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英年早婚,不幸當爹
48英年早婚,不幸當爹
封語本是陸郁風的親隨,一等一的體面人。平時相當于半個主子,今天卻跪在君某人面前請求他原諒太子。
他認錯,也就代表魔國太子認錯。
眾人看在眼里,臉色十足精彩。他們都在默默觀注著小鳳凰的一舉一動,等待他做出正面回應。
君成空的目光來回瞥著主仆二人,有種遭遇道德綁|架的即視感,心中更添厭惡。但他終歸是一族少主,陸郁風也是魔國太子,當眾撕破臉只會讓其他人看笑話。
所以他沒再諷刺封語和陸郁風,而是提步向前,越過領路的幾位長老,走到他名義上的妻子面前站定。
“我看你確實病得不輕,來吧,為夫扶著你走!
“君成空……”
“怎么?你是覺得封語侍候得更好,怕我把你給摔了?”小鳳凰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強行扯過太子的手臂,把人拽進懷里。
陸郁風臉色一白,眉心微微攏起,眼睛卻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小鳳凰,訥訥問道:“你的頭發,還有相貌……都是因為涅槃才變成……”
“不。是因為想和過去一刀兩斷,所以改變了相貌!
君成空熱情的時候是真熱情,絕情的時候也是真絕情。他知道陸郁風想打感情牌,可惜他現在不吃這一套了——應該說他從來都不吃這套。
兩人站得很近,小鳳凰幾乎是用前胸貼著太子的后背,把人挾持在身前。然他衣服穿得寬松,袖子徹底擋住了手上的動作,在外人眼里反倒成了一幅相依相偎的和諧景象。
陸郁風現在比他矮上少許,骨量的差距更加明顯。就算他沒有生病,估計也掙脫不了君某人的鐵臂,何況是眼下這種情形。
封語從地上爬起來,亦步亦趨地跟上他們,每到拐角之外便提醒君成空該往哪邊走。
眾人被他們甩在身后,見他們走遠了,這才交頭接耳地議論開來。
不過方天閣也有方天閣的規矩,小范圍的議論是可以的,上升到公眾層面就得受罰了。所以他們只是短暫八卦一會兒便作鳥獸散。
……
司馬御風為世侄安排的客院很是清幽雅致,坐落于方天閣后山的一處山間平臺上。由于院子里面養著幾只愁鶴,所以也叫白愁院。
愁鶴是一種極具靈性的仙鳥,它們的叫聲聽起來就像在說“愁啊~愁啊~”,因此得名。
君成空看了之后深感劍圣他老人家神機妙算。這院子叫做“白愁”,里面養的寵物便是愁鶴,讓他們兩個住在這里確實應景極了。
先前他還以為陸郁風是裝病,等到回了住所,看見魔醫果真端著湯藥過來送服,才相信陸郁風真的抱恙在身。
他自己的醫術也算不錯,光聞藥味就能將病因猜到八分。
陸郁風在吃某種補藥,里面夾著一些安胎藥的成分?赡芤驗榕驴,藥里加了許多調和口味的輔料,使得氣味復雜難辨。君成空親眼看著他喝下去,倒也沒有出聲詢問。
太子精神萎|靡,也不知道是生病的緣故,還是今天被某人折騰的緣故,喝完藥就去補眠了。封語寸步不離地守著,好像生怕別人暗害他家主子似的。
這主仆二人在君成空看來都是表面老實,背地里滿肚子腌|臜算計。所以面對封語的提防,他只是輕蔑一笑,全當不知。
趁著這會兒沒人,君成空便將太子身邊的魔醫全部招過來問話,他要清楚的知道陸郁風到底生的是什么病、他肚子里有沒有鳳孫!
帝冥月醫術高超,司馬如卿同樣醫術了得,那兩個家伙完全有可能弄虛作假。說不定為了弄出一個孩子,偷偷讓陸郁風給他戴綠|帽……
君成空也不愿意凡事都往極端方向去想,但他不能不防。
傍晚時分,四名魔醫全部傳喚到位。
他們是太子身邊的老人,瞧著都是熟面孔,見了君成空也知道怎么行禮問安。只是一個個蔫頭耷腦,見了某人就像見到猛虎一般,哆哆嗦嗦站得老遠,不曉得在怕些什么。
“都把頭抬起來,”小鳳凰坐在堂屋的主位上,端著香茗卻不品嘗,“你們都認識本君,應該知道欺瞞我的下場!
四人噤若寒蟬,為首的魔醫老者更是抖若篩糠,幾把老骨頭裹在寬大的灰袍下面喀喀作響。讓人不得不懷疑,再有半點風吹草動說不定他們就能駕鶴西去。
君成空容貌變化極大,及腰的黑發用墨玉小冠束起,剩下的散發整整齊齊地披垂在身后。他的耳后仍然保留著兩簇白發,作為尸凰的象征,繞過肩頭剛好搭在前胸。
雖然僅有四百來歲,但他現在的樣貌已經是成年形態了。涅槃的代價是沉重的,相對來說,收獲也是豐碩的。
魔醫或許并不知道他們的太子對他做過什么,但是一定聽過鳳族少主涅槃重生的消息,應該也明白他和太子現在是什么關系。
“我來問你們,太子得了什么病,吃的什么藥?老實回答,本君不會吃人。”
“回、回稟大君……太子殿下勞累體虛,加上憂思成疾,因而臥病難愈。我等為他所開藥方,采用的都是寧氣安神之物!
