。

  蘇玉臺臉上的神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了他的答案——他真的沒看出來。

  “……”

  饒是韓夫人,此刻也不禁有些無語。頓了頓,她改口道:“不論如何,不許你跟她再有瓜葛!”

  重重哼了一聲,她鄙夷又厭惡地道:“都是因為她爹!令我碧水山莊蒙受如此大的損失!”

  那女孩兒居然有臉說出玉華門不再跟碧水山莊來往的話,她憑的什么?

  一個盜賊的女兒!區(qū)區(qū)沒落的玉華門!配讓她兒子噓寒問暖,體貼關切嗎?

  “娘,我——”

  不待蘇玉臺說什么,只見臺上局勢又有了變化。

  “我嵩山派,自今日起,與碧水山莊再無恩義,永不再往來!”

  “我長寧宗,自今日起,與碧水山莊再無恩義,永不再往來!”

  “我焦綠門,自今日起,與……”

  蘇莊主的表情變得愕然。

  拿在手中的酒杯,都喝不下去了,眼睛越睜越大,愕然越來越多,似乎完全沒有料到這一局面,吃驚不已地看向其他門派的方向。

  “我華山派,自今日起,與碧水山莊再無恩義,永不再往來!”

  此話一出,再無人說話。

  廣場上寂靜得針落可聞。

  所有門派,都向碧水山莊表示了斷交的態(tài)度。

  “嘿嘿。”韶音不加掩飾,明目張膽地笑了出來,叉起侍奉弟子為她切好的梨塊,美滋滋地吃起來。

  沒朋友啦。

  這下沒人跟碧水山莊玩啦。

  她朝碧水山莊的方向,投去同情的目光——真可憐,混得還不如她的離恨宗呢,好歹離恨宗現(xiàn)在跟各門派關系緩和,還被青山派認了兄弟。

  謝掌門要知道她如此厚臉皮,一定會哼她一聲。

  但不管怎么說,即便是謝掌門,從今往后,也不會再對離恨宗投以鄙夷、不屑、憎惡的眼神。

  此次除魔一事,離恨宗出人、出錢、出力,提供線索、提供場地、提供計謀。

  不僅順利除魔成功,還揪出了碧水山莊這顆隱藏極深的毒瘤,委實不同凡響!即便是他們這些名門正派,也不得不承認離恨宗在此次事件當中的功勞。

  離恨宗的洗白之路,成功了一半。

  “賤婢!”只有韓夫人,恨得咬牙,投去淬毒般的目光。

  她被廢了一只手、一只腳,往后再也不能提劍,行俠仗義。這全是拜韶音所賜,叫她怎么能不恨?

  “娘,她不是蘭音。”蘇玉臺聽不得這些,皺眉說道。

  韓夫人冷笑一聲,看向他道:“那小賤人跟你說的?”

  “娘!”蘇玉臺拔高聲音,表示不悅。

  再次冷哼一聲,韓夫人看向上座,只見韶音笑得清澈開懷,俏麗的臉上擋不住明燦的快樂神情,咬了咬牙:“當日我親眼所見,她身上那些鞭傷!”

  當時,她懼于韶音所知道的事情,怕她不管不顧地暴露出來,給山莊帶來麻煩,所以否認了她的身份。

  現(xiàn)在這種情形,再否認還有什么意義?

  但是令韓夫人最為惱怒的,卻是如今再指出她就是山莊出去的丫鬟,已經(jīng)沒有人信了!

  她當初否認了,現(xiàn)在又指認,誰還會信?!

  而且現(xiàn)在眾門派都表示跟碧水山莊斷絕往來,離恨宗這個邪門歪派卻狡猾地融入進去,真是氣煞她也!

  “什么?!”聞言,蘇玉臺頓時愕然,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上首。

  少女穿著大紅色的繡著鸞鳥圖案的掌門衣袍,氣質(zhì)莊重而尊貴,毫無當初那個溫柔體貼的丫鬟模樣。

  雖然她長得極像,但蘇玉臺不敢認:“娘,你真的沒看錯?”

  “啪!”韓夫人一掌拍在桌上,怒道:“我怎么會看錯?”

  見兒子仍舊一臉不信的樣子,她氣得站起身,抓住他道:“你跟我來!”

  “哇哦。”灰總將這一幕稟報給韶音,“他們要來找你麻煩了。”

  韶音聞言,偏頭往一側(cè)看去,果然見到面若冰霜的韓夫人,抓著一臉震驚、恍惚、不敢置信的蘇玉臺,正往這邊來。

  她沒躲。

  雖然她完全可以躲去老掌門那邊,嘻嘻哈哈,培養(yǎng)兄弟情誼。

  “韓夫人,蘇少主。”等到兩人走近,她舉起杯子,笑吟吟地道。

  韓夫人來到她跟前,松開蘇玉臺,揚起下巴,面容冷傲地道:“蘭音。”

  韶音挑挑眉,沒作聲。

  “你告訴玉臺,你是誰。”韓夫人又道,帶著命令的口吻。

  灰總怒了,大叫著道:“潑她!潑她一臉!”

