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襄傷口快愈合了。自那日，兩人又恢復往日，誰都沒有提韓襄離開之事。

        明初逐漸忙了起來，因為出任務暗香弟子不知為何遲遲未歸。按照以往來看，入門弟子出任務最多也就十四日。現已過二十日，弟子們遲遲未歸，外出尋人的弟子也遲遲未歸。

        直到有一日，突然有外客來臨，明初發覺不對，命弟子們前往暗道離開暗香，自己前去找韓襄。到達韓襄臥房時，發現屋內無人，只剩被褥疊的整齊。

        同時，通往不同暗道的弟子陸續撤回，一副作戰狀態。各方暗道都有賊人襲來，各方弟子向明初匯報情況。

        那些賊人統一身著土色勁裝長袍，胸口處繡著不同花色的印花。“是中原的那個老不死。”明初眼底帶著戾氣，語氣中帶著寒意，“偷學不成來搶了。”

        “大師姐！”掌門臥房方向的弟子跑了過來，只見他淚眼朦朧，哭著道：“我去尋找掌門的時候，掌門在與刺客打斗，那刺客見我，想殺我，掌門為了護我，被刺客捅了一劍。對不起，大師姐，對不起。”他搖頭哭道，“我沒能護住掌門。”

        明初嘴角輕顫，哽咽道：“所以呢。”

        “掌門讓我走。”弟子顫抖著痛哭，“對不起，大師姐。”

        明初朝著弟子囑咐“等我，守住。”轉身飛躍向掌門臥房方向。

        明初過去之時見一抹殘影，將袖中暗器射出，只見暗器沒入刺客左肩，刺客悶哼一聲再無聲響。明初走入房內，映入眼簾的只是一片血泊，掌門倒地緊閉雙目。

        明初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走向掌門，將掌門抱上床。“掌門您先睡會，中原的人來了，我先去會會他們。”她壓下喉中著哽著的氣，緊了緊拳頭，顫抖著走了出去，然后一躍跳入月色。

        到達時已有不少弟子倒地，明初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眾師弟師妹，從腰處拔出雙刃，朝人群中殺去。

        ——

        不知過去了多久，明初只覺手腳麻痹，不斷地重復著殺人的動作，直到殺掉最后一個她都沒有使出絕學。

        好像這個世界就剩下她一個人。

        “明初。”熟悉而又清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轉頭，遠處一身青色長袍映入眼簾，長袍上印著各色的花。青年不再是盤著長發，而是扎著高馬尾。喲，原來是死老頭的人。明初想著，看向他身后的眾多手下，以及尚存的暗香弟子。

        “阿淵。”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韓襄身后響起，韓襄側身，一個白發老頭坐在步輦上。

        明初吹了個口哨，握了握滲出涼意的短刀刀柄：“誒喲，老頭兒，還沒死呢。”

        “哈哈哈，借你吉言嘍。”白發老頭看了一眼韓襄道：“阿淵，去。”

        韓襄垂眸：“是。”

        韓襄向明初攻去，明初格擋，韓襄再攻，明初再擋。韓襄將明初逼至遠處，老頭笑了笑，部下有人欲上前，老頭抬手阻止，說了聲“走。”下屬便抬著步輦往掌門臥房的方向去。

        明初見眾賊人漸漸遠去，對韓襄的防守姿態改成攻勢，并有上升發力的趨勢。韓襄知道明初想要追上去，開始壓制明初。

        明初一腳踢在韓襄左肩，左肩隨即滲出血。明初呼吸一滯，心底最后一點希望徹底破滅。

        韓襄見人漸漸走遠，便逐漸收力，誰曾想明初如同進入狂暴狀態，瘋狂對韓襄進攻。

        “韓襄。”明初邊進攻喊。

        “我在。”韓襄格擋不攻。

        “我恨你。”語畢明初將韓襄踢遠，隨即沖過去使出荼靡亂舞，最后一刺韓襄雙手握住刀刃，血液順著刀刃，順著手背，滴落在韓襄白皙的臉頰和脖頸。

        “我不叫韓襄，”韓襄用力握著朝他脖頸的刀刃，阻止著刀刃的刺入，“我叫齊淵。”

        明初一瞬間腦海里閃過無數畫面，她與韓襄并肩坐在溪邊聊天、她帶著韓襄去她做完課業特別喜歡呆在高高的歪脖子樹上、韓襄跟說心悅她的崖上……

        回憶慢慢與現實接軌，坐在溪邊韓襄問她為什么都是門派的人，歪脖子樹上韓襄正對著的暗道沉思，崖上不僅可以看到所有蘭花，還可以看到整個暗香的地形……

        明初突然放聲大笑，韓襄察覺不對，明初突然收力將刀刃轉向自己。韓襄更快一步將她擁入懷中，刀刃穿透韓襄的胸膛，韓襄嘴角溢出血，低聲道，“我愛你，明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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