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太子的“情敵”
60太子的“情敵”
四名魔醫(yī)哭聲震天,幾個大男人絲毫沒有了素日倚老賣老的囂張氣焰。封語親自率人將他們拿下,當先封住口耳,然后麻利地拖了下去。
落在太子手里,他們也許并不會死。這些家伙畢竟跟隨太子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是酷刑伺候是少不了的。
繼魔醫(yī)之后,當初護送太子來到方天閣的所有侍衛(wèi)也都依次接受盤查。不過他們了解的內情不多,基本不用擔心泄露口風。
百靈她們是后來才趕到方天閣的,更加沒有嫌疑。事情到這里差不多也就圓滿結束了。
“主子,”寒鴉知道此事已畢,這才湊到少主耳邊小聲說,“青簏小姐那邊昨兒已經(jīng)晾了一天,是不是也該見見了?”
青簏是青鳥一族的二小姐,被他們找來冒充君某人的小妾。那姑娘懷著將近四個月的身孕,肚里可是同樣揣著“鳳胎”的。
昨日陸郁風大鬧一場,倒是把人家一個弱女子給冷落在了西廂。
君成空稍一沉吟,點頭道:“叫人通傳一聲,本君稍后過去。”
寒鴉領命下去,全程目不斜視,根本不敢往少夫人那邊多看一眼。畢竟青簏小姐名義上可是凰太孫之母的有力竟爭者啊。
其實陸郁風早就發(fā)現(xiàn)他們主仆二人在說話,見寒鴉忽然走出廳堂就猜到他身上肯定帶了任務。于是轉頭看向小鳳凰,“你接下來要做什么?”
“青兒昨日受了驚嚇,本君過去陪她。”
“青兒?”太子皺眉,為這個過于親|昵的稱呼感到不適。他也不是沒有消息來源,自然知道昨天半夜悄然住進西廂房的女人名喚青簏。
君成空沒什么表情,只看了他和司馬如卿一眼,不冷不熱地諷刺道:“你跟小醫(yī)仙應該也有事情要談吧,本君就不摻和了。”
陸郁風無言以對,只好偃旗息鼓,眼睜睜看著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離開。
司馬如卿見到好友竟被鳳族少主甩了冷臉,又是困惑又是擔憂,連忙小聲詢問:“你們不是和好了嗎?怎么,哪里不對?”
“唉……”陸郁風低聲輕嘆,“如卿,昨日害你為我撒謊,實在對不住。我和他的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去我房里說吧。”
小醫(yī)仙一臉單純地點了點頭,直覺君成空的態(tài)度確實和他預想的相差太多,說不定真的另有隱情。昨日小風求他幫忙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也是情勢所迫。
“那好,我也正想聽聽你倆的故事。”
“你聽了別教育我就行。”太子頗為心虛地扯出一個假笑,站起來親自為他領路。
………
另一邊,君成空到了西廂院,一眼就看見正房門口站著兩個丫頭。一個穿著鵝黃的紗裙,頭上別著黑黃相間的圓翅發(fā)簪,應該就是蜂花;另一個穿著熒藍色的襦裙,挽著蝴蝶髻,想必就是蝶草。
她們都是下等小妖,身份和百靈、夜鶯比起來都要差上一截。但是變作人形模樣卻是嬌美可人,各有千秋。
她倆見到君成空,雙眼登時一亮,快步走下臺階沖他行禮納福:“姑爺來啦,小姐正在等您呢。”
她們知道他是鳳族少主,前天晚上也親耳聽到自家小姐叫他“夫君”,自然將他當成那個讓青簏未婚先孕的情郎了。
君成空心里微囧,但是并不解釋。
別人誤會才好呢!誤會的人越多,越能掩人耳目。