  不要因為她是女性就憐惜!

  男女平等!

  對男人能做的事,對女人也能做!

  但是韶音沒有。她只是露出驚訝的神色,很是意外的樣子,隨即又轉(zhuǎn)為無奈,看向蘇玉臺道:“蘇少主,我是蘭音。”

  嗯,她是蘭音。

  她就是啊。

  但是落在蘇玉臺的眼中,卻成為了她被母親逼著,不得不承認了,來敷衍過去,免得母親一次次前來逼問。

  “是我們打擾了,抱歉。”他是知道韶音嘴巴毒的,不想待會兒聽到什么扎心的話,拉了母親的袖子,“娘,我們不要打擾掌門了。”

  韓夫人猛地甩手,將他拂開,直直盯著韶音喝問:“我問你,你就是碧水山莊的丫鬟蘭音,是也不是?”

  “不許敷衍!我要你發(fā)誓,如果有半句謊言,叫你——”

  韶音抬起一只手:“等等。”

  被她打斷,韓夫人沒有再繼續(xù),只是冷怒地盯著她。

  盯著她低下頭,將杯子放在桌上,斟滿。然后拿在手中,笑盈盈地看向她。

  “嘩!”

  猝不及防,一杯酒水就這么潑在了臉上。

  韓夫人愣了一下,才回過神,頓時氣得渾身發(fā)抖:“你,你,你個小賤人——”

  “啪!”

  韶音將一塊雞脖子夾起,甩進了她嘴巴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但眼里一點笑意都沒有:“碧水山莊好生無禮。”

  這時,其他門派的人也注意到了,紛紛擰起眉頭。

  “來人!”韶音放下筷子,沉聲喝道。

  立即有弟子出列,抱拳道:“掌門。”

  “碧水山莊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禮,請他們下山,永遠不許踏上離恨宗半步!”她冷聲道。

  弟子立刻領命:“是,掌門!”

  走到韓夫人和蘇玉臺身邊:“兩位,請。”

  還有幾名弟子,走到蘇莊主的坐位前:“蘇莊主,請。”

  蘇莊主多么想踢飛桌子,拔劍飛身而至,好好教訓一頓韶音!

  但是,他身上還有九個洞。別說拔劍、飛身而至了,他現(xiàn)在連踹桌子的動作都不敢。

  也只能狠狠瞪了那幾名弟子一眼,而后緩緩站起身,黑著臉道:“我們走!”

  “記得把酒水錢結(jié)一下。”韶音沖著他們的背影喊道。

  蘇莊主等人,身形頓時僵住。

  “噗嗤!”不知道哪個門派的方向,傳來低低的笑聲。

  緊接著,笑聲越來越多。

  都對韶音的壞心眼,感到促狹極了。但是,誰叫她年輕呢?在座諸位,上到掌門,下到弟子,沒有比她年紀更小的了。

  她年紀這樣小,頑劣一點,不是很尋常?不必跟她計較。

  碧水山莊的弟子掏出銀兩,臉上一片赤紅,強忍著羞臊,結(jié)清了“酒水錢”,然后匆匆追了上去。

  “今天是個好日子。”等人走遠了,韶音才舉杯道:“在諸位前輩的奔波之下,江湖上最囂張狂妄狠毒的殺人魔頭伏誅!想來其他宵小,定會被諸位的果斷利落、同心協(xié)力、浩然正氣所震懾!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有風波!”

  “江湖寧靜,全靠諸位維持!離恨宗掌門紅衣,在此敬諸位!”說完,她站起,一飲而盡。

  這番話說得在座門派都很受用。紛紛舉杯,說起客套話來:“紅衣小友,雖然年紀輕輕,但是智勇雙全。此次沒有離恨宗的支持,捉拿魔頭并不會如此輕易。”

  “不錯。紅衣小友不必妄自菲薄。”

  “希望離恨宗在紅衣小友的帶領下,能夠改邪歸正,棄暗投明,不再做那等傷天害理之事。”

  “如果被我等所知,即便看在紅衣小友的面子上,也不會姑息!”

  有勸誡,有敲打。

  但這已經(jīng)是他們暫時認可離恨宗的證明了。

  韶音笑吟吟的,點頭道:“承蒙諸位前輩看得起,我必不辜負諸位的厚望!”

  屠魔大會舉辦得很成功。

  魔頭被除了。

  還江湖一片寧靜。

  而韶音也達成了洗白離恨宗的目的。

  送走各門派后,韶音伸了個懶腰,準備好好休息一陣了。

  “掌門。”幾名地位較高的弟子,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來到她身前,拱手拜下:“我們真的要改邪歸正?”

  若是從前,他們一定直接攔她面前,質(zhì)問起來。

  但是當初演武臺上,頃刻間被毒死,死后甚至不能保留全尸,曝尸荒野的幾位師兄弟,讓他們斷絕了小看她的念頭。

  而屠魔大會一事后,他們對她的敬意又上升幾分。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改邪歸正。

  當壞人久了,無惡不作,肆意妄為慣了,怎么愿意端起面孔,做個正人君子呢?

