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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庚辰不知有什么癖好,在這雪崖之上收藏了他許多珍品,屋子里那些藏品且不說,外面也是瓊枝玉樹,靄光搖曳,藤椅蘿幾,還有紫藤秋千,滿地奇葩,六界之內,什么寶貝都有,雖遠不比天界氣派,但雞零狗碎得布置得相當溫馨。

        緊挨著竹屋的地方還生長著幾朵艷麗的毒蘑菇,乖巧可人,很得他的歡心。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這是庚辰像個耗子一樣,一點一點搬回來的,估計得費上好幾百年的功夫,不知他哪里來的心勁兒去布置這些溫馨的世外桃源,跟洞房似的,莫非他曾經或現在和哪位仙子相好?倒也沒聽說過啊。

        紫寰戴上斗笠,走到懸崖邊,豈料懸崖邊竟然還站著一個望風的傀儡紙人。

        這傀儡紙人是庚辰造出來的,便和他長得十分相似,活脫脫是一個真人的長相,十分活色生香,只是眼神空洞無神,直勾勾地望著紫寰,用硬邦邦的語氣道:“請仙君回去。”

        紫寰沒有搭理紙人,他站在懸崖邊往下望了望,這懸崖十分高,足有萬丈,云都在腳下匍匐著,而他現在無法憑自己的力量騰飛,若是有交通型的法器便可以下山了。

        紫寰將目光轉向了小紙人。

        小紙人執著地重復:“請仙君回去。”

        紫寰看了看他的小蠻腰,用平和的語氣問:“你看起來很輕,會飛嗎?”

        夸贊紙人輕盈,就像夸贊兵刃鋒利一樣,是莫大的褒獎,紙人被夸了臉色一紅,迎風扭了扭腰,點點頭,紙糊腦袋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魔爪已經伸了過來。

        紫寰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腰,從萬丈高的懸崖上跳了下去。

        被迫跳崖的紙人的臉色由紅變白,口吐凄厲的慘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兩個人安全落地的時候,紙人已經徹底傻了,將自己揉成一個紙團,自閉地滾到了樹底下,紫寰又將他抖落開,咬了指尖一滴血滴在紙人額頭上:“這是獎勵你的,不要叫。”

        紙人感覺到身體里涌現出一股強大的力量,這力量幾乎要將他燒穿,他熱血沸騰地點了點頭,只想著從紫寰身上吸取更多的血液,竟然完全將原主人給忘到了九霄云外。

        紫寰對它道:“你就跟隨在我身邊,我可以給你吸血,但你的樣子太招搖了,你需得變換一個樣子。”

        紙人喝了紫寰的血后,一直處于興奮狀態,它饑渴的點了點頭,用貪婪的目光看著紫寰。

        紫寰指尖點在他額頭,快速輸入變形知識:“人皮。”紙人配合著他的命令,迅速地變換形態變成了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這種人皮戴在臉上,不僅可以模糊容貌,也可以模糊身形,幾乎沒有人可以認出他,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太穩定。

        紫寰戴上后,略打量了一眼四周,便朝東方走了過去。

        此處乃人界,也是紫寰幼年得道的地方,除卻歷劫之時,他幾乎很少再回來,更不要說有閑逛這等閑情雅致,然而他離開山腳下才發現,此處靈氣充沛,竟然是個半仙境之所,往來者多為修行之人,甚至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

        紫寰明知他們認不出自己,卻還是下意識地遠離了他們。

        “公子,買一張遁形符吧!”

        “公子,你的斗笠太舊了,不如換一個新的?”

        他的身后有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這里的聲音很是吵鬧,熙熙攘攘的人,靈獸馬車絡繹不絕。

        紫寰隨便問了一個人,打聽到此處是北海域蒼梧地界。

        是了,庚辰的道場便是在北海域,庚辰自然要將自己藏在他的地盤上。他回過頭,忽然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紫寰往后退了一步,正巧那人回過頭來,他生得極為俊俏,劍眉星目玉樹臨風,雖穿著極為普通的衣服,但是擋不住一身華貴之氣。

        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人,皆是氣質不俗,他們似乎也用了特殊的法術,稍微轉一下眼睛不去看他們,就會徹底將他們的長相忘了。

        紫寰心想:是大殿下閼逢,他為何在這里?

        為首的那人便正是大殿下閼逢,他帶著戰將殷閑和另一位下屬從紫寰身邊走過,好巧不巧被他聽到了閼逢冷冰冰的一句話:“紫寰的尸體還沒有找到嗎?”

