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太子“滑胎”
56太子“滑胎”
“別廢話,快過來看看他!
“知道知道,你先等我把醫(yī)箱打開!彼抉R如卿轉身尋找片刻,勉強拖了一張矮凳當桌子,亮出一個四寸見方的小木箱。
他是醫(yī)者,十一歲就跟著公孫鷙學習醫(yī)術,不知見過多少危重病患和鬧事家屬。偏偏他的性子天生就比較溫吞,不像別人那么害怕君成空,而且對陸郁風的情況也非常了解。
——小風根本沒有懷孕,又怎么會小產呢?既然不是小產,那就不會是什么嚴重問題。
所以他只是剛開始的時候驚訝了一下,隨后就按部就班地準備為太子號脈問診。小鳳凰在旁邊看得殺意大盛,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藏不住了。
“你就不能快點兒?”
“哎呀呀,你這個人怎么這么沒耐性。”
司馬如卿一邊念叨著一邊拖動醫(yī)箱上面的一個球形把手,箱子便發(fā)出咔噠咔噠的微響,彈出許許多多的小抽屜。這些抽屜就像袖珍臺階一樣呈現(xiàn)螺旋形狀,每一層都和下一層組成固定角度,非常節(jié)省空間,應該是請大師設計過的。
百靈在外面遞了一盞超爆夜明珠臺燈進來,寒鴉接過之后放到了小醫(yī)仙旁邊的水盆架上。
夜明珠也分很多種。通常用于照明的珠子來源于深海,光線柔和不刺眼,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廣范應用。百靈剛剛拿過來的這一盞卻是采自天淵的超爆夜明珠,一般也叫“夜光珠”,以光線明亮著稱。
小醫(yī)仙要救人,當然需要良好的視野,他可沒有某些人那么強的夜視能力。
君成空沒工夫看他磨磨蹭蹭,轉過頭去察看陸郁風的情況。幾句話的時間罷了,太子的狀態(tài)再次急轉直下,眼看已經氣若游絲,他哪還有心情跟別人斗嘴。
要不是看在司馬如卿是公孫鷙的徒弟的份上,他能把這小子的頭擰下來。
“你該不會想對我動手吧?”如卿敏感地察覺到了危險,仍然不怕死地走過去,就像趕蒼蠅一樣擺手道,“站開些,別耽誤我救人!
小鳳凰道:“你最好能救!
“你就瞧著吧!
如卿手里捏著七枚銀針,左手摸骨,右手施針,動作極其麻利。幾乎是眨眼之間就把七枚銀針全部扎進了相應穴位,以君成空的眼光來看確實分毫不差。
這些銀針自然不是普通凡物,而是通過特殊法門煉制出來的法器。司馬如卿沒有修行天賦,看起來和凡人差不多,但是卻能操縱這種特制的診具。
正所謂,術業(yè)有專攻。君成空那點醫(yī)學知識在他面前只算皮毛。
陸郁風被他扎了這幾針,臉色頓時由白轉紅。雖然沒能恢復到正常顏色,好在氣血提上來了。
“他怎么沒醒?”小鳳凰一瞬不瞬地盯著媳婦兒緊閉的雙眼,焦躁的樣子簡直不像他一慣的作風。
司馬如卿給他一個淡定的眼神,隨后走到燭臺前面烘烤雙手,“放心,我定住了他的周身要穴,情況不會惡化。”
外面天寒地凍,他的手都僵了。他需要先把雙手烤熱,一來可以恢復靈活,二來也免得待會兒凍到小風。
君成空看他像只烏龜似的慢慢悠悠,于是讓百靈出去多叫幾個人,把現(xiàn)燒的暖爐抬進來。正好太子也怕冷,這屋子又是臨時啟用,可別把醫(yī)者和病患都凍壞了。
做完這些,他又叫封語去東廂找一身太子常穿的衣服過來。
司馬如卿一邊烤手一邊打量他,見他撩起衣袖走到盆架旁邊親手擰了濕布巾,似乎是想給太子擦身。
“不叫丫鬟來嗎?你也不像是會干活的人吶。”如卿好奇問道。
君成空看都不看他,兀自走回床邊坐了下來。先是小心翼翼地幫昏迷中的陸郁風理了理頭發(fā),然后開始幫他擦臉。
寒鴉見狀,立馬悄聲退下,走的時候順便把四名魔醫(yī)也叫到了外面。
如卿用余光看了一眼四人的背影,心知他們并非不能診治陸郁風,而是害怕被牽扯進皇室陰謀。這四個魔國醫(yī)者都是陸郁風帶來的軍醫(yī),醫(yī)術不可能低到看不出來太子有沒有小產,他們只是不敢說實話罷了……
君成空幫陸郁風擦完了臉,叫百靈過來換了一套用具,接著用新布巾幫太子擦身?伤吘故侵驹谔煜碌拇竽腥,平素只有別人伺候他的份,伺候起別人難免顯得生疏。給太子擦上半身還行,擦下面就有點把握不好了。
下面有傷,而且不知傷在何處,胡亂擺弄只怕令他傷上加傷。
封語已經拿來了干凈衣物,就放在床邊。君成空只好先幫太子換好上衣,換完之后趕緊扯過棉被把人蓋住。
這些事情明明可以讓丫鬟來做,他卻執(zhí)意要親力親為。司馬如卿看在眼里,心道:看來他是真的喜歡小風。
“好了,你要不要先出去一下?”小醫(yī)仙收回烤得熱呼呼的雙手,來到床邊檢查太子的情況,順便驅趕家屬。
君成空立刻拒絕:“本君要看著你救醒他。難道你還怕我偷師不成?”
