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
第124章
接下來, 寧妨話語未停,轉而抬手將寧于硯與寧于墨叫了出來。
“侯府下共有商鋪四十七間,莊子二十五個, 別院更是數不清……日后這所以的營生都交由你們兄弟二人管理。”
寧于墨眼前大亮,忙不迭地抱拳朝寧妨表示:“兒子定會讓金銀財寶堆滿咱們侯府的角角落落。”
有了這些買賣在手,他再也不用伸手向寧妨要零花錢了。
“兒子領命, 定不負父親的期望。”寧于硯沉著回話,心中方才升起的一絲絲酸意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明知能力不敵,可心中渴望了多年的世子之位哪能說不喜就放棄, 寧于硯剛才的故意鄙夷只是不想二哥心升隔閡而已。
不過他現在的高興確是發自內心,經濟實力也同為侯府在大延立足的根本。
“老四……”寧妨欣慰一笑,剛轉頭去看寧于岳,就見他瘋狂搖手:“兒子不管事。”
莫婉蕓見夫君如此推脫不僅沒有半分不悅,反而還主動出言幫腔:“夫君性子懶散, 確實不適合管事。”
寧妨微微嘆氣,搖著頭不愿強求:“為父本想讓你幫著掌管府內侍衛, 看你不愿意,如此也……”話音沒落,就聽寧于岳高聲打斷了他的話。
“兒子愿意輔佐二哥管理侍衛隊。”
府內其他事他當然不愿意摻和,可侍衛隊不一樣,羅長鳴的暗衛他早慕名已久, 有機會當然好好學點本事的。
這管理侍衛隊不正是大好機會, 他又如何能錯過。
不過寧于岳話里也特地表明了只是輔佐。
他早通過妻子看清自己能力, 做把劍勉強合適,可要做握劍的人極有可能未傷敵先傷己。
腦子不夠用的話,聽話就是最好選擇。
“具體你與于泓商議,到時再來知會為父一聲即可。”寧妨點頭。
至于兩人要會如何管理明衛暗衛兩隊, 正好是寧妨留給二人的考驗。
要如何收服侍衛隊伍中桀驁不馴的幾個刺頭,很是讓人期待。
明面上的大事定音后,他擺手遣散府中其他人,只留下寧府幾人以及寧城與寧雷。
當然,已深處侯府權利中心的辛未與羅長鳴也在此列。
不過二人都很疑惑,寧妨特別點名留下時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你們隨我去世安院吧。”
留下十幾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寧妨,不過他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掃過寧文熙心口后轉身。
小些的孩子們沒什么想法,牽著手嘻嘻哈哈地圍在寧妨身邊說笑著。
而已知道事的大孩子們就想得就比較多。
“大哥,我們也要去?”
不敢問寧妨的寧詩雪只得詢問好說話的大哥,看他同樣迷茫,心中不由大呼不妙。
難道今天把全家召集起來是要懲罰她們?
可她與兩個妹妹的關系如今已經變得團結和睦,三人都意識到了先前錯誤,父親與叔父們也都沒再提。
寧詩溈同樣頭皮發麻,不過她與姐姐不同,只以為自己無意間掰斷辛先生長劍的事被發現了。
寧文睿神色擔憂,他比弟妹們心細,再由前幾日發現祖父頭上的白發,整顆心都沉浸在憂愁中,此刻見寧妨像是交代后事一樣把府中大事都交給了父親叔父們,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而寧文熙則是心口狂跳驚疑不定,寧妨方才那一眼就好像什么都看穿了一樣。
“二哥,你怎么了?”寧詩棋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寧文熙的袖子,擔心地問道。
“無事。”寧文熙敷衍地回答著。
寧詩棋怯怯地不敢再開口,瞄了眼氣氛低沉的大人們,當即放慢步子落到了隊伍后。
孩子們都看出了寧妨的不同,寧于泓又怎會看不出。
世子之位到手的他完全沒半分喜悅,盯著寧妨的背影看得出神,連寧于硯喊他都沒聽見。
“二哥。”
“二哥。”一聲沒反應,寧于硯又伸手拍了拍寧于泓的肩頭,嚇得他一個激靈之下才勉強回神:“何事?”
“你也覺著父親有些不對?”寧于硯壓低聲音。
此言一出,幾房人全看了過來,莫婉蕓微微皺眉,細想之下確實感覺到了隱隱也有些不同。
除衙門之事外南陽侯府內的事寧妨幾乎不再插手,就連羅長鳴與辛未都派給了寧于泓。
她們幾房院中之事更是直接交由兒媳們自己做主,就連以往世安院安排在院中的人都統統撤回。
變化潛移默化,所以大家都沒多大感覺。
此刻聽寧于硯一問,眾人才驚覺最前方的那道身影竟然有些模糊了起來。
寧于岳揉揉眼睛,寧妨的背影才再度重現。
“父親可是有事瞞著咱們?”
“想必今日父親招我們來就是為了此事吧!”寧于泓猜測。
不管今日寧妨招他們來所謂何事,可寧家一眾大人此刻心中都有些沉重,他們更關心那道背影會不會一直在前方。
世安院書房。
書房正中間桌子上榴木心碗流動著若隱若現的光芒,隨著寧妨走近,光芒逐漸從碗壁散開。
“祖父,這是何物?”