        紫寰看著他們的背影,決定跟上去了,他跟著二人上了樓梯,見他們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后,他就坐在了他們的斜對角。

        大殿下閼逢坐下來后,就扯了扯領子,露出一個霸氣側漏的坐姿,滿臉陰沉,就連喝酒的姿勢也是多裝逼就有多裝逼。

        紫寰不由懷疑最是不是眼神不好,認錯人了,他記憶中的大殿下閼逢不是這樣的。

        閼逢十分儒雅懂事,對自己也十分尊敬,在天帝眾多兒子之中懂事得讓人心疼,那日他跪在殿門口,大殿下閼逢是唯一一個沖上來求情的,被天帝一頓訓斥后,他便堅持陪在紫寰身邊,與他一同罰跪,他認真的說:“仙君,我定會保護你,你若是被貶下凡間,我也陪你。”

        紫寰孤寡慣了,很少會有人在生死關頭如此維護他,保護他。

        紫寰那被狗啃得七零八落的良心便有了一絲撼動,雖說等到他跳降仙臺那日,大殿下就神隱了。

        現在,不知道為什么,紫寰才“死”十來天的功夫,他就覺得閼逢整個人的氣色都好了不少,有種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覺。

        他們的對話用了【隔墻無耳】的法術,但防不住紫寰那已經修煉到無孔不入的聽力。

        只見閼逢舉著酒杯笑道:“哈哈,此番不值得慶賀么?”

        殷閑沒他那么激動,略沉穩些:“我總覺得他的事情,太過蹊蹺,天帝對他寵愛有加,百依百順,無論他做什么,他都會無條件地包庇縱容,豈能說殺就殺,況且他如日中天,他竟也沒有反抗。”

        閼逢厲聲道:“紫寰再強,同父親相比依舊是云泥之別!他就是螻蟻,出身卑賤,螢火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

        紫寰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只聽殷閑道:“大殿下,當年我和我哥是被他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他也救過你一條性命,若是他真能逃過一劫,又何苦趕盡殺絕。”

        閼逢俯下身子低聲問:“這恩情我寧愿不要,怎么了,殷閑,你似乎有點舍不得!你們真是賤骨頭,被人一巴掌一巴掌打臉,不敢反抗就算了,如今人已死了,卻還想要留戀,你不覺得恥辱嗎?戰將大人!你可是天界戰將,被他踩在頭上這么多年,你都成了陰溝里的老鼠了。”

        脾氣一向很好的殷閑不由怒道:“大殿下的言語未免太過粗魯,本將從未這樣想過,只是同僚一場,心中有幾分感慨!又覺得天帝此舉,實在太令人膽戰心驚。”

        閼逢笑道:“原來是怕,你放心,有我在,天塌了有我頂著!”他接著又道:“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找到紫寰的尸體,哪怕是碎成了渣,也要找回來,他天生無限道骨,只要有一縷殘魂在,迎著風骨頭都能長三寸,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殷閑道:“之前庚辰殿下已經找過他了,但是并沒有找到。”

        閼逢道:“說不定四弟將他藏起來了呢。”

        紫寰看著他,對閼逢的智商寄予厚望。

        閼逢沉默了一會兒,又自我反駁道:“不可能,四弟還不至于這么瘋,敢私藏天界重犯,再說了,藏他干什么!”

        閼逢的困惑也是紫寰的困惑,為什么庚辰要偷偷將他關在雪崖,感覺各種理由動機都不夠充足。

        閼逢沉著臉:“紫寰他肯定是逃了!我好像記得他有幾個徒弟,或許可以審審他們?要不,抓了他們引他上鉤。”

        殷閑一臉糟心:“不常往來,那只是他無聊時收著玩的,不算真正的師徒,他連他們叫什么都記不清楚,只有一個關系還稍微好些,但是也死了好多年了。”

        這時,店家小二走過來對紫寰道:“公子要來些酒嗎?”

