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元兇是誰
59元兇是誰
“你再怎么年輕不經(jīng)事,怎么會連孩子什么時候沒的都不知道!”君成空聽完他的回憶,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原來陸郁風懷孕是真,滑胎也是真。他雖然沒安好心,但是該受的苦難一樣也沒少受。
這傻子一共生病三次,其中兩次都是裝的,偏偏真正小產(chǎn)那次沒有得到重視。
魔醫(yī)說他沒有孩子,他就信了,也不想想自己為什么莫名其妙出血不止。事后吃了幾天藥就嫌苦不吃了,一點不知道保養(yǎng)身體。要不是司馬如卿后面趕到,說不定這會兒命都沒了。
虧他還敢在君某人面前裝模作樣地喝保胎藥,他保的什么鬼東西!
陸郁風被他罵得不敢吱聲,心里定是又氣又急,勒著自家鳳凰的脖子嚶嚶直哭。
魔國太子何時哭過?這哭聲里面大抵是雷聲大雨點小,眼淚也不見幾顆,盡顧著哼唧了。
君成空被他勒得大腦缺氧,頭疼欲裂,氣得一把將他的胳膊拽下來。推開一看,太子的臉上果然沒有淚痕,只是眼睫上面掛著幾滴小水珠,那雙貓兒似的陰陽眼里更多的則是滔天怒焰。
“那四個魔醫(yī)全部處死!膽敢誤我孩兒,本宮要滅他們九族!”
“你自己就沒點責任嗎?”君成空冷睨著他,指出這個事實。
太子語塞,低下腦袋,嘴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撇去。但他到底是吃準了君某人對他余情未了,主動拉起小鳳凰的左手往自己肚子上貼,并且小聲說道:“你看看它還好不好,救救道兒。”
“……”這話能拒絕嗎?君成空從沒這么憋屈過。
那可是他前世唯一的兒子,生時剜心裂膽,死時肝腸寸斷。只要一想到那個孩子,他的心仿佛隨時都能滴出血來!
陸郁風之前就仗著他的愛戀有恃無恐,現(xiàn)在肚子里面又有了道兒,簡直一步登天當了太上皇。只要他還想見到兒子,就不能再離開這家伙半步。
想到這里,小鳳凰的眼神冷的快要凍死人,盯著魔國太子沉默半晌,最終只是啞聲詢問道:“司馬如卿說你老做惡夢,夢見肚子被剖開的場景。這是真的嗎?”
可能是他的話讓陸郁風又想到了夢境中的畫面,太子臉色一白,眉心堆疊出了一道淺淺的刻痕,“嗯,最近突然夢到的。”
君成空點了點頭,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似乎是在掂量什么重要的事情,神色極其嚴肅。
——他知道陸郁風為什么會做那個“夢”。那其實不是夢,而是道兒的記憶開始與母體共享了。
鳳凰一族天賦異稟,還在胎中就有感知能力。它們可以讀取母親的感觀和記憶存在自己腦子里,所以一出生就比普通嬰兒成熟懂事。
道兒重生了,同樣帶來了兩百年后的記憶。它用自己的方式將那些畫面共享給了母親,所以陸郁風才會“夢到”上輩子的事。
之所以近期才出現(xiàn)這種夢,則是因為道兒是在最近這段時間才產(chǎn)生的。可惜他失去了重獲肉|身的機會,變成了小幽靈。
面對全憑一顆童心莽撞行事的兒子,還有野心勃勃想要掌控自己的怨種老婆,君成空突然感到了心累。他以后不僅得想辦法救兒子,還得時刻防備枕邊人的背刺。
“本君想靜一靜。”君成空甩開太子的雙手,捂著額頭轉(zhuǎn)身離開。
陸郁風目光追隨他的背影,只不過這一次心情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淡定,因為他知道君成空不會再走了。
………
晌午之后,鳳族少主在院中宣布:太子昨夜誤信小人挑撥,故而言行無狀,損傷胎氣。幸而醫(yī)仙親傳弟子妙手回春,鳳胎今早已經(jīng)安然無恙。以后任何人都不準再議論此事。
下人們聽到這個消息,一開始還很懷疑。畢竟昨晚的動靜鬧得那么大,太子殿下又是騎馬又是闖門,鞭子差點揮到自己丈夫臉上,后來還出了那么多的血,鳳胎竟能保住?
不過在聽到醫(yī)仙親傳弟子的名號之后,大家差不多相信了一半。再加上君成空親自派遣手下回去鳳族報信,并且安排祭祀大典為鳳孫祈福,大伙兒也就全信了。
鳳裔龍種,自古稀罕。
哪族要是有了嫡嗣都會上表祖宗,然后派人開始祈福,同時將這種好消息昭告天下。無論龍族還是鳳族,從來不會偷偷摸摸生孩子。
之前大家都依稀知道太子殿下有孕在身,但是鳳族少主并沒有傳昭天下的意思,他們不免覺得蹊蹺。現(xiàn)在聽到君成空這樣的安排,自然也就相信了太子昨夜只是動了胎氣,鳳胎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穩(wěn)了。
百靈和夜鶯他們當然不知道內(nèi)|幕,只當自家少主和少夫人前陣子吵了架,這陣子終于和好如初。
寒鴉和剛剛回來的封語聽說之后,卻都感到難以置信。因為他們或多或少都見證過陸郁風和君成空決裂的起因經(jīng)過,深知這兩位小祖宗的關(guān)系幾乎不可挽回……
居然這么快就和好了?
