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的關系，應該算是轉為同學。校園碰到會點頭示意，在店里碰到會聊幾句，或一起去吃個飯，便沒有太多進展。

        或許這樣也挺不錯的，對于陳寂來說，偶爾會有個人能說說話，不那么壓抑。

        一晃眼，一月過去了，月考將至，人心惶惶。

        “陳寂，怎么辦，明天考試了，我好緊張怎么辦！？”宋錦語氣帶著些喪氣。“要是考不好，下次直接滾出一班了，嗚嗚嗚，都高三了，要是考不好，我都要去打工了！”

        陳寂：“……”

        “我也沒有把握，雖然復習了幾遍。你成績很好啊，不用這么擔心，不然會有負擔的。”

        “是嗎。要是沒考好，爺，真的想食屎。”

        倒也，不必，如此……

        —

        考試已經過了三天了。

        陳寂心里反而沒有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更心累。

        這次英語題中等難度，卻對于陳寂來說，難如登天。

        從小到大，都沒有認真學過英語，所以她英語真的拉。

        聽力聽都聽不懂，閱讀題看了半天，腦里還是問號。

        上次期末就是英語憑借一己之力拉了八十分。

        這次她寫試卷的時候，腦袋都不清醒，寫了什么都不知道，語法是什么也不知道，考的稀里糊涂的。

        數學，她很多沒寫出來，寫不出來那會，嘴唇都咬破了，渾身抖，眼淚都差點從眼眶掉下來。

        因為，除去生物外，數學算是她擅長的一科了。最擅長的科目寫不出來的感覺，真的太心酸了，聽著別人試卷不停的翻動，自己還停在卡著的題目，實在說不出來話。

        終于，周三晚上，班主任來了。

        班主任輕敲陳寂的桌子，示意她出來。

        被班主任叫出來的，一共有七個，女生只有倆個。

        辦公室外面，一群人男生都抱團，她們倆個女生互看了一眼，又因為不熟，尷尬的移開眼。

        陳寂在那里呼了口氣，心慌了。

        看了看夜景，她才發覺腿有些抖，掌心都冒汗了，雖是夏季，她卻感覺冷。

        里面聲音模模糊糊傳來，周圍有些學生來來往往，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她們。

        人一個又一個的進去，很快就輪到了陳寂。

        —

        李迢拿過成績單，指了指她所在的位置，“你成績掉得太厲害了，從一百多名到現在接近三百。”李迢又看了她一眼，“老師先說聲抱歉。你應該知道的，如果以你期末的成績是進不來一班的，但我聽你以前班主任說你一下進步倆百多名，接近前五十，所以這學期把你調進來了。但沒想到適得其反，對此我非常抱歉。”

        陳寂在李迢指的時候看見了自己的成績，總分558。

        頓時，她感覺快呼吸不過來了。

        英語：67

        數學：116

        這個成績其實也夠可以的，就是放在一班的話，還不夠看，都是被吊打的。

        她艱難的開口，“謝謝老師好意。”

        “是哪里不適應嗎？”

        “沒。”

        “我看了你成績，生物，物理，化學都不錯。就是這個英語有點差強人意。”李迢又抬頭看了眼陳寂，“需要我給你找個同學輔助一下嗎？”

        “不了，謝謝老師。”

        ——

        “陳寂，老師找你，沒事吧？”宋錦小心翼翼的看陳寂的臉色，有點蒼白，眼眶也看不出哭過的樣子。

        “沒，老師找我沒什么事，不用擔心。”

        “哦哦。真的沒事嗎？”

        “沒事……謝謝關心。好好看書吧。”

        陳寂拿起一本英語書，努力去辨認單詞，一陣風吹來，陳寂的鼻子發酸，視線越來越模糊，淚珠掉在課本上。

        她趕忙去擦拭，用手捂住眼睛，嘴還在不停的張合，制造默背的假象。

        眼淚越來越多，快止不住了。

        她一手捂著眼，一手從抽屜里取出紙巾揉成團，快速擦拭。

        她太怕被人看見了。

        她忽然轉頭看著外面的夜景，只能看見高樓，那邊燈火通明。又有多少人和她這樣呢，或許失敗的只有她一個。遭受過太多太多失敗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她，她實在快受不了了。

        受不了沒日沒夜的復習，受不了付出努力卻沒有回報，受不了老師失望的話語和眼神。

        只要有一個受不了，她就會崩潰。

        這樣的情緒一直維持了倆天。

        雖然她沒有對宋錦說過，但宋錦明顯感覺她話更少了。

        ——

        晚上。

        “小宋，去那邊。”宋居宴牽著狗繩遛狗。

        見狗往那邊跑去，他往那邊看了幾眼，發現了一堆不明物體。

        小宋執意要去，宋居宴拉都拉不回來。

        小宋要吃上的那一刻。

        宋居宴：“……”

        沒給飯你吃？

        他猛的拉住小宋，跟它商量，“小宋，別吃，吃了你自己刷牙，別怪我沒說，等下你被趕出來，我不理你了啊。”

        小宋因為宋居宴不給他吃狂吠，一聲比一聲凄慘，在這夜晚里，像鬧鬼了。

        宋居宴看了看周圍，沒看見人。但也怕吵到一旁的住戶。

        “小宋，別吵。”

        “汪汪汪汪［關你屁事］”

        宋居宴像是聽懂了。

        “……”

        “別吃。”

        “汪汪［不行］”

        “回去我給你吃別的。”

        “汪汪汪汪汪汪［等我吃完你在給我吃別的］”

        宋居宴想去抱它，繩子松了，小宋一轉身，對那堆不明物體狂吃起來，發出咂咂聲，像是吃得心滿意足。

        宋居宴：“……”

        他就松了點，它就吃上了？

        他想把它拉出來，可，小宋會如他意？

        他一拉，它就發出無比凄慘的聲音，他還看見一旁高樓里有人開燈，因為，別的狗聽見同類聲音，也開始叫喚。怎么搞得他像偷狗賊。

        宋居宴沒辦法，只能讓它吃，等它吃到心滿意足。

        宋居宴忽然想起的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

        要是改了，就不是狗了。

        ……

        小宋吃完就過來蹭宋居宴的腳。

        “汪汪汪［你之前答應我的食物呢！］”

        宋居宴快速把它拉離自己，“別蹭我，臟，你知道嗎？”

        小宋繼續吠，不吃到食物不罷休。

        宋居宴頭疼，“哥，別叫了，等下別人真以為我偷狗。有口說不清。”

        經過一個湖的時候，小宋又叫喚起來。

        宋居宴看了看，見是一個人在那邊，他想了會，把小宋留在這邊，抬腳向那邊走去。

        宋居宴慢慢靠近，見人沒什么危險舉動本想移開，可當那人轉過頭來，他卻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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