阿活見到發光的碗,心中高興,腦袋湊近木碗想一探究竟。
寧妨伸手,直接捂住他的眼睛說了句:“小心眼睛。”說著,右手端起榴木心碗,讓眾人看個清楚。
褐色木碗上發出銀光,淡淡草木香在廳中四散。
眾人齊齊楞在原地。
“此碗為榴木心,日后便是我寧家的鎮宅之物。”
有人嚇得瞪圓了眼睛,有人則是腿都有些軟。
寧妨示意大家坐下,而后袖袍一甩,砰一聲巨響,書房大門使勁合上,屋內光線瞬間暗了些許。
這樣一來,使得榴木心碗上的光芒個顯得更加耀眼。
緊接著,房間墻壁四周升起層與榴木心同樣的淡色光幕,眾人駭然地望著他們全被被包圍了這片光幕之下。
“我接下來說的事只可在場之人得聽,你們先坐下聽我慢慢說……”
“……”
眾人落座,寧于泓面上努力保持著平靜,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卻一點都不比別人少。
且這樣的沉穩隨著一句句話逐漸碎裂開來,最終臉上只剩無以復加的震驚。
“你們祖父留下一道禁制于南陽侯府,而觸發禁制的契機便是建隆帝當朝賜婚于泓之事引發,自此……”寧妨平淡的聲音緩緩響起。
他此番話半真半假,寧妨從何而來,靈力之事他只字未提,但身懷異術此事也足以說明他的不凡之處。
所有的通天異術都承自寧江塵,且這些本事也會逐漸傳給子孫中有機緣之人。
這通天機緣不限男女,只憑能否有能力習得此術。
說完寧妨沖四個兒子兒媳搖了搖頭:“你們皆沒有根源。”然后就把目光轉向了第三輩。
其實幾人中他早知寧文熙與阿活皆有靈根習得些法術。
兩人原本一卑一亡的命數是因寧妨才改變,因此二人是最適合掌控玄門之術的人選。
但蠵圓幾日前用靈力給兩人再摸過命數,阿活的成就出自……靜安國公府。
于是剩下的人選只剩寧文熙。
寧妨看向寧文熙,準確來說應該看得他的胸口,小金蛇的出現早已注定這孩子不會是普通人。
天意如此,他又何須阻止。
“熙兒,你可愿日后跟著祖父修習這玄門之術?”寧妨開口。
“……”
“孫兒愿意!”寧文熙重重點頭,眸光堅定不帶絲毫猶豫,身旁孫氏伸出的手懸在把半空中,只剩下揪心的疼痛逐漸蔓延。
越厲害的本事就意味著越危險,孫氏根本不舍得幼子走上這條路。
但阻擋已晚,寧妨聽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接著沖寧文熙點了點頭。
一切已成定局。
“好,那你自明日起從官學下學之后就來世安院,由我親自教導你識得此術。”
寧文熙點頭,右手捂在胸口上,神色淡然地退回。
“那接下來為父就與你們說說這榴木心碗吧……”寧妨將碗托起,食指在碗沿一抹。
嗡——
嗡嗡——
嗡嗡嗡——
一陣高過一陣的震響蕩漾開來,逐漸使得在書房中的眾人神色安定下來。
如同梵音的寧妨聲音低沉地傳入眾人耳中。
“鎮宅之寶所產氣韻可庇寧家千秋,但若是執掌寧家之人乃大惡之人,碗內禁制將反噬于其自身……”
今天寧妨用靈氣驅動傳出的木音將恩蔭在場之人,其福澤可傳萬代
包括辛未與羅長鳴亦是如此,就算他們有朝一日離開寧家,氣韻仍可滋養其氣韻,前提是他們與寧家不是對立面。
寧于墨幾兄弟自不必說。
只需將榴木心碗放于寧妨所布陣法中,寧府根基自有滋養。
根基沉穩,那居住在陣法之中的寧家人自然得潤養,反則人氣之韻也將供養榴木心碗于無形。
“就算你們日后離開侯府,只要還姓寧一日且不生惡意,此物都能護你們安康一世。”
落下最后一句話,寧妨指間喚出靈力結印。
榴木心碗緩緩飛上半空,一道道墨綠色光線變成串光網覆上碗壁融合成了片清淺綠色光芒。
原本的褐色木碗竟在眾人眼前逐漸變成了翠綠色,晶瑩剔透如翡翠般透亮。
寧妨翻開手掌,木碗光芒漸弱,緩緩落入手中,他抬頭看向寧于泓幾人:“你們四兄弟上來。”
四人依次上前,按照寧妨指示,用小刀劃破手指往碗中滴了滴血。
血滴入碗瞬間被消失,隨后四人身子皆是一震,腦中好像多了道若有若無的氣息。
氣息讓人捉摸不透,但幾人心境變化間竟能感知到木碗光澤的變化。
木碗光芒瞬間大甚,光芒散去,轉瞬間竟恢復成了個普通木碗。
“好了,此后這碗就放在祠堂中,由你們四人共同供奉。”寧妨將碗交給寧于墨,打發幾人散開。
寧于墨捧著碗像是捧著個易碎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往旁邊挪,人剛走到孫氏身旁,立即嚇得她往邊縮了縮,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了。
屋外突然咔嚓一聲,寒風透過窗口縫隙吹進,寧妨眸色一沉看向屋外。
“你們先去吧,我還有事要做。”
交代完事,寧妨就迫不及待地趕人離開,見他神色有些凝重,大家都不敢耽擱,當即起身往外走。
走到屋外,寧于泓突然抬頭神情復雜地感慨了句:“這天說變就變了。”
進屋前還湛藍的天空此刻竟聚起大團烏云,只覺得云低得就好像在頭頂之上。
方才那咔嚓聲響應該是一道驚雷掠過。
轉瞬之間竟有大雨傾盆之勢。
但聽在寧于墨幾兄弟耳中卻完全不是如此,他們根本不關心下不下雨,只不停回頭看向獨自留在房中的寧妨。
南陽侯府變天了,寧妨收起籠罩在他們頭上的大傘,改由他們來做這個撐傘人。
但……他們并不覺得欣喜,反而越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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