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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剝皮案


1999年1月7日。
  冬日霧蒙蒙的清晨中,波蘭維斯瓦河上已經(jīng)有不少船只在航行。
  麋鹿號的船員米洛斯拉夫,則開始處理船只出現(xiàn)的故障。
  前一天。
  拖船行駛到攔河壩附近的時候,有什么東西卡在了推進器里面,卷入其中,讓船只停止了航行。
  他打開了艙口,花了不少時間把纏繞在螺旋槳上的東西解了下來。
  但米洛斯拉夫完全無法猜測這是一個什么東西。
  它顏色慘白,被冰冷的河水浸泡得半腐爛。
  黏黏糊糊的像是麻布袋一樣纏繞折疊,散發(fā)著難以言喻的惡臭。
  拉拽過程中的觸感也不像是普通的塑料或者編織物。
  然而,當米洛斯拉夫在這個東西上面看到了“人類耳朵”的時候,他嚇得一個趔趄。
  米洛斯拉夫幾乎要嘔吐出來,立刻和其他船員一起報了警。
  經(jīng)過警方確認,船員的判斷并沒有錯。這是一張屬于人類的皮膚。
  經(jīng)過DNA測試,警方很快就判斷出了這張人皮的受害者身份。
  一位在兩個月前失蹤的少女——卡塔茲娜。
  她是被登記在冊的失蹤人員。
  在兩個月前,卡塔茲娜的母親向警方報告:“我的女兒在去做心理治療的路上失蹤了。”
  根據(jù)母親的說法,卡塔茲娜是一個很安靜的女孩。
  但是從兩年前父親去世之后,她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
  一直沒能走出悲慟,不怎么和人交往。
  大學期間。
  她最開始讀的是心理系,后來短暫地轉(zhuǎn)系去學歷史,最后又轉(zhuǎn)到了宗教研究。
  母親十分擔心她,就給她預約了精神科的醫(yī)生。
  但是,她并沒有赴約。
  這張人皮被發(fā)現(xiàn)后,卡塔茲娜的右腿也很快被打撈上來。
  警方認為她的尸體至少已經(jīng)被浸泡了兩三周。
  最開始,警察以為這是她的尸體被螺旋槳絞住、摧毀,才導致尸體四分五裂。
  但是在進一步尸檢之后,警方發(fā)現(xiàn)這塊人皮是被故意割下來的。
  甚至有可能是在她活著的時候割下來的。
  被打撈出來的這一大片人類皮膚,是從左耳開始,一直向下到大腿根部。
  包括了脖頸、身軀的皮膚。
  不過右耳與雙臂的皮膚并不包括在內(nèi)。
  根據(jù)傷口判斷,行兇者應該有一定相關經(jīng)驗。
  傷口十分整齊,像是用手術刀進行的操作。
  脖子、腋下和腹股溝都有被刺傷動脈放血的痕跡,十分殘忍,但下刀位置十分精準。
  法醫(yī)認為,兇手可能是在受害者還活著的時候,從右側(cè)胸膛開始下刀劃到左肩后開始小心翼翼地完整剝下整個皮膚。
  最令人作嘔的是,兇手在剝皮之后,還將人為割開的地方重新縫合起來。
  警方認為,這是兇手在制作出一件人皮上衣。
  警方立刻展開了調(diào)查,從多個方面開始查案。
  兇手畫像——極有可能是醫(yī)學從業(yè)者。
  大概率是一名男性,很有可能是嫉妒女性的異裝癖。
  卡塔茲娜已經(jīng)兩周沒有去上學,和同學十分疏遠。
  沒有人知道她的行蹤,但也沒有人和她有深仇大恨。
  警察進行了地毯式搜索,尋找調(diào)查了海量的“嫌疑人”,卻一無所獲。
  直到四個月后,突然又有一起剝皮案發(fā)生。
  所有的警員都振奮起來。
  這很有可能是系列謀殺案。
  就像《沉默的羔羊》中,殘忍剝皮做女裝的兇手“水牛比爾”一樣,以殺人剝皮為樂。
  然而,事情的發(fā)展卻出乎人意料。
  警方發(fā)現(xiàn),第二起案件是來自俄羅斯的學生弗拉基米爾·W殺死了他的父親。
  他剝下了父親的頭部皮膚,像是帽子一樣縫合起來戴在頭上當人皮面具。
  穿上父親的衣服,在眼神不好的祖父面前假裝自己就是父親。
  不過被祖母發(fā)現(xiàn),并且報警。
  兇手弗拉基米爾也認罪認得很快。
  50歲的父親尸體被他砍下頭倒掛在地下室的天花板上。
  “父親拋棄了我的母親、帶走了家里所有的錢離開了俄羅斯。我恨他,我就是想要羞辱我的父親。”
  這起案件不復雜。
  但警察想要做的,是證明弗拉基米爾就是殺死卡塔茲娜的兇手。
  經(jīng)過調(diào)查,他們發(fā)現(xiàn)弗拉基米爾和卡塔茲娜在同一所大學上學,比卡塔茲娜高一級。
  警察試圖證明他和卡塔茲娜擁有一段地下戀情。
  然而弗拉基米爾卻堅稱自己與那位少女毫無關系。
  無論怎么審訊、怎么威逼利誘,弗拉基米爾都始終不開口。
  警察完全不相信。
  這個城市上一次出現(xiàn)剝皮殺人案還是在16年前。
  但今年內(nèi)就出現(xiàn)了兩起,兩個受害者還都與你認識。
  難道你要說這一切都是巧合?
