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刨尸犬】
“厭惡嗎?唾棄嗎?人類自以為是的情感,這么脆弱!”尖利的嗓音再一次響起,瘋狂的大笑著。
“若神像里的心臟是于夫人的,那你又是何物?”松茂試著把耳朵捂住,但這聲音似乎是從他腦子里傳來的,松茂只好又垂下手,握住了茂劍。
“我是于夫人,又非于夫人,我是人類的欲望和情感所造之物,那個于夫人僅剩的意識在她兒子死后便灰飛煙滅了。但她的欲望和情感極其強烈,最后借用她的心臟,我產生了!
“上面那個道長是你師父吧,他說的不錯,這村里的確沒有活人了,這些老弱病殘的情感和欲望一天比一天微弱,但他們所有的價值都被我索取了,現(xiàn)在不過是我的傀儡而已!
“你少說點,聲音太難聽了。”松茂不滿道。
腦內盤旋的聲音明顯一愣,然后是更加憤怒的咆哮:“為什么,為什么你的情感不能為我所用?明明那么強烈!為什么!”
“用不了就讓我出去!”松茂也氣急敗壞。
“廢物,滾吧!
一陣眩暈,松茂終于回到了地面上,而木景辭握著那顆不知為何開始劇烈跳動的心臟,一直守在松茂消失的地方。
“那些村民……”
“他們早就死了,心臟都不跳了,傀儡而已。”木景辭示意松茂看去—
滿地都是身首異處的尸體和掉落在一旁,鮮紅,隱隱散發(fā)著光芒,卻不再跳動的心臟。
木景辭往胸前漆黑的手掌型吊墜里注入了靈力,就見那手掌動了動指頭,爬到木景辭肩上,變成了成年男子的手掌大小。
然后……活動了筋骨的哈哈一口吞了那顆跳動的心臟……
看著隨著心臟跳動一顛一顛的哈哈,松茂有些擔心的捧到自己手上:“它……不會出事嗎……”
“哈哈雖然長得丑,但可是上古邪獸,這小妖怪給它吃連靈力都提升不了多少,頂多算是塞牙縫的。”
被說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別笑了知道你很開心!蹦揪稗o想從松茂時候提溜起不安分的上古邪獸,讓它再變成吊墜。
可很沒面子的上古邪獸三兩下爬到松茂頭上,連哈都不對木景辭哈了。
“到時候進了城被人抓走我可不救你。”木景辭笑瞇瞇地威脅道。
“哈……”很沒面子的上古邪獸又變成了吊墜。
回去的路程比來時輕松許多,二人最終還是在江邊停下,坐了張叔的船。
松茂問:“我們?yōu)楹尾恢苯佑鶆θ羯?”來時是為了喝茶,可現(xiàn)在明明沒什么事,為何還是選擇坐慢悠悠的小船過江?
“嘖,看夜景啊,順便聽你說說,那時被拽到地里去都看到了什么。”木景辭話說一半又挑眉看向劃船的張叔,“而且,也不能讓人白等啊!
“別自作多情了。”張叔倒是不客氣,木景辭也無所謂,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江對岸燈火通明,而烏篷船卻仿佛在墨水上行駛,船底漆黑一片,只有蓬里的油燈施舍昏黃的光亮。
夜風撲在二人臉上,帶著江水的潮濕氣息,好不愜意。
松茂將自己看到的那些事一一講與木景辭,木景辭聽完卻是長久的沉默。
“趙亭……是個好孩子!彼擅詾槟揪稗o會長篇大論地分析這次除妖的要點,因為聽其他弟子說,長老們都這樣,可木景辭只是短短感慨了一句。
便揉著松茂的腦袋呲牙咧嘴道:“倒是你啊,差點就成了那妖怪的傀儡!”
松茂本來想問木景辭那妖怪為何說自己的情感不能為它所用,話到嘴邊卻成了“師尊戰(zhàn)斗時為何不使用靈力”。
明明與刨尸犬戰(zhàn)斗得那么苦,卻不見師尊一絲靈氣的外露,松茂早就奇怪了。
“我練的法術邪氣太重,能不用便不用了!
松茂似懂非懂,但想起木景辭召出的那條毒蛇,還是心有余悸。
“師尊,狐妖會與人同居嗎?”
“怎么,看上哪只狐妖了?”木景辭低頭作沉思狀,“通常來說,很少,但不是沒有。只是人妖戀乃大忌,你確定……”
“徒兒沒有!”松茂紅著臉反駁。
“那就是被哪只狐妖看上了吧?”木景辭又是那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嘴臉,“是不是有狐妖進你夢里了?”
“……是!
