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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男女授受不親


林釧早上剛給他打過一通電話,他這會兒回撥過去,那邊接起來的快。

        “怎么?”他先開口,不知是不是早上的原因,說話帶著些鼻音,聽起來像是病怏怏的。

        “你來a市咱倆還沒見一面?不想我?”那邊響起輕快爽朗的男聲。

        “想唄兄弟,”晏禾笑,“見一面?”

        那邊很快應下,約著過倆小時去網吧開黑,以前翹課逃學這事兒晏禾沒少干,時間還早,他也不打算去學校走過場,找了家奶茶店耗著。

        他穿著白色外套,遮住里面的校服,一頭細碎的黑發散亂不羈,黑瞳孔深隧不見底,這會兒坐在奶茶店吸引不少女孩子注意。

        “這兒有人么?”

        晏禾聞聲抬頭,面前的女人抽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握著一杯奶茶,她是跟許椰很像的柳眉,粉色的波浪卷發,看上去有些乖張,卻不似許椰那樣的黑長直看上去順眼。

        晏禾不知道為什么想到拿許椰跟她做比較。

        晏禾一笑,停了手中的游戲,“你都坐下了還問我有沒有人干什么。”

        “或許你也可以當作這是一種搭訕方式,你好,宋向晚。”

        宋向晚朝他伸過手,晏禾也沒擺譜,“晏禾,”禮貌的跟她握了下,想抽回手卻被宋風晚握的緊些。

        宋風晚有些失神,她是手控,便不自覺的想多觸碰一會,察覺到不適,她微笑著松手,“不好意思,我有點戀手癖,你的手很好看。”

        “沒事。”

        許椰揉了好一會兒膝蓋起身時才發現自己腳踝處腫起一大片,疼的不敢走路,無奈跟上級請了假,躺在沙發上追劇。

        難得請幾天假,她索性把手機設置成免打擾,免得再交給她工作讓她在家也不得安生。

        想是昨天下過雨的原因,這會兒有些潮濕,地上還有些淤泥洼洼的水坑,綠白色的川崎h2一個剎車停在奶茶店門口,激蕩起水花。

        林釧朝奶茶店吹了聲口哨,屋內幾人同時朝外面看過去,他上衣一件lv花卉滿印t恤,穿著一雙rhyton系列的老爹鞋踏在水坑,跟晏禾江峙一樣,從骨子里透出股桀驁不羈的勁兒。

        他跟宋向晚打個招呼起身要走,卻被宋向晚拉著衣角,他頓了下,垂眸看她,“怎么?姐姐不想放我走?”

        “確實不想,加個微信吧。”

        晏禾也不拒絕,翻出一張二維碼遞過去,宋向晚掃完之后沒急著加,說期待跟他下次見面,等晏禾坐上機車揚長而去宋向晚一看手機,屏幕上正顯示著支付頁面,宋向晚氣笑了,自言自語道:“臭弟弟,下次別讓我抓到你。”

        “你這鞋踩水里我都替你心疼。”

        林釧笑,“剛剛怎么回事呢?又被纏上了?那女的我看背影有點眼熟啊。”

        “說不定是你哪任前女友,”晏禾開玩笑說,“想加我微信,沒給。”

        “也有可能,你怎么沒同意?長得不好看?”

        “還行,”晏禾漫不經心道,迎著風額前的碎發吹得亂飛,露出清秀眉宇,“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聽賀穗說你找了個金主?你缺錢缺成這樣?”

        “是呢,我窮死了。”

        車停在巷子里,晏禾看著眼熟,走出兩步去才發現路口是許椰住的別墅區。

        “喲!我看看這是誰呢?這不是林少和晏少嗎?”說話的人聲音帶著些不屑,晏禾和林釧朝聲源處看。

        李馮染著一頭黃毛,穿著花襯衫緊身褲,身后跟著三四個穿著相仿的男人,站在他身邊的男人走路有點瘸,狠狠地瞪著晏禾。

        晏禾極其輕蔑的一笑,沒理會李馮,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身旁的康樂身上。

        “康樂,都被我揍成個半殘廢,還跟他混呢?”

        林釧手插著兜倚在墻上,點了根煙,表情也有些不耐煩,“李馮,晏禾剛來a市,你何必找不愉快,我倆就上個網,你這給我倆堵在這干什么?”

        李馮長得兇神惡煞的,這會在林釧和晏禾面前卻沒什么壓迫感,不過是身后帶著人,人多壯膽罷了。

        “堵你倆?當然給我弟報仇了,晏禾,你廢我弟一條腿,總得付出點代價吧?”李馮不拐彎抹角,擺明了就是沖晏禾,他也沒想到在這碰上了,不過碰上正好,他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林釧,沒你的事我勸你別插手。”

        林釧一根煙快要燃盡,“那速戰速決吧,我能眼睜睜的看晏禾挨打?”

