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小夏一邊扒拉自己碗里的小酥肉，一邊說：“我中午買的那個雪糕那么貴，還沒有巧樂滋好吃呢！”

        吳桂芳給他夾菜,說：“那以后就別買那個牌子的雪糕了。”

        “嗯！”

        袁如珠喝了口冬瓜湯，問：“什么牌子的雪糕？”

        “叫、叫薛鐘低。”

        袁如珠了然,“就是之前網上鬧鬧得沸沸揚揚的那個雪糕刺客啊。”

        小夏眨著長長卷卷的睫毛，“啥雪糕刺客？”

        “就是天價雪糕的代名詞。”雪糕刺客，看起來其貌不揚的雪糕，結賬時高昂的價錢會刺得你心口疼的天價雪糕。

        小夏有些心疼中午花出去的錢,“三十二塊錢一支呢，可以買好多巧樂滋了。”

        袁如珠摸摸他茸茸的短發,說：“你想吃什么雪糕姐姐給你做，以后別去買外面那些又貴又不好吃的雪糕了。”

        聽到這話，小夏瞳仁一亮,“真噠？”

        “真的。”

        小夏咧嘴,眼睛彎成一雙月牙,“我要吃巧克力雪糕！”

        這天晚上，袁如珠把買來的細砂糖，無糖可可粉和煮好的咖啡液倒進鍋里,然后用打蛋器攪拌，接著開中火加熱攪拌均勻的面糊。

        因為面糊比較粘稠,所以在加熱面糊的時候她不停地用攪拌器抽底攪拌面糊。

        面糊煮好，全部倒進黑巧克力中，蓋上鍋蓋燜了一兩分鐘,她揭開鍋蓋，用刮刀朝著一個方向不停地攪拌，直至里面糊里的巧克力全部溶解,巧克力糊糊變得光澤泛亮起來。

        取出軟化的奶油奶酪，袁如珠用刮刀將奶油奶酪碾壓均勻，繼而把巧克力糊糊倒進去，攪拌均勻好后放到一旁備用。

        牛奶，水飴，淡奶油，玉米淀粉下鍋加熱，煮到粘稠的狀態之后，奶液離鍋，攪拌進巧克力糊糊里。

        白色的奶液完全融進黑色的巧克力糊糊里，巧克力糊變得更加光滑。

        為了使成品口感更加細膩絲滑，袁如珠把加了奶液的巧克力糊糊過篩了一遍。

        接著她用冰水給巧克力糊糊降溫，降溫的同時用打蛋器不停地攪拌，使巧克力糊糊里充入更多的空氣。

        空氣充入的越多，做出來的雪糕吃起來會更蓬松。

        雪糕液體制作完畢，她把降了溫的雪糕液體注入雪糕模具里，密封過后放進冰箱冷凍。

        小夏眨巴著大眼睛，“明天就可以吃了嗎？”

        “對，凍一晚上，明天早上就可以吃了。”

        第二天小夏起得很早，一起床就去打開冰箱。

        “姐姐！雪糕凍好啦，可以吃了嗎？”

        正在洗漱的袁如珠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可以吃了，但你先別吃，吃了早餐再吃雪糕。”

        雪糕太涼，不吃早飯就吃雪糕的話，容易引起腸胃不適。

        小夏乖乖地喔了一聲，離開冰箱。

        吃過早飯，小夏目光亮晶晶，“可以吃雪糕了吧？”

        袁如珠見他急不可待的模樣，忍俊不禁，隨后去冰箱里拿雪糕。

        經過一晚上的冷凍，絲絨牛奶巧克力雪糕已然定型，袁如珠將其取出脫模。

        雪糕呈棕黑的巧克力色，絲絲縷縷的涼氣從雪糕里溢出來，涼氣里透著引人不禁分泌口水的香甜。

        小夏拿起一個雪糕，急吼吼咬下一口。

        絲絨牛奶巧克力雪糕入口絲滑細膩，蓬松輕盈，濃郁的巧克力在嘴里化開時，香香甜甜，冰冰涼涼，給予味覺一種爽口治愈的幸福感。

        小夏嗷嗷叫，“好好吃！比以前吃的所有雪糕都要好吃！”

        小秋舔著嘴角化開的巧克力，圓圓的小腦袋跟著附和點頭，“嗯嗯！”

        袁如珠莞爾，也拿起一支雪糕。感受著香滑的巧克力在舌尖化開的美妙滋味，她說：“下次可以試試做脆皮巧克力雪糕，也一樣好吃。”