“無妨,你只要不與狐妖交合,那妖怪就沒法吸你陽氣了!蹦揪稗o從未教導松茂男女之事,自然以為松茂不懂這些,便放下心來。
親眼看了趙聰與陳鈴兒滾床單全程的松茂:……
回了欞山,何青被木景辭還在滲血的傷口驚在原地,他已經很久沒見木景辭受這么重的傷了。
雖然在客棧包扎過了,但是沒有好好處理,松茂的包扎技術也讓人不敢恭維,傷口還是看著可怖。
林知長老已經睡下了,何青對這事也不擅長,只能用紗布擦了擦滲出的血,重新包扎了一遍。
“疼嗎?”
“疼麻了就不疼了!
松茂目不轉睛的學著何青的手法,下定決心以后一定要自己給師尊包扎。
木景辭將林下村的事告訴了何青,畢竟現(xiàn)在林下村已經沒有活人了,遍地都是沒來得及清理的尸體,倒是給何青留下了一個爛攤子。
何青聽到趙亭的事,沉默許久。
“他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孩子!
木景辭聽這話苦笑道:“倒是死后才得到夸獎,當真可悲。”
“早說了,欞山上下,隨便抓一個弟子都挺慘的……”何青一個白眼扔給木景辭,“對了,前日羅玉山來信……”
“羅玉山不是那主修醫(yī)法的萬藥門嗎?給你傳信作何?”木景辭幼時一次病重,請了羅玉山的長老來看病,不知有意無意,那長老開的藥方里有一劑藥開的過量,木景辭用了幾日藥,小小年紀便頭發(fā)花白,好在對身體沒什么危害。
但從那時起,木景辭就對羅玉山那萬藥門抱有防備之心了。
“聽我說完!”何青直接捂上了木景辭的嘴,以防他再打斷自己,“畢竟是醫(yī)門,不善除怪,找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之舉!
“你可知山都?那妖怪與人類在一起也相安無事,可近日來那怪物卻作惡頻繁,萬藥門的寧家主上個月剛上任,本就有許多后事要處理,現(xiàn)在又生了這么個事端……我也不忍拒絕。”
“……呸呸呸!北缓吻辔媪艘蛔旌沟哪揪稗o嫌棄道:“那這件事情你自己去處理,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的!”
“師尊……”一直當背景板的松茂這才吭聲,“我想去……”
“景辭,你看松茂既然想去,你就陪他去吧!蹦揪稗o聞聲看著何青,“計謀得逞”四個大字在何青臉上閃閃發(fā)光。
“你們是一伙的吧?!”終于輪到木景辭氣急敗壞。
“哈哈哈哈哈,是又怎樣,趕快回去好好休息幾日,準備去江州吧!”何青頗為滿意地拍了拍松茂肩膀,爽朗的笑聲伴著他回房的背影回蕩了一路,走到殿門前還不忘回頭對木景辭拋媚眼:“白發(fā)很好看!
于是咬牙切齒的罵聲也隨著木景辭回房的身影在松茂耳邊響了一路……
木景辭對萬藥門不僅是心存芥蒂,甚至難得的有點畏懼。
畢竟毒藥殺人無形,若二十多年前那場重病時萬藥門鐵了心要殺他,他估計真就死在那時候了。
究竟是失誤還是無心為之,反正木景辭活到現(xiàn)在也沒想過去將這件事探個究竟。
既然要去羅玉山,不如順便將這心結解了罷。
這么一想,木景辭就沒那么生氣了,依舊笑呵呵的,但松茂總覺得那笑容背后藏著能捅死人的刀子。
總算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到景岸,中途松茂無數次想向木景辭提議,讓自己回弟子房住下。
但對上木景辭笑里藏刀的眼睛,終究還是敗下陣來。
自己的師尊也不是什么好人—松茂心里想著,頓時有了大難臨頭的預感。
“早點休息,明日會比較忙。”
“是,師尊。”
剛以為能好好休息幾天就被告知明日比較忙的松茂欲哭無淚。
有點期待呢,畢竟從未去過江州,也未曾見過別的門派,他對這世道了解的太少了。就算木景辭經常將世事講給他聽……
也都帶有強烈的情感色彩。
木景辭躺在床上,右臂的傷口讓他難以入眠。
怎么不疼呢,他最討厭疼痛了,這么長的一條血口在自己胳膊上,光是想想就讓木景辭皺眉。
好在松茂沒有受傷……
松茂倒是沾床就睡,只是又在夢里見到了那只狐妖。
“你喜歡我吧?”長著木景辭臉的狐妖晃著耳朵把松茂抵在墻上……
“你不要假裝師尊,我也不喜歡師尊……也不喜歡你。”松茂被“木景辭”壓著也臉不紅……雖然心跳有些加速,畢竟粉嫩的狐貍尾巴就在他耳邊打圈。
“榆木疙瘩!”狐妖憤憤離去,松茂松了口氣,但是竟然有些失落,希望這狐妖不要真的不來了。
“下次見。 庇谑撬暗馈
“見你妹!”于是他被妖怪罵了。
不是喜歡我嘛,怎么還不來見我……松茂又想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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