  然而事實證明,真的只是巧合。
  很快,警察發(fā)現(xiàn)了第一起剝皮案中,弗拉基米爾的不在場證明。
  他不可能是殺死少女的兇手。

  這個小小的城市中,在同一時期,竟然存在兩個剝皮的兇手。
  這個案件就這樣停滯下來。
  一年后,官方停止了該案件的調(diào)查。
  然而,查案的警察們卻沒有人想要放棄。
  數(shù)年間,每次有技術革新,都有警察重新提出來,試圖分析新的證據(jù)。
  2000年。
  卡塔茲娜的皮膚上提取出來了另一個人的DNA,然而這個人的DNA并不在罪犯記錄名單中。
  2005年,又一具無頭尸體被發(fā)現(xiàn),警方懷疑兇手是同一人,但最終兇手被逮捕后否認了這一點。
  2012年。
  他們對卡塔茲娜的遺體進行額外尸檢,創(chuàng)建了她死前的模型。
  發(fā)現(xiàn)她曾經(jīng)遭受慘絕人寰的酷刑。
  毛衣上有某種植物的痕跡,因此河邊并不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
  2014年。
  他們創(chuàng)建了嫌疑人的心理畫像,指出他有虐待狂傾向,但看上去可能是一個“無害的怪人”。
  2016年。
  警察認為兇手可能體型健壯、接受過專門的武術訓練,并且再次搜尋河底淤泥,嘗試找出尸體的剩余部位。
  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剝皮案的真相。
  2017年的一個舉報電話,讓警察們立刻又聯(lián)想了起來。
  電話里稱:“我的鄰居是變態(tài),他身體健壯,卻總喜歡穿女裝偷看、騷擾、跟蹤、監(jiān)視我。”
  警方發(fā)現(xiàn),這名52歲的鄰居名為羅伯特.J,是鄰居里公認的“怪人”,而且還在解剖實驗室工作過。
  接線員立刻想到了當年的剝皮案——這個人,不正好就符合嫌疑人畫像嗎?
  在警方進行深入調(diào)查后,越來越多的“巧合”浮出水面。
  他身體健美,定期進行武術訓練。
  他從小虐待貓狗。
  曾經(jīng)在軍方解剖實驗室工作。
  還曾經(jīng)在動物研究所當過獸醫(yī),進行制皮工作。
  后來在輪班期間私自殺掉所有實驗室的兔子豚鼠后被開除。
  他有異裝癖,還有騷擾跟蹤女性的前科。
  他認識卡塔茲娜,后來還去過卡塔茲娜的墳墓。
  在卡塔茲娜死后,他突然翻修了自己的浴室。
  最重要的是在1999年,他就曾經(jīng)作為“經(jīng)常在河邊散步的男子”進過警方的嫌疑人清單。
  只是那時沒有重點懷疑他,簡單問詢后就放他離開了。
  警方立刻開始調(diào)查他,撬開了他的瓷磚與浴缸。
  而在瓷磚下,他們找到了卡塔茲娜的血跡。
  雖然羅伯特稱自己是無辜的,但這些證據(jù)也足以逮捕他。
  根據(jù)警方的官方報告,卡塔茲娜失蹤于11月12日,死亡于12月7日到14日的某一天。
  “卡塔琳娜在死前遭受了酷刑。
  她先被毆打,然后脖子、腋窩、腹股溝被刀刺傷放血,直到她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兇手將她剝皮時,她可能還活著、被吊在什么東西上方。”
  “在之前的囚禁過程中,他一直用鎖鏈捆著她。
  用杠鈴打斷了她的股骨和盆骨,還在她的身體上留下了刺傷、砍傷、撕裂傷。
  在她死前,他可能還對她進行了性虐待。”
  2017年。
  羅伯特.J被逮捕,而警方繼續(xù)尋找收集其他證據(jù)。
  2019年9月。
  這起案件開始庭審。
  這起案件采取不公開庭審。
  目前,判決仍未給出。
  因此也未對外公布已經(jīng)找到的更多關鍵證據(jù)。
  希望屬于卡塔茲娜的正義,能夠早日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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