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對你有感覺18
“我送你。”就在唐心灼剛剛抵達(dá)路邊, 準(zhǔn)備打車時,忽然一輛熟悉的白色轎車停在路邊。
車窗降下,露出韶音的臉, 對她揚了揚下巴, 示意她上車。
唐心灼對她沒什么防備。游魂一般, 沒著沒落的心, 此刻都有了方向。抿著蒼白的唇瓣, 腳步發(fā)飄地走過去, 拉開車門, 上了車。
車子駛動。
“你怎么在這?”開出去很遠(yuǎn), 她才想起來問道。
韶音注視著路況,說道:“陳警官給我打了電話。”
陳警官就是被唐心灼設(shè)置為緊急號碼的女警官。
但其實在陳警官打電話之前,韶音就往這邊來了。灰總告訴她,虞承堯去找唐心灼了, 她知道兩人的碰面不會多么愉快,于是開車往這邊來。
“恰好我在附近, 就開車過來了。”韶音看了一眼后視鏡, 唐心灼的狀態(tài)相當(dāng)不好,“去我家?我做飯給你吃?”
這會兒是晚上八點鐘。唐心灼在公司忙了點事情, 還沒來得及吃晚飯。
她現(xiàn)在的情況, 一定不想出去吃。
“好。”點點頭,眼瞼垂下去。
游離出走的情緒, 重新一點點回到身體里, 讓她有了幾分真實感。
坐在韶音的車?yán)铮挥X得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在她最茫然無助的時候, 就是韶音陪在她身邊, 給她地方住,給她做飯吃。
因為虞承堯的出現(xiàn),而結(jié)冰僵冷的四肢,逐漸化凍,開始恢復(fù)溫度。
“對了,海興那邊的項目……”她轉(zhuǎn)頭跟韶音說起手里的工作,一條一條,清晰順暢,條理分明。
韶音其實不想聽。
她并不是工作狂,對工作的熱情就那樣。
但是唐心灼自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她也就配合地聽起來:“那邊徐總不太好應(yīng)付,沒少為難人吧?”
“還好。”唐心灼笑了笑,神情盡顯自信,“這次他絕對挑不出毛病來。”
說著話,車子開進韶音住的小區(qū)。
“我來吧。”進了門,唐心灼熟練地?fù)Q鞋,挽起袖子,“你想吃什么?還是我看著冰箱里的菜隨便做?”
韶音也仿佛忘了之前說過的,她做飯給唐心灼吃,很自然地點起菜來:“糖醋里脊,蒜蓉西藍(lán)花……”
唐心灼笑了笑,從冰箱里取出菜,忙碌起來。
韶音不進去幫忙。
換了衣服,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調(diào)出自然頻道,然后摸過手機,給虞承堯發(fā)短信。
“虞總有點沒心胸啊,才出獄就找人家小姑娘的麻煩。”
虞承堯這會兒已經(jīng)回到家。
正在書房處理工作。
聽到手機的震動聲,他偏頭看了一眼。隨即伸手過去,劃掉消息提醒。
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只是,視線收回來后,凝視著筆記本的屏幕,卻久久沒有動作。
下一刻,他忽然閉上眼,高大的身軀重重靠在皮椅中。眉頭皺起,用力按住。
濃濃的疲憊爬上他的面孔。
他很累。
五年前,他進去之前,曾經(jīng)安排下一系列事項,包括集團的發(fā)展方向,重點做哪部分工作,重用哪些人事,等等。
探監(jiān)的時候,他們可以將不好處理的工作送來,由他來集中處理。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不到三個月,就沒有人來探監(jiān)了。他失去了跟外界的聯(lián)系,無從想象公司變成什么樣,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當(dāng)時就有不好的預(yù)感。但因為人在獄中,別無他法,只能忍耐和等待。
后來,他終于找到機會立功,提前三個月出獄。來接他的,是蒼老了很多的管家。他拿到一部比五年前的性能超越了數(shù)倍的最新款手機,迅速連上網(wǎng)絡(luò),開始查找他要的消息。
宏福集團……沒落了。
簡直就是瀕臨絕境。
他當(dāng)初制訂的一系列計劃,沒有一個推行下去。他當(dāng)初提拔的人,也幾乎走光了。現(xiàn)在的宏福集團,只剩下一個腐朽的、破敗的、爛糟的空殼子。
他花了很大力氣,重新掌舵。
這一轉(zhuǎn)眼,三個月就過去了。虞承堯終于想起了唐心灼,那個唯一讓他心動的女孩。
在監(jiān)獄里的五年,他想了很多。出獄后的三個月里,他有意無意地接觸了一些女性,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們毫無感覺,包括他的前女友。
只有唐心灼,只要見到她,他胸腔內(nèi)的那顆心仿佛瞬間活了,一切生理機能全部運轉(zhuǎn),他的心會跳動,血管內(nèi)冰冷的血液開始回溫、流動。他注視著她,她是世界上唯一鮮明的色彩。
可她怕他。
這一刻,虞承堯心中終于有了一絲悔意。
當(dāng)年如果他不那么冒然,不那么沖動,而是叫醒她,問她是誰,叫什么名字,為什么在那里,事情會不會不一樣?