        話音剛落李馮就沖上去想對準林釧的臉上去掄一錘,卻被晏禾先一步擋在前面攥緊手腕,好心提醒他:“打人不打臉。”

        林釧借機上去一拳打中李馮的小腹,李馮痛的“嗷”叫一聲,便跪在地上,身后幾人沖上去跟他倆撕打在一起,晏禾一腳踹中其中一人,那人往前撲去,一排自行車像是多米諾骨牌似的倒下,發出很大聲響,引來巷口不少人圍觀,有人拿出手機報警。

        幾人見狀不妙,連滾帶爬的往巷口沖出去,李馮被一拳擊中小腹這時還被林釧壓在身下疼的直不起腰,一旁的康樂從褲兜掏出一把折疊刀,在陽光下閃的耀眼。

        正要對準晏禾胸口刺過去,晏禾下意識去躲,那把刀刺穿外套割在他的胳膊,鮮紅的血液透過白色外套滲了出來。

        圍觀的路人見血,更是嚇得驚呼,卻沒人敢上去阻攔。

        林釧見晏禾受了傷,也顧不上李馮,起身過去拎起康樂的衣領摔在地上,“□□嗎,今天老子他媽非廢了你另一條腿不成。”

        “嘶,”晏禾倒吸一口冷氣,“別打了林釧,省的又給這孫子賠錢。”

        林釧不解氣,朝他臉上跺了兩腳,“我他媽今天弄死他也賠得起。”

        巷口警笛聲響起,李馮被壓在地上,渾身沾滿泥巴和碎沙,臉上掛著彩,完全沒了剛剛挑釁時的惡狠樣子。

        為首的警察姓牟,見到林釧也不意外,“又是你小子,這個月第幾次了?”

        “你先別管我了,我兄弟被刀了,趕緊送醫院啊。”林釧急著說。

        “刀你嗎,不就劃傷了,死不了。”

        牟星這才注意到林釧身后蹲著的晏禾,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長得帥的小伙怎么都不跟著學點好。

        “先去醫院處理一下,林釧,你一會帶他回局里做個筆錄。”

        刀刺的不深,但還是血肉外翻,無奈縫了八針。

        晏禾是真不愿意在身上縫針。

        太丑。

        從醫院出來就有不少人盯著他倆看,帶著孩子的父母下意識的把孩子攬到身邊,晏禾也不在乎。

        “我發現每次打架受傷的都是我,真的服。”晏禾笑著說。

        “那要不你砍我兩刀?”林釧說的有些自責。

        “滾。”

        “剛剛老林給我打電話,那幾個人都蹲進去了。”

        “都蹲進去了?”

        “嗯,聽說他們跟著李馮在那一塊經常惹事,正好拿這次事給他們當幌子,弄進去長教訓了。”

        “哦,”晏禾這會手臂還覺得陣陣發麻,也不敢抬,就那么垂在身側,剛好走到巷口,“我走了。”

        “去哪?”

        “回金主姐姐家唄,受傷了,求安慰。”

        林釧有些好笑,“不是,你別鬧我,真假。”

        “就那邊那個別墅區,你也別送我了,我自己回去。”晏禾抬起另一只手拍拍他肩膀,“走了,今天網沒上成,下次再上。”

        林釧看他離開的背影,突然想到兩年前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那時候林釧招惹上李馮康樂兩個人,趁江峙幾個不在他倆把林釧堵在巷子里,以為兩個成年人對付一個小屁孩綽綽有余,誰知道正好就碰上晏禾。

        林釧一開始不想牽扯進他,沒想到晏禾下手一點不留情,林釧還在原地沒反應過來晏禾直接斷了康樂一條腿,李馮見著自己兩人吃了虧,馱著康樂就跑。

        “兄弟,夠狠,a高的?”

        晏禾跟他碰下拳,“b高,來這邊辦點事,見義勇為,不用崇拜我。”

        林釧叫上江峙還有幾個人跟他吃了頓燒烤,喝了五扎啤酒,認了個兄弟。

        “過兩年你來a市,提我名絕對好使,”林釧那時候不勝酒力,勾著江峙脖子,一手指著他,“你提他名,不好使。”

        晏禾本來打算當天回b市的,又被林釧拉著硬在a市瘋了三天,也跟他們幾人打成一片。

        也是去年才知道李馮的幾個兄弟在b市,找上晏禾,一刀割在脖頸那差點沒了命。

        林釧是真心覺得晏禾這人能處,有刀他真挨。

        晏禾以為許椰上班去了,便穿著外套直接走進客廳坐下,緩緩吐出口氣。

        許椰看見他臟兮兮的外套上還沾滿血也愣了一瞬,“喂,小孩。”

        晏禾嚇了一跳,猛的睜開眼,這才發現長沙發毛巾被下面蓋著的許椰。

        “姐姐,你怎么在家?”晏禾有點心虛。

        許椰已經站起身朝他一瘸一拐的走過去。

        “你怎么也瘸了?”