寒鴉不滿于信息滯后,立刻回去面見君成空。封語心系主子的安危,也馬上回去見了太子殿下。
結(jié)果君成空悶在房里不見人,陸郁風又躺在床上不吭聲,兩人倒是出奇的一致,搞得自己的心腹手下都跟著郁悶了。
一直等至第二天早上,君成空才從房里出來,在正廳召見小醫(yī)仙、魔醫(yī)、曾經(jīng)跟隨太子抵達方天閣的鐵衛(wèi)。總共一百七十多人整齊地站在中庭,宛如三堂會審。
太子也被請了出來,和他分別坐在左右主位。
兩個人都是一夜沒睡,精神卻很飽滿。太子如今也不用再裝病了,頭上戴了正統(tǒng)皇子金冠,身上穿著皂色龍服,儼然回到了金殿理政時的狀態(tài)。
君成空則是一襲玄色長衣,周身沒有多余裝飾,氣質(zhì)直逼魔皇龍尊。
太子一向畏寒,廳中卻未燒碳。清早夜鶯前來詢問如何布置前廳的時候,君成空只說了一句“讓他凍著”。
百靈和夜鶯從中便知兩位主子并未真正和好,所以此刻從旁伺候仍然大氣也不敢出。
寒鴉比她倆還精,光是感受兩位主子之間的氣氛就明白昨天的事情還沒過去。再往遠了說,太子暗算他家少主的事情都還記在賬上呢。
“寒鴉。”君成空突然點名,冷颼颼的目光落在小烏鴉身上。
“屬下明白。”寒鴉背脊一挺,就像腦袋上面牽了線似的立馬挺胸抬頭,然后走到門口指著四名魔醫(yī)說道:“大君和太子殿下召你們四個問話,其余人等繼續(xù)原地候傳。”
四個老東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如喪考妣。寒鴉把他們領(lǐng)進門之后,什么也沒說,他們就自覺地跪在了地上。
小鳳凰四平八穩(wěn)地坐著,閉口不言,只是把視線投向這四個蠢貨。他們便開始哭爹喊娘地求起饒來。
“我等學藝不精,未能查實殿下的病因,實在萬死難辭其咎。大君饒命,殿下饒命啊!”幾個老年人,哭起來倒是聲如洪鐘。
“學藝不精?”陸郁風單手端著熱茶,掀起眼簾看向他們,語氣雖然平淡卻更加令人害怕,“本宮身邊怎么會有你們這種蠢材。意思是怪我御下不嚴、識人不清啰?”
君成空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太子:“……”
四名魔醫(yī)哪里敢挑主子的錯,只能哭得更加大聲:“鳳胎萬年難遇,我等實在是未曾見過先例,是以有所疏漏。這……這實在是能力有所不及啊!”
其中一名魔醫(yī)補充道:“除了我等,就連醫(yī)仙大人的親傳弟子司馬小先生,都沒看出殿下的病因。”
“對對對,鳳胎過于稀有,豈是常人能夠見到?我等缺乏經(jīng)驗,不知鳳胎有別于凡胎,故而造成失誤。”第三個人如此說道。
陸郁風氣得不輕。這幾個家伙自己沒本事,還敢拖司馬如卿下水!如卿是他的至交好友,豈會對他存有歹心。
君成空突然發(fā)話:“反正有四個,先殺兩個好了。”
他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一開口就要摘人腦袋。嚇得四名魔醫(yī)肝膽欲裂,瞬間安靜如雞。
在太子面前,他們還敢仗著以往的功勞求饒保命。在君成空面前,說錯一個字都是在找死。
四個里面殺兩個,一碗水端平了,誰都有機會出列。
倒是司馬如卿被人指摘,主動從客席上站起身來,對著太子和小鳳凰抱拳請罪:“是我疏忽了。當日我來探望小風,小風體內(nèi)已然清除干凈,確實沒有懷孕的痕跡。我竟然偷了個懶,也和魔醫(yī)他們一同認定小風沒有身孕,此事確實怪我。”
陸郁風不想傷了他們之前的兄弟情誼,抬手虛扶了一把,溫聲道:“怎么能怪你呢?那段時間本宮一直服藥,體質(zhì)本就異于平常,我知道你是無心的。”
“的確不能怪你。”君成空看向這邊,當著眾人的面一語道破玄機,“我族雖然子嗣單薄,但是胎兒比之普通妖族更為強健,怎么可能輕易夭折?有人事先動了手腳,故意亂了太子的經(jīng)脈,你自然檢查不出。”
“什么!”
陸郁風和司馬如卿全都瞪大眼睛看向他,前者暴怒,后者震驚。四名魔醫(yī)更是瑟瑟發(fā)抖,縮成了一團。
君成空不再說話。他不說話比說話的時候更可怕——因為按照慣性,當他再次開口的時候一定是下令殺人了。
首席魔醫(yī)被幾位同伴推出來頂缸,臉皮顫抖,嘴唇哆嗦,顫顫巍巍地陳情道:“大君明鑒、殿下明鑒!此事……其實是陛下暗中下令,不讓太子過早有孕。陛下說了,殿下還小,兼之朝中正是用人之際,不宜讓殿下拘泥于內(nèi)院之中。所以……”
“所以你們暗害了本宮的孩兒?!”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吶!小皇孫在您趕來方天閣的路上便出了問題,我等……只是坐視……”
“原來是你們!”太子怒不可遏,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兒子竟然是被自己的父皇下令害死的,臉色一時白中帶青。
君成空難得伸出手來,隔著茶桌握了一下媳婦兒的手。陸郁風感覺到他微涼的體溫,眼眶登時泛出濕紅,嘴角泄露一絲委屈。
“行了,拖下去。”小鳳凰擺擺手,宣告了四人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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