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夫夫再次見面
47夫夫再次見面
他死了?
不,并沒有。
山林雖然沉入海中,帝葬生卻在海浪淹沒自己之前逆行而上,沖破虛影飛到了半空。當然他也付出了不菲的代價,他一直帶在手上的海藍佛珠已經震斷了系繩,全部掉到了海里。
君成空看著蓮生太子的身影飛到距離自己八丈開外的高空。二者直面對方,大概都有些遺憾,剛剛那番攻防沒能讓他們分出勝負。
“此招何名?”帝葬生面不改色地問道。
君某人剛才臨陣磨槍,現(xiàn)場開創(chuàng)的拳法,哪來得及取名字。不過他馬上就想到了一個:“——斬龍拳!
名曰斬龍,意在斬龍。既是傲慢,也是坦誠。
他并未隱藏自己斬殺滄海龍平的決心。換作其他人聽到別人想要殺害自己的親弟弟一定會勃然大怒,可是帝葬生的腦回路實在與眾不同,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哭笑不得。
他說:“威力不差,但有改進空間!
“打得某人抱頭鼠竄就夠了!本煽盏男愿窠^對算不上好,嗆聲從沒輸過。
說話間,他的目光已經對著下方的海域巡視了好幾遍?上堊逵鏊畡t靈,到了海里更加難以找出行藏,滄海龍平此刻恐怕已經逃出生天了。
可惡!
小鳳凰把視線轉回對面那人的臉上,先是無聲冷笑。隨后暗中繃緊全身肌肉,突然一個暴沖,殺向新的攻擊目標。
為了隱藏身份,他已經徹底舍棄了吟唱施法,抬手就是一套斬龍拳,劈頭蓋臉砸將過去。此拳沒有其他附加效果,精髓就是一個字:猛!
帝葬生大概也沒想到他會這么野蠻,居然打算近身肉|搏。當此之時,躲避已然不及,只得捏起拳頭反手跟他對上一擊。
單論血脈優(yōu)勢,他們一個是純血鳳凰,一個是帝葬妖蓮,基本平分秋色。但是論起肉|體力量,身為猛禽的小鳳凰明顯強于植物成精的蓮生太子。
這一拳,帝葬生必輸無疑。
果不其然,一拳之后,君成空只是退后數(shù)步,氣息尚且平穩(wěn)。蓮生卻被震飛半里,嘴角溢|出一絲血漬。
兩者都沒有立刻追擊,而且停在原地保持靜默。狂風掀起那人的白衣,依然傲世出塵,仿佛受傷的不是他自己。
——帝葬生是故意的。因為君成空沒有施法,所以他也沒有施法。這是對敵人的尊重,也是一種隱諱的挑釁。
殺人|狂魔帝葬生,其實對于戰(zhàn)斗非常熱忱。他的骨子里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瘋勁,所以上輩子才和君某人成為知己呀……
“你想試探我的力氣?”小鳳凰張狂大笑,“那我就不客氣了。管你什么花生太子,打死算完!”
“那就領教了!
帝葬生話音一落,居然改變策略搶先沖向君某人。他的雙腳負責騰挪,雙臂卻向兩邊舒展,十根冰削玉質的手指仿佛捏著什么東西。
君成空同樣一改先前作風,主動向后撤退,同時心中暗忖:我應該殺了他嗎?拼著暴|露身份殺掉花族繼承人,值不值得?
滄海龍平逃了,他的哥哥卻來了。兩者都是龍靈魔尊的外孫,隨便殺掉一個都能對那老家伙造成心靈和權威上的巨大打擊。
可是……要殺帝葬生,他就必須全力以赴,身份不可能再隱瞞下去。到時候引得龍靈魔尊直接出兵討伐云華仙宮,那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已經沒有了打下去的欲|望,不宜再作糾纏!本煽债敂鄤t斷,并未因為實力強于對方而盲目戀戰(zhàn)。
他開始計劃逃遁路線,同時觀察著對方的攻勢。
白衣佛者瞬閃而至,雙手驀然向他伸來,十指之間射|出幾十條透明絲線。這是妖力強化過了藕絲,看似細軟,實則卻比鋼索還要結實。
君成空心下了然,這家伙是想抓住他。
“呵!”想抓我,下輩子吧。
小鳳凰暗哼一聲,直接化為一縷青煙,順著藕絲的蜿蜒而上,然后趁著封鎖形成之前鉆了出去。他現(xiàn)在有了躡影藏形衣,幻化任何形態(tài)都游刃有余,根本不需要施法準備。
帝葬生顯然沒有料到他有這種法寶。而且這位“假滘河君”前面一直表現(xiàn)得勇猛激進,現(xiàn)在突然逃跑,行為之詭譎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君成空跑了。而且毫無征兆、頭也不回地選擇了逃跑。
誰能想到前一秒還在叫囂著要打死對手的家伙,下一秒就溜之大吉呢?面對如此戲劇性的展開,就連帝葬生都愣住了。
“他發(fā)現(xiàn)了?”