        小夏小秋齊齊點頭，“嗯！”

        小夏吃著雪糕，開開心心地去往學校。袁如珠和吳桂芳他們收拾了一會兒，也去了飯館。

        中午，小夏在飯館吃了午飯后回家休息，午睡醒來，稍微洗漱一番，他去冰箱里拿雪糕。

        炎熱的陽光將地面曬得軟塌塌的，似乎下一秒就會化開一樣，小夏踩著軟塌塌的地面快步前行。

        “小虎！”發現前方背著書包的小虎，他招招手。小虎立刻跑過來，“小夏哥哥。”

        小虎手里也拿著一只雪糕，是五毛錢的小布丁。以前小夏從來沒見過小虎吃雪糕，但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李爺爺在飯館外面擺攤買東西，生意不錯，小虎吃得起雪糕了。

        小夏把自己的雪糕喂到小虎嘴邊，“快嘗嘗我姐姐做的雪糕，可好吃啦！”

        小虎吃了一口，明亮的眸子瞪大，聲音里帶著微微的奶腔，“好吃。”說著他舉起小布丁，“小夏哥哥，給你吃小布丁。”

        小夏微微低頭，咬了一口小布丁。

        和姐姐做的絲絨牛奶巧克力雪糕比起來，小布丁的口感差了很多。這種便宜雪糕味道很劣質，也就有點奶油甜味，其它啥也沒有。

        小夏看了看虎頭虎腦的小虎，對小虎來說，這樣劣質的雪糕已經很好吃了。

        小夏說：“我想吃小布丁，我可以拿我的雪糕給你換嗎？”

        小虎愣了一下，“可是小天哥哥，你的雪糕比我的雪糕好……”

        “沒有啊，都一樣好吃，我在家里吃了好幾支這種雪糕，吃膩了，想吃小布丁，你跟我換換好嗎？”

        小虎直接把小布丁遞給小夏，“不用換的，給你。”

        小夏接過小布丁，不由分說地把自己的絲絨牛奶巧克力雪糕塞到小虎手里，“吶，快吃吧，快化了。”

        小虎盯著手里香噴噴的絲絨牛奶巧克力雪糕，“謝謝小夏哥哥。”

        “快吃吧！”

        小虎舔舔香噴噴的絲絨牛奶巧克力雪糕，頰邊漾開甜甜的笑窩。見小虎眼角彎彎的，很開心的樣子，小夏咧嘴，“走吧，快點去學校。”

        一大一小倆小孩兒吃著雪糕，在明媚燦爛的陽光下并肩前行。

        如珠飯館門前的公路上，有食客在等車。一輛小面包車行駛過來，司機探出腦袋，“去鎮里？”

        “對，去鎮里。”食客上了車。

        車里已經坐了兩位乘客。

        “再等一位乘客就出發哈。”司機笑呵呵道。司機是之前送免費送袁如珠和吳桂芳他們去清河鎮的村民。

        這段時間以來，如珠飯館生意越來越好，從外面來吃飯的人越來越多。有些食客有車，有些食客沒車，所以需要打車回去。而在清河村打車很難，平時清河村的人要出去的話，都是在公路上等車，運氣好，有車子經過的話就不用等多久，運氣不好，有時候等半天都等不到一輛車。

        越來越多的人來吃飯，越來越多的人需要打車。

        這位村民發現這個商機，連忙把自己的車子好好休整了一番，來這里做拉客生意。

        做了上十天拉客司機，他賺了些小錢。想著以后來飯館吃飯的人會越來越多，自己的生意會越來越好，村民臉都快笑爛了。

        他手握著方向盤，目光投向前方的如珠飯館。

        燦爛的陽光下，小飯館靜靜佇立，仿佛被鍍了一層金光。

        在村民眼里，這金光就是那財神爺身上的金光。他面帶感激地注視著如珠飯館，多虧了李長貴那外甥女啊，原本他還打算去廠里打工的，沒想到這賺錢的機會就這么從天上掉下來砸到他身上了！

        一道女聲打斷了村民的冥想，“司機，去清河鎮？”

        “去，去，車子上都是去清河鎮的。”村民連忙回神。

        裝滿人之后，村民啟動引擎，車輪碾壓著滿地燦爛日光，揚長而去。

        飯館后廚，袁如珠把菜盛出鍋后，她捏捏泛酸的手腕。

        每天來吃飯的人越來越多，外面排的隊伍越來越長，她也越來越累。

        她深吸一口氣，偏轉腦袋，向外面的陽光投以一瞥。

        陽光越發明燦熱烈，過兩天便是小暑了。

        小暑時節，木槿花榮，荷花欣盛，薄荷散涼，蜀葵明艷，茉莉吐香。

        茉莉花香甜馨清雅，古人有云：“茉莉花香，玫瑰之甜郁、梅花之馨香、蘭花之幽遠、玉蘭之清雅，莫不兼而有之。”