        許椰皺眉,“什么叫也瘸了?我就單純崴個腳。”

        “……”

        “你這怎么傷的?去打架了?”許椰伸手戳了戳他胳膊,這會麻藥失效,疼的晏禾一顫。

        “脫了外套我看看傷的嚴重不嚴重。”

        “沒事姐姐,去過醫院了。”

        “我看看。”

        晏禾無奈,脫下外套,白皙的手臂上纏著幾圈被血沾染的白色紗布,“姐姐,你又看不見傷口。”

        “傷的嚴重嗎?”

        “這么擔心我啊姐姐,”晏禾打趣她,“不嚴重,也就縫了八針。”

        許椰看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兒以為他無非就傷到表皮,這會聽見他說縫了八針眼皮也跟著跳了一下。

        “你不怕疼?”許椰忘他旁邊一坐,把他擠到一邊兒去。

        “怕死了,但是看見姐姐這么關心我,疼也值了。”他打量著身旁的許椰,這才覺得許椰皮膚保養的極好,臉型嬌小,長長的眼睫覆蓋在她清澈的杏眼上,像個娃娃似的。

        他記得孟娜告訴過他許椰的年齡,他當時也不太在意,只覺得叫姐姐就好,現在看起來感覺許椰倒跟自己年齡相仿。

        “你就會動嘴皮子,”許椰察覺到他目光,對上他的視線,“你要上藥的時候,記得叫我幫你,你一只手不方便。”

        “謝謝姐姐。”

        “你少添麻煩,我才會謝,你去我臥室拿過我手機來。”

        “在哪?”

        “床頭柜。”

        許椰房間里昏暗,只有一扇窗戶緊閉著,晏禾剛進房間就被奶香味包裹住,他走到床頭柜拔了充電線,拿著手機就往外走,臨出門還被什么東西絆了腳。

        蕾絲內衣。

        “……”

        晏禾把門一帶,走過去把手機遞給許椰,說得直白,“姐姐,你房間好大一股味。”

        “就上次那個前男友送的香水,廉價小眾品牌,噴了點幾天散不去味,我就給扔了,”許椰接過手機給許姝發信息,一邊跟晏禾吐槽,“是不是特難聞,反正我不喜歡。”

        晏禾點點頭,“我回房間了。”

        許姝給她發了將近十幾條,大概就是問晏禾為什么沒去學校,再加上抱怨自己又要講公開課她已經累麻了之類的。

        許椰:過會我問問他用不用請幾天假,他不太舒服。

        許姝:好,下次提前說,今早紀檢部查早自習,就缺晏禾,我們班真的是扣分如流水,無緣本周優秀班級,心疼…

        許椰:下次讓那小孩把分加回來~

        晏禾回到房間,躺被窩準備睡個覺。

        “晏禾,”許椰敲門,“我能進來嗎?”

        晏禾一愣,起身隨便套了件t恤,胳膊有傷的原因,穿的慢了些,話卻先一步說出口,“進來吧姐姐。”

        許椰進去的時候碰巧看見晏禾修長挺拔的身影朝著她,壯碩飽滿的肌肉線條,人魚線隱沒進松垮的短褲。

        “……”

        晏禾也不臉紅,頭發亂成一糟,看上去有些狂野。

        許椰也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還鎮定且認真的評價他:“身材不錯。”

        晏禾倒是被這話一噎,大概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尷尬開口:“什么事啊姐姐?”

        “需要我幫你向學校那邊請假嗎?你們班主任跟我很熟。”

        “不要緊姐姐,小傷。”

        “哦,”許椰聳聳肩準備走,“那好吧。”

        晏禾看她一瘸一拐的,跟在她身后明知故問:“姐姐,怎么崴的腳?”

        許椰并不想承認自己夢游,“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不小心崴的。”

        晏禾挑眉,也不揭穿她明明是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那你注意點啊,姐姐。”

        他走近,垂眸看身邊人,眼神中帶著些戲謔。

        許椰感覺自己放佛被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完全占據,心跳莫名有些慌亂,“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大概是有些慌張,眼看許椰又要歪倒,晏禾伸手一攔,就把她攬進懷里。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急匆匆的站穩退開他半步。

        聽見晏禾低笑一聲。

        “你笑什么?”許椰瞪他,“男女授受不親。”

        “是了姐姐,但我怕姐姐摔疼了。”

        “我看你把嘴也縫上的好。”

        許椰懶得跟他計較,往樓下走。

        她為自己剛剛以為晏禾心跳加速感到不可思議,明明自己這么多年談過無數場戀愛,都沒對誰有過這種感覺。

        她突然想起之前很流行的那句文案:圖弟弟年齡小,圖弟弟身體好。

        身體好不好不清楚,反正身材真的好。

        孟娜從早上給她發信息,她現在才看見,句句不離周六安排的相親,她也煩,懶得打字,給她發語音。

        “媽,最后一次,你不要再給我安排相親了,我現在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談戀愛,除非我遇到自己喜歡的,而且你相中的我真的瞧不上,你下次再給我安排,我絕對不會去。”

        孟娜被她氣得說不出話,干脆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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