帝葬生收回藕絲,背后陡然現(xiàn)出一面高約九尺的圓鏡——這才是他的殺招,鏡像乾坤!世間萬物只要映入其中,鏡碎人亡,不管被照之人事后逃去何方都擺脫不了死亡命運。
此招乃是他是三大殺招之一,之所以在兩域沒有名氣,那是因為見過它的人全都死于非命。君成空還是第一個預判到此招并且提前逃跑的。
白衣佛者憑虛而立,身后的圓鏡逐漸隱匿下去。臨走之前,他再次用藕絲探索了一遍附近海域,終究沒能找到那位強敵,只得敗興而歸。
…………
一天之后,君某人已經身在萬里之外。他站在方天閣的山門外,心中猶自感慨:“唉!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原本他想干掉滄海龍平,就算干不掉,至少也要把那家伙囚|禁起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帝葬生!你可真是我的知己,我的一生之敵……
君成空閉了閉眼,收起多余情緒。方天閣的弟子已經進去通報,很快就會有人過來迎接他。
不一會兒,只見幾個身穿天藍長衫的長老列隊趕來,身后跟著近百名內門弟子。眾人來到鳳族少主面前,客客氣氣地向他拱手見禮,態(tài)度擺得非常謙卑。
這些人只負責接待賓客,地位不高。如果換作專門審理要案的劍閣長老,未必會買他這個少主的面子。
小鳳凰心如止水,只與他們隨意寒暄幾句,并不透露太多關于鳳族的消息。滄海龍平殺害狐族子弟的事情即將開審,他作為嫌犯的哥婿,勉強可以算成家屬,這次就是來觀審的。
方天閣早就知道這層關系,也曉得他會來,所以提前做了準備。事實上,就算他不來觀審,到時候也必須作為證人出席,畢竟他可是那件案子的目擊者。
“鳳族少主這邊請,”為首的藍衣老者熱情洋溢地為他介紹道,“最近閣中來了許多修行人士,廂房已經所剩不多。不過魔國的太子殿下幾天之前先你一步抵達這里,太上大長老已經親自為你們分派了客院!
他口中的太上大長老,也就是劍圣·司馬御風。那人與銀霄花主乃是八拜之交,二人早在兩域大戰(zhàn)之前就曾結伴下凡,早年甚至被人傳過不少|緋聞。
陸郁風在這里當然可以得到特殊優(yōu)待。
君成空明知道會有這種安排,聽后仍然覺得膩味。他根本不想見到陸郁風,之前那檔子事兒還沒過去呢……
他這邊正想讓他們重新為自己選個房間,條件差一點都沒事。結果嘴巴還沒張開,忽然聽到老頭子提高聲音說道:“唉呀!兩位果真是少年情深,太子殿下親自迎你來啦!
“什么?”君成空茫然扭頭,目光為之一晃。
百步之外,一名紅衣青年被人摻扶著站在山門外面的臺階上,正在看著他們。
太子臥病數(shù)日,臉頰白里透灰,帶著明顯的病氣。封語用一只手扶著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不停地幫他拉扯下滑的斗篷。二人身后并無其他隨從,就那么相互撐持著站在風口里,看上去居然格外落魄。
君成空撇開視線,臉色同樣不好看。
陸郁風病了?
他什么時候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生病。只怕又想暗算別人,故意示敵以弱。
君某人心如死灰,不僅沒有生出同情,反而恨意翻涌。當初他待陸郁風如珠似寶,對方何曾對他假以辭色?現(xiàn)在倒是會裝相了,看他活著回來,是怕他報復吧。
“勞煩長老為我另選一間客房,我喜歡清靜!毙▲P凰故意當著眾人的面說道。
“呃,這是……”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對小夫夫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倆當著外人的面鬧分居,一時之間,大家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場面僵持不下,負責帶路的長老憋紅了老臉,看上去頗為可憐。
陸郁風想是站得久了,體力有些不支,腳下開始打晃。封語連忙扶著他挪到一旁的柱子邊,讓他靠在那里,然后幫他把肩上的斗篷重新系好。
做完這些,封語才快步走下臺階,來到君成空面前雙膝跪地,“大君容稟,主子病了多日,藥石無醫(yī)。魔醫(yī)都說這是心病,若非與你冰釋前嫌,怕是難以康復。請你看在……”
“看在誰的面子上?”君成空不看那人,單單看著封語,冷笑道,“看在他的面上還是你的面上?或者,龍靈魔尊的面子上?”
封語把頭埋得很底,就連聲音都是低落的:“看在……小皇孫的面上。”
沒曾想“小皇孫”三個字徹底刺痛了君成空。只見他拳頭一緊,目光緩緩移向紅衣青年,眼中再無半點溫度,“好!本君差點忘了,我也是要做父親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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