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津蘭森林
“宴會遲了不說,聽從你們宗主的安排到內(nèi)門與你們切磋,又被不知道從哪里吹來的邪風(fēng)弄進(jìn)了這里,你們非但不趕緊給我們一個解釋,還在那里有說有笑,這就是你們飛仙宗的待客之道?”邊上一位穿金戴銀,一身刺眼紅袍的小哥看著葉滿之不滿地催促道。
其他宗門的弟子也相互耳語著附和起來,葉滿之一眼瞟過去,又看看一只手背在身后的顧纁,一副不知從何解釋起的樣子,不禁偷笑起來,讓從不說謊的男主編次瞎話還真是難為他了。
原著里被吹進(jìn)困獸圖的只有飛仙宗一眾弟子,一個個把顧纁的話當(dāng)成圣旨,現(xiàn)在好了,多了幾個“不服管教”的新炮灰,倒是比親身體驗一番自己看過的書要有意思的多,葉滿之兩只手背在身后已經(jīng)準(zhǔn)備洗耳恭聽了。
“進(jìn)入困獸圖,是飛仙宗宗主命令我們在最后一次大規(guī)模圍剿妖族之前的歷練,所有人……”
“進(jìn)困獸圖歷練?開什么玩笑?修真界誰人不知那困獸圖里困有上百只上古兇獸,其他邪祟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你們飛仙宗就算一家獨大,也不能就這么隨意命令我們參加這次歷練!”
不等顧纁說完,一名穿著墨綠長袍,全場唯一一位發(fā)飾加起來比所有人都多的嬌俏女孩兒,鼓著腮幫子反駁起來。
“這當(dāng)然也是經(jīng)過其他三家門主的同意……”
“不可能!我爹就我一個女兒,怎么會同意把我扔進(jìn)這里?”
女孩兒再一次打斷了顧纁,這次他背在身后的手已經(jīng)握緊,看向她的眼神也帶上了一抹危險。
本來還振振有詞胸高氣昂的女孩兒被這一記眼神殺嚇得打了個顫,拽著身旁同宗門的男子,往他身后躲了躲。
“你來說吧!鳖櫪c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沒把控好的情緒,閉了一下眼后將葉滿之拉到自己身邊。
“哈?”本來還在看好戲的葉滿之一臉懵,使勁兒給他使眼色,“我說什么?”
顧纁沒說話,右手大拇指與食指比出一定的距離,往她眼前晃了晃。
好家伙,還學(xué)會打暗號提醒她鑰匙的事兒了,原來他說得配合就是幫他圓謊,葉滿之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咽了口唾沫,開始滿口胡謅。
“各位,是這樣的哈,正是因為各家門主心疼咱們,所以才讓我們進(jìn)這困獸圖的,說是歷練,其實是想讓我們從這里挑選自己心儀的坐騎和靈寵……”
“妖獸早就在十年前被禁止充當(dāng)坐騎和靈寵了,這規(guī)矩還是你們飛仙宗宗主自己定的,這么快便忘了嗎?”
一身紫衣的男子話一出,確實噎了葉滿之一下,她只知道妖族與這些修真門派早已水火不容,倒是沒想到他們會厭惡妖獸到連坐騎和靈寵都不讓用。
“這些我當(dāng)然沒忘,但圍剿妖族豈是那么容易的?不說你們知不知道妖族到底還有多少余孽留在修真界,就單說我們這幾家加起來的實力,真的能圍剿那群狡詐的妖族嗎?你們要明白,宗門里的大多數(shù)人甚至都沒我們的一半?yún)柡!?
所有人聽了這段話,都面面相覷,但也沒一個人站出來表態(tài)。
“規(guī)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規(guī)矩怎么方便怎么用,宗主和各家門主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才做了決定的,今夕不同往日了,你們放心,只要各位都挑選夠自己的坐騎和靈寵,我們自然都能出去了!比~滿之看勸說有望,趕忙趁熱打鐵。
“你說得倒簡單,那些兇殘的妖獸豈是我們想挑,它們就可以俯首稱臣似的。”
那名身穿墨綠長袍的女孩兒撅撅嘴,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
當(dāng)時想這理由的時候,葉滿之倒也沒考慮這么多,女孩兒這一問,可是給她出了道難題,她絞盡腦汁從嘴里嘣出幾個字,“感化他們吧。”
“你幾歲了?她該說的都說了,怎么馴服妖獸是你自己的事,不同的宗門方法都不一樣,難道還要讓人把飯喂你嘴里,你才會吃?”許久不說話的顧纁看著女孩兒,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
“你!那還等什么,趕緊去找妖獸啊,我一定會第一個馴服自己想要的妖獸的!”女孩兒顯然是被激將到了,漲紅著臉扭頭就走。
“走錯了,路在這邊!鳖櫪c指指自己的右手邊。
女孩兒氣呼呼地又把頭扭過來,“不是找妖獸嗎?走哪邊不一樣?”
“隨你!鳖櫪c撂下兩個字便帶著飛仙宗其余三人走了,其他宗門的弟子也稍微猶豫一下便跟著他們一路向東出發(fā)了,倒是葉滿之站在那里對那女孩兒招了招手。
“姑娘,還是跟著他走吧,畢竟他是飛仙宗的少宗主,這里大概也沒人比他更了解困獸圖了。”
“師妹,別鬧了,還是跟著他們走吧!迸c她同宗門的那名男子也趕緊過去牽她。
女孩兒瞪著葉滿之跺了下腳,滿臉不情愿小跑著跟在了隊伍最末。
葉滿之看著女孩兒的態(tài)度聳聳肩,也忙跟上去,走到與朱婉齊行的位置,正聽見她溫柔的聲音。
“師兄,宗主應(yīng)該不會讓我們進(jìn)困獸圖的吧,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有,你為什么要讓小師妹說那些?”
