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來下沉海洋了？就和我們前后腳的功夫又出現在了我們附近？難道…她是跟蹤我們的？莫驚春心中不斷地猜想。他不動聲色地將視線轉移到老頭身上，看到他學著那些邋遢大漢喝酒的樣子干了好幾杯翻著白沫的啤酒。姜黃色的酒液順著他泛白的胡子流下，星星點點地沾染了顏色。

        是不是他告訴小丑女我的方位的？莫驚春打量著小丑女和老頭。

        看起來不太像。他得出的結論又自我否定了剛才的猜想。

        那小丑女來這里做什么？莫驚春借著左前方高大壯漢的遮擋看向小丑女本來的方向，卻驚覺那里空無一人！她走了？去哪里了？莫驚春猛地站起身來環顧四周，椅子滑過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響，但卻一無所獲。動靜驚擾了喝啤酒喝得正開心的老頭，他瞇瞪著醉眼問：“怎么了？”

        “你說的‘黑市中的黑市’到底在哪？血紅酒吧是不是有一個可以直接消失通往別的地方的出口？”莫驚春一口氣拋出了兩個問題。

        老頭因啤酒而變得遲鈍的大腦慢慢消化著莫驚春的問題，半晌，他瞇著眼睛定定地看著莫驚春模糊的臉龐：“你居然把一個問題串成了兩個問題來問。血紅酒吧確實有一個隱秘的出口，通往‘黑市中的黑市’，也就是‘沒有黑市’，‘愿望商店’的所在地。”老頭說完這句打了個酒嗝開始自問自答，瘋狂吐槽，“沒錯，‘沒有黑市’就是第二個隱藏黑市的名字。我都不知道取這個名字的人是怎么想的，這不就是欲蓋彌彰嘛。”

        “沒有黑市”……

        “怎么去那里？”莫驚春直接問道。

        “啊？你今天就要去？不能等我把這酒……”老頭捧著酒杯正要往嘴里灌，余光看見了莫驚春嚴肅執著的表情。

        “好好好，我帶你去。”老頭重重地放下酒杯，沖吧臺后的酒保嚷了一句讓他保存好自己剩下的啤酒，等得到回應后帶著莫驚春走到原本小丑女所在的位置，又左拐進入了一個小死角。

        除了后退無路可走的死角。但是老頭并沒有這么想，依然悠閑自得，即使莫驚春擋住了他的后路。他熟練地抽出一個磚塊，再用這個磚塊敲打了空洞的四周。

        莫驚春聽見了機關齒輪轉動地聲音，前方本來逼仄的墻壁緩緩分開，一道可容一人通過的通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只不過一眼望進去，是無邊的黑暗。老頭扭頭看了一眼莫驚春，在得到他的準許后深呼吸一口氣，踏入了通道，踏入了黑暗中。莫驚春猶豫了幾秒，緊隨其后。等他們進去之后，通道緩緩關閉，一切都變成剛開始的模樣。

        這就是小丑女進入的地方？莫驚春的身體開始不受重力，漂浮向上，在達到某一個特定的高度之后進行了一個短暫休整性的停頓，又突然“duang”地一下快速下落。

        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耳邊傳來機械倒計時的聲音。

        機械地女聲優美溫和，完全不在意通道進入者的痛苦。

        “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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