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圣上，你馬甲掉了！
江月歌安生地宮里待了幾天，小日子過得非常愜意。
白天在守硯閣學(xué)習(xí)，不過偶爾會被宋學(xué)士針對，回答不出問題就會被罰站——嘖嘖，真是個愛記仇的小氣鬼！
晚上有時奮筆疾書寫稿，有時還會和螢螢談?wù)勅松⒘牧睦硐搿徊贿^江月歌是單方面輸出，常常會把螢螢聊得昏昏欲睡，困不欲生。
最期待的是一日三餐后送來的甜點，江月歌簡直愛死了御膳房那些甜軟不膩的小點心了！
江月歌一口吃著茶花餅，一口喝著自制的甜釀，小日子過得相當(dāng)樂不思蜀。
這日，江月歌剛寫完話本子的第二卷，整理好了打算給黎玥云送過去，再去書坊隔壁的蓮韻坊買些點心。
剛到門口，江月歌就再一次被排隊排到丹青坊門口的顧客驚住了，正發(fā)愁怎么擠進去，書坊中的伙計就已經(jīng)迎過來了：
“江小姐，今兒怎么得空來了？老板娘說了，看見您來就去知會她，您在柜臺稍等會兒，我去喊老板娘過來！”
江月歌道了聲謝，就跟著伙計走了進去。
書坊中人聲鼎沸，江月歌四周掃了一眼——
果然大部分都是年輕姑娘，而且大多數(shù)顧客來了之后都是有目的地直奔“話本區(qū)”，紅著臉挑幾本塞到懷里，再來柜臺找伙計結(jié)賬。
不一會兒，黎玥云就走了過來。
江月歌見老板娘來了，忙晃了晃手中的小冊子，笑道：“新鮮出爐的第二卷喲！”
老板娘則舉起手中的小包裹：“蓮韻坊新出的清荷小團子——夠不夠換你手里的新書？”
蓮韻坊是開在丹青坊隔壁的點心鋪。
這家鋪子的老板善制各種點心。顏色和形狀都甚是可愛，小小的糕點香氣淡雅，只要嘗上一口，立刻口齒生香。
甜而不膩、入口即化的口感讓人意猶未盡，深受食客喜愛，在盛京遠近聞名。就連幾個大酒樓的糕點都是各家掌柜早起親自來這里定制。
鋪子里售出的點心都是成份包好且每日限量的，雖然每包能賣到十兩銀子的高價，但也常常一包難求。
江月歌愛極了這家的小團子，無奈來了幾次都沒買到，常常是黎玥云近水樓臺買好了給江月歌送去。
此時，江月歌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黎玥云手中的包裹，整個人宛如被小魚干吸引的饞貓：
“老板娘！我愛你啊啊啊！你也太好了吧！”
黎玥云笑著把手中包裹扔給江月歌，狀似無意道：
“本來想差人給你送去，今兒倒是趕巧了……碰上你來送書稿，我也就不用讓人跑一趟了。”
江月歌兩眼淚汪汪：“上次來就沒買到，前兩天睡覺的時候夢見自己吃上了，醒來都給我饞哭了——老板娘，你就是我的神啊！”
黎玥云嫌棄地皺起眉：“真有出息。”
江月歌寶貝似的把包裹摟在懷里，將書稿遞給黎玥云：“喏，這是第二卷，可以交給書商范大娘刊印出來了——第一卷怎么樣，賣得還不錯吧？”
黎玥云翻了翻手中的賬本，點點頭：“還不錯，前后總共加印了三次，次次都賣到脫銷，沒想到你寫話本子還可以。”
江月歌叉腰，驕傲得簡直要翹起小尾巴：“那是，我當(dāng)年可是……”
黎玥云合上手中的賬本，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可是什么？”
想起自己被讀者催更，被編輯約談，坑文不填被罵得鋪天蓋地……江月歌沉默了：
“那什么……往事休提。”
不是你自己先提的么。
黎玥云無奈一笑，搖了搖頭，也不打算過問，只一心翻閱著手中的書稿。
等看完手中書稿，黎玥云面不改色心不跳：“這次故事的質(zhì)量還不錯，就是車開得太頻繁——那誰的身體估計要吃不消。”
江月歌自己寫完都面紅耳赤，此時黎玥云說出來居然沒啥表情，江月歌不禁由衷佩服，哂笑道：“好好好……下次注意。”
正說著，一位戴著面紗的女子捧著幾本書向這邊的賬臺走了過來：“老板娘，結(jié)賬。”
黎玥云點頭應(yīng)了，收了銀子包好書后順手拿了贈品。
誰知那姑娘看了一眼，又把白石掛件遞了回去：
“這樣的款式我已經(jīng)有三四個了，煩請老板娘給我換最新款的那個。”
江月歌眼看著黎玥云又拿出全新的白石掛件，遞給那位姑娘：“好嘞，這是新款——姑娘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江月歌眨巴著大眼睛，清亮的眸子里滿是好奇：“贈品換新啦？”
老板娘直接從柜臺下面拿出一塊，遞給江月歌：
“喏，就是這個——第一批贈品送得早，許多老顧客已經(jīng)有了好幾個。這樣的話，時間一久贈品對她們就沒什么吸引力了。所以我就偷了我皇兄的玉佩，讓石匠按這個樣式用白石又做了批新的。”
江月歌震驚了：“這批……是偷了你皇兄的做成的？”
真刑啊，不愧是你！
黎玥云渾不在意地擺擺手：
“放心，皇兄不會發(fā)現(xiàn)的。他平時根本不怎么戴玉佩的，而且我給石匠看完就給他送回去了——肯定不會被發(fā)現(xiàn)。”
