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宴以旬
宴以旬雖不知何故,但也沒多問,聽話地拿起外袍遞給祁聞。
祁聞接過外袍翻出絲線,穿針引線后一針一針繡在了外袍上。不一會兒破裂處縫合,祁聞還順帶在外袍里側繡上了一朵小花。
燭光映照下祁聞的影子落在墻上,宴以旬撐著身子感嘆:“你居然還會女紅?”
“嗯。”祁聞放下針線,撐開外袍攤在宴以旬眼前:“小時候闖禍破了衣裳,為了不讓母親發現,都是自己縫的。”
外袍內側的小花繡的精致,一眼看過去完全看不出曾經破損過的痕跡。
宴以旬細細撫平衣裳,指尖落在小花上:“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說著宴以旬手撐著床榻往床柱上靠了靠,被褥底下鼓起了一處小包,宴以旬恰好撐在了小包上。
“被褥底下有什么嗎?”
宴以旬察覺到手下鼓起的觸感,掀開被褥一看,赫然是一個雕刻著竹葉的圓盒。
祁聞正在收拾低頭在整理針線,沒想起自己將家姐給的藥膏隨手放在了被褥底下。
他隨口一答:“被褥底下能有什么,興許團在一起是起結了吧。”
宴以旬打開圓盒,只見里面是凝固的膏狀物體,撲鼻一股藥味。
這個盒子,他曾見過的。
是……是涂抹于某處消腫化瘀之用。
祁聞為什么要藏著這種東西?!
難道他已經計劃好與自己行那種事了嗎……!
所以才會提前放置在被褥底下,待時機一到可以及時拿出。
宴以旬手中拿著圓盒怔愣半天,再一看祁聞弓著身子收拾東西,霎時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祁聞則是磨刀霍霍的獵人!
咚。
祁聞轉頭就見宴以旬手里拿著圓盒,手上針線盒一松手掉落地上。
“殿下……”
宴以旬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地摸上外袍意圖回自己屋。
祁聞連針線盒都來不及撿,急匆匆走上前:“你怎么拿著那個盒子。”
近些一看祁聞的臉上已然泛起紅暈。
果然,說不定祁聞腦子里已經開始肖想那種事了!
曖,昧的燭光渲染氣氛,外頭寂靜無聲。恰巧宴以旬衣裳半開,一切恰到好處。
宴以旬手一抖,心道今晚干這種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況且自己還受著傷。
隨著祁聞越走越近,宴以旬喉結滾動。
難道今晚就要……
理智占了上風,宴以旬狠下心:“今晚不行。”
祁聞一把從宴以旬手里奪過圓盒,倉促的收到柜子里。
合上柜子后才故作鎮定問:“什么不行?”
什么不行?這祁聞明知故問!
宴以旬嫌太直白的說法不夠體面,拒絕的話堵在口中,怎么也說不出來。
他支吾道:“你身上傷還沒好透,我今日又剛受了傷……”
祁聞仍處于因為宴以旬發現圓盒的事情感到羞臊中,沒細思宴以旬的話。他現在只想宴以旬快點回自己屋里去,以免尷尬漫延。
一看時辰不早了,于是祁聞拉拽了一把宴以旬。
“殿下你說的是。”
“你身上受了傷,現在時辰也不早了,是需要好好休息。”祁聞邊說邊將宴以旬往門口推:“所以今日就早些回房吧。”
祁聞不按套路來,宴以旬頭腦發蒙沒做反抗,任由祁聞將自己推到了門口。
隨后見祁聞開門推出關門動作一氣呵成,只聽啪的一聲,自己被擋在了門外。
宴以旬:……
望著面前合得嚴實的木門和外頭蕭瑟的涼風,宴以旬產生了一絲錯愕。
鼻尖差一厘觸到木門,宴以旬陷入沉思。
祁聞怎么把我推出來了?難道這就是欲擒故縱嗎?
明明現在可以轉身就走,可為什么感覺心里不太痛快呢?
其實想想,要是今晚也不是不行……
想到這里宴以旬莫名不悅,而后憤憤甩袖離開。
怎么會產生如此想法,一定是今天受傷傷到腦子了!
翌日
不知近幾日宴以旬在忙何事,自從祁聞禁足以來,每日一大早就不見人影。
祁聞正悠閑自在的在院子里乘涼,倏然墻角傳出怪異的動靜。
祁聞好奇望去,本以為是哪來的野鳥,卻見墻體高處忽的出現一人。那人縱身一躍,穩穩落地。
來人是五皇子宴昭:“小美人兒。”
“五殿下。”祁聞聽見聲響,急忙起身。
“你為何要翻墻進來,不從正門進?”
“我也想從正門走。”宴昭理了理下擺拍去灰塵,面露委屈道:“不曾想門口侍衛一聽我要來找你,便攔下我不讓我進。說什么世子身體欠佳,不方便見任何人。”
祁聞知道宴以旬特地吩咐了門口侍衛,故而沒有解釋緣由,反問道:“你今日為何特地來找我?”