司馬如卿的恩師就是小鳳凰的親爹,他要是愿意轉投醫(yī)道,公孫鷙必定會傾囊相授,根本用不著偷師學藝。所以這個理由不成立。
如卿只好說:“你會防礙我救人。你看床邊只有這點兒位置,咱們兩個站在這里連手腳都活動不開!
“本君可以拆了旁邊那道墻。”
“……”小醫(yī)仙用詫異的眼神瞪著他,一時竟然編不出其他理由。
幸好陸郁風就在這種關鍵時刻醒了過來,不過眼睛只睜開一條縫,嘴里哼哼唧唧地念叨著什么。君成空趕緊俯下|身子仔細傾聽,生怕漏掉一個音節(jié)。
“他說什么?”如卿也湊過去一起聽。
兩人聽來聽去,也只聽了個囫圇半片。來來回回也就幾個字,卻不知道太子說的到底是“君成空不要”還是“不要君成空”。
如卿靈機一動,指著床上的太子殿下對家屬說:“你看,你留在這里連小風都不樂意了。”
小鳳凰看著不省人事的陸郁風,眼中閃過一絲隱痛,沉默片刻終究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如卿總算松了口氣,側過腦袋透過屏風往外張望,卻見那人并未走遠,而是站在門外廊檐下。寒風夾著雪花吹打在他身上,他倒像個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
“唉……”如卿都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誠如封語之前所言,鳳族少主愛戀著小風,此事果然不假。連他這個僅有兩面之緣的外人都看得出來,小風這個當事者竟然不知?
兩個人為什么非得鬧到如此地步呢。
如卿收斂心神,輕輕掀開被子,皺著眉頭伸手摸向好友的腿|根。孰料他的手指還沒碰到對方的褲腳,手腕突然被一只練武之人的鐵手緊緊掐住。
“。!”
小醫(yī)仙下意識小聲驚呼,好在立即意識到了這只手的主人是誰,及時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后調頭一看,陸郁風果真雙眼皆睜,神色一派清明。
如卿早就猜到他有裝病的可能,此刻卻也被他的眼神嚇住了,“小風你……”
陸郁風眼中有淚,似羞是忿,是氣是痛。他只說了一句話:“如卿,幫幫我,讓我懷上他的孩子!”
…………
而在房門之外,君成空獨自站在雪中,對著黑夜等待黎明到來。
到了這種時候,他心里反倒不怎么著急了,因為他想到了兩個問題:如果陸郁風死了怎么辦?如果陸郁風永遠都不愛他怎么辦?
他對陸郁風的愛,很大程度上來源于上輩子的遺憾。為此,他帶著執(zhí)念重生回來,一心想要給他一個幸福美滿的小家。
可是陸郁風待在他身邊并不快樂,除了算計他之外似乎并沒有得到別的收獲。不但如此,那人還一直生病,如今身體已經孱弱至此,將來又會怎么樣呢?
“也許這個孩子保不住,就跟上輩子一樣。”
小鳳凰雙手握拳,交疊在身后,昂首挺胸眺望著漆黑夜空。其實心里面忍不住滋生出了悲觀想法:“如果這孩子沒了,也許我真的應該離開他,讓他去過另一種生活!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逆天改命也不一定真的就能改好,說不定改得更壞。
還是早做打算,多想想和離的時候送些什么東西才能彌補那人的損失比較實際。除了鳳族的存亡大事,陸郁風想要任何東西他都愿意雙手奉送,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小鳳凰想著想著,心中居然產生了一絲解脫般的輕松。
就在這時,房內突然傳來東西摔打在地面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司馬如卿的大聲勸阻:“小風你冷靜點!沒事,沒事……剛才騙你的,不是真的……”
“怎么了?”君成空沖進房間,只看到小醫(yī)仙掰著太子的下巴給他喂了什么東西。
司馬如卿見他進來,又取了一支銀針扎在陸郁風的百會穴上。一針下去,太子登時閉上眼睛不再動彈。
君成空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邊,一眼看見陸郁風衣衫|半解,身上全是抓痕,明明剛才為他擦身的時候還沒有這些痕跡。再看房中陳設,床邊的凳子被人推倒,司馬如卿的醫(yī)箱摔在地上,東西散落一地。就連床帳都被扯斷了系繩,塌下來不少。
“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不是我弄的,是小風他自己,”司馬如卿知道他關心則亂,趕忙后退道,“我剛剛檢查到一半他就醒了過來,只能據實相告——他這個孩子保不住。”
君成空瞥他一眼,立刻轉頭看向床上那人,一時之間沒能出聲。
司馬如卿咽了一口吐沫,咬咬牙,突然反客為主,質問起了君某人:“你之前對他說過什么,為什么他的情緒會如此激動?他是有孕之人,怎么會突然大出血,除非情緒受到巨大刺激!你怎么照顧他的?!”
“我……”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外面站了許多陌生女子,前日來的時候分明沒有。她們是誰?是不是跟小風滑胎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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