“藥里還有別的東西。不要什么事情都等著本君親口來問,哪些該說,哪些不能不說,爾等應該自有分寸。”
君成空掀開茶蓋,卻將杯子端遠了一些,只是看著茶氣升騰,在空中形成淡白氤氳,并不就口飲用。
他對陸郁風有了心理陰影,別說是入口之物,那些熏香、膏脂、水盆,他都是一概不碰的。需知,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可不想在同樣的地方跌倒兩次。
魔醫們悄悄打量著他的神色,見他表情冷淡,實在高深莫測。為首的老醫者只好回道:“大君明察秋毫,殿下其實……其實胎氣有些不穩,最近在服安胎藥。”
“他懷孕了?”君成空動作一頓,目光刺向躬身站在堂前的三名副醫官,“一個一個說,太子脈象究竟如何!
他話音一落,手上不見什么動作,卻將四人的耳朵全部封住。他們聽不到彼此的聲音,也就沒辦法當場串供了。
第一個人說:“太子殿下脈象時強時弱,有如滾珠,看上去似乎是孕期征兆。”
第二個人說:“主子本來就在病中,所以脈象拿不太準。小人連續三日請脈,倒有一次是浮脈,兩次是滑脈!
第三個人說:“殿下飲食不調,神思渾噩,夢多覺少……呃,應該是害喜初期!
君成空聽完,撤了他們的封禁,不怒反笑:“合著你們這是想糊弄本君。什么叫似乎、應該、拿不準?”
“大君饒命!”
四人齊齊下跪,腦袋磕在地板上一股腦地全招了:“太子殿下來到方天閣之后不久就有了下血之癥,我等先前或有誤診,以為殿下胎宮有損。幸得仙醫嫡傳弟子司馬如卿上門探望殿下,他說——太子確實有孕在身!是他說的呀!我等怎敢質疑醫仙大人的親傳……”
“哼!”君成空一掌拍在桌子上,茶壺、茶盞齊聲碎裂。
熱茶潑滿桌面,小鳳凰見此,下意識皺了皺眉,站起身來遠離臟污。隨后指著他們幾個罵道:“沒有骨頭的東西,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留著你們也是無用!
四人連聲告罪,不敢分辯。
君成空冷眼看著他們,臉上平靜如常,心中卻犯起了嘀咕:司馬如卿來過?以他的醫術來說,肯定不會誤診?伤麜粫室饽笤煜葳鍋碚`導我呢?
司馬如卿是公孫鷙的親傳弟子,內定的下一任丹青齋主。普天之下,醫術勝過他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醫仙公孫鷙,另一個就是當代丹青齋主孟浮萍。
“阿爹帶著阿娘回了北冥司,現在怎可叫他過來。罷了,還是等到回去魔國之后,讓孟浮萍來瞧瞧吧。”君成空心中想道。
此事暫且壓下,就當陸郁風真的懷有身孕好了。
五千年修為加上他的命魂,難道還弄不出一個孩子?失敗的可能性應該很低。
君成空不再言語,擺手讓魔醫們退下。
而后他叫人進來收拾桌椅,特別囑咐桌子和地板要擦三遍,不能留下一點兒污跡。他自己倒是滿臉苦大仇深地走到了院子里,對著幾只愁鶴發呆。
陸郁風懷孕了,他要做父親了?這可真是……
憋屈死了!別人都是認賊作父,他是認賊為子。
這孩子是陸郁風對他下藥才得到的,血統如何倒還是其次,主要是他心里過不去這道坎。別說是將它視如己出——雖然確實是己出沒錯,但是他現在就恨不得把它從陸郁風肚子里拖出來掐死!
什么愛屋及烏、孩子是無辜的,通通滾蛋!他君成空有仇必報,從來不知道什么叫作息事寧人、以德報怨。
“等這孩子生下來就過繼給別人,本君不會要它,陸郁風也別想利用它對付鳳族!毙▲P凰揪著愁鶴的尾巴拽下一根鶴毛,然后一腳踢開那只肥鳥,兀自想得出神。
片刻之后,只見他隨手扔掉鳥毛,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嘴角浮起一抹壞笑,他有辦法了。
龍靈魔尊想要他的血脈,無非是控制鳳族,得到千鳥梧桐。如今千鳥梧桐已毀,鳳族最大的倚仗已經沒有了,可是龍尊并不知道啊。
他們仍然想要控制鳳族,仍然想要得到千鳥梧桐。這是好事——有了這個目標,他們才不會輕舉妄動,鳳族才可以暫時免受戰火。
君成空想到了,只要陸郁風的兒子不是“唯一繼承人”,那么以后的事情還有得掰扯。君懷眥即將迎取狐族中人,他這邊也不能落下,畢竟雙重保險更為穩妥。
“反正我已經做了野|爹,再做一回也無妨了!
小鳳凰說干就干,當即傳旨給寒鴉,讓他弄個懷孕的鳥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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