這妹也太坑哥了！
哪個讀者能想到，自己買書送的小掛件，居然是當(dāng)今圣上的周邊呢……
江月歌沉默，為黎玥云的“坑哥舉動”震驚得久久無言。
黎玥云渾然不知江月歌內(nèi)心的波瀾壯闊，整理好手中的書稿，抬頭對江月歌道：
“先不跟你多說了，我去叫阿福聯(lián)系范大娘，你在此地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江月歌點了點頭，乖乖坐在柜臺旁邊，隨手拿起之前刊印好的第一卷翻看起來。
不一會兒，江月歌感到自己眼前一暗，似乎有人來了。
江月歌站起身，笑道：“客官要結(jié)賬嗎？”
便衣出行的黎辰舟見是江月歌，驚訝了一瞬，隨后也笑道：“嗯，只是來隨便看看。”
江月歌還要再說什么，忽然就看到黎辰舟腰間懸著的玉佩，又看了看剛剛黎玥云遞給自己的白石掛件——
怎么肥四？
李公子腰間的玉佩……為什么和書坊中第二批贈品一模一樣？
江月歌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
沒錯，李公子腰間的那枚的確是正經(jīng)玉佩，不是白石！
黎辰舟感到江月歌的視線，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自己的玉佩一眼，心下覺得這玉佩有些太奢華，不符合自己的人設(shè)。
于是他凝神片刻，在江月歌疑惑的眼神下隨口扯了個謊：
“這玉佩是重要之人所贈，今日湊巧戴了出來，姑娘若是喜歡……”
“重要之人所贈？”
江月歌敏銳地抓到了重點——
方才黎玥云不是說，這玉佩原是圣上的么？
莫非……
黎辰舟渾然不知江月歌話中有話：“沒錯……怎么了？”
臥槽！果然！
這玉佩居然是圣上送給李公子的！
無緣無故為什么要送人玉佩？
一定是定情信物！一定是！
噢媽媽我好像磕到真的了！
江月歌登時激動得小臉兒通紅，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這位李公子……莫非您跟圣上也有些不為人知的往日秘辛？”
黎辰舟完全沒明白江月歌是怎么從一塊玉佩直接扯到這里，登時有些蒙圈——
這姑娘怕不是腦子不正常吧？
江月歌為了新書素材，開始循循善誘，把手上的第一卷話本和第一批的白石掛件塞到黎辰舟手里：
“公子沒事的，你說嘛。我可以幫你把你們的故事寫成書編輯成冊，就像你手里的話本子一樣，還會贈你一枚這樣的白石掛件！
到時候等新書賣了銀子，賺的錢咱們對半劈！怎么樣？”
當(dāng)黎辰舟看到封面上那幾個花花綠綠的標(biāo)題大字時，臉已經(jīng)黑了——
純情圣上和王爺不得不說的那些事……
江月歌以為他是不好意思，笑道：“沒關(guān)系的你不用害羞的，我是專業(yè)的……”
“皇兄？”
黎玥云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臥槽？
江月歌心中瞬間涼了半截——
剛剛……黎玥云喊他皇兄？
可這人不是輔政處的李大人嗎？
如果這個身份是假的，那黎玥云是公主，又喊他皇兄，那這人豈不是——
江月歌眼前一黑。
黎辰舟捏緊了手中的話本子，語氣聽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
“我和……王爺不得不說的那些事？”
江月歌瑟瑟發(fā)抖，整個人蕭瑟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不是，那什么……”
黎辰舟步步緊逼，向江月歌壓過來：“你給朕的玉佩，別人也都有？”
江月歌已經(jīng)快窒息了：“那可是最火爆的贈品，我……誒？圣上您什么意思？”
黎辰舟大手一揮，把書拍在桌子上，一字一句道：
“書還有多少，我全買了。”
咦？
江月歌眨了眨好奇的大眼睛——
這是被金主大大收養(yǎng)了咩？
黎玥云上前一步，算盤打得噼啪亂響：“還剩最后一百一十本，每本親情價算你十兩銀子，總共是一千一百兩銀子——掏錢吧。”
太黑了！
親情價就是直接翻了十幾倍是嗎！
黎辰舟大手一揮：“來人！”
周公公和幾個便衣侍衛(wèi)聞聲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書坊中的伙計則在疏通客人告訴他們明日再來。
黎辰舟從周公公手中接過兩張銀票，拍在柜臺上：“這是兩千兩，連帶著你那些白石頭我也沒收了，另外——”
黎辰舟危險的目光轉(zhuǎn)向江月歌，那眼神恐怖得讓江月歌差點兒當(dāng)場給他跪下：
“把她給朕帶回去，杖責(zé)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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