“你家小姐昨夜睡得好嗎?今早胃口如何?本君讓小廚房專門調制了驅寒養(yǎng)身的羹湯,可有送到?”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即使是演戲也能演得情真意切。
兩個丫頭聞言對視一眼,蜂花甜甜笑道:“姑爺好生仔細,院中各處并沒有待慢我等。小姐身子安康,只是昨日受了驚嚇,早上晚起了一些,剛才聽到寒鴉大人的傳信才開始梳妝,尚未進膳。”
小鳳凰聽完沖身后一名不起眼的隨從吩咐一句,讓小廚房立刻傳膳。
蜂花和蝶草連忙站在左右兩側,蹲身請他入內:“姑爺請。”
房門輕輕開啟,一名青衣少女正坐堂前。只見此人杏眼柳眉,身形婀娜動人,一股書卷氣息洋溢周身。
她總是穿著青衣,但是配色并不單調。墨綠、草綠、石綠、油綠、孔雀綠……各種綠色搭配在一起,層次分明且又不顯雜亂。再加上妝容淡雅,整體給人的印象就是清新脫俗。
說實話,她并不像妖,反而更像凡人世界的名門閨秀。
君成空進門的時候她便撐著后腰起身行禮,前者趕緊攔住,“以后見了本君不必行禮,你我平等相處即可。”
“少主身為鳳裔,青簏豈敢逾越。”
君成空將她帶回坐位,目光掃過她的肚子,神情柔和地說道:“我知道青鳥一族素來忠心,只是你現(xiàn)在月份大了,行動多有不便。再者說,你要是表現(xiàn)得太過拘謹,恐怕我的計劃就要告吹了。”
——青簏來到他的身邊,正是為了牽制陸郁風。
如果只有太子懷了鳳孫,龍靈魔尊不僅會對君某人的生命造成威脅,還有可能立即逼他立太子腹中的孩兒為凰太孫。現(xiàn)在有了青簏肚子里的另一個“鳳孫”,局面就不一樣了。
就算他遭遇不測,兩個兒子仍然可以一爭高下,凰太孫的頭銜不一定落在陸郁風的兒子頭上。所以龍靈魔尊暗殺他的可能性就降低了,行刺對象更有可能改為青簏。
凰太孫一日不立,君成空就一日不能咽氣。否則他一咽氣,兩位皇孫內斗都忙不過來,更加不是君懷眥那一脈的對手。
他將青簏接入府中,此舉意義深遠。
“少主兵行詭道,看似荒唐不羈,實則深謀遠慮。小女實在佩服。”青簏坐下來,誠心誠意地恭維道。
君成空回道:“你不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竟敢以身試險,跟我淌這趟混水。”
兩人相視而笑,氣氛居然意外的和諧。
不多時,蝶草端著湯藥進來,恭恭敬敬地放在青簏面前。并對小鳳凰解釋道,那是她家小姐一直在喝的安胎藥。
現(xiàn)在白愁院里住著一個孕婦和一個孕夫,平日都會用到藥物,各自的下人也都自覺的不去沾染對方的東西。不然哪邊萬一有個好歹,另一邊可就說不清了。
青簏的安胎藥來源于她的母家,很適合妖修。
其實以君成空的穿越者思維來看,安胎藥這東西并不是必用之物。凡間婦人大多早育,加之營養(yǎng)缺乏,所以才用藥物保胎。反觀他們這樣的家庭倒是犯不著總是服藥。
“試過毒嗎?”君成空忽然看向站在一旁等著收碗的蝶草。
小丫頭被問得愣住,青簏端碗的動作也及時停下。后者奇道:“少主是怕……”
“小心使得萬年船。”君成空沖她點點頭。
蝶草反應過來,趕忙跑到內室的梳妝臺前取了銀簪出來試毒。君成空看得發(fā)笑,將她攔住,然后抬手一指,一道發(fā)絲粗細的金光登時躥入碗中。
“大日金晶!”青簏也算見多識廣,當場認出此物乃是太古之光凝結而成的實物。
晶線好似擁有生命,在碗中繞圈游動。須臾過后形崩意散,化成了一篷小小的金色光霧彌散在了藥湯里。
君成空示意她可以服藥了,并且叮囑:“以后每次都要試毒,不能用銀試那些粗陋之法,最好用懷孕的活獸。”
青簏看著桌上藥碗,遲疑道:“日后自當小心。只是這藥里加入了少主的血晶,小女如何飲得?”
