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拐賣的小孩又騙了人,這怎么算
趙庭柯想出院,她知道自己的狀態,但張蕓非要她再住一晚。
老爺子不放心也想在這兒陪床,趙庭柯刮跟他說了很多話,最后讓唐哲叫車把他送回了家。
回來的時候唐哲站在走廊打了電話給李醫生,簡單說了一下趙庭柯醒來后的反應。
李醫生很詳細的聽完了唐哲的話,又問了些其他的問題,最后微微舒了口氣,話里有點寬慰的味道,說趙庭柯恢復的不錯,下午暈厥可能是應激反應,但是身邊也不要離開人。
心理問題的病人,大多數都會偽裝,還有注意不要讓容易刺激到趙庭柯的人出現,最好這段時間把趙庭柯送到鄉下,隱居一段時間,能不接觸網絡就不接觸網絡,周圍如果有熟悉趙庭柯的人認出來她的話,要時時刻刻盯著她的反應。
唐哲掛了電話走進病房,怎么沒有人認出來,他的手機上已經有好幾個同學朋友的詢問。
張蕓在趙庭柯削蘋果,江師舟還沒走,他什么話也不說就靜靜的看著趙庭柯,眼神專注的讓人心悸。
趙庭柯自顧自的跟張蕓說著話,唐哲皺了皺眉,把江師舟喊了出來。
“你什么時候回去,”唐哲問。
“我想待在這兒,”江師舟說。
“你回去問江叔叔,看能不能找到這條消息是誰報出來的,”剛才唐國立給他電話,說媒體的人交代了提供來源,但是唐國立追蹤不到。
新聞上拍的趙庭柯在病房的照片,他們很確定當時沒有接受過任何媒體的采訪,上上下下把這個事打理的很好,那這照片是哪里來的,“江叔叔是播音系教授,多多少少認識幾個媒體人,你讓他問下。”
“我已經讓江曼回去問了,”江師舟說。
“師舟,我不想話說的太絕,”唐哲要直視他,神情有種黑白分明的冷硬,“你可以來找她,但不要在這段時間,我剛跟醫生打過電話,她現在不能受刺激,刺激的事兒不行,刺激的人也不行。”
江師舟沉默半晌,看向病房的門,他低聲問,“哥,那個葉渡是誰。”
“她朋友。”唐哲言簡意賅。
“什么朋友。”
“我也想知道。”唐哲若有所思。
晚上的時候,唐哲又接到了江曼的電話,說這事兒在網上發酵了,現在有人查到了周安陸當年就是被紅姨拐走,而紅姨是被唐國立抓起來的。
網絡時代的信息是沒有隱私的,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始流傳出原來“受害人”是唐國立的女兒,這樣的思路縷下來,當時的犯罪就是一起惡意報復事件,因為犯罪團伙一直對追蹤自己的警察心有余恨,所以借用自己手上的被拐孩子欺騙了“受害人”。
脊背發涼。
被拐賣的小孩迫害了“受害人”。
今天晚上的評論區干凈了很多,似乎有人想把這個事情定性為一個警察為國為民導致自己家屬被犯人報復的節奏。
唐哲刷著社交媒體上層出不窮的評論,心中不斷盤算。
帶節奏的人是誰一目了然,但是背后爆出新聞的是誰,他還在找。
葉渡從病房出來,他到現在一直沒走,像一個掛在墻上的顏色鮮麗壁畫,少呼吸少言語。
“看的怎么樣。”葉渡很自然的在旁邊坐下。
唐哲揉了揉眼睛,“不太好。”
“其實這個人如果由他們來找也許會更簡單。”葉渡淡淡的說。
唐哲轉向他,葉渡一下午沒怎么離開過位子,趙庭柯跟張蕓在那邊說話,他在旁邊看電腦,他對這個人葉渡心里有點戒備,就那一則新聞一千多字,但葉渡好像知道的事兒很多。
“他們是誰。”唐哲冷不丁的問。
葉渡笑了一聲,似乎不喜歡這樣的談話,他挑明了說,“你不用管試探我,我對你們沒有一點壞心思。”
唐哲說,“你跟庭柯怎么認識的。”
其實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但葉渡給他的感覺太古怪了,他一向三面定人,面相,微表情,說話,或好或壞他都可以摸得大概清楚,但葉渡像個空白的紙張,上面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
“說來話長,時間也不夠,”葉渡有條不紊說,絲毫不介意唐哲話里帶刺,“如果可以的話,讓庭柯明天就出院,醫院不能待的久,有可能的話也不要讓她有機會拿到手機,你們說的話,她會愿意聽的。”
這個點唐哲很贊同,“今天已經有兩家媒體找我要跟庭柯做采訪。”
“媒體,”葉渡意味不明的笑了聲,“一群蒼蠅。”
唐哲很同意他的話,當年為了把消息壓下去他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媒體的獨家性和時間感讓他們打著實時播報的訊息一邊冠冕堂皇的說要保護受害人的信息。
但那些信息根本不夠隱私,只要有心的人就可以隨意且不費工夫的從這些蛛絲馬跡當中尋找到透明的隔離層蜂擁而至,他們的信息傳播的非常迅速,每一個人都在竭盡所能的講述事發經過,但除此以外給當事人帶來的傷害他們毫不避諱,并說那是職責所在。
