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恩師
“思思,給我講個笑話。”我從兜里掏出來紙巾,遞給她,示意她擦擦手心的汗。
“從前有個魔仙堡,有個女王不得了……”
“二姐,別唱了,已經開始笑了。”老四苦笑著對阮思思說。
阮思思長了一張巧嘴,可惜五音不全。
我緩了緩,好多了,真摯地道了聲“謝謝。”
阮思思并不想聽并且翻了個白眼。
鄭熾行說,這部片子當時在評委席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其實按梁惜言的年紀,能做出這種片子,非常非常少見,除非從小就有接觸,并且藝術天分很高。
評委席愿意給一個新星冉冉升起的機會,但同樣會擔心新生一屆以這種主題的片子通過,會造成怎么樣的影響。
最后是一個叫李唐新的導演力排眾議,極力推薦。
不僅是這部片子本身就有這個價值,更是因為不能僅僅因為它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就忽視它所帶給人的打動人心的情感力量。
老四說聽了也贊同道:“沒錯,就該這樣,這導演真是秉公無私,名字李唐新是吧,我記住了。以后只要是他的電影,我都給五星。陽姐,你也要。”
陽姐摸摸她的頭,嗯了聲。
那邊鄭熾行卻笑開了,眼睛閃啊閃:“是呀。”
不知道是說導演秉公無私還是影片打五星。
結束完對電影的討論,眾人都有些疲乏。
陽姐說她帶思思跟老四回寢了,這會兒趕回去還能睡個午覺。
我出去送了送她們,走前阮思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出租屋,目光有些一言難盡,我暫時還沒領會到是什么意思,陽姐就把她們拽走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
回到出租屋,鄭熾行也已經回到屋子里。我也就回到臥室,打開電腦,搜索了下李唐新。
網頁上顯示:
李唐新
知名導演,年少成名
獲獎作品……
個人情況:離婚
正拍攝作品:《戰(zhàn)□□煙》
底下還能看到一些營銷號編的故事,說什么李唐新有個私生子某某,有個干兒子某某,之前一起在哪哪吃飯之類的話,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是沒拍到照片。
多看了幾眼這幾個名字,我又往下翻了翻,看沒什么實質內容了就把電腦關了。
我躺在床上,偏西的太陽仍然灼熱,有云層飄了過來。我心里不清不楚的壓著什么東西,只覺得難受,迷迷糊糊中睡著了。
夢里看見了一個人,高高的個子,瘦長的身形,懶懶散散地掛著個背包,背對著我。
陽光從他的發(fā)絲穿過,在地上打出一片陰影,他一直在往前走,穿過一道門,沒回頭。
周圍人流涌動,我只能看到他。
他再沒回頭,我也沒上前去。他就穿過門,再看不見了。
我停佇在原地。
我睜開眼睛,看到頭頂的天花板,白茫茫一片。
我感覺得到自己在哭泣。
我拿出張紙,擦了擦,枕頭也是一片濡濕。
察覺到什么,一股氣憤涌上心頭。
已經半月了。
太陽從云層出來,室內變得明亮。我往窗外看去,綠蔭蔥蔥,風過葉翻白。
傍晚,我聽到有人回來,我去客廳,看到梁惜言把所有窗戶都打開了。
他一個人坐在客廳中間的毯子上,背靠著卡其色沙發(fā),雙腿屈著,過堂風吹得黑色發(fā)絲往一邊狂舞。
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子蕭散頹唐的氣質,旁邊擺著個筆記本,看樣子應該在找靈感。
他看我走過來,轉頭看我一眼,發(fā)絲翻轉。這人看人的眼神輕輕,好像什么都盛不住。
我笑了一下,打招呼時努力思索如果是鄭熾行此刻會說些什么。
他應該對我是認識的,或者說早在老四看過他那一場現場武術solo前,他就知道我們整個425寢室。
即便如此,我和他之間仍然有一種不遠不近的距離感,大概他對所有人都是這樣子。
阮思思還讓我拿下一個,我會謝謝。
我的眼鏡戴著,掃到他的筆記本上,此刻上面有個聊天頁面,不小心瞄到了最上面顯示的聯(lián)系人:李導。
我同樣坐到地板的毯子上,茶幾旁,“老四說李庭筠是最近爆火的新一屆愛豆,她最近特別粉他,還嚷著讓陽姐給她打聽誰那有他的親筆簽名照,不過到現在都沒個結果,這人好像挺不錯的,梁哥你認識么?”
梁惜言單手在電腦上打了幾個字,應該在回復信息,一邊跟我說:“李庭筠么,最近是挺火的。”
“你也會關注這樣的新聲代小生啊!”我挺驚訝的,以為這樣的大佬平常應該世事不問。
“他是李唐新兒子,算不上關注。”
算不上特意關注,那就是本來就知道。
梁惜言打字間隙又抬頭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觀察我說話的真實性“岳沁要簽名照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忙。”
“真的啊,梁哥,你真能要到?”
“以前有過接觸,他父親是我恩師。”
李庭筠,李唐新。
怪不得這人在影視這塊的表現力那么強,原來是天賦努力加名師啊。
真好,柳渺由衷的生出了股羨慕之情。
梁惜言看我久不說話,也停下了打字,看向我,挺認真的問了句:“怎么了?”
“梁哥,你年少成名,真好。”
大概我的語氣太過真摯,梁惜言看著我的眸子一時間有些顫顫。
那一瞬間我確信他看懂了我的想法,空氣中好像有什么被打碎。
我不太適應這樣的氛圍,趕緊說:“梁哥這樣子長得帥,又有能力的人,誰不會羨慕啊。”
這人嘴角彎了一下,很淡,眼睛淺淺的,應該在笑。
“你也會的。”
“嗯吧……”我有些頹喪。
“這東西就像阮思思說的那樣,像夏天的風,吹過來才知道帶了什么味道,沒吹過來前誰不渴望呢。”
梁惜言又低頭發(fā)了些什么,嘴上繼續(xù)回道“只管想不想,只管做不做。”
我嗯了聲,忽然覺得原來梁惜言也有安慰人的屬性,或許他也在說他自己。
啪嚓——
有一間臥室門開了,我轉頭,是鄭熾行。
他拖拉著鞋,眼睛有些迷蒙,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從我旁邊路過,很順嘴的問了句,晚上想吃什么。
梁惜言繼續(xù)埋頭電腦間,照以往的樣子,剛才說話大概已經耗費他不少今天說話的次數。
所以沒理鄭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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