“我也不知道我們是怎么進(jìn)來的,但我要是實話實話,這幾個從小到大嬌生慣養(yǎng)的小姐公子哥們,還不知道要鬧到什么時候,至于葉滿之,她的那些話不是我教的!
顧纁在前面帶著路,時刻注意著四周,腰間不知何時別了一把長劍,左手一直放在劍柄上。
“情況緊急,我也是實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了,不過能讓他們跟著走也算是達(dá)到目的了。”葉滿之不好意思地笑笑,扶了扶自己的丸子頭。
“我就說,師兄那么善惡分明,嫉妖如仇的人才不會想出這種爛理由!比~滿之和朱婉中間突然多出路幸的頭,朱婉的肩膀還被他重重拍了兩下。
你才是那個最嫉妖如仇的人吧,葉滿之想了想路幸在原著里,看見妖獸不管能不能打過,眼睛里都會出現(xiàn)不正常狂熱的表現(xiàn),默默翻了個白眼。
葉滿之跟著大部隊在這片名叫津蘭的森林中,一路向南走了半下午,竟連一頭像樣的妖獸都沒遇上,她不禁有些懷疑困獸圖的真實性了。
雖然心里是這么想的,但遇不上妖獸也就意味著不會有殘殺和傷亡,一路上還能有穿書以來難得的閑心仔細(xì)觀察著津蘭森林的一切,作為曾是一名林學(xué)生的葉滿之更像是在做她的畢業(yè)考察。
現(xiàn)在的津蘭森林正值晚夏,已經(jīng)褪去仲夏炙熱的陽光,被深綠的各式葉子遮擋住,僅存著絲絲暖光借著丁達(dá)爾效應(yīng)映在眾人身上,被光漾過的所有地方,都將屬于他們最溫暖的小絨毛暖洋洋地展現(xiàn)出來。
尤其是顧纁,葉滿之發(fā)現(xiàn)他的側(cè)后脖頸,因為光的原因,他□□的脖頸顯得無比溫暖,與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格格不入。
視線就那么流連在他身上好一會兒,葉滿之終于被自己干燥的嗓子喚醒,早上那一把瓜子也太咸了。
她舔舔表皮上已經(jīng)沒有絲毫水分的嘴唇,看向朱婉,“師姐,你有水嗎?我有些渴了。”
“渴了?你沒有在辟谷中嗎?為什么會渴呢?”朱婉有些疑惑地看過來。
“我今天早上嗑了一把瓜子,還吃了十塊前胡糕。”葉滿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那十塊前胡糕原來是你吃的!葉滿之,你怎么竟做些不討喜的事兒……”
“六師弟!別說了,后面還有那么多其他門派的人,注意些!
朱婉及時止住張牙舞爪快要朝葉滿之撲過來的路幸,季勤在他旁邊也急忙拖著他的右胳膊。
“我不知道那是要用的宴糕,再說我也是有苦衷的!比~滿之偏過頭小聲反駁,但終究是自己理虧,聲音越說越小,頭也扭回去低著。
“錯了就是錯了,還裝出一幅這么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啊,不干事兒還吃那么多東西,你能有什么苦衷?”
“行了六師弟,你就算心有不滿也不要在這兒鬧,這里危險四伏,我們必須齊心!
“師姐……”
路幸還想說什么,去被站在最前面的顧纁叫住了。
“夠了,路幸,前面有動靜,你跟我去看看,其他人待在原地不要亂動!
“沒問題!”路幸眼睛亮了亮,一個閃身躥到最前面,踩著召出的長劍飛走前,特意回頭對著葉滿之做了個鬼臉,“回來再找掰扯!”
“幼稚!比~滿之撇著嘴看著他的背影,好像看到了一個上躥下跳的十歲小孩兒。
“小師妹,他剛剛說得話,你別往心里去,我們也跟上去看看吧。”朱婉看著她說完,就要上手牽她。
葉滿之一個激靈避開了她伸出來的手,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兩人都尷尬了一瞬,葉滿之又趕緊握上她的手,“那個師姐,要不你先去,我留在這里給你們斷后,萬一這是一群妖獸,從后面包抄過來就不好了!
她如今武力值還是零,跟著她一個看不好小命就嗚呼了,葉滿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馬甲似乎有點沉。
“這樣,也好,那我先去。”
朱婉話畢,也召出一把劍身透著淡紫色的長劍,轉(zhuǎn)瞬就不見了蹤影。
“他們飛仙宗的人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厲害的妖獸想要先走一步搶資源!”就在這時葉滿之和季勤身后突然傳出其他門派弟子的聲音,之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抱怨飛仙宗不講誠心。
也不知是哪家的弟子先喊了句“咱們也走,去跟他們搶,不能就這么讓他們壓著我們”,所有人就一個接一個的御劍飛了出去。
葉滿之抬頭看著他們一個個從自己頭頂掠過,就跟一群風(fēng)箏一樣。
“呃,小師妹,要不,我們也去吧。”季勤上前一步,輕輕拽了拽她的袖邊。
“嗯,當(dāng)然得去,不過,我們?yōu)榱私o他們斷后,還是走著去吧,最多,跑著去,你覺得怎么樣?”葉滿之面對這個憨厚的五師兄,總是笑得甜甜的,依她之前20年的人生來看,這樣的人總是對甜美的笑容毫無抵抗。
果然不出她所料,季勤看著她,滿臉勉強(qiáng)地點了點頭,“也,也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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