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喪夫
“要不我現在把你給送回去島上去?”白草出聲提議, 她決定不和昏迷太久的父親講究什么。
秦文康搖頭拒絕,“先不著急回去,你這糖水還沒煮好呢。”
白草看過去, “這原本是給母親做的。”
“木蘭?”秦文康一下子活躍起來, “我以前也經常給她做, 那你還得多放點糖, 她喜歡甜的。”
“不對吧。”白草表示父親記憶力可能錯亂了, “母親從來不吃重口。”
酸甜苦辣咸基本不碰, 越淡越好。
“那是我媳婦, 你不知道正常。”秦文康語帶炫耀, 直秀白草一臉。
白草半信半疑,“那我要是煮了母親不吃……”
“我吃我吃。”秦文康恍惚說:“我能吃東西嗎?”
他皺起眉頭又有點分不清楚現實虛幻。
白草趕緊點頭,“能吃!”就是形狀跟這不太一樣罷了。
秦文康雙眼一亮,緊接著又沉默下來,“唉, 還是算了, 反正也吃不到什么味道。”
這一口氣差點沒給白草嘆回神來,瞧見父親又垂頭喪氣的神情, 心情跟著也有點宕。
她趕緊轉移話題,“這是做給母親的, 不是說要加糖, 多少?”
視線中, 就瞧見父親又精神起來, 比劃著小鍋的大小,豎起三根手指, “你這量再加三勺糖。”
“行。”
白草伸手要去拿, 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退出游戲拿起勺子加進去。
秦文康還在辨別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一會見,一會不見。
等到白草按照吩咐加完重新上線,秦文康就詢問出聲,“你不會法術嗎?”
“?”
“直接動手不好嗎?一會變身一會變身多累啊。”
“??”
白草嘴角抽搐一下,有點跟不上對方的思緒,抬手在父親面前揮了揮。
“爸,你想睡覺嗎?實在困就睡吧。”
“沒用的,我好想被什么法術禁錮了,睡之前在哪里,睡醒之后就還在哪里。”
“……”
白草記的秦晏跟她說過,那叫存檔點。
她也是,除非臨時地圖更換,會根據上線地點加載,檢測到臨時地圖和之前是同一張,就會復刻到上一個下線的地方。
后知后覺,白草想到自己的任務。
“爸,沒什么法術,這只是個游戲。”
“小白你真會開玩笑,小晏肯定很喜歡你吧。”
白草學會了忽略父親的話,“爸你也沒去世,只是車禍之后受了傷,現在成了植物人,對了,你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應該有看到躺在床上的自己才對。”
秦文康點點頭,“是有看到。”
唉,小孩子編瞎話哄他也不容易,信了吧。
白草打起精神繼續說:“對,那就是昏迷的父親你,如今意識陷入沉睡沒辦法蘇醒,你現在屬于被游戲找到的深層意識,需要自我清醒。”
越說還越像那么回事。
秦文康點點頭,順著白草的話說:“那你的意思,只要我醒過來就能活過來?”
“是。”
白草動動嘴巴,“爸,家里人都等著你醒來呢,爺爺奶奶的主持下,母親和二叔三叔已經分家。”
“什么?”秦文康收起笑臉。
“母親和秦晏都在等你醒過來,還有……”
“白老板在嗎?剛剛聽人說在廚房里。”
白草扭頭,“爸你先別走,等我一會。”
她離開游戲盯著后入駐開發二區的眼前人,前幾天剛過完四十歲的生日,當時還在新房里辦了一場。
“高總找我有事?”
對方帶著眼睛,斯文白凈的面容上多了幾分的靦腆,將手中的一個本子遞過來。
“這是我在建造期間制作的一個標本集,收集了許多樹葉,想要給你。”
秦文康板起臉,“這么大年紀打我兒媳婦的注意。”
白草卻搖搖頭,“你知道我不會答應幫忙。”
“這不是什么貴重的禮物,就麻煩你幫我送給木蘭。”
誰?
秦文康炸了。
這老不羞,老不要臉要跟他搶老婆!
高總誠懇地對白草說:“如今我單身,她喪夫,有機會完全可以相互照顧后半生,白老板也不希望你母親一直這么孤單一個人。”
“喪夫……”
秦文康嘟囔著這兩個字,這些天的情況匯聚到一起,讓他整個人都無法安靜下來。
他不能死啊。
死了媳婦就成別人老婆,兒子也要管別人喊爹。
不能死!
白草聽到高總的話,但凡不知道身邊還站著公公,這話都沒毛病,偏偏公公沒死。
“高總,請你慎言,這東西我沒辦法幫你轉交,我還有事。”
她轉身拿著勺子攪拌糖水,聽到身后輕微的一聲嘆息,而后離開的腳步聲,立馬重新登入游戲。
父親不見了。
……
白草將糖水交給其他人,立馬上島去找秦晏。
剛步入四合院,就聽到打開的房門里傳來的叮囑聲音。
“病人初次清醒,陷入昏迷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看接下來他還能不能再恢復意識,只要有可能,慢慢增加清醒的時間,會恢復的。”
白草放慢腳步,站在門口瞧見醫生護士圍著父親,床邊坐著秦晏。
秦晏耳朵尖聽到她的腳步聲,回頭看來,臉上難得失態。
“白草,父親剛剛醒了。”
“真的?”