        將兼有各種花香特點的茉莉花香借來入粥，煮出來的粥清香可口，理氣和中，只令人神清氣爽，還能美顏養膚。

        袁如珠在古代時，每每小暑時節都會喝上一碗茉莉花粥。

        思及茉莉花粥的美味，袁如珠咽嗓子，對正來端菜的吳桂芳說：“幺姨，過兩天去弄些茉莉花來，咱們煮粥喝。”

        “茉莉花煮粥？”吳桂芳沒喝過茉莉花粥。

        “嗯，很好喝的。”

        七月七日，正值小暑，六點鐘就已經蘇醒的袁如珠把大米泡在水里，將去了蒂的干茉莉花也泡在水里，而后帶著汗巾去晨練。

        半個小時后，她晨練回來，大米和茉莉花已經泡好。

        砂鍋里倒入清水，煮開之后，袁如珠把泡好的大米倒進水里。大火燒開，接著用小火熬煮。

        米香濃濃，在灶屋里彌漫時，袁如珠見粥熬得差不多了，她把茉莉花和枸杞放進粥里繼續熬煮。

        茉莉花和枸杞入了粥內，清新淡雅的花香和淺淺的枸杞香味快速地滲透進每一粒米飯里，越煮越香，稍微煮了片刻，袁如珠在粥里撒冰糖增甜。

        冰糖融化，完完全全地融進粥里，茉莉花粥便熬好了。

        袁如珠舀出熱騰騰的茉莉花粥，沒有放到冰箱里冷凍，而是放到井水里隔水冷凍。

        七點半，小夏小秋起床吃早飯，袁如珠取出井水里的茉莉花粥。

        涼涼的茉莉花粥濃稠雪白，里面點綴著微黃的茉莉花和紅紅的枸杞，粥面上凝結出了一層薄薄的米漿皮。

        袁如珠拿起勺子，輕輕一敲米漿皮。一瞬間，整張米漿皮塌陷下去，被米漿皮掩藏著的香味嘩啦嘩啦涌出來。

        粥米的清香，茉莉花的芬芳以及枸杞的淺淡甘甜溫溫柔柔地進入肺腑，她微微吸氣，勺子挖進扎實濃稠的米粥里。

        茉莉花粥軟糯微甜，馥郁清芬，涼涼的，十分下火消暑。一口下肚，唇頰流芳，香味久久不散。

        就著泡紅蘿卜片，泡姜絲，以及泡紅椒等等酸辣可口的下粥小菜，一家人將一整鍋茉莉花粥吃得一粒米也不剩。

        小夏刮著碗里剩下的最后一粒米糊糊，他意猶未盡，“姐姐，明天早上還能做茉莉花粥嗎？”

        “好啊。”

        “明天可以煮多一點嗎？我要吃十碗！”

        吳桂芳笑道：“那還不得把你肚子給撐破了，好了，別磨蹭了，快去學校上課。”

        小暑過去，便到了周末。一覺睡到八九點，袁如珠起床稱重。136斤，又瘦了兩斤。

        她伸伸懶腰，走出房間。

        堂屋里，小夏在復習，見袁如珠出來了，他抬起小臉：“姐姐早上好。”

        “早上好。”袁如珠摸摸他腦袋，“后天就要考試了，復習得怎么樣了？”

        “已經復習好啦。”

        “爭取考好點，加油。”袁如珠去洗漱。

        院子里，吳桂芳和李長貴正在給洗了澡的嘟嘟和小白吹毛。

        嘟嘟和小白發現袁如珠出來了，爪子往前一伸就要奔向她。

        吳桂芳和李長貴連忙抓穩它倆。吳桂芳說：“珠珠，早飯在鍋里熱著的，你洗漱完了快去吃。”

        “好。”

        早飯是茉莉花粥，叉燒包，燒麥，炸春卷，豬肉木耳蛋卷，黑椒牛肉餅，虎皮煎餃，南瓜蝦仁湯，水果拼盤，以及老壇酸蘿卜等等泡菜。

        袁如珠喝了口粥，慢慢咀嚼脆脆的炸春卷，小秋抱著小豬佩奇布娃娃走過來，眼巴巴的瞅著桌上的黑椒牛肉。

        “餓了？”袁如珠問。

        小秋奶聲奶氣，“小秋想吃牛肉餅。”說著她坐上椅子，肉乎乎的手伸過去拿黑椒牛肉餅。

        “你洗手沒？”