  不能說臟話,不能隨手砍人,滿口仁義道德,太窒息了!

  “改什么邪?歸什么正?”韶音放下胳膊,揉了揉微酸的腰,瞪著幾人道:“我們離恨宗的地盤夠大了嗎?收的保護費夠多了嗎?人人的武功都出神入化了嗎?人數(shù)、實力、排面、影響力,都把其他門派比下去了嗎?”

  幾個弟子目瞪口呆。

  “什么都沒有!還想做歪門邪派?”韶音毫不客氣地唾了一口,“做個屁!”

  她滿眼嫌棄:“就是個小嘍啰!弟弟!什么門派都能壓我們一頭!算什么歪門邪派!羞恥!”

  明明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是被她嫌棄鄙夷的眼神看著,幾人莫名面紅耳赤起來,亦覺得羞臊:“那,那掌門的意思是……”

  “干活!”韶音把眼睛一瞪,“不想被人家當成歪門邪派給剿滅,不想出門被人丟爛菜葉子,不想在其他門派面前直不起腰、心里低一頭,就好好干活!”

  干活?

  干什么活?

  雖然還不懂,但幾人已經(jīng)下意識點頭:“是,掌門,謹遵掌門令!”

  “嗯。”韶音滿意地點點頭。

  她也不指望他們懂。

  反正她很快會發(fā)布一系列命令下去,他們只管執(zhí)行就是了。

  而離恨宗的弟子們,很快接到了一系列命令。

  招人。

  不拘天賦如何,能干活就行。

  培訓。

  站得直,坐得端,笑容要露出八顆牙齒,不可以斜眼看人,不可以隨地吐唾沫,不可以說臟話,不可以……

  考核。

  擅長言談的,吃苦耐勞的,長相漂亮的,腦筋靈活會經(jīng)營的……

  然后分部。

  順風鏢行。由吃苦耐勞的弟子組成的部門擔任,開在全國各地,每天早上收取城鎮(zhèn)上、城鎮(zhèn)外的百姓們的信件、物資等,根據(jù)加急程度,一到三日內(nèi)不等,送達目標對象手中,并帶來回執(zhí)。

  農(nóng)家樂研究院。由天資普通,武學上沒有精進,但為人老實淳樸的弟子擔任。聚集擅長種地的老農(nóng)們,研究如何培育出優(yōu)良糧種,改良土地肥力,帶來豐收年。

  迎客來客棧。

  良緣喜嫁。

  孝善殯葬。

  如您所愿公關部。

  ……

  一時間,離恨宗上下,沒有任何人還有干壞事的心思——掌門要考核的!干不好的,就要接受她彈指甲的懲罰!

  一匹匹快馬,清晨從驛站出發(fā)。

  一片片田地,站著經(jīng)驗豐富的老農(nóng)。

  一家家客棧,姿容美麗的男弟子、女弟子在迎賓。

  喪葬嫁娶等服務,亦是熱烈展開。

  當然,最賺錢的,要數(shù)公關部。

  江湖么,少不了打打殺殺。離恨宗是改邪歸正,不干打打殺殺的事了。但其他門派會啊!

  即便正道門派,也會跟人發(fā)生沖突,火.拼一場。這時候怎么辦?怎么收尾?

  消息靈通的弟子,便將事情稟報上去,而韶音得到消息,立刻快馬加鞭,趕到現(xiàn)場,開始一通苦口婆心地規(guī)勸:“讓我來給諸位算個賬吧……”

  再打下去,死的人、傷的人、毀壞的武器、消耗的傷藥、傷者在養(yǎng)傷期間白吃百喝的飯食……

  這些都是成本呀!

  啊?你們門派這么富有,不在乎的嗎?

  那當然不是了。被她這么一算,雙方都肉痛無比,不肯再繼續(xù)打下去了。

  韶音還給對方支招:“我們的鏢行最近事情太多了,不知道諸位愿不愿意幫個忙?不讓諸位白幫忙,離恨宗必有答謝!”

  把人拐過來,給人開工資,讓人當臨時工,送快遞,翻田地,挖溝渠……

  十年后。

  “見過盟主!”離恨宗的廣場上,一片山呼聲。

  離恨宗的發(fā)展,蒸蒸日上。

  不僅早就脫離了歪門邪派的道路,甚至變成了百姓們心中“有事找離恨宗,沒事也找離恨宗”的存在。

  其他門派雖然也有發(fā)展,但遠遠不及,很快在人力、財力、知名度、影響力等上面,被落了一大截。

  韶音稟著“有我一口肉吃,就有兄弟一口湯喝”的原則,拉上大家一起發(fā)展。加盟,入會,共同致富。

  老一輩已經(jīng)退位,新一代掌門無有及得上她魄力的,互相商議一番,索性尊她為武林盟主。

  “平身。”韶音坐在眾門派共同集資為她打造的鑲滿寶石的金燦燦的盟主之椅上,雙手微抬,沖下方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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