        紫寰沒有錢,他僅有的那點銅板都被庚辰搶走了,他站起身:“不用了,我這就走。”

        紫寰下了樓梯后,用傳音術給殷閑留了一句話:“戰將,樓下有人找您。”

        樓上的殷閑猛地聽到這句話,還以為是他樓下的下屬傳來的消息,對閼逢說了一句:“大殿下,我下去拿個東西。”便匆匆下樓走了出去。

        紫寰接著傳音:“在后院。”自己先從小門進了后院,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怒氣,但是他無所作為只會讓他們在自己死后更加“肆無忌憚”,今天想要動他那幾個掛號徒弟,那明天呢?怕是早晚有一天會找到他真正在乎的人,若是不警示一二,天都要被他們掀翻。

        大的留到后面,先收拾小的。

        紫寰用他那貧瘠到幾乎沒有的修為設置了一層薄如蟬翼的結界,他并不需要比殷閑法力更高,因為他不打算怎么動手,他只是跟他講講道理罷了。

        最主要的,是要嚇唬住他,紫寰摘下了□□,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殷閑一頭霧水的走進來:“你是…”他的聲音瞬間就拐了下來,看著紫寰臉色煞白,扶著自己的劍柄,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要笑不笑。

        紫寰用傳音術:“別動!”這兩個字他用了傳音術中的幻術【鳳泣】,傳進殷閑的耳朵里,猶如山崩地裂,耳中嗡鳴作響,仿佛要被貫出血來,他嚇的手腳酥麻,一動也不能。

        這種幻術沒有實際性的傷害,卻能摧毀人的神志,讓人生出強烈的驚懼之意,誤以為對方的修為碾壓自己。

        殷閑用了很久才回過神兒來,他的背后已是一身冷汗:“仙,仙君。”

        紫寰道:“殷閑,多日不見了,你倒是真逍遙,過來。”他長身玉立,站在殷閑對面,毫無病氣,一如從前。

        殷閑比他哥哥殷情要膽小很多,此刻是被驟然嚇的魂不附體,磨蹭著走了過去,他剛剛靠過去,紫寰就揪住了他的衣領反手抵在墻上,冷眼看著他:“你什么時候和大殿下混在一起了。”

        紫寰壓根沒怎么用勁,殷閑身體軟綿綿的就被帶了過去,他靠在墻上,眼睛里盡是恐懼,完全不敢反抗,只能順從的笑道:“沒有,只是偶遇。”

        他腦子里飛快的旋轉著:為何紫寰在這里,為何他的狀態這么好,身為天界重犯為何他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

        殷閑對天帝突然誅殺紫寰之事,本就一直有所懷疑,現在他看著紫寰安然無恙,心中更加懷疑了,懷疑紫寰根本就沒有被天帝打倒,說不定他們只是做戲。

        紫寰問:“你很掛念我嗎?一定要我來親自看看你。”

        殷閑堅定的搖頭:“沒有,仙君,完全沒有想。”

        紫寰道:“我既已離開天界,便是要一個清凈,你也不希望我三天兩頭來給你講道理?”

        殷閑肅容:“絕對不希望,我,不會打擾仙君。”

        紫寰:“最好是,在我背后打主意,你能承擔后果嗎?”

        殷閑:“不能。”

        紫寰:“做你該做的事,不要對我的任何事,任何人感興趣,否則我就會對你很感興趣,明白嗎?”

        殷閑恍惚道:“明白了。”

        紫寰語氣溫和了些:“你可以告訴別人你見到了我,你也可以將這件事爛到肚子里去,我既然敢見你,便是不在乎后果。”

        殷閑猛點頭。

        紫寰將他的衣領整理好:“抱歉,嚇到你了。”

        殷閑咬牙:“沒有。”

        紫寰:“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殷閑硬著頭皮道:“只要不涉及天界機密……仙……我,你若是逼我,我只能以死謝罪了,仙君既然闖出了一條生路,至少你不能再造殺孽,否則實在是萬劫不復。”

        殷閑對他的恐懼超過了他的想象,紫寰覺得很荒唐,也很可笑,至于么。

        紫寰:“放心,只是感情問題。”

        殷閑的臉上竟然顯出了心如死灰的表情:你別問我,我不想說。

        紫寰更好奇了:“我曾經有過心上人嗎?”他想知道庚辰是不是誆他。

        殷閑痛苦面具,他掙扎了半天,忽然福至心靈,靈光一閃:“有…是魔域十二宮少主,莫離。”

        紫寰面無表情:“回去繼續喝酒吧。”

        殷閑:“仙君,告辭了,打擾了,我立刻離開此此處。”他退后了幾步,確定紫寰放行后,飛速地離開了。

        紫寰心想:為什么好像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就他不知道,是他失憶了嗎?還是有人冒充他。

        而殷閑慌慌張張地從后院里跑了出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臉色一點點泛紅,嚇死他了,若是紫寰強行用了真言術,逼他說出了那人究竟是誰,那他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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