        小秋連忙去洗手。洗了手，她拿起牛肉餅，吭哧吭哧啃餅子。

        小夏放下書，說：“妹妹早上吃了兩個牛肉餅，現在又吃，再吃下去你就要跟小豬佩奇一樣胖了！”

        聞言小秋看著手里沒吃完的牛肉餅，猶豫了一下。

        袁如珠沉吟，“小秋確實需要控制一下飲食，太胖了對身體不好的。”

        小秋每天飯吃的多，零食也吃的多，現在已經胖成了膨脹過后的白面團子，如果再胖下去對身體健康不好。

        小秋捏捏自己身上的肉嘟嘟的肉，耷拉下肩膀，“那、那我以后少吃點。”

        袁如珠拍拍她，“以后跟著我一起運動吧。”

        小秋乖乖巧巧地點點腦袋。袁如珠還要說什么，汪汪汪的狗叫聲從院門那里傳來。她歪歪頭，尋聲望去。

        院門前，李長貴和吳桂芳抱著不停叫喚的嘟嘟和小白，面前好像站了一個人。

        李長貴抱起嘟嘟和小白，快速進入堂屋，把不停汪汪叫的兩個小胖崽關進籠子里。

        “幺姨爹，外面誰呀？”

        正在關籠子的李長貴說：“不認識。”

        他話音剛落，吳桂芳的聲音就從院門那里傳了過來，“珠珠，有人找你。”

        袁如珠訝然，她放下筷子，快步走出堂屋。

        看著站在對面的中年男人，袁如珠仔細回想了一番，確定自己不認識他。

        “你是……”

        金富華拎著大禮盒，笑呵呵道：“袁老板，我姓金，叫金富華，是金樽飯店的老板。”

        金樽飯店的老板？找她做什么？她并不認識他。

        “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袁老板，是這樣的……”

        陽光隱去，烏云凝聚，天色一下子暗下來。金富華抬頭望天，昏暗陰霾的天正如他現在的心情，他吐出一口濁氣，唉了一聲。

        他被拒絕了。

        袁如珠說，她暫時不會收徒。

        他看著手里沉甸甸的禮盒，又看向緊閉的院門，最后嘆氣搖頭，黯然離去。

        從清河村回到清河鎮，徑直去往金樽飯店。他兒子金商向他匯報最近一段時間飯店的營業情況。金商是飯店的經理。

        金商說：“最近流失了一些老客戶。”

        金商很詫異，飯店的營業額一直很穩定，鎮上那些有錢人基本上都是他們的客戶，但最近也不知為何，老客戶貌似在慢慢流失。

        莫非是他老爸廚藝下降了？沒有啊，老爸的廚藝并沒有下降。那為什么客戶會流失？

        金商很茫然，他看向金富華，卻見金富華似乎是一副早已預料到的神色。

        “爸……”

        金富華抬眉，“你知道為什么我們飯店的客戶在流失嗎？”

        “不知道。”

        金富華低喃：“如珠飯館。”

        “什么？”

        “我們流失的客戶都去了如珠飯館。”

        “如珠飯館？”金商茫然，“是鎮上新開的飯館？”

        沒聽說啊。

        “是清河村的一家小飯館。”

        金商愣住，清河村的一家小飯館居然搶走了他們飯店的食？這……他難以置信。

        村子里的小飯館怎么會搶的走金樽飯店的食客？

        金富華似乎不想再多言，“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快到午時，吳桂芳拎著從雜貨店買來的飲料，快步趕回家。途徑農田時，有人叫住她。

        “桂芳，買飲料喝啊。”握著鋤頭的大嬸說道。

        “小夏小秋他們想喝橙汁兒，嗐，這倆孩子，經常要喝飲料，不給買還鬧。”

        大嬸兒笑道：“孩子想喝就給他們喝唄，反正你們現在也不差錢。”說到這里，她眼里生出羨慕來。

        村里的人基本上都窮，也就過年過節才會買飲料喝，平時哪會像吳桂芳她家這樣經常買飲料喝。

        吳桂芳說：“錢不是我們賺的，是珠珠賺的，我們是沾了她的光。”

        大嬸兒說：“你外甥女兒是個能干的。”

