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第13章
“咱們告到丞相那去,請丞相做主。”
寧于硯幾乎沒做考慮,梗著脖子怒氣沖沖地提議。
被他話里被寄予厚望的人正是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杭之為。
原主在御書房被皇帝羞辱昏倒后就是他差人將寧妨送回了府。
話還沒說完,寧于泓立時一聲冷哼,側(cè)目瞟了三弟一眼,竟完全將方才諷刺寧于岳的話原數(shù)奉還:“怎會如此幼稚?”
“老二你是何意啊?”寧妨看戲臉。
“于泓以為。如此縹緲的借命一說本就荒唐,咱們竟還當真告狀,杭丞相定不會將此事放在心上,況且皇上……”
說到這,寧于泓頓時語塞,后半句皇帝不待見他們侯府的話硬是怎么都說不出來了。
為啥不待見……還不是因他而起。
“哼!”寧于硯重重冷哼,若不是怕此時出言會被寧妨罵,高低都會嘲諷上幾句。
“老大呢?”
直接無視兩兄弟的針鋒相對,寧妨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寧于墨。
“兒子認為咱們要忍耐。”寧于墨神色鄭重,好似心中自有籌謀般右手一揮豪邁萬分道:“等那惡毒婦人出府,就找人套了麻袋狠狠打一頓。”
“……”
寧妨后悔自己剛才多嘴問了他,再次開口時直接就當沒聽過這個建議。
“借命之事為父也略有所聞,三日后信陽伯府設宴,咱們就走上那么一趟吧。”
說著,才抬眸掃過下方站著的幾兄弟,翹起唇角涼涼一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痛快不是!”
幾人震驚無比。一向秉持明哲保身息事寧人的寧妨竟說要直接報仇,看神情心里分明早有了計較,而且……胸有成竹。
哥哥們詫異于父親的態(tài)度改變,寧于岳則是只聽到了那句以牙還牙。
“父親會蠱術(shù)?”他好奇問道。
“略通道術(shù)。”
道術(shù)二字就算對修仙者來說也極其玄妙,能學完并參透之人少之又少,寧妨表示說的完全是真話,他確是只知皮毛而已。
“父親……”
寧于岳很想問寧妨是如何習得的道術(shù),還想問是不是因自己才會關(guān)注玄學之事。
但只是張了張嘴,心頭立刻泛起股濃重酸澀,舌頭卻像是打結(jié)般無法問出口。
而且寧妨也沒給他抒發(fā)感情的機會,直接點了寧于硯和寧于墨兩人同去赴宴。
事情干脆利落交代完就不耐煩地將人全部趕了出去。
至于寧于岳那滿臉的感動,寧妨全當沒看見,吩咐寧城關(guān)上書房門直接隔絕了幾人的視線。
砰——
門被重重關(guān)上,寧城知曉寧妨有事要做,在書房外哄著幾位鬧哄哄要吵架的老爺們離遠些。
好一陣,書房外才安靜了下來。
木窗外透出辛未守在門口的影子,寧妨望了一眼,隨手丟出個結(jié)界隱藏了屋內(nèi)的所有動靜。
沒有靈力前只能勉強從低等空間戒指中拿出一些存貨,眼下?lián)碛徐`力后,剩下的幾個才能順利打開,寧妨要清點下“家底”
初階空間戒指中都是閑暇時修煉的藥丸與沒有靈氣的金銀。
食指與中指上的戒指全是多年進出秘境中尋得的各類靈草藥,其中還有他煉制丹藥所必須的丹爐以及口洗煉鼎。
洗練鼎內(nèi)加入靈草藥熬制而成的湯藥,能洗去修行途中滋生的心魔。
若是用普通草藥泡藥浴,也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無名指中全是各類法寶,想當年為了搜集這些法寶,他不知花了多少靈石找煉器師才煉制而成。
小拇指上戴著的戒指乃是活物空間,戒內(nèi)是寧妨用各類法寶與陣法鑄造而成的靈田。
靈田能種植靈植,是他修行中途中最為重要之物。
摩挲著小拇指上的戒指,坐于桌前的寧妨忽地消失,再次睜眼時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大片黑色土地中間。
正方形黑土提懸浮于被五彩光幕所包圍的空間內(nèi),面積只有幾十平,土層厚度也不過一米多。
土地上還種植著幾棵前世沒來得急收割的草藥閃爍著藍色光芒。
右側(cè)有間簡陋木屋也在隨著靈力波動而上下起伏,那是養(yǎng)殖活物的牲口棚,可惜從未用過。
正對土地的一棟貼著白色瓷磚的二層小樓,是他根據(jù)自家房子幻化而成。
三室一廳的結(jié)構(gòu),客廳用做煉丹房,兩間臥室存放各類丹方與高階成品丹藥,最后一間屋子堆滿了靈石。
此空間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信息聯(lián)系,人無法長時間待在里面,身體極限一到就會被送出空間。
寧妨剛抬腿走進客廳,身子一歪,眼前的場景變化,人已經(jīng)回到了桌邊。
“修為還是太弱。”他嘆。
抬手揮散結(jié)界,寧妨揉著脹痛的腦門起身,貿(mào)然進入高階空間還是有些勉強,身體就像是被誰揍了幾拳一般疼痛難忍。
以至于他推開書房門蹣跚著走出時,辛未還以為寧妨是被幾個不孝子氣得如此。
“侯爺,屬下攙您回房。”
“無事。”
寧妨擺著手,抬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轉(zhuǎn)而交代了另外一件事。
未遭頂包入獄的辛未之前常年在坊間幾家大武館中任武師,認識不少身手了得之人,寧妨托他幫著尋幾人回府任職。
“侯爺要訓練一批侍衛(wèi)?”