“還沒謝謝你今天送庭柯來醫院,”大概也覺得剛才的態度有點冒失,唐哲揉了揉鼻子語調不高的說。
下午的時候看到新聞的第一時間他就打電話給趙庭柯,一直是在通話的狀態,他是一個醫生,熟知各種生理反饋機能,但從來沒有在那一次手術臺上這么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持續不斷的打,一直在忙線,忙線。
手心里的冷汗滲透了皮膚表層。
終于接通后,對面是個男人,就是葉渡。
“應該的,”葉渡說。
其實唐哲應該有很多的問題要去問,但今天發生的事兒實在太突然,他的手機現在還有人不斷的嘗試打進來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最后兩個人還是靜靜的坐了一會兒,醫院的走廊來來往往,空氣都是凝結的狀態。
目送葉渡離開的時候,唐哲看見了葉渡的腿,有什么東西快速的劃過他的大腦,很模糊。
第二天一早,趙庭柯的主治醫師就把唐哲喊了過去,他擰著眉像是被煩的不行,“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有人找我,說要了解趙庭柯的情況。”他很嚴肅的說,“庭柯不能在醫院了,醫院住院樓沒有安保,我估計今天就會有人查她的資料了,你得讓她盡快出院,越快越好。”
唐哲昨天已經約好人上午見面,處理一些事情,現在聽到醫生的話也是一緊,他準備讓趙庭柯在醫院里多待幾天的,等到他把事情處理好以后再出院。
醫院里有他看著不會出事,但是如果有人偷偷來拍照做文章,他在外奔波的同時確實很難顧及的到這邊。
模糊間,他想到昨天葉渡說的話,讓庭柯盡快出院。
唐哲深吸一口氣,垂下了眼,“好,我去安排。”
回到病房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葉渡,他昨天很晚才回去,沒想到一大早又跑過來了。
“辦理出院嗎。”葉渡很明顯在門口等他,他倚靠著墻,一只腿撐起立在墻角,雙手插袋很事游刃有余的姿態。
唐哲說,“出院。”
趙庭柯看見葉渡的時候并不意外,在收拾東西的間隙還抬起臉對他笑了一下。
張蕓看著兩人又望向唐哲,唐哲喊了她出去,跟她說了大概的情況。
張蕓又打了電話給老爺子,說庭柯要過去住一段時間。
正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敲了一下。
唐哲過去看,門口沒人,放著一束白百何,遠處有一個慌慌張張跑開的人。
唐哲隱約感覺不太對勁,有什么事在他們不知道的角落里默默的發酵,等著膨脹好后給他們刻意一擊的感覺。
葉渡走了過來,拿起手機給他看了一個網上最新信息的截圖。
配文是:“無辜路人被天才欺騙,何人轉移目標到警察?背后是誰在引導輿論走向?”
“凌晨的時候,有人發了昨天庭柯暈倒的視頻,”葉渡很快的劃著屏幕,迅速更新的評論信息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過,“在網上被人跟新聞的事情合了臉,我已經找人在聯系平臺了,但是凌晨的信息流量太大,現在已經傳播了不少。”
唐哲看向他。
“今天上午的輿論就會有變,”葉渡收起手機,風馬牛不相及的問了一句,“你什么時候走。”
葉渡的話題跳轉的非常快,但唐哲每一句話都能明白,“馬上。”
“她們打算去哪兒?”葉渡又問。
唐哲想了想,江曼已經在路上,剛才給她發了消息說不要來醫院了,并且讓江阿姨把江師舟也扣在了家里,他也脫不開身。
唐哲的眼光目的性看向葉渡,眼下如果他能幫個忙轉移護送的話,那就真的方便很多。
葉渡明顯意思就這個,所以當唐哲跟他說了大概地址的時候,他直接進了病房。
唐哲看了看是時間,跟張蕓說了一聲,也走出了醫院。
張蕓開著車,趙庭柯坐在副駕駛上,后排坐著趙老爺子,葉渡,還有土豆。
趙庭柯特地讓老爺子把土豆帶著,不然家里沒人照顧。
土豆對趙老爺子不陌生,但也不算親近,早上拉著它走的時候在門口梗著脖子不愿意出門,趙庭柯打了視頻電話,才讓它上了車,老爺子不認識葉渡,但他也不是多話的,昨天聽通知說就是這個小伙子把趙庭柯送醫院去的,所以上了車點了下頭也沒其他表示。
張蕓早上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打了電話給店里,家里東西都沒收拾,出了醫院就往鄉下奔。
趙庭柯還有心思調侃,“我們好像逃難啊,攜家帶口的。”她昨天到現在就喝了一碗白粥,臉上沒有血色,很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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