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媽
白草一直避免自己進入這個莊嚴神圣的地方, 卻怎么也沒想到最后竟然會是以這種方法。
她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乖巧如小學生,問什么回答什么。
順順利利錄完口供, 出來就瞧見秦晏等在大廳中, 趕忙上前。
“身份確定了嗎?”
“是秘書長。”
“那人呢?”
秦晏搖搖頭, 下巴沖旁邊指了指, 白草回頭才瞧見胡菲菲出來。
“菲菲。”
“阿姐, 我想回家。”
站在秦晏身邊的律師搖頭, “目前整個村子被封鎖, 禁止出入, 警方懷疑村子藏匿尸體的目的。”
胡菲菲緊張起來,白草輕聲安慰,“目前還在調查,你先別著急。”
“阿五哥為什么要舉報?”
白草回想起阿五帶警察出現的畫面,也很想不明白。
調查過的律師說:“目前得到的信息, 是阿五不滿村長厚此薄彼的行為, 他父親因為救回一條命,醫保不給報, 補償也沒有,所以在知道村部為去世的兩個人商討補償問題時, 得知有第三人的情況下, 通知了警察。”
胡菲菲愣在原地, 顯然沒想到會是因為這個。
倒是白草, 環顧一圈都沒看到周新均,“姓周的呢?”
“我出來時他就已經離開。”
白草瞧見胡菲菲滿臉擔心, 簽字后確定能離開, 親自將人送到她姑姑家才跟秦晏上車。
她怎么也沒想到, 昨天下不來的山,今天就上不去。
“目前還沒找到人可怎么辦。”
白草正說著,車窗被敲響,是胡菲菲拿著手機木訥道,“阿姐,好像是找你的電話。”
“找我?”她手機充電了呀。
來電顯示依舊是蘭秋,她喂一聲后聽到對面傳來的確是錢多的聲音。
“老板,蘭秋一直讓我打這個電話,你換手機了嗎?”
“沒,有事?”
“是冷鏈去西南的負責人打來的消息,說大也不大,運送去各個商超的一輛冷鏈車上藏了個人,低溫下人被發現的時候情況不太好,司機膽小怕出事就把人送衛生院了事。”
“那人怎么樣?事關人命的事情怎么能是小事,司機開車前都沒檢查車廂情況嗎?就算現在大夏天,在冷庫車里也能要命了。”
“這不是重點。”錢多壯著膽子打斷,趕在老板生氣前把話說完,“藏的人好像是老板要找的人。”
“人命不是重點什么是重點!那人……誰?”
白草腦子有點打結,錢多說,“蘭秋確定過照片,施家已經去人,怕在那之前出事。”
“地點。”
……
市郊的衛生院門前。
白草一眼就瞧見碩大四季logo的冷鏈車,車胎旁蹲著一個正在抽煙的男人,腳邊丟了一堆的煙頭。
經過他目不斜視的走進衛生院,這次冷鏈的負責人就等在病房門口。
說是病房,不過是擺了三排板凳的一個小房間,里面坐著老人,或者被家長抱著的孩子,都在掛水,只有最里面的角落里放了一張病床。
來之前剛剛看過照片,白草瞧見一模一樣的臉,總算是松下一口氣。
“沒錯。”
負責人有點心虛,“老板。”
“去通知財務將這個月工資結給開車的司機,他被辭了。”
負責人愣一下,想要求情話到嘴邊又停下。
“我這就去通知。”
秦晏隨后跟來,“醫生那邊問過,有點受寒,人身體體質比較好,不會留什么后遺癥。”
“那就好。”透過窗戶朝外看,“車到了,我去叫醒人。”
白草喚了好幾聲,躺在那昏睡的人才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瞧見年輕的一張臉,半點也不陌生,妻子近一年多的相冊里,偶爾會出現,經常被提起。
“我是白草,幫阿姨來接你。”
“我知道。”施年安主動坐起身,要摘掉針頭被白草制止住,她直接取下來,“藥還是要用,我幫你拎著,能走嗎?”
“可以。”
施年安撐著起身,一步三晃地坐上車,整個人總算是有了安全感。
白草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多問,車子直接開到市中心的酒店中,施家的早早等在那里,連帶施夫人也在。
看那架勢,白草當場還人。
施夫人道謝,“以后有事需要幫助,顧家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客氣。”
白草知道不是嘮嗑的時間,還完人就告別,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拉著秦晏說:“她這話我能當真嗎?”
“應該能,施家的情況不可能答應你什么,顧家就不同,同樣都是經商人,相互合作會更順理成章。”
“嘖,看看別人的娘家。”
一想自己,哦,破產了,不提也罷。
“我們現在還回鎮上嗎?”
“需要回家。”
“?”
“再不回去,家就要被偷了。”
“???”