書桌上,手機再次震動起來。
“你再靠近她,我可就報警了。”
虞承堯坐直身體,拿過手機,看清楚消息內(nèi)容,表情冷漠,撥打電話過去。
韶音正在嗑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毛茸茸的花栗鼠往嘴巴兩邊塞橡果。余光看到手機屏幕亮起,再看清來電人,她輕哼一聲,拿起手機,穿著拖鞋走進臥室,點了接通。
“喂。”
“不關(guān)你的事。”虞承堯張口就是這一句。
韶音嗑著瓜子,漫不經(jīng)心地道:“什么呀,就不關(guān)我的事。”
“唐心灼。”他道。
韶音輕笑一聲,嗑瓜子的清脆聲音在話筒邊響起:“她是我公司員工,你說不關(guān)我的事,你在監(jiān)獄里被人打傻了,認(rèn)知出問題了吧?”
“我不是糾纏她。”虞承堯的聲音仍舊低沉穩(wěn)定,仿佛停頓了片刻,“我要追求她。”
嚯!
好家伙!
“他哪來的臉?!”灰總都不由震驚了。
他要追唐心灼?五年前被他侵犯的女孩?他曾經(jīng)控訴人家誣告,拿錢砸她和她家里人,讓他們改口。他差一點把她推進地獄,現(xiàn)在卻無事發(fā)生一樣,說要追她?!
“貸來的吧。”韶音說道。嗑著瓜子,好一會兒才道:“虞承堯,你這話跟我說不合適。”
咔嚓,咔嚓。
五香瓜子,永遠(yuǎn)的神。
“首先,我就當(dāng)你說的是真的,你不是要借機騷擾她,不是要再犯罪,不是要為五年前的事報仇。”她說道,嗑瓜子的聲音不停,“我就當(dāng)你是一炮生情。”
什么一炮生情?真難聽。虞承堯皺起眉頭,剛要反駁,只聽她又開口了。
“虞承堯,你不會以為我們分手了吧?”韶音繼續(xù)嗑著瓜子,咔嚓,咔嚓,“我記得我們沒有分手,我還是你的女朋友,你還是我的男朋友。”
雖然當(dāng)初他說要分手。
雖然她將他當(dāng)成麻袋一樣打。
但他們好像……的確沒分手成功?
“呵!”虞承堯冷笑一聲,“沒分手?林家從虞家咬下的肉,怎么算?”
當(dāng)初林總,也就是林夢音的爸爸,因為這件事恨上虞家和宏福集團,沒少跟虞家算賬。
雙方都撕破臉皮了,還談什么男女朋友?
“你劈腿,那是你對我的賠罪。”韶音用詫異的語氣說道,“怎么,難道你以為這是分手費嗎?不是的,只是精神損失費而已。我收下精神損失費,修復(fù)了精神上的傷害,我還要跟你在一起的!”
虞承堯的眉頭深深皺起:“我們不可能了!”
別說他對她沒感覺。
就沖著她不依不饒,非要把他送進去的作為,他就不可能還跟她有什么!
“哼,你說了不算。”韶音說道,瓜子磕完了,便抱起手,說道:“反正,你敢追求別人,你試試!”
虞承堯頓時凜然:“你想做什么?我告訴你,不許碰唐心灼,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韶音毫不客氣地大笑起來,“你能怎么不客氣?虞承堯,為了讓你只能做我男朋友,我可是煞費苦心,除掉你的爪牙。你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你能對我怎么不客氣呢?”
她囂張極了。
就像一個惡毒發(fā)瘋的女人。
“你瘋了!”他沉聲道。
韶音哼了一聲,說道:“你才知道?”她臉上的表情沉下來,陰惻惻的,“虞承堯,在我趕飛機回來給你驚喜,你卻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的時候,我就瘋了!”
她演得投入,抱著手臂,表情惡狠狠的,說道:“我告訴你!這輩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別想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你死心吧!”
說完,掛了電話。
“你要干嘛?”灰總詫異道。
韶音收起電話,往外走去,回答道:“他不是只對唐心灼有感覺嗎?就不許我只對他有感覺啊?”
多么奇妙呢!
世界這么大,有趣的人那么多,居然只對一個人有感覺哎!
想想就有意思呢!
鎖死!必須鎖死了!
灰總:“……”
來了,她又來了。人家男主是真的只對女主有感覺,她可不是啊!這幾年,她都交了三個男朋友了!
等等!它想起什么,忙道:“你要跟小阮分手啊?”
小阮是她現(xiàn)在的男朋友。
“為什么要分手?”韶音詫異道,她跟小阮沒有任何矛盾,正熱戀著呢!
灰總便道:“你剛剛說沒跟虞承堯分手。”
“怎么沒分?”韶音反問道,“分手難道不是一個人說了就行的嗎?五年前他就跟我分手了。我現(xiàn)在只是在糾纏他,實際上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
“…………”
大魔頭。
她總有她的道理。
而不僅僅是灰總無語。過了兩天,虞承堯的辦公桌上擺著一沓資料,他看著最上面一張紙張上印著的照片,也很無語。緊緊抿著唇,額頭上青筋跳動。
他撥通了韶音的電話:“你不是說,沒跟我分手?”
韶音正在林總的辦公室里拿零食。
不知道為什么,爸爸辦公室里的零食特別好吃,明明她辦公室里擺的是一樣的。
抓了幾包在手里,她一手拿著電話,對林總笑了笑,就推門出去了。
走遠(yuǎn)一些,才笑道:“什么啊?”
“你少裝傻!”虞承堯冷冷道,“你有男朋友!”
他進去后,她很快就交了第一個男朋友,現(xiàn)在都交了第三個了!
“哦。”韶音邁著輕快的腳步,往電梯走去,“你說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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