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的師兄弟們都知道，明初很喜歡去江南的茶館聽說書人講故事。雖然明初出手必狗血，但在除了課業就是訓練的乏味過程中還是能增添一抹趣味的。

        暗香的師姐們？她們日常主要巡邏暗香的重要營地，閑暇的時候喜歡去河邊玩水抓魚，師弟們遠遠的瞧見過想要加入然后被師姐們暴打了一頓并且再也不讓他們靠近。

        由于明初太尷尬，自那日落荒而逃后再也沒有與韓襄見過。而那日她跑去找了明澤，明澤正在給外出任務的師弟包扎傷口，聽聞明初的提問，他只說因為眾人反饋那本話本的反響是最好的，所以就給他帶了幾本。

        明初什么都沒聽到，只聽到“給他帶了幾本”這幾個字眼，追著明澤打。周圍人見怪不怪，只當明澤又干了什么事惹大師姐生氣，大師姐一向以“德”服人。

        后來明澤去看了大師姐的幾本話本后，才恍然大悟大師姐為何那么生氣。

        待明初再次見到韓襄時，已經過去半月有余。韓襄在客房周圍走動著，明初聽明澤說韓襄的身體倒是好了，但是身體原本就孱弱，傷口沒有惡化，也沒有好轉的跡象。

        韓襄看到明初，便向明初詢問可否帶他四處轉轉認認路。明初爽快答應，帶著韓襄兜了一圈周邊。韓襄發覺明初并沒有帶他逛完，但也并未多問，只說身體有些不適需要休息后，兩人就此分別。

        至此之后，明初怕韓襄一個人太悶，時常帶他去河邊渾水摸魚，帶他去山林里看看那些罕見的花花草草。當然，她渾水摸魚，韓襄在岸上看著。

        “姑娘近來課業不繁忙嗎。”韓襄看著抓魚玩的起勁的明初，明初聽到聲音后從水中探出一個腦袋，緩緩站起身，朝他“�。俊绷艘宦暋ｍn襄看著今日被水浸透身著素衣的明初，呼吸一滯，瞳孔輕顫，緩緩轉身。明初拎著一條魚，歪著腦袋感到奇怪，但并未多說什么，繼續轉頭開心摸魚。

        他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他只記得那天正午的太陽很大，陽光撒在明初的臉上，她睜著大眼看著他，她的頭上的碎發很不聽話，扒在她的臉頰。水順著她的臉頰一滴一滴的落下，滴落在她的胸前。

        她平時穿的衣服都是帶著一些軟甲的，他想著，平時穿著陪他出來走走也沒脫。但是那天她穿著一襲水色的常服，浸著水的常服緊緊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的身形。耳邊只剩下河水潺潺的流水聲、她手上的魚不斷掙扎著拍打著水面的聲音。

        他第一次意識到書上的男女之防是什么意思。

        那一天他晚上的夢里都是她，那個畫面在他夢里反復循環著。

        ——

        明初做完課業找韓襄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一月。雖然她每天都去做課業，有時候課業需要一整天，有時候回來還帶著一身傷，但是她每天都去找他。她同他說著碰到的趣事，連師妹們找她一起出去她都不去了。她也不明白，她們明明才認識兩月有余，但是好像是認識了好久。師妹們嘲笑她，說她有了新歡忘了舊愛，她羞的追著她們打。

        但是明初最近感覺奇怪，韓襄同她說話時有時候看著她出神，她捏他臉他才有反應。第一次觸碰到他的臉時，她只覺得指尖的皮膚細膩，再摸摸自己，因為經常出任務的緣故，師妹讓她多抹一些不知道什么的東西，說是對皮膚好。她每次都說沒那個心思，師妹還打趣她說以后有心悅之人就后悔了，心中無男人，雙刃咔咔向惡人。

        再往后她與師妹要那捈臉的物什時，師妹還塞給了她一盒胭脂，打趣她是不是有心悅之人，是不是那外面來的小白臉。她羞紅了臉，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師妹們稱他為小白臉，因為除了明初和醫閣那些不常出暗香的弟子幾乎都是麥色的皮膚，而暗香師弟各個劍眉星目，或者面容粗獷，沒一個像韓襄那樣白白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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