白草有點虛,父親是知道母親有追求者后,驚醒的嗎?
“你臉色有點不好看,是身體不舒服嗎?”秦晏轉動輪椅來到她面前。
“沒,就是有點不敢相信。”白草頓一下,緩緩將之前的事情說出來。
秦晏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好一會才開口說:“高總在山里的費用,我來支付吧,算謝禮。”
有些事情不能明著說。
白草沒干擾他的決定,只哦了一聲看向里面。
秦晏說:“父親剛剛睜開眼睛一分鐘,沒來得及說話就又昏迷過去。”
白草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真的醒了呀。
那之后,為了方便檢查,秦晏帶著父親回了別墅區,封鎖了醫療室,等到父親的觀察結果。
另一邊,白草轉達過秦晏的心意后,白草從小邵姐那得到消息。
邵美玉說:“高總退租了,表示后續房屋的租賃費用也停止,之前建設的小屋任由我們處置。”
“為什么啊。”
“他說他不是什么死皮賴臉追著不放的人,不必先生用金錢來羞辱他。”
白草更奇怪了,“用金錢怎么就是羞辱了。”
她不明白。
邵美玉這也解釋不清楚,事關大爺夫人,她不好議論。
二區完整建設的一座小屋空下來,白草還沒來得及將消息放出去,母親就找來了。
“留下吧,以后給秦文康住。”
“什么?”白草以為自己幻聽,抬眸就瞧見母親面無表情道,“我的話還不如一個外人管用,讓他跟外人去過吧。”
“……”
白草想,父親要是知道那東西是把他氣醒的那個人建造的,是不是氣背過去。
但是母親要了,她就不能再對外出租。
那小屋還是個毛坯房,剛剛建成沒兩天,房子四十多平,沒拉院子。
白草拿到手,擠出點時間來今天一磚明天一磚搭了個半截高的墻頭,院子里雜草清理干凈,把山上小溪邊的鵝卵石給撿一堆來,從房門口鋪到院門口。
以前踩著鉆心痛的石頭路,她如今倒是越來越喜歡。
石頭墊一層,左邊大空地用水泥抹了個小水池,趁著夏天天熱,種了幾朵睡蓮,大綠葉上飄著含苞待放的花兒,看著就好看。
右邊位置窄了點,白草將之前放廚房淘汰的一個木頭拼架給弄來,規定在墻頭上,最上頭放一層綠蘿朝外長,下面隨意擺了幾盆野地里挖的野花。
阮糖瞧見正好過來,“老板你怎么沒種菜?”
“沒時間搭理,放點野花野草讓它們自己長,不至于房間沒生氣。”
白草安置好,一面墻花花草草擺滿了。
等直起身瞧見平常形影不離的兩個人只有阮糖一個,還覺得奇怪。
“田月呢?”
這么長時間,田月算是來山里變化最大的一個人。
來時渾身的虛肉在建設中早就甩個一干二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常讓她精氣神也養好,身上原本長脂肪的地方肌肉線條都鍛煉出來了。
微胖的身材穿上衣服豐腴飽滿,整個人明晃晃的富態美人。
阮糖說:“她老公纏著非要一起來,田月知道山里最近名額滿了,沒答應怕老板你難做。”
白草挑眉,之前田月來這老公可好久電話都不打一個。
“來就來嘛,正好不是還有不少建設,多個人幫忙也好,顧客名額沒了,帶家屬可以啊,反正不需要重新安排房間。”
跟著田月一起就行。
阮糖驚了,“老板你答應了。”
“恩。”
“我這就跟田月去說,她肯定開心死了。”
實際上,收到消息的田月并沒有。
她打心底不想帶老公去,看他那一臉算計,去干什么別人不知道,當老婆的還能不知道。
偏偏阮糖打電話他就在身邊,貼著她給聽去了。
田月老公說:“你看我就說做生意的怎么可能放著有錢不賺,你這么長時間給她姓白的送了多少錢,這么點面子肯定會給的,這是商場潛規則。”
“……”
田月心頭梗得慌。
她拍開老公收拾行李的手,“咱們話先說好,我當初去是為什么?”
“當然是為了跟秦家打好關系,為了生意。”
“什么秦家,跟秦家有什么關系,你擺正心態,人家夫妻兩個可相互不插手各自工作,你多想想外面那些想歪點子的人,想搶地皮的傅家、設計人的蘭家、想占便宜的岳家,最后都落得什么結果。”
“我懂我懂,低頭做人這種事情這么多年我可沒少干,老婆我保證這次去就是好好陪你,絕對不會去找什么秦總白老板談工作。”
“你跟我保證。”
“我保證。”
“那我丑話說在前頭,要是干了什么犯忌諱的事情,我可不管你,到時候白老板把你趕出去是最輕的,要是重新給加到白名單上去,你可別哭。”
“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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