白草被他當場拉去機場,連夜飛回北京城。
下飛機后來接的人沒把他們送回山里,直奔四合院。
白草一路上胡亂猜測,等到步入四合院,才發現家里比過年還要熱鬧。
每次來都冷冷清清的前院里多了兩個孩子,幾個年夜飯上見過的嬸娘嫂子正陪在旁邊。
她在看向對方的同時,對方也發現了他們的到來。
輩分在一群人中最年長的人開了口,“小晏回來了,以前就說醫術發達遲早會好。”
說話的是二爺爺最小的老婆,年齡跟母親相仿,看起來卻比操勞的母親年輕得多。
小奶奶借說話的機會上前,目光掃過白草時只當不知道兩人離婚這件事情,壓低聲音提點道,衛東和小草都上了年紀,有時候思考事情不如你們年輕人清楚,小晏,小奶奶當年一直很看好你。”
秦晏冷冷回復,“母親呢。”
“在里頭陪你爸。”
秦晏和白草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父親出山了?
小奶奶將兩人表情看在眼里,“衛東和小草也在。”
步入正廳,爺爺奶奶冷臉坐在上座。
二叔秦文韜正沖著父親在破口大罵,“你睡這幾年把腦子也睡沒了嗎?”
白草視線中,沒一個人攔著。
秦晏是第一個,上前一把推開秦文韜,站在父親面前目光陰森的盯著秦文韜,“你再說一句。”
秦文韜雙手叉腰氣笑了,“怎么,現在你們父子倆合伙來欺負人。”
“文韜。”
“爸,你還幫他說話,他跟秦宏才就是串通好要挖空咱們秦家,他就不是秦家人!瘋人院的方老太現在意識不清,早就說過大伯是她找的接盤俠。”
秦晏剛活動起手腕,旁邊就竄出來一道身影。
白草瞧見三叔那像紅雞冠的頭發飛過眼前,下一秒沙包大的拳頭就砸在二叔鼻梁上,面紅耳赤道,“二哥,你氣急敗壞也不能說這種話。”
秦文韜踉蹌地倒在地上,鼻血飛一地,整個人哆嗦著手,“好,好樣的,不怪別人都說秦文康把你當兒子養,你還真是他的好兒子。”
“夠了。”
拐棍戳在地板上的聲音悶悶的,坐在對面的三爺爺看不下去。
“文韜,你說文康不是秦家孩子,打的是我們老一輩的臉,方老太是個什么人,這么多事情做下來你也該能看出幾分來,今天的重點是對秦宏才的處置,不要模糊重點,衛東你的意思呢?”
秦老爺子看一眼垂頭坐在那看不清楚表情的秦宏才,“他不是我四房的人輪不到我處置,秦氏那也已經退下來。”
拐棍又砸了一下地,“我這個當哥哥的倚老賣老,今天這事你不能當個局外人,不能因為大哥二哥去世,就不管家里子孫。”
秦文武散漫出聲,“爺爺你們要是做不下決定,就直接送官讓別人判。”
“不行。”
正點頭覺得三叔提議不錯的白草,就聽到面前安坐的父親第一個出聲拒絕。
哎?
“爸,你是不是累了,我帶你下去休息?”
白草正要動手,就察覺父親鎖上了輪椅輪子,堅定的搖搖頭。
剛止住鼻血的秦文韜聲音嗡嗡地開口,“他那不是累,是睡了這么長時間腦子摔壞了,感情秦宏才偷的不是小秦氏的資料,你才能這么慷慨大方說不追究。”
“秦氏集團目前的發展方向出了問題,怎么能丟掉國內市場肆意擴張,我相信宏才偷資料是為了公司好。”
“好,好你媽……”秦文韜罵一半覺得不丟,大半輩子過去了倆人好像一個媽,趕緊改了口瞪著秦晏,“當初秦氏拆分,各不管各。”
“是。”
“那就管好你爸,別再讓他出來禍害人,有病治病。”
秦晏擰起眉頭,陰鷙的目光看得秦文韜心頭一虛,不再管秦文康,“我會申請安全局的介入,我懷疑這人是間諜,望向竊取秦氏集團最新的研究成果。”
秦文康有點聽不懂這個弟弟在說,等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兒媳給帶出客廳,臨走前聽到二叔說了最后一句話,“……秦晏見過他后,就發現了泄露,秦文康還護著這就是串通好的。”
白草最后看一眼大廳,咬牙先將父親帶回房間。
“爸,有很多事情你之前在休養就沒來得及說,秦家已經分家。”
“?”秦文康愣住。
“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公司的事情我們不管好好休養身體好嗎?”
白草見父親愣在那,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爸,你為什么堅信秦宏才是個好人?”
“因為這些年來,為了幫我給方家傳信,他一直被爸媽排在秦氏邊緣。”
“幫你?”白草難以啟齒,“父親是主動和那邊聯系的?”
那這算什么?
一切就白搭功夫。
秦文康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我的母親只有一個,叫白草。”
白草本人:“?”
秦文康擺擺手,“不是說你。”
那是……
“你不知道嗎?你和你奶奶同名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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