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可以再揉一揉我的腦袋嗎
宴以旬一啞:“也不是很懂……”
祁聞覺得宴以旬別扭害羞的模樣很是可愛,故意揶揄道:“這把木梳是單單我有,還是其他妹妹都有呢。”
不知是羞的還是急的,宴以旬面紅耳赤:“當然只買給你了,我隨便送別人梳子作甚!”
祁聞樂此不疲地調侃道:“平日里我念哥哥是個知己,但哥哥又不止是妹妹一個人的知己。今日看其他妹妹生的俊俏,我也只能貧嘴惹人嫌了。”
聽見祁聞一聲哥哥,宴以旬頓時羞的結巴:“你,你方才喚我什么?”
祁聞神色坦然:“喚你哥哥啊。”
宴以旬登時不講話了,抿著嘴低著頭不敢與祁聞對視。
再鬧下去該炸了,祁聞見好就收。
他挪了個位置湊近宴以旬:“你怎么會想到送木梳的。”
宴以旬躊躇道:“尚清說……”
祁聞心里好笑,面上不顯。哦了一聲故意拖長尾調打斷:“又是尚清公主說的?”
宴以旬懶得理祁聞,眼睛一閉繼續說:“她說結發同心,以梳為禮,送給妻子應當送這個。”
……
結發同心,以梳為禮。
祁聞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意思。
曖昧的燭光明滅,眼前的少年眼眸清透。
祁聞心底忽的閃過一絲異樣感,一股不知名的熱流叢生,他不自覺咽了咽唾沫。
到底是哪里不對勁?
那絲異樣感一閃而過,祁聞欲圖觸碰那根弦。可如何也抓不住,說不清。
祁聞看見宴以旬薄唇輕啟:“我是第一次娶妻,我也不知尋常人家丈夫送妻子什么物件……只能盡量從別人口中了解這些。”
“我想著,雖然你是男兒身,但是木梳不挑男女,你應當會喜歡的。”
昏暗的屋內繾綣溫暖,少年人耳尖泛紅。
宴以旬一字一句飄落心間,惹得祁聞莫名心跳一促,撲通撲通地敲打耳膜。
祁聞發帶半散垂落肩頭,歪了歪頭輕笑:“哥哥說的可當真?”
美人兒眼尾上挑是壓不住的艷色。
宴以旬聲音暗啞:“你……別喚我哥哥了。”
這種稱呼太過輕佻。
祁聞不依,突生一個問題:“哥哥,我好看嗎”
“什么問題……”宴以旬嘴上吐槽,仍是哄著祁聞回答:“自然是好看的。”
祁聞的眼角嫣紅,眸子彎成了月牙:“哥哥說的這些,可莫要忘了。若是今日尋我開心,他日便忘了去,可真是讓我平白傷了心。”
宴以旬徹底不說話了。
“好了好了,我不鬧你了。”祁聞怕鬧過了火,一偏頭側目:“既然殿下贈了我木梳,那可愿替我梳發”
“你今日都要睡了,梳發作甚。”
“我就要梳的整整齊齊的睡。”祁聞唇色寡淡,面色蒼白:“殿下不愿嗎”
傷痛折騰下整個人顯得尤為孱弱,任誰見了也不忍心拒絕。宴以旬無奈妥協道:“那你坐起身吧。”
祁聞心滿意足地爬起。
奈何只是稍稍一動,傷口撕裂的疼痛猛的襲來,祁聞咬咬牙勉強直起身子。他平視前方,心里直犯怵。
生怕惹得宴以旬擔心,祁聞面上不顯:“你梳吧。”
長發如綢緞般順滑,濃密細軟,沿著肩頭披下如墨水傾瀉。
連頭發絲都是好看的,宴以旬不禁感嘆。
宴以旬梳發的動作極輕,輕到仿佛怕碰掉祁聞一根頭發絲,像是在對待一件心愛的珍品。
木梳順著發絲往下梳,祁聞略感愜意,放松的閉上眼。
宴以旬看似隨口一問:“你今日回去時與宴昭去了哪里,怎么會中途下馬車?”
祁聞閉目開口:“今日本是直接正常回宮的,結果路上偶遇登徒子要強搶民女,便出了個面將人救了下來。”
強搶民女……
回宮路上湊巧遇上這種事,祁聞又是在與那名女子單獨相處時被擄,宴以旬難免對女子的身份產生疑心。
“那名女子是何處人,何種身份。”
“說是淮北人,是一名雅妓。”
“……你是說雅妓?”宴以旬撫發的手一頓,很快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往下梳:“宴昭可有作何反應。”
祁聞回想當時的情景,宴昭對幾名登徒子的下手格外重,招招致命:“五殿下看起來憤怒非常,興許是因為嫉惡如仇。”
憤怒非常……宴以旬睫毛低垂。
祁聞扭了扭脖子,感嘆道:“別看五殿下平日與我們說說笑笑的,沒想到他打起人來下手會如此狠,而且架勢一點也不輸你。”
宴以旬聽及此忽的輕笑一聲。
祁聞疑惑:“你笑什么?”