        聽到大嬸兒夸袁如珠，吳桂芳又想跟著夸，又有些不好意思跟著夸，她眼珠子一轉，說：“我得回去準備午飯了，今天有人來我家耽誤了我做午飯的時間，我得趕快回去做飯了。”

        大嬸兒果然上套，立即問：“誰啊？”

        “金樽飯店你知道不？”

        “金樽飯店？就是鎮上那個最大的飯店？據說最便宜的一頓飯都要一千多塊錢呢。”

        “對，就是那家飯店，那家飯店的老板今天來我家了。”

        大嬸一臉八卦，目含興奮，“他來你家干啥？不會是要把你外甥女挖走吧？”

        “不是。”

        “那是為啥？”

        “哎呀，就是……”吳桂芳放慢語速，故意吊著她。

        “就是啥呀你快說！”

        吳桂芳下巴抬得高高的，“他說他要拜我家珠珠為師。”

        “啥？拜、拜你外甥女兒為師，我滴個乖乖喲。”

        “他說他廚藝遠遠不及珠珠，很敬佩仰慕珠珠的廚藝，所以希望能拜她為師。”

        大嬸兒咋舌，“你外甥女兒比那大飯店的老板還厲害哪？”在她眼中，能開得起那樣一家大飯店的老板都是非常厲害的。

        “他的廚藝好像是沒珠珠好，之前我們去他家飯店吃過飯。”

        聽吳桂芳說他們去金樽飯店吃過飯，大嬸兒羨慕得眼睛都快發紅了，她嘖了一聲。

        “那你外甥女兒同意了沒？”

        “沒有，珠珠說她暫時不想收徒。”

        大嬸兒嘴巴動了動，眼里的羨慕越發濃厚。

        吳桂芳顯擺完了，她清清嗓子，“我先回去了啊。”她拎著橙汁走開，步伐越發輕盈，整個人像是飄起來了一般。

        回到家后，她把橙汁放到餐桌上，轉身去灶屋。灶屋里，袁如珠正在盛湯，“幺姨你回來了，快，拿碗和筷子準備吃飯吧。”

        吃飯時，吳桂芳說：“珠珠，你說暫時不想收徒，那你想啥時候收徒？”

        “暫時還沒想過，主要是我覺得我的廚藝還要繼續練，我自己都還在摸索學習，怎么去教徒弟？我還沒有達到能夠收徒的資格呢。”

        “你廚藝已經這么好了，還沒資格收徒？”

        袁如珠搖頭，“還不夠好，得繼續學，繼續練。”

        珠珠對自己的要求太嚴格了。吳桂芳欲言又止，最后不再說什么。

        傍晚，白日里的熱氣散盡，風里帶著淺淺涼意，吳桂芳拉拉李長貴，“長貴，走，我們去村頭納涼。”

        “咋突然要去村頭納涼？”

        “哎呀，走。”吳桂芳不容置喙，拉著他就走。

        村頭佇立著幾顆大樹，大樹底下，圍坐著一群納涼的村民。

        見吳桂芳和李長貴來了，有人立刻喊道：“喲，桂芳，長貴，你們來這里納涼？”

        吳桂芳和李長貴走近，一走近，就有人道：“聽說金樽飯店的大老板要拜你家如珠為師？”

        李長貴愣了下，他們咋知道的？他看向吳桂芳，吳桂芳回道：“是啊，是要拜我家珠珠為師。”

        “厲害了。”

        “你家珠珠真能干啊。”

        “你外甥女兒太出息了啊。”

        “唉，要是我女兒能有你外甥女兒這么能干就好了。”

        聽著眾人的夸贊，吳桂芳笑容滿面，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下。

        李長貴看著吳桂芳，突然明白為什么吳桂芳非要拉著他來村頭納涼了。

        他失笑，眼角綻放開兩朵大波斯菊。

        周末一晃而過，周一至，如珠飯館開門營業。

        一大早就開車從清河鎮來到清河村的金商站在如珠飯館門前，神色十分錯愕。

        他爸說的就是……這家飯館？

        這小破飯館怎么可能搶得走他們金樽的生意？開玩笑吧！

        難道是這家飯館的廚師藝比他爸還好？

        不可能！

        清河鎮包括清河村這一地帶，沒有誰能比得過他爸的廚藝。就是在清河城，他爸的廚藝也是能排的上號的。

        這小破飯館的廚師比得上他爸？不可能。

        如果真比得上他爸，又怎么可能會待在這種小破飯館？

        所以這家飯館是怎么搶走他家飯店生意的？是不是他老爸搞錯了？

        他有些狐疑地打量著如珠飯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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