“準確來說是暗衛(wèi)。”
高門大戶之主都有訓練有素的侍衛(wèi)幫忙處理各類要事,暗衛(wèi)則是收集情報以及處理秘事所用。
侍衛(wèi)常見,暗衛(wèi)卻極其隱秘。
一聽寧妨這么說,辛未沉吟了半晌,默默跟到臥房門口時才吞吞吐吐開口:“屬下還真認識能訓練暗衛(wèi)的師父,就是……”
“可是有何難處?”寧妨停下步子轉(zhuǎn)身。
他本想親自上場教,既然辛未有合適人選,當然能省事就省事。
“那人未在寧江郡,屬下要親自去請人,這一來一去的……至少得三個月。”
“去便是,我正好趁這段時間找人。”
找人是其一,在這期間寧妨還需要煉制一些丹藥,幾個閑得天天惹事的兒子也該拉出來練練了。
得了命令的辛未趁夜啟程,鬧哄哄的侯府也沒人注意到他突然消失。
在書房被寧于泓一通嘲諷的寧于硯心有不甘,接下來兩天不停找茬挑釁,以至于二房與三房的下人都吵得不可開交。
躲在房內(nèi)煉丹的寧妨被各類告狀消息擾得不得清凈,一怒之下派人將寧于泓與寧于硯都抓到了世安院。
他將兩人安排在書房內(nèi),面對面坐著抄寫《三字經(jīng)》。
而寧妨本人就坐在荷塘邊的軟榻上看書喝茶。
只要兩人語氣稍有不愉,寧妨立即起身一人一戒尺,寫得字不順眼就退回重抄,一人不合格兩人都重抄。
晚上兩兄弟就在寧妨臥房內(nèi)打地鋪,完全是同吃同睡。
如此三天下來。兩兄弟望著同樣被抽得紅腫的手背,竟莫名升起股同仇敵愾之感。
一場秋雨一場冬。
昨夜降下的淅淅瀝瀝小雨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停,寧江郡一夜之間像是被清洗了個干凈,路上撐著油紙傘的行人裹緊了單薄衣裳匆匆走過。
南陽侯府的馬夫趕著馬車緩慢穿過青石板路,小心翼翼避讓著狹窄玲瓏巷里相同方向的馬車。
寧妨撩開車簾朝外看去,一陣寒風吹進,只身穿上好冰藍絲綢寬袍的寧于墨冷得立時一個哆嗦。
再轉(zhuǎn)頭望望披著件純白色兔毛邊大氅的寧妨,寧于墨連腸子都悔青了。
“入了信陽伯府后休得多言,一切聽我行事。”
對于長子眼中□□裸的羨慕,寧妨只想送他“活該”二字,要風度不要溫度再受罪也自己受著。
兩人點頭。
“侯爺,南陽侯府已到。”
馬車突然晃動了兩下,馬夫吆喝著馬兒停下,寧城不待車停穩(wěn)就立即稟報。
寧妨“嗯”了聲,等車停穩(wěn)的這個空檔,從懷里掏出那塊褐色木牌:“將木盒遞給我。”
一直隨意放在車廂角落的精美木盒大大敞開著,寧于硯撿起遞來,寧妨隨手將木牌丟進:“這就是今日的賀禮。”
兩兄弟見到木牌,神色紛紛一沉,寧于墨拽過木箱子惡狠狠地表示:“我要親自將木牌送給信陽伯。”、
“大哥你一會可別亂說話,小心打亂了父親的計劃。”寧于硯難得溫聲提醒了下他一直看不起的大哥。
寧于墨重重點頭。
“那下車吧。”
寧妨一聲令下,三人相繼下了馬車。
信陽伯府門前人頭躦動,到處是寒暄的聲音,寧妨遠遠就看到了立于門前笑呵呵迎人的孫由鎰與其夫人羅氏。
“那不是南陽侯府,領頭那人是誰?”
“被圣上如此羞辱,寧妨那老東西估摸著躲在府內(nèi)生悶氣呢……”
“竟派了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前來,是還嫌臉都沒丟夠?”
“不對,你們看那個領頭之人。”
其實南陽侯府馬車剛出現(xiàn)就引來了不少人的側(cè)目,寧妨父子幾人剛下車立刻收到了一波全方位無死角的嘲諷。
至于領頭那位。
烏黑茂密的頭發(fā)被金冠高高挽起,一襲玄色寬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云,大氅邊的兔毛隨風飄動著。
深不見底的雙眸只淡淡掃過門前,逼人氣度只讓人覺得華貴異常。
在場之上竟無一人看出這正是他們的嘲諷對象:寧妨。
寧于墨:知道我為何要精心裝扮一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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