宴昭自然地找了把椅子坐下:“自你那日落馬之后,我就沒在書院見過你了,實在思念的緊。”
祁聞被此話逗樂了:“為何會思念我。”
宴昭將景陽宮當成了自己家似的,背靠躺椅翹起了二郎腿:“宮里的人都太過拘束,少了世子的課堂變得無聊了許多。”
“其實主要還是,除了安少師以外其他人長得都沒有你好看。”
看來前面鋪墊了這么多,原來都為了這一句。
祁聞笑著打趣:“那你的思念未免太過淺薄。”
“淺薄也好,若是淺薄點能博美人一笑,我愿意當這世上最淺薄的人。”宴昭嘴貧道。
隨后他道明來意:“今日是我的生辰,不知世子可否賞個臉,陪我出宮逛逛。”
祁聞抿了抿下唇,稍帶猶豫。
猶豫一方面的原因是知道宴清越想害他,另一方面則是身上的傷還沒好全。
可今日是宴昭的生辰,人家已經翻墻特地來找了……
宴昭軟下聲,添了把火:“世子你也知我娘去的早,二哥又實在忙得很。這生辰你若不陪我,我只能孤零零一人過了。”
祁聞難免動容,猶豫再三過后叫上陸延陪同左右,同意與宴昭出宮。
三人翻墻出了宮,景城的集市喧鬧繁華。祁聞一出宮便像撒了瘋的哈士奇,快活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舉著糖葫蘆,祁聞頭一遭感到暢快無比,連日的煩悶一掃而空。
宴昭笑了笑,下意識伸手揉了揉祁聞的腦袋。
手才落到祁聞頭上沒一會兒,祁聞突然向前踏了一步:“二殿下旁邊是誰啊。”
宴昭順著祁聞的視線抬眼望去,發現宴以旬恰巧在前方不遠處的攤子邊挑選首飾,旁邊站著一名女子。
“那是蒙古的尚清公主。”
“蒙古的尚清公主?”祁聞咬下糖葫蘆,心里莫名感慨:“二皇子最近都在忙此事么。”
宴昭嗯了一聲:“蒙古公主此番進京是來挑選夫婿的。在那么多皇子中一眼相中了二哥,偏是要二哥陪著游玩,連做側妃也不介意。”
原來是有美佳人陪伴身側,怪不得近日三天兩頭不見人影。
“皇上意思如何?”
宴昭停頓了一息:“近年來北方干旱南方水禍,邊境動蕩不安。內憂外患,若是此時和蒙古王鬧了矛盾……”
那就是同意賜婚了。
雖然有些驚訝,可若是皇上真有心賜婚,圣命難違怎能推拒。
祁聞很快接受了此事:“景陽宮以后要熱鬧一些了。”
宴昭驚愕道:“世子不吃醋?”
吃醋?為何要吃醋?
比起這個,祁聞不知為何心底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大概是宴以旬以后要把自己的生活重心全部放在那個女人身上,自己會被冷落。祁聞將這種莫名的情緒歸結為對好友的占有欲。
祁聞摸了摸鼻子:“我與他兄弟情誼,自是樂意看到他遇良人。”
二人停留在路旁,旁邊的燒餅攤站著幾名同樣在嘮嗑的百姓。
“那不是新婚的二皇子嘛,怎么和蒙古女子在一起。”
在聊二皇子?祁聞豎起耳朵。
“這還看不出來,明顯是皇上要為二皇子再指婚。祁世子到底是男兒身無法生育,再給二皇子納個側妃繁衍子嗣太正常不過了。而且我聽說……二皇子和二皇子妃感情不和吶。”
“感情不和?”燒餅攤老板夾起燒餅遞給客人:“他們新婚燕爾,還是二皇子執意要娶的,這么快就感情不和啊。”
客人將兩枚銅錢放在桌上,接過燒餅:“我有一兄弟在大皇子身邊當差,聽二皇子妃親口說的……二皇子有難言之隱吶。”
“難言之隱?”燒餅攤老板側目惋惜:“看他生的如此好看,又貴為皇子,真是可惜啊。”
“而且還聽說,二皇子妃那方面的欲望相當強烈,能榨干人的那種!二皇子不能滿足,怕他怕的不行,兩人現在是貌合神離!”
“哎喲!居然如此兇猛!我還以為會是小白兔哩!”
祁聞:……
祁聞欲哭無淚。這傳言的頭始于宴以旬娶男妻,起于自己那日在白樂坊的言論,說起來也是自己自作自受。
若不是今日湊巧聽到,祁聞還不知道短短幾日竟然能傳成這樣。
按照這個傳播速度,也不知道他和宴以旬被編排了幾本話本。
“世子,這些都是真的嗎!”
(https://www.dzxsw.cc/book/35961316/31925484.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