大日金晶乃是禽族血脈中的至高象征。純血鳳凰能夠自產(chǎn)金晶;混血鳥仙的血液當中雖然也有,但是數(shù)量稀少。貿(mào)然獲取此物若是被人揭發(fā),后果不堪設想。
“無妨。你腹中胎兒若能吸取吾之血晶,于你于我都是大有益處。”畢竟現(xiàn)在是用別人的兒子冒充他的兒子,多點大日金晶免得被人識破。
青簏明白了,端起湯藥小口飲下。
蝶草收走空碗,等她出去之后君成空才說:“待你的孩兒出生,本君將他收作義子,親自為你們母子正名。你若有心,青鳥一族將來必是這孩子的囊中之物。”
“多謝少主,”青簏鄭重其事地欠身相謝,“我只盼他記住義父的恩情,一生無憂便好了。”
一生無憂?修者世界若想無憂,要么變成最強的人,要么成為最強之人的親信。
她是將她們母子一生的榮辱都托付給了眼前這人。此舉不僅大膽,而且非常能夠拿捏強者的喜好。試問哪個自詡強大的男人不喜歡美人的全心依附呢?
君成空頷首微笑,對她的乖順非常滿意。
之后蝶草|進來傳話,說是廚房那邊送來了早膳。青簏禮貌性地邀請君成空一同用膳,卻被后者借故推辭了。
青簏倒不失望,領著丫鬟們送他出門,直到看他走遠為止。
………
入夜后,寒鴉自外而歸,來向少主復命。
書房里面亮著燈火,紗窗上印著兩道氣質截然不同的身影。一方坐于上位,龍盤虎踞,姿態(tài)極為強勢;一方位于下首,肅穆恭敬,身形猶如尖槍。
房中只有他們兩人,門外亦無半個守衛(wèi)。
寒鴉一進門就看見主子坐在長逾九尺的超大書桌后面,正在埋頭辦公。那人身為鳳族少主,看似輕松閑散,實際上每日都得批閱禽族各部送來的奏表。
鳳君抱恙,族中大事已經(jīng)移交到了狂鸞仙君手里,但是仍有許多不大不小的事情由他處置。疏不知正是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情處理起來才麻煩呢。
哪家的女兒要出嫁了,要防備他們暗結|黨羽。
哪家的孩子過周歲了,賞什么樣的東西才能既表安撫也作打壓,順便暗示他們立哪個孩子為繼承人。
什么地方又有了天災,則要安排鳥群疏散,為他們選擇新的封地。既要處理好受難者的情緒,又要留心觀察老居民的意見。
總之,事情多得難以想象。
君成空很少睡覺,即便是不得不休息,也僅僅是打坐冥想。這般夙興夜寐,就連寒鴉都忍不住心生敬意。
“主子,屬下回來了。”寒鴉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桌前面,出聲提醒。
君成空握筆疾書,頭也不抬地問道:“都辦好了嗎?”
“辦好了,那四個魔醫(yī)已經(jīng)處決。他們膽敢暗害孫少爺,簡直死有余辜。”
“好,你下去吧。”
“是否需要屬下在外值守?”
“不必。”
“那么還請主子保重圣體,屬下告退。”寒鴉不敢說得太多,這便依言退下。
等他走后,大門重新關上,君成空才抬起頭來。燈光照在他的側臉,半邊臉孔隱在陰影之中。
“死了才好,死了干凈。”小鳳凰喃喃自語著,唇邊勾起一抹深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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