宴以旬聲音低沉:“他平日里不太正經,我們說什么聽什么的,所以給你造成的誤解。”
“總是妥協的小孩,其實殺伐果斷。”
祁聞一愣,有所思慮。
“對了。”祁聞突然想起:“今日之事還請殿下不要讓我家里人知道。”
“大皇子的事情我想殿下自有分寸和對策,若是讓我家里人知道了恐怕他們會平白擔心,也會擾了殿下的計劃。”
宴以旬隨之停下動作,愧疚道:“宴清越變得太多了,我也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嘛,沒想到他現在連你都敢動。”
說著宴以旬狹眸閃過一絲狠厲:“如今走到這一步,我定然不會讓他順利奪得皇位的。”
“他從何時變成這樣的?”
宴以旬神色悲痛:“……自從他的母妃被打入冷宮之后,他就不太對勁了,這些年成長的越發喪心病狂。”
“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祁聞安靜聽完,搖了搖頭。
他稍用了些力氣轉身,伸手摸了摸宴以旬腦袋。
“這不怪你。”
突如其來的摸頭動作讓宴以旬霎時無措,眨了眨眼睛愣在原地,連梳頭都手都忘了放下。
堂堂皇子,何曾被人揉過腦袋?!
長這么大連父皇也不敢揉!
這祁聞,怎么敢做如此動作……
宴以旬的手就這樣懸在半空一動不動,表情變幻莫測。
摸頭的動作本是下意識的,祁聞只覺得宴以旬自責的模樣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于是突然生了想要揉他腦袋一把的心思。
如今看宴以旬呆愣模樣,祁聞更覺得可愛了。
原先覺得宴以旬話少冷淡,沒想到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居然會這么驚訝嗎。
祁聞好奇宴以旬會有什么反應,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也不出聲打擾。
只見眼前少年一點一點紅了臉,隱約間頭上似乎還翹起了一根毛。
頭上翹起的那根毛隨著吹進來的晚風微微搖晃,宴以旬嗓子夾雜著干澀:“那個……”
“嗯?”
“你可以再揉一揉我的腦袋嗎?”
祁聞:??
這宴以旬被人奪舍了?
可能是說出此話后自覺不太妥當,見祁聞一直不說話,宴以旬眸光閃爍飄忽不定。
被人揉腦袋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堂堂二皇子學習能力超強,學以致用舉一反三,他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了心里想問的話。
“這揉腦袋,是單單我有,還是其他妹妹都有?”
祁聞:……
幾日后
祁聞在院中休憩。
靠椅上鋪了柔軟的墊子,好吃好喝的零嘴擺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年輕人身體素質高,傷口恢復狀態良好,再靜養一段時間身上的傷口大概會愈合。
不過想到可能會留疤,祁聞難免陷入惆悵。
萬分惆悵時歷史重演,墻角再一次響起怪異的動靜。
伴隨聲響而來的是宴昭從墻上一躍而下,穩穩落地。
“小美人兒!”
同樣的問好,同樣的翻墻,同樣的人。
同樣的不走尋常路。
祁聞:……
為何五殿下每次來景陽宮都是翻墻進來的?
一回生二回熟,祁聞又帶傷在身,索性懶得起身,平躺在靠椅上與他對話:“五殿下,你今日怎么又是翻墻進來的。”
“別提了,皇兄根本不讓我進!”
宴昭似乎有天大的委屈,哭哭啼啼地跟祁聞申訴:“我要從正門進來,門口侍衛告訴我二皇兄明確吩咐不讓我進,說我吵吵鬧鬧,恐會擾了世子清凈!”
宴昭不停比劃著,邊說邊手舞足蹈。
祁聞恍然大悟,難怪這幾天耳邊確實清凈了不少,原來是因為宴昭不在。
這下宴昭一來,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祁聞彎了彎眸子:“既然二殿下不讓你進來,那五殿下怎么一定要進來呢。”
宴昭摸了摸鼻子,自覺地在祁聞身旁找了把椅子落座:“我今日是來跟你說,那名淮北女子我已經派人護送回去了。”
“就為了這個事?”祁聞挪了挪屁股,直立起身:“五殿下辦事周到,肯定能安排妥當的。”
這確實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人已經安然無恙的送到齊王府了,那宴昭一定會安置好那名姑娘的。
宴昭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今日主要還是想來看看世子。”
“聽說平日里和好看的人相處多了,潛移默化下自己也會變得好看,我想著求證一下是否屬實。”
祁聞美而自知:“那殿下是找對人了,這景城確實沒有比我更好看的。”
宴昭撅了噘嘴:“生的這么好看,一對比真是令人挫敗啊。”
(https://www.dzxsw.cc/book/35961316/31894016.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