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塊錢，對山村的人來講算是一筆巨款了。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猶豫。但現在我可是個實實在在的小富婆。我沒有任何猶豫，點頭說可以。

見我答應的這么干脆，亮子像是覺得自己要少了，他對著我笑了下，“小姑娘，我剛才說錯了，我要五萬……”

不等他把話說完，我轉身就向外走。

錢都要到手了，亮子哪能輕易放我離開。他趕忙追上來，“小姑娘，你什么意思？鬼婆婆的消息，你不打聽了？”

“三萬塊錢不少了，既然從你這里買不下來消息，那我就換個人去買。”我道，“村里人這么多，總有人會想拿這個錢的。”

“哎呀，小姑娘，你這不就舍近求遠了嗎？我又沒說三萬塊錢不行！”亮子露出諂媚的笑，“你不用去找別人了，這個活我干。我這就帶你去，對了小姑娘，你什么時候給我錢？”

“亮子，你回來！這個錢不能掙啊！”婦女追著出來阻攔。

亮子一把把他母親推開，嫌棄的道，“你們怕她，我可不怕，別耽誤我掙錢！”

婦女被推坐到了地上，她一邊拍大腿，一邊哭著嚎，沒法活了，亮子犯渾，這是不給他們全家人活路。

亮子沒理他媽，加快腳步往前走。

為了我爸，我需要亮子的消息，所以也只是歉意的看了婦女一眼，也沒有過去扶他。

走出一段距離，聽不見婦女的哭喊聲后，亮子又問我一遍，什么時候給他錢。一副生怕我騙他，最后不給他錢的樣子。

我自然不可能帶三萬塊錢現金在身上，但我身邊有封鈺。

我對著封鈺伸出手，“我沒錢了，給我一萬。”

封鈺估計沒想到我竟然把他當提款機了，他微怔下，隨后他拿過我的包，把手伸進去，不一會兒把手拿出來，手里就多了一疊錢。

我把一萬遞給亮子，“這是定金，找到人之后，剩下的兩萬再給你。”

見我掏錢這么爽快，亮子笑得是見牙不見眼，他把錢拿過去，邊往口袋里裝邊對著我道，“小姑娘，我相信你，這錢我就不數了。小姑娘，看你的裝扮，你應該是城里人吧？我能跟你打聽個事嗎？你一個城里的小姑娘來找俺們村找鬼婆婆干什么？”

“我給你錢，還讓我回答你的問題？”我對亮子說話也不客氣，直接道，“亮子，咱倆的關系你搞反了。現在該是你回答我的問題，說的我滿意了，我一高興，也許就把錢給你加到五萬了。”

亮子估計是覺得我人傻錢多，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忙問我，我想知道什么？

我告訴他，跟我講講鬼婆婆的事就行。

亮子點頭，道，“小姑娘，這鬼婆婆啊，是俺們村第一大怪人。她不住村里，一個人住后山的龍王廟里，常年披著一件黑色的紗衣，把臉都蒙上，只露一雙眼睛出來。所以剛才看你手里拿著的照片，我才沒認出來。小姑娘，要不說咱有緣呢，你這錢就該著我掙，你要是拿這個照片是問別人，跟我同輩的年輕人，基本都沒見過鬼婆婆的長相……”

亮子說，他之所以見過鬼婆婆長相，還是因為他小時候調皮。村里一群半大小子玩看誰膽大的游戲，鬼婆婆行為詭異，村里大人又常用鬼婆婆會把小孩害死，然后養小鬼來嚇唬不聽話的孩子，所以這群孩子試膽的對象就定在了鬼婆婆身上。

他們定制的規則是潛入鬼婆婆家里，偷鬼婆婆一件身上穿的衣服出來，完成的人就是膽子最大的。

鬼婆婆住龍王廟，那里面就已經讓人覺得夠陰森了，更何況還要去靠近鬼婆婆，參加的孩子都因為害怕中途放棄逃跑了，只亮子一個人堅持了下來。

他也是膽大，一個人偷偷溜進了鬼婆婆的臥室，他打算從衣柜里偷一件衣服就跑的。可衣柜門剛打開，他就聽到了鬼婆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亮子害怕被抓到，情急之下就躲進了衣柜里。

衣柜是村里木匠打的大立柜，里面空間很大，加上亮子那個時候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所以很容易就藏了進去。

他在衣柜里藏著，大氣也不敢出。鬼婆婆像是沒有發現他，她走到了梳妝臺前面，把蒙在頭上的黑紗布給掀了下來。

亮子只聽大人說過鬼婆婆長著一張青面獠牙的鬼臉，他沒有見過，現在看見鬼婆婆摘下了頭紗，他就很好奇鬼婆婆到底長什么樣子。他要是看見鬼婆婆的長相，不就又多了一個跟小伙伴吹牛的資本嗎？

聽到這，我都忍不住想給亮子樹一個大拇指，這孩子，腦回路清奇啊！正常人早嚇傻了，他腦子里想的卻是多了一個吹牛的資本！

亮子道，“我全神貫注，盯著鬼婆婆的臉，打算看清她長什么樣子的時候……”

也許是察覺到了亮子偷看的目光，鬼婆婆像是突然發現了他，把臉給轉了過來。與此同時，亮子感覺到耳朵旁邊一陣冷風吹了過來。就像是有人站在他旁邊，把嘴貼在他耳朵旁，輕輕吐氣一樣。

就是這樣，亮子都沒有害怕，他第一反應是別煩他，正關鍵的時候呢！他伸手去推旁邊的‘人’，可這一推，就摸到了一件掛在衣柜里的衣服，衣服入手冰寒，跟從冰柜里取出來的一樣。亮子這才知道害怕了，驚叫了一聲，從衣柜里摔了出來。

他正好摔到在鬼婆婆腳邊，一抬頭就看清了鬼婆婆的臉。

“小姑娘，那張臉就跟你讓我看的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一點不帶差的。”亮子道，“你放心，我保準帶你找對人。”

他這么說，我反倒覺得奇怪了。

那張照片是她談戀愛的時候給我爸的，那個時候才二十多歲。亮子見到她，那也就是七八年前的事，這都過十幾年了，她的臉怎么可能沒有變化？

我道，“亮子，她應該比照片老一些吧？”

亮子果斷的搖頭，“哪里老了，一點也不老啊。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長得還挺漂亮的。俺們村都叫她鬼婆婆，是因為她行為奇怪，其實她不老。”

十幾年，容貌一點變化都沒有，這個烏美華果然是有問題的。

我又問，“亮子，那你們村里的人為什么都那么怕她？就因為她舉止怪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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