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她好奇地湊過去，看到上面小字：“原味奶茶，熱，不加糖。”
云淺生了一中午的氣一下就消了。
怪不得，程嘉定要和她換。
程嘉定像是捉摸不定的風，來和走，全憑自己心意。云淺小心防備，沒有用，次次被他撥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甚至開始胡思亂想。
晚上，唐元去洗澡，云淺一個人出去散步。
夜間的風冷冽，她攏緊領(lǐng)口，跟著三三兩兩的同學走向操場，心不在焉的。她現(xiàn)在的思緒，比剛和程嘉定分手的時候還亂，理智和猜想時刻在腦中做拉扯。
程嘉定那樣傲氣的性格若是喜歡一個人，肯定不會伏低做小，他會轟轟烈烈地表達。而今天這一次兩次的示好，很有可能只是出于他的細心，而非男女之情。
這樣的分析云淺一次一次地安慰自己。
越往前走，風越?jīng)坝浚庾R越清醒。
偏偏在階梯位置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穿著記憶中的深色美式夾克，修長脖頸延進寬松衛(wèi)衣里，線條緊實，長腿曲起抵著臺沿，細碎短發(fā)被凜冽的北風吹起，遮不住眉間的愁緒。
他指間夾著的煙頭，在唳唳風聲中激烈燃燒，猩紅一點映照到云淺眼底，燙了下她失神的心。
她猛地收回目光，原路返回。
夜色融融，她有些看不清腳下的路，不知是不是錯覺，聽到身后有人喊她。唯恐是程嘉定追了上來，她趕緊加快腳步，胳膊就被身后追來的一股力道拉住。
她下意識掙扎，反應激烈：“放開我！”
路燈照下玉黃的光，映在林晏敘臉上，是明顯的尷尬，他給她道歉：“不好意思，我是見你走得急，想叫住你……沒想到會嚇到你。”
云淺早已看清來人，同樣尷尬，低垂著眼，沒有底氣：“我走神了，不是故意兇你，不好意思……”
沉默在兩人間瘋狂蔓延開。
林晏敘輕咳一聲，先打破冷凝的氣氛，“過個年感覺你都瘦了，怎么還大晚上出來鍛煉啊？”
寧愿被誤會，云淺也不想說自己是出來散心，順著他嗯了聲：“晚上吃多了，消化消化。”
他倆就是普通同學，能談的話題不多，一來一往兩句，尷尬再度降臨。上學期一起上自習的時候還好，后續(xù)沒見面，也沒發(fā)消息，關(guān)系疏遠太多。
林晏敘想了一個寒假，不愿就此錯過，抿緊唇線，思考后做出決定：“周三下午，我們書法社有活動，你要來玩嗎？”
唐元就是書法社的，還是專業(yè)學過書法的藝術(shù)生，云淺有很多次機會欣賞她寫字，都沒能喚醒身體里對文字藝術(shù)的追求，下意識想搖頭。
就被從身后漸漸靠近的聲音打斷。
從操場回來的程嘉定在打電話：“我到了，你哪兒呢？”
他甚至就站在距離她不到兩米的地方。
無形的壓迫感從四面八方傾覆而來，云淺一下子不會說話了。
林晏敘并不認識程嘉定，以為云淺在猶豫，繼續(xù)爭取：“你不會寫沒關(guān)系，我可以教你。不是什么有壓力的事，開心就好。”
北風向來猛烈，吹過程嘉定身上清淡的香水味，飄逸在云淺鼻端，讓她緊繃的心弦瀕臨斷裂。她現(xiàn)在根本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同時生出不肯在他面前拒絕其他男生的幼稚心思。
“好呀。”
她答應了林晏敘，線條柔和的面龐被笑意染透，“但我后天下午有課，來得及嗎？”
“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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