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林瑀到家時已經10點了,他站在門口,雙眼盡顯疲態。
看著門鎖,手中鑰匙卻遲遲不動。
程思彤被救護車拉走,林瑀隨即就打了輛車跟在后面。在醫院一直等到她情況穩定,脫離生命危險后才離開,中途林哲遠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
林瑀先是沒接,后來沒電就直接關機了。
他知道門后有什么在等著自己。
開門進去,迎面就是林哲遠的一腳。
“你去哪兒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他低頭不語,又是一腳踹到他的小腿上,林瑀跪在地上,小腿上出現一道血痕。
仍是一言不發
“長本事了是吧!說話!”
林哲遠歇斯底里的怒吼,他抄起掃帚朝林瑀背上砸去
“我養你這么大,你就是這樣給你老子丟臉的?你都要高三了,就這么準備鬼混過日子,是吧!”
……
林瑀抬眸,墻上的時針已經指向了三和四的中間,他咬緊后槽牙,血腥味在鼻腔蔓延。身上疼得無力,扶著身邊的茶幾,拖著身子回到了床上。
盛夏的夜,蟬鳴聒噪,窗外的桂花香淡了許多。
“裂縫中總會有陽光的,早晚而已!
她在醫院還好嗎?
林瑀盯著天花板,無言,無眠。
后來林哲遠摔了他的手機,每天接送他上學,平日也關著禁閉,不允許出門。
林瑀也就好久沒再見過程思彤。
直到畢業那天。
高三組織拍畢業照,全體學生穿了西裝,收拾的整整齊齊。
林瑀個子高,站在最高的臺子上,整理袖口。
深藍色的西裝襯著他瘦高,眉眼硬挺,還用了發膠固定了碎發。
不少女生路過小聲討論后,偷偷看了幾眼,又紅著臉別過去。
林瑀卻是若無睹,眼中仍是冷冽。
陳思睿猛的拍林瑀大喊
“老大!老大!程思彤!”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程思彤身穿西裝校服,高高的馬尾成卷垂下。藏藍色的百褶裙被微風吹起,露出纖細白嫩的雙腿。
以往她的臉圓圓的,看起來乖巧可愛,但現在程思彤瘦了一大圈,五官也更加清秀挺立。
她注意到頭頂的目光,抬眸對上那雙炙熱深情的眼,付之一笑。
沈清拉過程思彤,兩人站在一起,攝影師已經扛起了相機。
她聽見沈清小聲嘀咕
“我和周一揚在一起了……”
程思彤先是一怔,轉念又一笑
“陳思睿呢?”
沈清白了她一眼,半晌無聲
……
“林瑀呢”
……
一切都準備就緒,“咔嚓”一聲定格
照片上的林瑀視線始終停留在程思彤身上,滿目溫情。
他的世界里也始終只有程思彤一個人。
拍完畢業照,同學們陸續回家,林瑀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攔住了程思彤
“程思彤!我……”
林瑀不顧身邊不解的目光大喊
程思彤甩開他的手,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戾氣。
無力感爬滿全身,林瑀心中只;艔。
馬路邊的一輛黑色汽車鳴了三聲笛,林哲遠正坐在車內,看著對面發生的一切。
他降下車窗
“瑀兒,上車吧,該回家了。”
聲音平穩謙和,可林瑀聽的出他話語中的怒火。
上車的背影此時在程思彤眼里極盡諷刺。
他剛拉開車門,就聽到程思彤幽幽開口
“3月21日,下雨那天晚上,你在哪?”
3月21日本是程吉的生日,程思彤卻跑到林瑀小區樓底下,在雨里冷的哆嗦,給林瑀打了四十多個電話,卻沒有一個被接通。
看著樓上亮著光的窗戶,她心里一涼。
程吉擔心自己的女兒生病沒帶傘,追著出去,電話卻一直占線。過馬路時,一輛車鳴笛而過……
他在哪兒?他為什么不接電話?他在哪兒?
讓程思彤更崩潰的是,林瑀思索片刻后的回答
“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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